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特鲁利亚人的灵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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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包括最低等奴隶在内的所有人,其血缘关系一直未被打破,但〃知者〃只是那些出生贵族或纯种家族的人。
故而在墓中我们只看到简单的、未被〃引入〃的普通大众的生活景象,没有埃及金字塔中的僧侣艺术。这些象征性的绘画对艺术家来说,只是一种想象的形式,其中充满了感情并且是种很好的装饰而已。伊特鲁利亚人的艺术全如此,他们的艺术家显然便是普通人、艺术公民。估计他们便是古老的意大利种人,当宗教从东方传入时,他们对宗教的复杂形式一无所知,尽管官方宗教的残酷原则与土著人的那些原始宗教教义无疑相同。那时整个野蛮世界,无论是督伊德教,还是条顿族宗教,亦或是塞尔特族的宗教,都有着相同的残酷教义。但伊特鲁利亚的新来者将自己宗教的科学性和哲理保了密,给其人民以象征物和仪式、给其艺术家以按自己意愿使用象征物的自由,它表明当时那儿没有僧侣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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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塔奎尼亚彩绘坟墓一10
作者: '英'D.H.劳伦斯
后来,如苏格拉底之后那样,由于宗教怀疑主义传入所有文明世界,伊特鲁利亚宗教便开始消亡了。那时希腊宗教和希腊理性主义开始涌入,希腊故事或多或少取代了古老的伊特鲁利亚象征性思想的地位。而未受教育的伊特鲁利亚艺术家又如过去使用伊特鲁利亚象征物一般,十分自由地使用起希腊故事来进行创作,使这些故事又一次成了只为取悦他们自己而存在的东西。
但有样基本的东西伊特鲁利亚人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因为那是在他们的血液以及他们主人的血液中与生俱来的:那就是灵魂脱离生命走向死亡的神秘旅程死亡旅程以及它脱离生命后的寄居。他们对其灵魂在这一神秘旅途中的继续漫游和它的这种居留充满了迷惑。
在坟墓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一点:迷惑的痛苦和对死亡感到恐惧的生动感情。人们赤裸裸地、荣耀地穿过宇宙之后,死亡随之降临,他们于是跳入了海中,与人世告别走向地下世界。
海是最大的原始生物,它同样具有灵魂。它的内部是孕育了万物的子宫,一切从它那儿诞生,最后一切又都被它吞回腹内。与海相对的是内部有火的地球,它同样掌管着生命前、生命后的一切。除水和火之外,还有一样东西,对此普通人一无所知那是鲁库蒙斯为自己保留的一个秘密,因为他们把它的象征物捏在自己手中。
但普通人知道海。海豚突然跃进跃出,它作为一种生物突然出现、不知来自何处。它不在了,哦看!它在那儿!海豚只在快死时才放弃海上的彩虹;它跃出海面,然后又一个猛扎扎回海中。它是那样地充满活力,就像带着生殖火花的阴茎钻进了潮湿黑暗的子宫。潜水者同样,像阴茎一样带着它的小火星跳进了死亡的深海,而海将会放弃她的死者,让他像海豚一样体部带着彩虹跃出海面。
但在水面游泳的张着双翅的鸭子则是另一回事,蓝色的鸭子或鹅常被伊特鲁利亚人用来象征什么。它们与那个晚上拯救了罗马的鹅是同一样东西。
鸭子并不与鱼一样可以生活于水下,鱼是灵魂,有灵魂的生命,是通向广袤的大海的真正线索,是生命第一次归顺的水元素。基于这一原因,在公元一世纪时人们用鱼来代表耶酥,犹其在意大利,在那里人们现在仍用这种伊特鲁利亚象征物来想象耶酥。耶酥是那片广阔的、湿润的、永远生殖的水元素大海的灵魂,那片海是东方法老和国王想把自己投入其中的红色火焰的相对物。
但鸭子并不如鱼那样具有适应水下生活的本领,它只在水面上游动,并且是热血动物,属于有生之灵体的红色火焰部分。但它潜到了水下,然后在水流上喙理自己的羽毛,由此它对人们便成了一种象征物在水中快乐自在、潜入水下又浮上来抖动双翅这是男人自己的阴茎和性生活的象征。因此你可以看到一个男人手中举着一只火热、柔和而机警的鸭子,把它送给女子的情景。今日的红种印地安人自制送给女子的秘密礼物,便是只内空的、用泥土做的鸭子,其内部有一小束火和香柱,这是一个男人可以给予一个女子的其身体和其火焰般的生命的那一部分。也正是其内含的这种机警和清醒,在夜间唤起了他的另一种意识并保护了城池。
但女子献给男子的是花环,从〃水池〃边采来的花编成的环,可以戴在男人头上,也可以套在他的肩膀上,象征他获得了那位女子神秘而不同的力量女性力量。放在肩膀上的不管是什么,象征着外加的一种力量。
小鸟在坟墓的墙上不详地飞翔着。艺术家肯定经常看见那些僧侣、占卜官手上拿着弯曲的鸟头手杖出来,站在高地上注视飞过这一地区天空的云雀和鸽子。他们在观察预兆和天地变化的迹象,以此寻找某种预示,如该怎样引导某些重大事件的进程等。这一切对于我们似乎有些愚蠢,但对他们,热血的鸟飞过有生命的宇宙,正如情感和某种预兆飘过一个人的胸中,或某种思想飘过其内心一样。在飞行中,突然飞升的鸟,或稳稳地从远处飞来的鸟都被包裹于一种很深的意识之中、包裹在所有事物的复杂命运之中而运动着。既然在古代世界中,所有事物是相互关联的,人类的胸怀就会反映在天空的胸怀中,反之亦然,在观察者的心中,鸟如正飞向一个不祥的目标,它们同样会在天空显出迹象。占卜官如能见到鸟在他心中飞翔,那么他便可以知晓命运会从哪条路向他飞来。
占卜术实在算不上真正的科学,但它如我们的心理科学和政治经济学一样确切,占卜官就如我们的政治家一样聪明,因为他们都须进行预测,只要他们打算做的事称得上这个名词的话。当你得对付生活时,你没有别的路可走。而如果你与宇宙同呼吸共命运,你便可以靠观察宇宙获得自己生活的线索;如果你靠相信某个神而生活,你就会向他祈祷;如果你只凭理性生活,便会把事情考虑得实际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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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塔奎尼亚彩绘坟墓一11
作者: '英'D.H.劳伦斯
但这一切最后都会归结到一点:祈祷也好、思考也好、研究星象也好、观察鸟的飞翔也好,或者研究牺牲品的内部结构也好,这全是一个相同的过程,最终只是为了获得征兆。所有一切依赖的是你能证实目标的真诚和宗教凝聚力的程度。如果你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一个纯关注的行为就会给你带来答案:你选好一个对象,然后集中注意力对它进行关注,最好集中全部意念。你所作的每个真正发现、每个严肃而有意义的决定,都是由征兆作出的,哥伦布便是凭某种征兆发现美洲大陆的。灵魂受到震动,然后作出一个纯关注的行动,便有了发现。
占卜术及通过察看牺牲品内脏卜凶吉的法术并不如现代政治经济学那么愚蠢,因为如果牺牲品内滚烫的肝脏澄清了占卜者的灵魂,使他能够作最深的内省,而这种内省本身让我们知道了我们需要知道的最终结果,那么为何还要与占卜者争吵不休呢?对于他,宇宙是活的,它处于悸动的和谐之中;对于他,血是有意识知觉的,他用心来思考;对于他,血液是意识本身红色而闪光的溪流。由此,对于他,牺牲品的肝脏血液得以在那里抗争并战胜死亡的伟大器官,是个具有永恒意义和神秘性的物体,它使他的灵魂震颤,使他的意识净化,因为它同时也是他的牺牲品。所以当他注视那滚热的肝脏时,会发现它犹如星光灿烂的天空,显出了田野区域的图像,但这些田野区域是红色的、是闪光意识中的田野或区域,这个意识跑遍了整个灵体世界,因此它肯定包含了他自身血液中的问题的答案。
研究星星、研究布满繁星的天空同样如此。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能在某个令人困惑的时侯,将人的意识带入一种专注状态,它便能给这种困惑以一个答案,但这是个真正的征兆问题。一旦出现某种虚假的可靠性和纯科学的估算,全部事情便成了一个骗局、成了一个把戏。这一点不仅在占卜和星象术中如此,在祈祷和纯推理中,甚至在伟大规律和科学原理的发现中亦如此。
今天的人们如古代人一度用占卜术玩把戏那样用祈祷来玩把戏,他们也以同样方式利用科学来玩把戏。每个伟大发现、每个伟大决定的作出都基于一个寻求征兆的行动,事实只在事发之后才被确证。但所有寻找征兆的企图,甚至祈祷也好,推理也好,研究本身也好,如果用心不纯,都会沦为把戏。由于内心不纯洁,苏格拉底经常令人不快地玩弄逻辑把戏。
无疑,当怀疑主义者统治了古代世界时,内脏占卜和占星术便变成了虚假之物、变成了把戏。但在以前的许多世纪内,它们曾有过真正的影响力。有趣的是,在力维(注:历史学家,著有《罗马史》等书)的书中我们可以看到,占卜术在建立伟大的罗马共和国时曾起过怎样巨大的作用啊!
让我们从鸟转向动物,我们在墓中发现了屡屡出现的狮子攫获梅花鹿的情景。按古代人的观念,世界一旦诞生,便具有两重性。万物皆有两重性,不仅性别具有两重性,磁场也具有两重性。这是〃邪恶的异教徒〃式的两重性,然而它不包括后来美好与邪恶这两个宗教意义上的两重性。
斑豹和梅花鹿、狮子和公牛、猫和鸽子或松鸡,它们是伟大两重性中的一部分,或动物王国中的阴阳两极。但它们不代表正义行为与邪恶行为,与之相反,只代表神圣宇宙在其创造动物过程中阴阳两极的相对运动。
灵魂是宝中之宝,它存在于每个造物之中,存在于每棵树、每个池塘之中。它同样意味着两重性之间如火性和水性两方之间达到平衡均匀的那个神秘的意识之点。这一神秘之点把自己包含在来自右手的一个又一个活泼的动作之中,也包含在来自左手的一个又一个活泼动作之中,它在人死之后并不消失,而是被储存到了鸡蛋、陶瓶,甚至再次成长的树上。
但灵魂本身每个造物的意识火花,并非是双重性的。作为永恒不死的东西,它同时也是我们的人性和我们的两重性最后成为牺牲品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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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塔奎尼亚彩绘坟墓一12
作者: '英'D.H.劳伦斯
由此在作为墓中关键画的三角处绘画中,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了在祭坛、树或陶瓶两边脸对着脸的传令兽,而狮子正向鹿的臀部或颈部袭击,鹿正在被杀害,不管是在白天还是黑夜,不管狮子是黑色或是浅色的,情形都一样。
鹿、小羊羔、山羊或母牛是富含母乳并富于生殖力的温顺动物。也许是雄鹿、公羊或者公牛畜群伟大的、额上带着显眼的力之角的父亲,指出了生育类牲畜的危害性。他们是有生育力的、不断生育的生物,是和平和繁殖的兽类,所以连耶稣也是羔羊(注:因为他代表了和平)。这类动物的不断产生将使地球到处充斥牲畜,直到牲畜在全世界摩肩接踵,拥挤不堪,什么树也无法在其间生长。
但这是不行的,既然她们只代表了动物世界平衡的一半。平衡必须得到保持,体现这一点的便是我们都得上去作牺牲品的祭坛,它甚至就是死亡,正如它是我们的灵魂和最纯洁的珍宝一样。
所以,从鹿的另一边我们看到了狮子和斑豹。这两种动物也有雌雄之分,那些雌的同样具有泌乳的乳房、同样哺育幼子,就如狼哺育了第一个罗马人一样。预言中把它们当成过多的鹿、包括伊特鲁利亚人的消灭者。所以,这些猛兽守卫着宝藏和生命的大门,这样有生产力的动物会被减少或停止过多生育。它们咬鹿的脖子和臀部,那是大血管经过的地方、致命的地方。
这类象征便这样遍布伊特鲁利亚人的坟墓,这也肯定是所有古代世界的象征方法,但这里的一切和在埃及的一样都不那么确切与富于科学性,它只是单纯的、发育不完全的,他们的艺术家如孩子把玩童话故事一样把玩着这种象征物。然而正是这种象征因素激起了伊特鲁利亚人的深厚感情,给了那些舞蹈者和动物以特别满足的天性。像沙简特之类的画家那么聪明,但最终沦于无趣、乏味,因为他永远不具备对自己的琐碎和愚蠢的知觉性。一只伊特鲁利亚豹,甚至一只小鹌鹑便值他所有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