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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开到荼蘼-第14部分

小说: 开到荼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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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对制片说:“我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表哥忙拉住他:“怎么了,为什么不去?”

“拍了一天戏,有点累。”

“我就说你病了,那不要去了,早点休息。”

他点点头,有点心虚。

表哥又说:“你要吃什么,我晚上带点回来。”

他说:“随便好了。”

表哥眨眨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随便带回来,你并不一定会喜欢。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爱吃什么。”

不久,表哥被经纪人拉走,制片跑出去通知大家今天晚上有饭局,一时间整个化妆室,又只剩下他和叶茂菁两个人。

叶茂菁欺身而上,一手揽过他的腰。

“你在这里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他心有余悸:“差点就被看到了。”

“看见也不过娱乐头条,那新戏一定大卖,不辜负你们研究剧本到半夜。”叶茂菁说。

他看看他,说:“你不是说过两天才来吗。”害得他未雨绸缪先把女装戏统统拍完,不想正好就被看见。

“说了有空就来。”叶茂菁手上加了把力,揽得更近:“幸亏来了,否则错过好戏。”

不知说的是哪一出。

他挣开,对着镜子整整衣服,随后说:“你们去吃饭吧,我走了。”

叶茂菁一笑:“走?走哪里去。”

“回去睡觉。”

当即被抓住机会,叶茂菁马上说:“正好,一起。”

他横看他一眼。

“你不是说和他们去吃饭吗?”

“我只说请客而已,没说一起去。”

“……………………”原来这样也可以。

如果他没有同制片说不去,恐怕叶茂菁就不会说这句话吧,有的人便是这样,什么都算到了,算无遗漏。

在吃完饭去叶茂菁别墅的路上,惯例没有人说话,他推进一张JAZZ乐的CD,安静地听着,连日来的赶戏让他疲惫不堪,现在在叶茂菁的车里,听着音乐,他终于渐渐地睡沉了。


醒来时,车窗外景色陌生。

他用手揉揉脸,看看四周。

“我记得上次来的不是这里。”他说。

叶茂菁但笑不语。

见他醒了,便带他进去,从开门的时候就纠缠在一起,辗转进了房,连灯都没有开。

这就是好几个月不见的好处。

衣物洒了一地,从客厅到卧室,大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紧贴着,伴随着撩人而轻悠的呻吟,情欲满室。

他的手被叶茂菁单手固定在上方,动弹不得,身体被连续不断地冲撞着,来来回回的抽送,每一次都直至他的最敏感处,有力而几近不带感情,因为没有怜惜,没有温柔,两个人都被本能的欲望支配着,狠狠地纠缠着,发泄着,完全包容着,放肆而沉沦。

高潮将至时,他如往常一样紧闭双眼,抬高下巴,深深吸着气。

叶茂菁这时候送开他的手,两只手抚过他的眼眶,带着一点点命令地说:“不要闭眼。”

他紧缩眉头,意识涣散之余,什么也没做。

叶茂菁没有给,只是又重复一次说:“不要闭眼,睁开来。”

他渐渐睁开眼睛,带着明显的不满看着他,眼里还隐约带着水雾,他吻上他的眼睛:“真美。”

然而之后就一直用手抚着他的眼睛,不让他闭上,一个挺身,开始新一次的撞击。

当快感淹没所有理智,最原始的欲望控制着他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叶茂菁,他不允许他闭上眼,那一刻他要永远记得他,永远记得那如同索魂的瞬间,是同他一起经过,也只能同他一起经过。

后来,他听见叶茂菁说:“Tu est à moi 。”

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精疲力尽,翻身而睡。


醒来时天色尚早,窗外晨光熹微。

他微睁着眼,坐起身来,看见身边没人,发了一会儿呆,看看周围。

然后又倒下去,却不当心撞到床头,一下子被彻底撞醒。

床大有什么用,结果还是撞到了,他揉着脑袋,最近头发越来越长,揉乱了,有点视线模糊。

起身去洗澡,洗完后对着镜子看自己,身上的吻痕错综而布,以前看到还会不舒服,如今已经习惯,好在拍戏的时候戏服可以把他包得很严实,应该不会出问题。

他拿毛巾擦头发,擦到一半一时兴起,把额前的头发向后归拢,露出额头,目光收起来,变得很深邃,发现自己这样看上去比较成熟。

想起表哥说他头发长了像个女孩子,想起自己对叶茂菁说喜欢留长头发,想起之后剧组就为了他特地请了发型师来为他驳发。

现在突然想把头发剪了。

他很无聊地想着这些问题,穿好衣服,出了浴室。

发现叶茂菁在书房看着电脑,他走进去,闻见黑咖啡的味道。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天已经全亮了,然而还没有太阳。

叶茂菁看他一眼,又看回电脑。

他一走过去,就被拉坐在他身上,瞄了一眼电脑,发现满屏幕的股票报单。

他说:“你不是不在你在的公司了吗?”

听着有点像绕口令,不过还可以听得懂。

“离开公司,但没有离开这一行。”叶茂菁说:“迟早都要回去。”

他对着电脑屏幕,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想着前面叶说的话,目光有点打飘,过了一会儿,轻轻地说:“我曾经一直以为,无论是哪一行;只要有天赋肯努力,没有什么做不到,然而到如今,我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属于哪行。”

叶茂菁看着电脑,页面在滚动,只听到鼠标的按动的声音。

许久他才说:“通常一些人的办法是换条路走。”

他一侧脸,目光微收,露出一丝凛冽:“你在建议我放弃?”

“我只是在建议你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你就没有执着的东西?”

“通常我要的都会得到,所以谈不上执着。”

“万一得不到呢?”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下,略带着天真,更多的却是不以为然。

“真要有那一天,我就放手。”

“放手?”他动了动,扭头回去看他,发现他没开玩笑:“你会放手?”

“为什么不放?”叶茂菁说:“我从不和自己过不去。”

他把头回过去:“我其实只是不甘心。”

即使只看着侧脸,也能看到他眼里的悲哀,那样地不甘心,那样地不明白,却又可以看到他在隐忍着。

叶茂菁说:“你应该懂得争取。”

“我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权力。”叶茂菁说:“明星一挑一大把,有些事,你不做,自然有人求之不得。”

所以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漏夜赶科场。

这便是他现在最深的无奈,也许每个艺人都会碰到,可是有的人,就能适应得很好。

道理他都懂,但是懂又怎么样,是不是做得到才是他的一个难关。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不适合一清早谈论。

叶茂菁突然说:“你重了。”

他有点得意:“我一直有去健身。”

其实到剧组后抽空去健身,一开始是因为表哥,看见表哥身材健壮,有点羡慕,然后非要比个高低不可,于是一有空就去健身房报道,现在到成了习惯了。

好在身材还是修长匀称,不至于到肌肉满身的地步,否则未免太过恐怖。

想到表哥,他的表情顿时柔和起来,眉宇间的忧愁变成淡淡的微笑,能认识表哥这样的朋友,也算是辛苦拍戏的一点安慰。

叶茂菁看在眼里,知道他在想其他的事情。

“Tu est à moi,什么意思?”他突然问。

叶茂菁一愣;随后说:“记性不错。”

“是什么?”

“你是我的。”

他也一愣。

他万万没有想到叶茂菁会说出这一句来,而且如此爽脆利落,并且平静如同在谈论天气。

依稀让他想起当初在意大利时那句坦然的“我喜欢你,所以想追你”只是之后越来越不曾听见类似的话,几乎可让人遗忘。

不知不觉,却已过去了这么多年。

他想了很久才说:“可我是我自己的。”

叶茂菁笑起来:“好土的对白。”

他睁睁眼:“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

他轻笑一声。

随后说:“说到法文,公司大概会安排我去法国,为做新专辑哦。”

“巴黎?”

“嗯。”

他在他身后深吸着他的体香,他刚洗好澡,浑身散发着一股清香,早几年在英国的时候,他喜欢用药皂,那时也是淡香溢身,混着男士香水味,让人念念不忘。

窗外红日升起,整个书房充满了阳光。

对话就这样结束了,他从他身上站起来,走出去,捡起昨天洒在地上的外套,就要去开门。

“我去片场了。”

“不用我送?”

“我自己叫计程车。”

随后门就喀嚓一声关上了,叶茂菁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

Tu est à moi,你是我的。

命中注定你要认识我,你逃不开我,无论我是否爱你,无论你是否爱我,除非是我放手,否则你永远是我的。


『转帖』'叶钟'开到荼蘼 20 BY 燕久



他直接到的片场,进化妆室时表哥正在上妆,几个女主角边扮着头饰边打哈欠,显然没有睡醒,他一进去,好似给大家打了一针强心剂。

“汉良你终于来啦,我们等你很久啦。”

“汉良你昨天跑哪里去了,整个饭桌上就少你一个。”

“呀呀,你今天的衣服怎么和昨天的一样啊,听说你一夜没回啊,坦白交代,上哪儿了。”

你一句我一言,都拿他来消磨时光。

他到底被问得心虚起来,下意识拉拉衣服,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王小姐扑哧一乐:“哟哟,追命,你会用这么深奥的俗语啦?”

大家轰然而笑,气氛完全活跃了起来。

她一定是因为经常被自己和表哥捉弄而打击报复,他不理他们,挨着表哥身边的位子坐下;如往常一般说:“早上好。”

表哥正在扮装,动作幅度不能太大,只是微侧着脸,轻轻点了点头,朝他眨了下眼。

他这时才想起表哥昨天说会带晚饭给他,然而自己一夜未归。

略带愧疚地看着表哥,而表哥一如既往,未见有什么不妥。

他放下心来,叫来化妆师。

今天的戏两头开工,一边铁手追命,一边几个女主角。

导演同表哥说,和追命的戏完了后,再去另一组出几个镜头,给那边的红颜知己们一个交代。

他忽然在一旁用追命的口气说:“她们都喜欢二师兄,没人喜欢我。”

表哥只是笑,轻轻地说:“怎么会。”

他自顾自抱怨:“编剧偏心。”

“你怎么不说造型师偏心。”表哥拉拉他那齐腰的长发:“就数你最好看。”

他嘿嘿一笑:“这是天生的。”


这场戏追命从一清早就思念他的小蝴蝶,托着下巴天真地笑,连身边来了人都不自知。

来的人自然是铁手,于是两人打打闹闹,最后却是铁手被追命问得语塞,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得意飞扬地朝着他点头。

那一把直发就这样垂在腰间,待追命说到得意处还会甩来甩去,仿佛同主人有心电感应。

两个人都演得极自然,放得很开,表哥的中文越来越有进步,几乎可用中文把整个台词背下,让现场的人叹为观止。

休息的时候,表哥闲闲地说:“昨天一进房间,发现你不在,我以为你在休息。”

他应答如流:“突然有事,出去了一下。”

表哥朝他挤挤眼:“我知道你很忙。”

他只好笑。

表哥却不出声,在他面前,难得一见的沉默。

他也开始神游起来,两只眼睛定洋洋看着地板,挑挑眉毛。

下午是打戏,他吊着钢丝,飞来奔去。

这个只是其次,而追命那看似潇洒飘逸的腿功,却让他吃尽苦头。单腿这样提着,摆造型生生让他摆到抽筋。

这种感觉至为难受,一动不能动地维持着这样一个动作,比当年上学时因为调皮被老师长时间罚站还要辛苦,而真的到戏里,观众不过是看到几秒钟。

导演点头的时候,他已经麻木,咬着牙缓缓地把腿着地,疼得眉头紧锁。

表哥在一旁看着,最后一步上前,扶他回了房间。

坐在沙发上,他意外地沉默,表哥原以为他会抱着腿坐在那里像个小孩一样大声呼痛,然而没有,他只是慢慢地揉着自己的腿,目光有点呆滞。

许久,他才说:“以前唱歌,再苦再累,不至于受这样的罪。”

表哥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作如何反应。

他这个时候却换成粤语,一个人自己慢慢说下去:“……有人帮你打点好一切,你只要管自己唱歌跳舞,就算累也是跳累了唱累了,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有时候经常在想,我明明是个歌手,为什么非要去拍戏。”

“原来拍戏是这么苦,有时候我真想回香港。”

“他说的很对,我要的他给不了,谁也给不了。”

他就这样说着,完全不管表哥在一旁,知道他听不懂,所以才毫无保留。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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