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8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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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连忙道:“主子怎么说这样的话,多不吉利啊!”
“本宫说的是实话,本宫为皇上为这个孩子吃了这么多的苦,结果呢,谁心疼本宫了?谁可怜本宫了?”说到伤心处,她忍不住红了眼圈,哽咽道:“早知道这样,本宫就不生这个孩子了,还能落得个轻松自在。”
“主子您千万不要这样说,宫中不知多少主子娘娘羡慕您能够怀上龙胎呢,等小阿哥出生后,就是皇上的十五阿哥呢。”
“十五阿哥?”汪氏冷笑道:“早就已经被魏氏那个贱人的孩子给占了,听说皇上连名字都取了,永琰永琰”她重重一拍花梨木小几,咬牙道:“那个野种有什么资格排永字辈!”
秋月紧张地道:“主子您小心些,要是让人听去传到皇上耳中,可不得了了。”
“本宫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话虽如此,汪氏终归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而恨恨地道:“早就听说魏静萱很会勾人,愣是从一个辛者库贱婢爬到了令嫔之位,如今看来,她的妹妹也是一样,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说着,她又绞着帕子恨声道:“听说那个魏秀妍都已经三十出头了,也不知皇上究竟看上她什么。”
“奴婢听说魏秀妍精于驻颜之道,虽年过三旬,望之却如十六七岁的少女。”秋月的话令汪氏露出惊讶之色,“竟有这样的事?”
秋月待要说话,一个悦耳的声音已是先一步道:“确是如此。”
看到缓步走进来的人影,汪氏欲要起身行礼,那人已是道:“惇嫔身怀六甲,无需多礼,坐着吧。”
“多谢贵妃娘娘。”来者正是夏晴,她笑吟吟地道:“本宫想着有两日没瞧见惇嫔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你们在议论魏秀妍。”
第一千六百一十三章 唐齐章()
“本宫曾亲眼见过魏秀妍,确实是肤如凝脂,貌似娇花,一点都不像三十之人。.。”夏晴之语令汪氏更加嫉妒恼恨,冷哼道:“无非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驻颜之术罢了,心肠不好,再美貌又有何用。”
夏晴笑一笑道:“好了,也别生气了,为此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再者,不论皇上如何宠爱她,如你所言,她始终都登不上台面,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臣妾知道,臣妾只是心疼这个孩子。”汪氏抚着临盆在即的腹部,哽咽地道:“早知道他皇阿玛不在乎,还不如不要投胎来呢。”
夏晴轻斥道:“瞧瞧你,都快当额娘的人了,说话还这么口无遮拦,别以为孩子还没出生,其实他什么都听得到也听得懂,说不定这会儿正在你肚子里哭呢。”
汪氏被她说一愣,迟疑地道:“这个应该不会吧。”
“甭管会不会,总之以后都不要再说了。”说着,她伸手拭一拭汪氏眼角的泪道:“本宫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凡事都得看开一些,否则难过的只会是自己,而且,魏秀妍的事情,本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她的安慰下,汪氏心情好一些,道:“有何不对?”
“你说说,那么大的园子让她住呢,又有那么多下人侍候,锦衣玉食,珠环翠绕,论日子,甚至过得比咱们还要好,为何要逃走?”
“这个”汪氏想了想,不屑地道:“许是她水性扬花,与府里哪一个小厮好上了,所以一起私奔。”
夏晴摇头道:“本宫问过皇上,广秀园里的下人一个不少,只有她们母子不见了,倒是听说有一个下人中毒身亡。”
这句勾起了汪氏的好奇心,“中毒?这怎么一回事”
“这个本宫就不知道了,皇上也正在追查之中,还有,皇上这样劳师动众的搜寻不太像他平日的行事作风,应该还有一些咱们不知道的内情,另外”
汪氏已是被她勾起了好奇心,见她止住了话不说下去,追问道:“娘娘可是还听说了什么?”
夏晴颔首道:“这几日,皇上已经不止一次传召钦天监还有观的广成子真人,有一次本宫去给皇上送点心,隐约听到他们提及什么命格、什么大劫。”顿一顿,她又道:“对了,其中还提起十二阿哥的名字。”
汪氏疑惑地道:“十二阿哥?提他做什么?”
“这就不得而知了。”见话说得差不多了,夏晴起身道:“好了,本宫不打扰惇嫔歇息了,你总之把心放宽一些,不要什么都往心里去,知道吗?”
“臣妾知道了,多谢娘娘。”在送夏晴离开后,汪氏当即唤过秋月道:“你去钦天监那边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知道些什么。”
在秋月依着她的吩咐离开重华宫时,隐藏在暗处的一双眼睛亦悄然跟了上去,直至看到她进了钦天监方才离去。
在听小良子将在重华宫外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后,瑕月惊讶地道:“钦天监?”
在得到小良子肯定的答覆后,瑕月凝眸不语,知春提过,夏晴曾派人去过钦天监,如今汪氏在见过她后,又派人去,还有弘历,也曾几次召见唐齐章以及广成子,慢着,当初文德通敌叛国被抓之时,曾在朝堂上提及观,说弘历杀了观许多道人,还特意指出正好是在永璂得天花之时,虽然弘昼当时指称其为诬陷,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呢?难道整件事情与永璂有关?
到底钦天监还有观隐藏了什么秘密,令这么多人趋之若骛。
唐齐章似乎自从永瑆出事后,这个身影就经常出现在养心殿,正自思索间,永璂蹬着靴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提了一只鸟笼,里面是一只不知名的鸟儿,羽色深蓝,头顶三根翠羽,喙嘴纯白,很是好看。
永璂献宝似地递到瑕月面前,道:“皇额娘,好看吗?这是儿臣练箭的时候瞧见抓来的。”
“好看,你”话说到一半,瑕月忽地瞥见永璂耳边有一道划伤,连忙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永璂摸一摸伤口,笑道:“儿臣捕鸟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小伤罢了不打紧,皇额娘,您说把这只鸟送给和嘉好不好?除夕那会儿,她说过想要养一只与众不同的漂亮小鸟。”
瑕月笑一笑道:“当然好。”
得了她的应允,永璂高兴地道:“那儿臣现在就给和嘉送去。”
望着永璂离去身影,瑕月泛起一丝心酸,自从永瑆去了之后,永璂比以前更加尊重夏晴,更加疼爱和嘉,每次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和嘉她们,却不知他尊重的姨娘,早就已经将他当成了杀子仇人。
在静一静心后,瑕月轻吸一口气道:“齐宽,去传唐齐章过来,本宫有话问他。”
齐宽猜到了几分瑕月的心思,小声道:“主子,只怕唐监正不肯说实话,不如先派小良子去打听打听?”
瑕月摇头道:“本宫自有办法套他说实话,你只管去就是了。”
见她这么说,齐宽只得依言去请唐齐章过来,在他走后,瑕月唤过锦屏耳语几句,后者细细听了之后,点头道:“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唐齐章听闻瑕月传召,不敢怠慢,当即随齐宽过来,刚一踏进坤宁宫,便看到宫人四下奔走,神色慌张。
齐宽瞧着不对,连忙拉住一个宫人道:“这是怎么了?”
“小的也不清楚,刚才有人匆匆奔进来报信,紧接着主子就晕过去了,姑姑让我们赶紧去请太医过来呢。”
听得这话,齐宽赶紧带着唐齐章进了暖果见瑕月双目紧闭躺在榻上,锦屏正在里面急得团团转。
齐宽忧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主子为何会突然晕倒?”
“十二阿哥刚才不是说送鸟去给三公主吗?结果途中又瞧见一只羽色好看的,非说要抓下来一并送给三公主,结果不小心从数丈高的树上摔了下来,口鼻都流血了,情况很不好。”
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长跪不起()
齐宽惊呼一声,手足无措地道:“怎么会这样了,十二阿哥人呢?”
“已经让人去抬了,也叫人去请太医来了。 ”说到此处,锦屏垂泪道:“希望十二阿哥没事,打从乾隆二十五年开始,十二阿哥先是得天花,后来又险些伤在熊掌之下,现在又唉,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齐宽赶紧道:“别胡说,或许十二阿哥只是只是小伤,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之前那几次,不是每一回都化险为夷了吗?”
“希望如此,否则”锦屏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瑕月,哽咽道:“主子可怎么办。”
“一定不会有事的。”齐宽这会儿也是心慌得很,万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一会儿竟出了这么严重的事。
随齐宽进来的唐齐章亦是神色惊异,脱口道:“劫数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明明上次算着还有一段时间,难道是我算错了,还是说,十二阿哥的命数又起了变化?”说着,他暗自屈指算了起来,无奈天命本就难测,更何况是在这种心神不定的情况下,数次测算,皆是一片混乱,无法知道永璂的命数究竟有没有起变化。
“什么命数又起了变化?”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发现锦屏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侧,他定一定神,道:“锦屏姑娘在说什么?”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是,唐监正,为何你会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有,那个‘又’字是何意,难道十二阿哥的命数曾经有过变化?”
唐齐章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不知如何回答,好一会儿才道:“锦屏姑娘定是听错了,本官并未说过这样的话。”
锦屏肃然道:“我听的一清二楚,绝对没有错,十二阿哥命数到底有什么问题,你倒是快说!”
“十二阿哥是龙子凤孙,命数自然是极好的。”关于永璂命数一事,唐齐章是万万不敢说的。
“如果永璂命数真的那么好,为何频频遇险,皇上又为何总是召见你?”这次说话的并不是锦屏,而是本该在昏迷之中的瑕月。
唐齐章连忙拱手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宽连忙上去扶住坐起身的瑕月,“主子您醒了就好,宫中那么多太医在,十二阿哥不会有事的,您别那么担心。”
“本宫当然不担心,因为永璂根本没有事。”听得这话,齐宽与唐齐章听得一头雾水,他们刚才明明听说永璂从树上摔了下来,怎么一转眼又没事了?
锦屏看出他们的疑惑,道:“十二阿哥并未摔下来,刚才那一切都是假的。”
齐宽愕然道:“假的?”
瑕月淡淡道:“不错,若不如此,怎能从唐监正嘴里听到那句话呢。”说罢,她目光一转,落在忐忑不安的唐齐章身上,“唐监正没话与本宫说吗?”
唐齐章勉强挤出一抹笑意道:“恕微臣愚钝,不明白娘娘之意。”
瑕月扶着齐宽的手走到他身前,冷声道:“告诉本宫,永璂身上到底有何问题,他的命数又是怎么一回事?”
“微臣刚才说过,十二阿哥是龙子”不等他说下去,瑕月已是冷声道:“不要与本宫说这些虚伪的话,如果永璂命数当真极好,你刚才就不会说那句话。”不等唐齐章言语,她又道:“本宫记得,当初永瑆出事的时候,你很匆忙的去求见皇上,之后又频频出入养心殿,难道你也想说,什么事情都没有?”
唐齐章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低头不语,瑕月凝视片刻,道:“可是皇上不许你说?”
“请娘娘恕罪。”唐齐章在心里叹了口气,瞒了这么久,看来终是瞒不住了。
“本宫明白了,你退下吧。”在唐齐章离开后,瑕月当即命齐宽备肩舆前往养心殿。
到了那边,得知弘历正在与几位大臣议事,在偏殿等了一会儿方才进去,弘历显得很疲惫,眼下一层乌青。
瞧见瑕月进来,弘历合起手中的折子,走下来握着她的手温言道:“出来怎么也不带个暖手炉,瞧瞧你的手,冷得跟冰一样。”
迎着他关切的目光,瑕月道:“臣妾此来,是有件事想问皇上。”
弘历拉了瑕月坐下,随口道:“什么事?”
瑕月一字一句道:“臣妾想知道永璂的命数究竟有何不妥?还有永瑆、观、万寿寺以及魏秀妍,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与永璂有关?”
听得这话,弘历脸色倏然一变,旋即又恢复如常,轻笑道:“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朕怎么听不懂?”
“您懂,您什么都懂,只是不肯告诉臣妾而已。但是永璂是臣妾的儿子,臣妾有权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永璂没有出事,他很好。”面对弘历的言语,瑕月点头道:“不错,他现在是很好,但是一个月以后又或者一年以后呢,永璂还会如现在一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