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7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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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之位,甚至于连……”胤禛正要说“连皇后之位也不受”,忽地想起这是在那拉氏面前,说这些不太妥当,所以止了话没有说下去。
虽然胤禛不说,但那拉氏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假装不在意地道:“甚至于什么?”
胤禛笑笑道:“没什么,朕随口说说罢了,好了,朕要说的都说完了,该回养心殿了,朕听太医院的人说,皇后近日头又疼了,可得多注意一些,莫要吹风。”
那拉氏一脸感激地欠身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会小心的,臣妾送您出去。”
“不必了,外头热得很,你身子不好,一冷一热很容易生病。”这般说着,四喜已经开了门,胤禛正准备走出去,忽地想起一事来,回头道:“朕听说最近弘时常进宫来给你请安是吗?”
那拉氏低头道:“是,弘时这孩子甚是孝顺,知道臣妾头疼的毛病又犯了之后,便三天两头入宫询问臣妾病情,臣妾已经让他不要经常过来了,但他就是不听,改日臣妾再与他说。”
胤禛眸光微闪,一语双关地道:“他有孝心是好事,没必要阻止,弘时这孩子,不及弘晖还有弘历聪慧,但也有他的可取之处,朕看他从福州回来之后长进了许多,也懂得谦虚,朕心甚慰,往后,皇后也要多多教导劝慰他,千万别让他走错了路,到时候朕与你都要为难。”
胤禛对弘时的疑心果然没有消除,他这话分明是在提醒自己,让弘时不要存非份之想,那拉氏当即道:“臣妾知道,臣妾一定会让弘时时刻记着言行,不做出任何令皇上不喜之事。”
“那就好。”说完这三个字,胤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坤宁宫,没入那刺目的阳光之中。
明明是炎热难捺的夏天,那拉氏却浑身冰凉,犹如刚从冰窖中出来一般。
另一边,小宁子在关了殿门后,走到那拉氏身边,小心地扶了她道:“主子,您坐下歇会吧。”
那拉氏看着已经紧闭的殿门,吐出一句话来,“本宫不累,本宫只是觉得心寒,皇上……对钮祜禄氏还有曾经的纳兰湄儿都深情一片,可对本宫却是薄情冷xing!”
她这话将小宁子吓了一跳,亏得这殿中除了就他与那拉氏两人,否则让人听到这话,麻烦可是大了。
“奴才知道主子心里苦,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主子还是要想开一些才好。”小宁子的话惹来那拉氏一阵自嘲的笑声,“本宫若是没想开,哪里还能活到今日,早就已经活活气死了。说不定,皇上心里就巴不得本宫死呢,好让他名正言顺立钮祜禄氏为后,不过皇上注定要失望了,本宫不会死,至少在钮祜禄氏死之前,本宫绝对不会死!”
小宁子宽慰道:“钮祜禄氏虽说如今受尽皇上宠爱,但集宠一身便是集怨一身,断然不会有好日子过。而且主子您忘了,再过几个月便又是新一届的秀女甄选,到时候有新秀女进来,皇上就不会将总将注意力放在钮祜禄氏身上。”
“秀女……”那拉氏冷笑一声道:“是啊,本宫怎么把这个忘了,到时候,本宫又有无数棋子可用,就像当初的舒穆禄氏一般。”
小宁子諂笑地道:“可不是吗,钮祜禄氏怎么可能斗得过主子您,她的风光不过是一时罢了,长久不了。”
那拉氏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双手,将蜷屈的手指松开,除了戴着护甲的几根之外,余下的手指皆在常心掐出一个暗红色的血印来,小宁子见状连忙道:“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那拉氏唤住他道:“不必了,涂些药膏就是了,否则让太医看到了,不知会生出什么话来,本宫现在可是受不得一言半语的闲话,否则就是将废后的把柄送到皇上手中。”
小宁子依言去取了药膏来,仔细用银棒挑了在伤口处一一涂抹好,至于他自己,在犹豫了许久后,终是忍不住道:“主子,皇上真的有废后之心吗?”
那拉氏冷冷道:“至少在本宫看来如此,不过本宫倒是没想到,钮祜禄氏居然会主动推脱皇贵妃一位,让皇上不必再一次与百官对立。”
小宁子不解地道:“皇贵妃与贵妃只是一级这差罢了,为何册封皇贵妃就会让皇上与百官对立?”
那拉氏凉笑一声道:“虽只是一级之差,但皇贵妃位同副后,岂是正二品的贵妃能及的。之前的追封,已经令百官对钮祜禄氏印象不佳,若这一次再立为副后,那些官员还不得一封接一封的弹劾吗?什么喜欢熹字,不过是借口罢了,她不过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想要趋避罢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皇后仪仗()
“不过,她越想避,本宫就越不能让她避,虽说皇上只封了她一个贵妃之位,但去接她的可是全副皇后仪仗,如此僭越,足够令百官参她一本了,可惜本宫不能让英格在其中添油加醋,否则一定更加热闹。”面对那拉氏的话,小宁子不甚明白,“主子,为何不能让英格大人这么做?不是施给皇上的压力越大越好吗?”
那拉氏瞥了他一眼道:“你没听到皇上临走前说的那席话吗?虽然本宫让英格拨出一半的暗卫装成红花会的余孽,但显然还足够令皇上信服,皇上对弘时至今仍有疑心,所以才让本宫好生管教弘时,别让他行差踏错。所以这个时候,还是要尽量避免生事,哪怕是英格那边也一样。本宫不是钮祜禄氏,她踏错一百步,皇上都不会追究,甚至会替她补救,但本宫只要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奴才明白了。”在小宁子的话语中,那拉氏再一次冷笑了起来,眸中闪动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皇上不是要抬举钮祜禄氏吗,本宫就助他一臂之力,告诉内务府,明日的册封礼,在他们能力范围内,按皇贵妃规格去办,能力以外的,本宫也不勉强。”
当小宁子将她这句话传到内务府的后,引得内务府一阵忙乱,距离册封礼不过一夜功夫,却要突然改成皇贵妃的规格,无疑是让他们手忙脚乱,但再忙乱也得按着那拉氏的话去办,钱莫多心急火燎地带着人去改动,总算是在天亮之前办妥了。
五月二十八,雍正五年最好的吉日,天未亮时,便有八个小太监扛着一卷卷巨大的金丝红毯一路从养心殿一路铺到宫门。这由波斯进贡来的金丝红毯,每一寸都价值番茄,这样一路铺下来,价值远在千金之数,而这还没有完,很快又有小太监扛了红毯来,而且比刚才更多,从宫门一路铺呈下去,一张刚铺完,立刻就有另一张接上,一张接着一张,似乎没有尽头。
这样一直铺到皇城范围之外,当那些百姓看到延绵似没有尽头的红毯均是咂舌不已,其中有认识这种金丝红毯的,更是瞪大了眼,若将这些金丝红毯加起来,莫说千金了,万金都不够。这样大的手笔,只怕是将皇宫里所有的金丝红毯都给搬出来,却不知是要接什么人,竟然如此隆重。
人皆是有好奇心的,那些百姓随着红毯的铺设,一路走过去,直至走到果郡王府门口,而红毯亦从这里,一直铺进了府中。
而随着那些小太监的铺设,一早从顺天府还有步兵衙门抽调出来的官兵便沿途把守,严禁任何人踩入那看起来松软绵密的红毯之中。
待小太监撤去后,很快便有人从红毯的另一边出现,最前面的是一辆凤舆,之后则是吾仗四,立瓜四,卧瓜四,五色龙凤旗十。次赤、黄龙、凤扇各四,雉尾扇八,次赤、素方伞四,黄缎绣四季花伞四,五色九凤伞十。次金节二。次拂二,金香炉二,金香盒二,金盥盘一,金盂一,金瓶二,金椅一,金方几一。次九凤曲柄黄盖一。仪舆二乘,凤车一乘,仪车二乘。
这么长的队伍足足延绵了数里,宫人一个接一个井然有序地过来,最后全部停在果郡王府门口。
当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辆凤舆,朱顶、凤头、凤尾、凤翎,绘有升降鸾凤云文,行障绘瑞草于沥水花纹,这分别就是皇后的凤辇。
有些百姓见过之前胤禛携众妃前往圆明园的仪仗,在仔细数过来之后,发现如今的仪仗竟然就是皇后仪仗,再加上那辆凤舆,难道是皇后要来这果郡王府?可想想又不对,辇车上空无一人,也就是说,皇后还在宫中,并未过来,可若不是皇后,谁又敢用这皇后仪仗,还有这光看着就矜贵无比的金丝红毯。
凡是见了这仪仗的人,一个个均是伸长了脖子往里瞧,看看究竟是来这果郡王府迎什么人。而这个时候,凌若已是在一众王府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了属于贵妃的服朝,色为石青,饰五爪金龙八团,下幅八宝、寿山水浪江涯及立水纹。领约以镂金铸之,以珍珠、绿松石、珊瑚为饰,挂以密柏为饰的朝珠,共计一百零八颗。
朝冠为青绒所制,上缀朱纬,顶三层,饰珍珠、金龙、宝石、珊瑚等,冠后为护领,垂明黄带。
凌若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感慨万千,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京城,回到胤禛身边,然最终,自己却又穿起了这身衣裳,这身是贵妃的朝服,但何尝又不是她的战袍,喻意着她又将回到那个看不到硝烟,却异常激烈的战场上。
这一次,她不会再离开战场,任何敢于与她做对的人,她都会一个个地将他们除去,包括那拉氏在内。
当她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房门时,同样一身朝服候在外面的允礼乍看之下几乎要认不出来,一身贵妃朝服,令凌若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往日的温婉柔美,在此刻全部化成了让人不敢直视的雍容与威严。
见允礼愣愣地看着自己,凌若微微一笑道:“怎么了,十七爷不认得本宫了吗?”
本宫,她已经有许久不用这个自称了,不过过刻再用起来,还是与以前一样,没有丝毫的不习惯。因为……这本就是属于她的称呼,哪怕曾经失去,也只是暂时而已。
允礼回过神来,连忙拍袖下跪,“臣允礼参见熹贵妃,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十七爷请起。”凌若亲手扶起他,动容地道:“不论本宫是钮祜禄凌若还是熹贵妃,都不会忘记十七爷的救命之恩,本宫一世都会感激十七爷。”
允礼低头沉声道:“这一切都是臣该做的,只盼娘娘今后的路可以好走一些,不再有诸多崎岖。”
“承十七爷吉言。”对于允礼,凌若是有所亏欠的,这个男子不止待她有情,更几次三番救她性命,最重要的是,不论何时何地,他都不曾让自己为难过,总是事事在为自己考虑思量。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一事相求()
她欠他,却是还不清,因为此生此世,她都已经属了胤禛,只盼,将来他能遇到一位比自己更好的女子。
凌若左右瞥了一眼后道:“对了,弘历呢,怎么没见他?”弘历应该今日与她一道回宫的,可出来后并不见其人影。
“太子爷已经在门口了。”这般说着,允礼自奶娘手中接过嘉柔,这个孩子此刻倒是没睡着,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四处看着,当允礼将她抱过时,更是咧着粉嫩的小嘴笑了起来,让人心生怜惜。
凌若亦看到了嘉柔无邪的笑容,笑道:“这个孩子与十七爷真是投缘,每次只要你抱着她,总是特别开心。”
允礼怜惜地看了怀中的孩子一眼,道:“小公主如此冰雪可爱,能有幸抱她,是臣之幸,不过娘娘入宫之后,臣便没机会再抱小公主了。”
凌若还未说什么,才刚满月的小嘉柔却似听懂了允礼的话一般,皱着小脸哭了起来,两条小腿还在襁褓中用力地蹬着。平常允礼哄哄就好了,可是这一回却是任他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正自没办法时,勤太妃扶着红缨的手走进了凝霜阁,听得孩子哭声,道:“这是怎么了,为何哭得这般利害。”
允礼无奈地道:“儿子也不晓得。”
“怎么会这样,吉时可是快到了,若到时候小公主还这样哭,可是不好。”勤太妃一边说着一边从允礼手中接过孩子,她不接尚好,一接之下,却是哭得更利害了,小脸都哭红了。
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凌若心疼不已,走到勤太妃身边帮着一起哄,可任她们怎么说,嘉柔就是哭个不停,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最后还是允礼说了一句,“小公主莫哭了,十七叔以后经常去宫里看你就是了。”
说来也奇怪,这句话说完后,孩子竟是慢慢止住了哭泣,不再像之前那样嚎啕不止。
勤太妃将绢子将嘉柔脸上的泪痕拭尽后交给凌若,含笑道:“这个孩子真是让人看不透,明明才一个月多些,竟似能听懂咱们说话一般,若是真的,这孩子将来必然十分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