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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测量世界-丹尼尔[1].克尔曼-第26部分

小说: 测量世界-丹尼尔[1].克尔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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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或长得怎样,也根本不重要了。当他第二天早晨明白她拿走了他全部的钱时,他不由得气恼万分。然后他来到英国。到处是陌生的人,一种由听来奇怪的语音组成的语言,陌生的地名牌和奇怪的饭菜。据说伦敦生活着数百万人,但他无法想象:百万人口,这没有意义。在他的客栈里他收到洪堡的一封友好的信,他推荐他乘坐一艘新型汽船。他采纳了同野蛮人打交道的建议:你必须显得客气,感兴趣,既不可以否认他的优越性,又不能放弃说出原则,对他人的无知感到开心是一种蔑视。欧根忍不住笑了。好像他会定居在野蛮人中间似的!信中没提他父亲。夜里他因为想家和孤独无法入睡。第二天他乘上了一艘洪堡男爵所说的汽船。船上旅客很少,汽船最近才开始在海上行驶,对大多数人来说,它还很新鲜。天空低矮,有云,欧根的烟斗熄了,他想重新点上,可风太猛了。船长得知欧根懂点数学,将他请进驾驶舱。

  树木(2)

  他是不是对航海也感兴趣呢?一点都不,欧根回答道。从前,船长说道,这对很多人是个问题,可今天没有星星也能航海,现在有准确的仪表。使用一只哈里森天文钟,每个门外汉都能环绕地球。这么说来,欧根说道,伟大航海家时代结束了?再也没有布莱特,再也没有洪堡了?船长想了想。欧根暗想为什么人们总是需要这么长时间才能回答。这可不是个难问题!它结束了,船长最后回答道,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夜里,当欧根主要是由于激动而不是由于发动机的轰隆声,另外也是因为和他同舱室的爱尔兰人的呼噜声使他不能入睡时,他走上了甲板。刮起了一场垂直的风暴:波涛以巨大的力量拍打着钢铁船体,发动机嚎叫着。当欧根摇摇晃晃走上甲板时,浪花打中他的力量大得他几乎跌下船去。他落汤鸡似地滴着水,逃回舱室。那个爱尔兰人在祷告,以蹩脚的法语说道,他有一个大家庭,他要对它负责,他不可以死。他父亲心肠硬,不懂爱,他母亲早逝,现在上帝也来带他了。欧根说他母亲还活着,他父亲爱过很多,只是不爱他。他相信,上帝想将他带在自己的身边。次日上午,海洋平静得像一座湖泊。船长嘟哝着俯身在他的地图上,透过六分仪观看,请教哈里森钟。他们远远地偏离了航道,现在他们必须重新加燃料。因此他在特内里费靠岸。光线明亮刺眼,一只鹦鹉从一座新修的税务所的阳台上好奇地观看着他们。欧根上岸。男人们发号施令,装运箱子,衣着寒伧的妇女们迈着小步来来去去。一名乞丐请求施舍,但欧根身无分文了。一只笼子打开来,一群叽叽喳喳的小猴子像爆炸似地四散逃窜。欧根离开码头,朝着朦胧的山峰走去。他问山顶上是什么样的。一定会看得很远?空气会很澄澈?路边有块纪念碑。一幅石刻上画着山峰,旁边有个男人,围着围巾,带着拐杖和圆形礼帽。除了姓名,欧根不懂碑文。他在一块岩石上坐下,吐出烟缕,端详石头上的图像。一个披穗饰披巾戴毛帽子的本地人停下来,指着石碑用西班牙语喊了点什么,又指指地面,再指指空中,再指指地面。一只触须很长的蜈蚣沿着欧根的裤腿往上爬。他回头张望,看到许多新植物。他想它们都叫什么名字?另一方面——谁在乎!它们只是名字。他来到一堵围墙包围着的花园,园门洞开。兰花攀爬在树干上,空中充满百鸟的啁啾。显然是新建的墙的附近有棵很粗的树。树皮有疤,粗糙,最上面的树干变成了一个扇形的树枝的灌木丛。欧根犹豫地走到树荫里,倚在树干上,闭起眼睛。当他重新睁开眼时,一位拿着一把钉耙的男子站到他面前,开始骂起来。欧根息事宁人地笑笑。这棵树恐怕很古老吧?园艺工脚跺地面,指指出口。欧根请求原谅,他是休息了一下,他有一阵子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或者没有人,而这地方舒适宜人。园艺工威胁地扬起他的钉耙,欧根迅速离去。轮船大清早就起航了,几小时后那些岛屿就不见了。大海连续好几天都风平浪静,让欧根觉得他们没有移动。但他们不停地驶过鼓着帆篷的帆船,两次超过别的轮船。一天夜里欧根相信看到了远方的某种闪烁,可船长建议他别去管它,大海制造幻象,好像它有时像个人似地在做梦。后来出现了大浪,一只羽毛蓬乱的鸟儿从雾里钻出,不快地啼叫,然后又飞走了。那位爱尔兰人问欧根他们是不是合伙开个店,一家小公司。为什么不呢,欧根说道。爱尔兰人说他还有个姐姐,她无人供养,她不漂亮,但会做饭。做饭,欧根说道,好。他将最后的烟丝装进烟斗,走向船头,风吹得眼睛流出了泪水。他在那里一直站到暮霭中有什么显现出来,开始是透明的,不太真实,后来越来越清楚,船长笑着回答说,这回不是海市蜃楼也不是闪电,那是美国。

  译后记(1)

  朱刘华据统计资料显示,在将他国文字译成本民族语言方面,德语在世界上占首位:每七本进入德国图书市场的书就有一本出自外国作者。而德国读者似乎对外国作品、特别是美国作品有着特殊的偏爱,这不仅表现在各畅销书排行榜上,更有甚者,为了让作品能够畅销,有的出版社竟让作者取一个酷似英语名字的笔名。在这样的前提下,当发现近来盘踞德国各大畅销书排行榜榜首的赫然又是一部德语作品——丹尼尔·克尔曼的《测量世界》时,自然既惊讶又兴奋。因为多年来就有个流行的看法,说德国文学家写的东西深奥枯燥,比不上年轻的美国小说家。虽然有作者雄心勃勃,想赢得较大的读者群,但能成功者屈指可数。
  2005年秋,新锐作家丹尼尔·克尔曼(Daniel Kehlmann)以新作《测量世界》(Die Vermessung der Welt)横空出世,它包罗万象、思想丰富,以讽刺和调侃的笔调阐释了德国文学和精神。该书一问世就被看好,一举挺入2005年法兰克福书市首届“德国图书奖”决赛圈,其德语版尚未出版就被译成九种语言,《明镜周报》、《法兰克福汇报》和德语文学评论界泰斗马塞尔·赖希·拉尼茨基盛赞不已。一时间,“同体裁作品中最优秀的”、“本年度最风趣的德国长篇小说”、“细腻、智慧和风趣的方式在德语文学中无人能及”,溢美之词如潮。自十月份由丹尼尔·克尔曼的新东家Rowohlt出版社出版发行后(初版就印刷了四万册,诚可谓大胆之举),该书迅速登上各畅销书排行榜,并异军突起,在连续数周屈居第二名之后,最终于今年初打破哈利·波特的魔力,跃登榜首,并盘踞至今,创造了德语文学史上久违的神话,仅德语版就很快售出五十多万册。为了配合出版社的宣传攻势,丹尼尔·克尔曼也是马不停蹄,截至2005年圣诞节止,短短两个月内就在各地举办了四十一场朗诵会,包括在纽约的一场。与此同时,荣誉也接踵而至,先是《测量世界》被选为“2005年年度图书”,作者被选为“2005年年度作者”。继而丹尼尔·克尔曼又于2006年2月份喜获康拉德·阿登诺基金会于6月18日在威玛颁发的文学奖,获奖原因主要是长篇小说《测量世界》在高斯和洪堡的文化史和科学史上的“最高级会议”上先行提出了人类在当代知识社会里的自由和责任的问题。丹尼尔·克尔曼于1975年生于德国慕尼黑,父亲是奥地利人,从事导演工作,母亲是位德国演员,因此他持有两国护照。六岁时他随父母迁居奥地利首都维也纳,从此一直生活在那里。中学毕业后,他在大学里主修哲学和文学,同时研究魔术艺术。1997年,当那个舶来的魔法学校的学生哈利·波特一夜之间风靡全球时,二十二岁的丹尼尔·克尔曼也推出了他的处女作、魔幻小说《贝霍尔姆的想象》,主人公贝霍尔姆有着不幸的童年,师从著名的魔术大师学魔术,不久就成了最优秀的假相大师。在事业巅峰时他甚至能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物质,能让窗户玻璃碎裂,让公园里的灌木丛起火。但成功带给他的并非幸福,因为他很快就无法区分现实和虚构了。他开始逃避社会,最后宣布要从窗户跳下,结束他的生命。该书虽未及哈利·波特那样火爆,但也赢得了当年度德国经济界文化圈促进奖。处女作的一炮打响让丹尼尔·克尔曼发现,“原来一个人还可以靠写作生活”,他由此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此后几年,他陆续有作品问世。1998年的故事集《阳光下》包括六个主要描写社会边缘人物的优秀短篇。1999年的《马勒的时间》写物理学家马勒有天梦里有了一个奇怪的发现。他多年来就在研究时间的问题,探讨能不能想出什么办法让它倒转。现在他找到答案了。人类的梦想终会成真吗?可以看到未来吗?马勒想将他的巨大发现公之于众,但他不仅受到科学界同行的嘲讽还遭到迫害,从而深深体验到了那种天才的孤独。2001年出版的中篇小说《遥远的地方》的主人公是个年轻人,他不满自己和自己在保险公司的工作,在一次游泳时假装溺水,逃往他乡,试图开始崭新的生活。
  2003年,《我和卡明斯基》的问世不仅使丹尼尔·克尔曼成为德语区最伟大的新生代作家之一,更奠定了他在世界文坛的地位,该书荣获了当年奥地利首相办公室颁发的新锐作家奖,迄今海外授权已超过十二个国家。故事讲述者“我”名叫策尔纳,是名年轻记者,受委托为名画家卡明斯基写传记。为此他前往艺术家居住的偏僻山区。策尔纳是个极其自私的家伙,讨厌到令人作呕的程度,他贸然闯进画家的生活,为了让自己的书能立即出名,他希望画家很快死去。但他错估了画家的智慧和才能。他们一起驱车北上,去找画家的初恋情人,画家将计就计,假装失明,反过来利用策尔纳,并且让策尔纳为此行的全部支出买单。最后策尔纳虽然机关算尽,却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本书既风趣诙谐,常让读者忍俊不禁,又情节紧张,宛如一部优秀的侦探小说,曾被评论界认为“绝对是他的最诙谐最冒险的小说”。作者目前正在将这本书改编成电影剧本。

  译后记(2)

  2005年是丹尼尔·克尔曼硕果累累的一年,他获得明登市颁发的坎迪德文学奖,出版了一本探讨小说家如何对待历史和虚构、长篇小说作为一种创作体裁是否有前途等文学问题的散文集《卡洛斯·蒙图法在哪里?》,但最大的成功莫过于《测量世界》了。凭着其专业的文学和哲学背景,丹尼尔·克尔曼使用他最擅长的虚实结合的技巧,让18世纪末德国最重要的两位科学天才──数学家、天文学家卡尔·费里德利希·高斯(1777…1855)和自然科学家亚历山大·洪堡(1769…1859)相聚在一起,通过回放的方式,风趣幽默地描写了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渴望和弱点,他们在孤独和爱情、可笑和伟大、失败和成功之间的徘徊。
  这是两个性格和生活方式迥异的人:高斯出身贫寒,最恨旅行,最喜欢不受打扰地呆在家里,沉浸在数字的世界,琢磨诸如“数字是什么”的问题,他怕痛,嫖妓,是个理性主义者和悲观主义者,他将幸运理解为计算错误,为保护自己而蔑视人类。而洪堡出身名门,为了研究地球科学,他远涉重洋,前往南美洲,同原始森林和草原搏斗,乘船考察奥里诺科河,尝箭毒,数虱子,钻洞窟,登高山,邂逅海怪和食人族,掘死尸,收集植物,观察动物,禁止同伴接触女人,用他的测量仪器来分析一切。
  他俩唯一的共同点似乎就在于他们的古怪。但这种古怪源自他们对自由、真理和科学的热爱和执著,高斯没有女人就无法生活,却在新婚之夜跳下床抓起笔,因为“就在这一刻他明白了怎样才能纠正行星轨道的测量错误”。洪堡为了解开心中的疑团,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做试验,因为“一个谜,不管它多小,都不能置之不理”。他们生活的时代正值欧洲启蒙运动风起云涌之时,但他们却孤独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高斯对外面的战争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波拿巴是谁。洪堡走到哪里都穿着他那一身最合身的德国制服,坚信普鲁士军官的不可贿赂,恰似一个德国的官方代表,回到欧洲后却一直呆在巴黎不肯返回德国去。但在丹尼尔·克尔曼的笔下,他们的孤僻和不谙世故并不让人讨厌,反而使他们的形象更加丰满、鲜活,仿佛金庸笔下的老玩童周伯通,让人既感到不可思议,又觉得亲切可爱。他们就像两根平行线,各自生活在自己的时间和空间里。高斯靠动脑筋来寻找原理,洪堡通过自己的考察来发现规律。但“所有平行的线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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