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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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温如言这个样子,凌若实不忍心打击她,安慰几句命宫人好生将她送回去后,凌若扶着水秀手往养心殿行去。路上,水秀问道:“主子,您当真要去求皇上吗?”
“不然还能怎么办,本宫都已经答应姐姐了。”凌若抚着发疼额头道。
“恕奴婢直言,主子去了也是白去。”水秀拨开前面垂落树枝道:“虽然奴婢书读得不多,却也知道君无戏言四个字,皇上都说了和亲,又怎会改,再说皇上之前也说了,一旦拒绝,就有可能要出兵打仗。”
“本宫知道,可是温姐姐那样子你也看到了,本宫若是不去开这个口,只怕她要误会本宫了。”残留树枝上黄叶拂过脸颊时,有微微刺意。
水秀道:“惠嫔娘娘也是一时不能接受这件事罢了,等她想明白了,自然会理解主子难处。”
凌若摇摇头,“唉,人事听天命吧,只盼老天不要太过薄待涵烟。”
这样言语中,她来到养心殿,因胤禛正里面与几位大臣商议国事,所以凌若偏殿中等了一会儿,直至大臣们都离去后,方才走了进去。
胤禛合了折子走下来关切地拉了她手道:“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凌若咬一咬唇,轻声道:“臣妾是为涵烟公主事而来。”
胤禛神情一沉,虽然手未曾放开,掌心温度却凉了下来,“若你是来劝朕改变心意,朕劝你还是不要开这个口好。”
第七百三十五章 斗胆()
“皇上。”凌若凝望着他道:“臣妾知道你为难,只是温姐姐确实很可怜,刚才皇上走后,她跪下来不住地求臣妾,让臣妾看着实心酸。”
胤禛有些烦恼地放开凌若手,道:“朕知道她可怜,涵烟同样是朕女儿,难道朕会不疼她?实是没办法事,你可又知为了这件事,朕已经好几夜没睡好觉了,一闭上眼就是涵烟哭泣样子。”
“难道就不能另择一位宗女册为公主远嫁和亲吧?”凌若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自私,可她已经想不到好了。可是胤禛下一句话打破了她后希望。
“葛尔丹指名要朕亲生女儿,若以宗女冒充公主欺骗,只怕他发现后会借故挑起战事,朕不能冒这个险。”
“这么说来,当真没有其实办法了?”凌若浑身冰凉问着。
胤禛盯着她双眸,缓缓道:“是,涵烟必需要远嫁和亲,哪怕惠嫔再不愿都得接受这个事实。”
与他对视半晌,凌若深吸一口气,收回目光低头道:“是,臣妾明白了,臣妾会去劝惠嫔。”
当她拖着沉重脚步将这句话告诉温如言,温如言瘫软地,久久不能自已,唯有泪水一滴接一滴落下,化为凄凉无声花朵。
而涵烟也恰好听到了这些话,面对自己和亲命运,她与温如言抱头痛哭,绝望哭声中不断地说着不愿嫁话。
这夜,温如言跑到养心殿外长跪不起,求胤禛收回臣命,这已经是她后机会了,一旦过了今夜,圣旨传下,就真再无逆转机会了。
凌若与后来得悉消息瓜尔佳氏一直陪温如言身边,可不论她们怎么劝,温如言都不肯起来,至于胤禛,也一直未曾理会。
“姐姐,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倔强了,起来吧。”瓜尔佳氏苦口婆心地说着,“连妹妹都不能求得皇上改变心意,你这样跪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反倒是令皇上厌烦。”
温如言撑着摇摇欲坠身子,倔强地道:“我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我只要涵烟,只要我女儿。”
“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就算你今夜跪死这里,皇上也不会改变心意。”凌若急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温如言凄然一笑,“跪死正好,我就不需要因为涵烟远嫁而日日伤心了。”
“你……唉。”想要劝说话,将要出口时皆化做了一声无奈叹息,瓜尔佳氏明白,以温如言此刻情况,不论她们说什么都是听不进去,否则也不会跪此处了。
“姐姐,你若死了,难过是涵烟,她已经要背负上和亲命运,你还忍心再让她凭添悲伤吗?”
面对凌若劝说,温如言抱着额头痛苦地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让皇上放我们母女一条活路啊!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狠心,即便是不念二十多年相伴之情,至少也该念骨血亲情。”
“他若真心一些也不念,你跪这里又有什么用。”瓜尔佳氏心疼不已,怆然道:“世间凉薄无情莫过于帝王之家啊,难道姐姐你还看不明白吗,为了大清,皇上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牺牲,不要说区区一个涵烟。”
她话令凌若心剧烈地跳了一下,若有朝一日,要大清与她之间择一个,胤禛是否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不管怎样,只要圣旨一日未下,我都要一日努力。你们回去吧,不必管我。”温如言执着说着,不愿放弃任何一点哪怕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希望。
“你这个样子,我们哪里能放得了心。”瓜尔佳氏连连摇头,随后她做了一件任谁都没想到事,敛衣跪温如言身边。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温如言急切说着。
瓜尔佳氏赦然道:“既然你执意不肯起,那么便只有我陪着你跪了,左右我们都是不得宠那个,再怎么招皇上不喜,也不过是那个样子。”
“别说傻话了,这是我自己事,与你们无干。”温如言并不愿将她们两个牵扯进来,今日央着凌若去求胤禛,事后回想起来已经是万般内疚。
“姐姐说才是傻话,这么些年姐姐是白叫吗,若是你与涵烟事,我们都置之不理,以后哪还有脸呆这宫中。”瓜尔佳氏是打定了主意,不过凌若准备一道跪下时,却劝阻道:“若儿,你与我们不同,你深受皇恩,皇上待你亦隆宠有加,若是因此触怒龙颜,失了身上所系宠爱,却是有些得不偿失了。我知道你担心姐姐,但这里有我陪着姐姐就行了,你还是回承乾宫吧。”
“姐姐刚才都说了是姐妹,理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再者,人多一些,说动皇上可能xing也大一些。”凌若与温如言交好日子比瓜尔佳氏长,感情也深,怎肯就此离去。
“若儿,你还不明白吗,我与姐姐怎样不要紧,因为就算失宠至少还有你这位宠妃护着,可是若连你也失宠了,那我们就当真任人宰割了。还有,一旦没有了皇上庇护,你觉得皇后与年贵妃会放过你吗?她们从来都视你为眼中钉。”
瓜尔佳氏说这些,凌若何尝不知,只是要她这样任下俩人离去,实难以做到。她夜风中站了许久,终是离去了,然却不是回承乾宫,而是再度跨进养心殿那扇朱红大门。
凌若与胤禛面对面站平整金砖上,烛光两人身侧投下长长影子,养心殿一侧窗子糊纸有些破了,内务府人还未来得及换,不时有冷风从那里灌进来,吹得烛光一阵摇曳,连带着两人影子也晃动不止。
许久,胤禛先开口,“你又来做什么?”
面对胤禛流露外不悦,凌若无言地叹了口气,跪下道:“臣妾斗胆,求皇上再慎重考虑涵烟公主和亲一事。”
第七百三十六章 尘埃落定()
“惠嫔与谨嫔外面跪着,而你则进来求朕,你们三个是存心要与朕做对是吗?”胤禛虽然不曾出去,但并非真对温如言不闻不问,相反,他对外头事了如指掌。
“臣妾知道不该,可是臣妾真不忍心见温姐姐如此难过。”凌若话音刚落,胤禛已经冷然接了上来,“你不忍心她难过,所以就可以让朕难做。若儿,朕你心中,尚无一个惠嫔来得重要吗?”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凌若没想到胤禛会这样误会,待要解释,胤禛已经愤然拂袖,背过身道:“若不是这个意思,你就不该一而再来求朕,朕已经与你说得清清楚楚,此事关乎大清国运安宁。惠嫔心系涵烟忘了分寸,朕尚能理解,可是你呢?”
“臣妾有罪,可是再这样下去,温姐姐真可能会死。”说到后,凌若已是怆然泪下,难已自恃。
“那朕呢,朕平日怎么待你,今时今日,你就是用这种态度来回报朕?”转身,胤禛眼中流露出痛心之色。任何人都可以不理解,唯独凌若不可以。
凌若如何会看不出,她绝对不想伤害胤禛,可却不断地令她为难。
“朕给你后一个机会,退下”胤禛大声喝斥,发现凌若跪地上一动不动时,痛意终是变成了怒意,二十余年恩宠,以及亲自去宫外接她回来情意,已经让这个女人认不清自己身份,妄图想要左右他思想。
恃宠生骄,并不只是年氏一个,凌若也是一样。
“你不退是吗?好很好!”扔下这句话,胤禛骤然走到案后,铺纸执笔,润笔时发现砚中墨已干,朝四喜厉喝道:“愣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磨墨。”
“是。”四喜赶紧躬着身子磨墨加水,一直提心吊胆,唯恐胤禛将气撒过来,幸好没有,待得墨汁出来后,胤禛便立刻润笔疾书,四喜偷偷瞧了一眼,随后有些同情地看着跪地上凌若,暗自叹气,熹妃这次注定是要白求了。
待得停下笔后,胤禛又取过锦盒中玉玺,用力盖纸上,随后掷凌若面前,“仔细看清楚,这是让涵烟前往准葛尔和亲圣旨,白纸黑字,再无改余地,你可以死了这条心了。”
凌若怔怔地看着落面前圣旨,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许久,才从颤抖双唇中挤出变形声音来,“皇上,您……您不能如此。”
“为何不可?”胤禛怒极反笑,面孔带着少见狰狞,“朕是皇帝,难道朕怎么做还要经过你熹妃娘娘许吗?”
“臣妾不敢!”凌若满嘴苦涩,没想到自己恳求竟然反而使得胤禛提前下旨,真是始料未及。
胤禛撑着掉案起身,以一种不容置疑口吻道:“圣旨就你面前,你可以撕了它,不过朕会再写一份,总之和亲势必行,没有人可以改变。”胤禛是为了大清,而凌若是为了温如言,这样矛盾势必不能调和。
死一般寂寞笼罩养心殿上空,四喜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良久,终于见得凌若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朝胤禛欠一欠身,麻木地道:“臣妾明白了,臣妾告退。”
“希望你是真明白。”胤禛话令凌若脚步一滞,却未曾回头,只是一步接一步沉重地离开了养心殿。
凌若离去后,胤禛余怒未消地砸了摆桌上黄玉貔貅镇纸。
身后隐约可闻那声重响中,凌若缓缓将圣旨上内容告诉了温如言,当所有希望都被一丝不剩断绝时,温如言终于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而晕了过去,宫人趁机将她抬回了延禧宫。
而凌若,也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胤禛冷心绝情,昔日宫外一事,是误会,但这一次她亲眼所见,再不是误会两字所能解释。
若要大清与自己之间,做一个选择,胤禛是否会毫不犹豫舍弃自己?
这个疑问不止一次出现凌若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知道,做为一个皇帝,胤禛所作所为并没有错,可她依然有一种难以接受感觉,是因为她视胤禛为夫婿多于皇帝吗?所以才会有那样失望与难过。
不管怎样,至此,一切尘埃落定……
第二日,胤禛命四喜当众宣读圣旨,册封涵烟为静悦固伦公主,和亲准葛尔。准葛尔使者听完圣旨后,提出一个要求,希望亲自见一见静悦公主,以便他回去时好向汗王覆命。
这个要求看似不过份,但大清公主是何等身份,岂可随意让人相见,胤禛待要拒绝,却忽地想通了使者真正用意,分明是想亲眼看一眼涵烟究竟是否真正公主,毕竟宗女是临时入宫,公主却是自幼深宫长大,一见之下便可看出端倪。一旦发现不是,他们便可以大清背信弃义为由,挑起事端。
想明白了这件事后,胤禛答允了使者要求,许他入宫相见
早朝过后,四喜领着使者前往延禧宫,一路上,四喜不住地趁机打量准葛尔来使者,一直听闻那里民风彪悍,男人个个凶狠异常,就是女人也常骑马打仗,全无一丝柔弱之态,却不想这个使者看起来俊秀斯文,倒像个书生。
“公公是看我吗?”使者突然这般说了一句,令四喜尴尬不已,干笑两声道:“咱家无礼,让使者见笑了,不过话说回来,使者汉语说得真好,若非您自己说,咱家只当您是汉人。”
“公公客气了,我不过是曾经学过几句罢了。”使者谦虚令四喜对他印象颇佳,唉,若是准葛尔汗王葛尔丹像他这样,那公主嫁过去会好过许多。只可惜,关于葛尔丹传言,多是说他暴戾狠毒,好战成xing,甚至弑父夺位,且极好女色,继位不过一两年,身边女人无数。嫁给这样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