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为财狂-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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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一下捂了头,这算是钱如意找到“知音”了么?
不过,这俩人还真有类似之处。
猪蹄眼泪汪汪地握住杨若兮的嫩手,可怜那杨若兮一下傻在当场。这种状况,杨若兮再冰雪聪明的脑瓜也不够用啊!
那天晚上,舒眉让杨若兮偷偷地看了七公子。
大狐狸少见的在庭院中弹琴。柔和的灯光洒在他身上。谷里起了风,他的衣袖在风中轻扬。这场景,让舒眉想到水墨丹青。不得不说,大狐狸有时候确实有种神仙般的感觉。
琴音袅袅,杨若兮就在窗后看着。这,算是临别了吧。钱如意咬着手帕,竭力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杨若兮反倒没哭。
“他不开心。”杨若兮说。
舒眉不解。不过她知道七公子很忙。但是她为何说七公子不开心?
“这一曲叫《水困寒鸦》。他遇上了不开心的事【妾为财狂192文字手打内容】。”杨若兮痴痴地看着那抹蓝色的身影,“他总是把自己藏起来,却不知道他最喜欢的琴会出卖他。”
“十四岁那年,我跟那时的教习姑姑进京献艺。隐隐记得,那是大皇子去世一年,京城的歌舞令刚刚解封。进了献艺的地方,所有王侯公子都对我垂涎不已,只有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在亭中跳舞,他却自行离开。那时,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赌气去看这个忽略我容貌的人。其实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就是生气,生气他竟然不看我,生气他居然长得那么好看。我走过花园,跟着脚印去找他。在一片荒芜院子的雪地里,我远远看见他在弹琴。弹得好听极了。可是我看见他在哭。那时,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雪花就跟鹅毛似的洒在他身上。可他就像是感觉不到。他一边弹,一边呜呜地落泪,委屈得像个孩子。那天的风很冷,他鼻子冻得红红的。过了很久,等他不弹了,我才大着胆子把手帕递给他,他接过了,却连我名字都不问,转身就离开。甚至几年后他来到陌香,他也不记得他曾经见过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弹的曲子就是这首《水困寒鸦》。但是他再弹时,却已经不哭,他只笑。当年那个小孩默默地躲在他的琴曲背后。”杨若兮说。
舒眉心中一动,去看七公子。柔柔的光下。大狐狸的脸上确实带着让人看不明的笑。
“舒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杨若兮说。
舒眉心想:你也太直白了了。一边滴汗一边摇头。
“因为你能替他解忧,而我不能。他看我,就像是在看瓶中的花。瓶中的花再美,却总有更好的,他迟早就像当年一样把我忘记。若是能够为他做一件事,让他能够会心一笑,让他能在瓶中花谢后还记得曾经有过我,我死也甘心。”杨若兮说。
花开明媚无限好,难留阶下赏花人。
舒眉又想到自己:自己何尝不是想为那个人解忧。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会像瓶中的花,春去花谢,便在那人脑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姑娘,我不喜欢七公子。”舒眉终于有机会把这话跟杨若兮挑明。
杨若兮却只是一笑。轻轻地道:“其实我现在才明白,这与我无关。看着他好,便好了。”
钱如意听到这话捂着心,几乎痛晕过去。剑奴嫌弃地躲了躲。
“我该走了【喜欢妾为财狂192请记住。。】。”杨若兮转过头,行礼。“舒姑娘,我会在佛祖面前替公子跟你祈福。”
“杨姑娘。”舒眉心中生起一种惆怅之感。
又听杨若兮道:“舒姑娘,若是你喜欢的不是七公子,那,你一定要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比起七公子,有些人更难嫁。他的世界太大,可又小得容不下阴影。”这次,杨若兮的眼神不是挑衅,而是真挚。
舒眉心中的一丝忧虑顿时演化成不安。不过脸上却还笑着说:“说什么哪,我谁都不喜欢!”
杨若兮要走。钱如意却猛地再次拉住她:“不行,你不能出家!你再哪出家,我就拆了哪座庙!我爹是宰相!”
得,这家伙的臭德行又来了。
舒眉本来觉得头疼,听到最后一句却突然眼前一亮,对啊,怎么忘了这猪的爹是“李刚”!
舒眉脑中电光一闪,道:“杨姑娘,你或许真不该出家!”
“嗯?”杨若兮不解。
“你可以帮七公子。”舒眉说。
杨若兮一听,果然留住了脚。“只要你——嫁给他。”舒眉把手指向如意肥猪郎。
肥猪郎眨巴了两下眼睛。
没错,如意郎没有啥脑袋,回到京城后不一定能好好“转达”淮安王七公子的意图。他傻,他爹可不傻。京城情况千变万化,肥猪一定反应不过来。七公子不知安插谁到如意郎身边好,为此也头疼。赵宣廷再好用,也不能白天晚上没日没夜地跟着肥猪。话说回来,世界上还有比歌舞伎或者侍妾更不引人注视的智囊吗?
“嫁给我?”如意郎还在眨巴眼。见舒眉一个劲地给自己使眼色,这娃心地也不算坏,又马上道:“我知道了!杨姑娘,你别去尼姑庵了,嫁给我就嫁给我,你放心,你虽然是十九,但是我回好好待你的!咱们姐妹俩没事还可以聊聊伤心事,呜呜呜我……。”
姐妹俩?舒眉闻言嘴角抽搐。这家伙男女角色转变得真流畅。
杨若兮却没有深究他的吧啦吧啦。她只转过身,回头看向窗外。春寒,已经无花。只有夜色中的寒意在七公子的指尖穿梭。
“我愿意。”她说。(未完待续)
193,轻云出岫
那天晚上舒眉没睡好,她一会想到杨若兮,一会想到自己【妾为财狂193文字手打内容】。一时想着:“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一时又对自己说:“胡思乱想什么,你过段时间就会回去的。”就这样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去,朦朦胧胧间又听见西门在说:“你也会是一枚棋子。”舒眉说:“不会!”。可当她想看清西门的脸,西门的脸却像杨若兮一般支离破碎,更可怖的是一片片的血肉还带着脓水跟蛆虫在往下掉。而西门还在笑。明明在笑,却有笛声。舒眉一下看不清西门了,四周红通通的。舒眉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水里,仔细一看,不是水,而是血。水中是血,手上身上也有血,鲜血像瓢泼大雨般从天上落下,让她几乎窒息。她觉得自己会淹死。终于有人伸出了手,她一握住,却发现是淮安王。她欣慰地一笑,却听淮安王说:“不行,不能是你。”然后就松开了她的手。她独自留在血湖中,眼睁睁地看着淮安王转身走了,那背影看上去很高大,却离她很远很远。不知怎么舒眉就觉得莫名悲伤,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又看见七公子跑了过去,舒眉说:“救救我。”七公子却说:“记账!”于是,舒眉便更伤心了。她抬头看,发现那从天上落下来的血是从死人身上流出来的。天上悬浮着许多许多死人,死人的眼睛都还睁着,有的眼珠已经流出了眼眶。他们都在看着舒眉。舒眉甚至看得清他们已经有些发绿的牙齿。他们也在笑。他们的血一滴滴落在舒眉身上。舒眉受不了了,哭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啊!”舒眉一下惊坐起来。摸摸头,一身汗,不知不觉还哭了一枕头的眼泪。
“原来是梦。”舒眉舒了口气。可是梦中的悲伤却怎么都挥之不去。窗外晨光熹微,多少让舒眉觉得安心些。舒眉睡不着了。索性披上一件斗篷站起身来。这件斗篷正是七公子送的银狐裘。相对备受珍视压在箱底的淮安王那件,这件银狐裘显然成了舒眉随意放在床头的日用货【妾为财狂193章节】。但是伴着舒眉的日常起居,舒眉倒也渐渐觉得这件斗篷很暖和方便。
舒眉起身喝了一口茶。
便真听到笛声。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推开窗,原来窗外稍远站着剑奴。
剑奴正在吹笛子,长身玉立,潇洒风神。书呆子则坐在一旁的青砖上借着晨光看书。这两对头少有的和谐。
舒眉便走了出去。相对高高在上的淮安王,他们俩似乎离舒眉更近些。从噩梦中惊醒的舒眉,紧了紧斗篷走出门去。
书呆子看见舒眉。停止念书,轻声对舒眉说:“昨晚死了人。”
舒眉心中微微一惊。
其实,岛上来杀手刺客已经是家常便饭,舒眉现在用毁尸药粉都用熟了。但或许是因为昨晚的梦,舒眉有些忐忑。
“被他干掉了。可是干掉人后他一直怪怪的。好像不开心。”书呆子指着剑奴打小报告。
舒眉看剑奴。剑奴果然蹙着眉头。
舒眉翘起一根指头,对书呆子做了个嘘的姿势,轻声说:“你用功看书。我去处理。——剑奴,我们走。”
书呆子会意,嘻嘻一笑,继续潜心看书。他如今经历的事情多,论处事波澜不惊,恐怕一般的文官已经比不过他。
剑奴向来最听舒眉的话。果真收起了笛子。随舒眉进屋拿药。舒眉打开箱子,手拿起罐子,又冷眼瞧见另一瓶药——明月雪花。“每月天葵时期服下,服之增益颜色,轻身。肌肤完美如雪,柔嫩如月光。然不可断。否则全身逐渐溃烂而死。”舒眉想到这,心中一动,“老天。这不是杨若兮的救命药吗?”想到这,便拿起那个小罐子。无奈封得奇紧。舒眉只好递给剑奴。在舒眉身边待了这么久,剑奴知道她的意图。事实上,自从有了剑奴,舒眉有时候连饮料瓶子都懒得自己拧开。全权托给剑奴。剑奴把蜜蜡去掉,他去蜜蜡的手法极为纯熟。舒眉打开罐子一看——大大的罐子里面只有12丸鹌鹑蛋大小的白色药丸。
“那岂不是说。只能用一年,一年后就会死?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饮鸩止渴嘛?不行。不能给杨若兮用。老爷子怎么会弄出这么奇怪的药?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为了一年的美貌不惜付出性命的人?”舒眉自言自语,不自觉竟然又出了一头冷汗【妾为财狂193文字手打内容】。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怕什么。她顾不得擦汗,连忙把药罐子又收了起来。
剑奴听舒眉这么说,微微低头看舒眉。舒眉此时蹲在地上,像极了一只刨坑的大老鼠。剑奴蹲了下来,不声不响把一方手帕递给舒眉。“有些人的命,值钱;有些人的命,不值。”剑奴说。剑奴很少自己说话。他说这话竟然让舒眉打了个寒战。一时之间,她几乎以为剑奴恢复神智了。直到看见剑奴手中的帕子。
舒眉用帕子擦了汗,认真地对剑奴说:“不对,剑奴。在我眼中,所有人的命都一样。”
“她害你。”剑奴说。说话间自有一种凛冽寒气,与一般人迥异。看样子,若不是舒眉没受到伤害,舒眉也没表现出要找杨若兮报仇,否则杨若兮绝对比现在更惨。
“可我已经不生气了。”舒眉说,“再说,她也真够可怜的。”
剑奴看着舒眉。舒眉耸耸肩,心想:“剑奴啊剑奴,你不也是要杀我的人么?可是我也不讨厌你啊。”
于是舒眉加了一句话:“就算是剑奴,你要杀我。在我眼里,你的命也跟我一样珍贵。”
剑奴垂下睫毛,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然后说:“我不会杀你。”
舒眉无奈地一笑。心中想:但愿你一辈子都记得这句话。
舒眉拿了毁尸灭迹的药,跟着剑奴去了有杀手的地方。这次的杀手显然也是冲着谷内来的,不过服饰却与之前的人都不同。
“好像有三批人。”舒眉粗粗一看,道。她现在的观察力虽然比不上老爷子,但是一些基本的线索也能自己掌握。
“怪了,这三批人竟然都不穿夜行衣。”在舒眉的概念里,杀人穿一身黑几乎属于职业标配。但是眼前这一片尸首,就没一个穿夜行衣的。真是太不敬业了。
离舒眉脚边最近的一具是头与身躯分离的。“这群人穿的锁子甲好高级。”舒眉常出入军营,渐渐对锁子甲的高低优劣也有了些认识。这种锁子甲,曹右军说过,一件就能值个几百两。淮安王的营帐里,也只有出身好的高级军官有,多半还是自己掏钱的。这种耗钱的装备,一般的杀手可穿不起。而眼前这杀手显然还不止锁子甲这么一件值钱物品。“这是蛇缠刃。”舒眉看见这尸首的腰间,系的是一条不一般的“铁”皮带【喜欢妾为财狂193请记住。。】。这皮带看上去是普通皮带,事实上却可以取下来当软剑。这把剑也值不少银子。舒眉寻思可以拿一把送给曹右军。再看这尸首,头顶还系着乌纱翘首冠,身穿皮铁甲衣,x下还系着铁皮裙。好拉风的服装,都快赶上电视里的侍卫军了。舒眉还真猜对了。舒眉在这尸首上摸了摸,竟然摸出个铁令牌铁牌上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