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7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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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w便走了进来,身后宫人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不等他行礼,瑕月已是笑道:“可是你额娘又让你送东西过来?”虽然之前就送了许多滋补的药材过来,但夏晴仍是每日都会让永瑆送炖好的补品过来,有时是冰参,有时是血燕,又有时是雪蛤,可见对永璂的关爱。
永瑆笑一笑,垂目道:“是,额娘今日炖了冬虫夏草,让儿臣给十二弟送些过来,顺便看看十二弟恢复得怎么样了。”随着他这话,宫人取出炖好的冬虫夏草递到永璂手上。
永璂感激地道:“十一哥放心吧,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还没什么力气,连走路也觉得累。”
永瑆安慰道:“是这样的,我上次病了几天,一样觉得浑身乏力,更不要说你得的是场大病,慢慢就好了,明年咱们在一起去围场狩猎去,你瞧着,明年我一定会猎到最多的猎物!”
永璂一边喝着炖汤,一边笑道:“十一哥每年都这样说,但每年都输给四哥,明年怕是也不会例外。”
永瑆不服气地道:“小瞧我是不是,若是明年我赢了怎么办?”
永璂一时还真没想到这个,正自思索间,瑕月已是道:“若十一阿哥赢了,本宫亲自下厨为你做一桌庆功宴如何?”
永瑆欣喜地拱手道:“能得皇额娘亲自下厨,是儿臣之幸,儿臣先行谢过皇额娘!”说着,他朝永璂道:“若我输了,此生都为你牵马执缰,绝不食言!”
“好!一言为定!”随着这句话,二人击掌为誓,静待八月之时,看谁胜谁负!
在他们说话之时,汪远平进来为永璂请脉,待他收回手后,瑕月道:“如何?”
汪远平恭声道:“娘娘放心,十二阿哥恢复得很好,只是气血尚有些不足,微臣会为十二阿哥重新开方调理。”
“好!”瑕月睨了齐宽一眼,对汪远平道:“本宫这几日偶有晕眩,你既是来了,就顺道替本宫把把脉。”
齐宽跟随瑕月多年,一个眼神便已是心领神会,道:“主子,外头天寒,不宜久坐,还是进去再把脉吧。”
“也好。”如此说着,瑕月转头道:“你们二人也回屋吧,永瑆你既是来了,就多陪永璂一会儿,省得他总是与本宫抱怨,说一人待着无趣。”
在永瑆的应声中,瑕月带着汪远平等人来到东暖暖烧着炭,刚一踏足,便觉得一股热意扑面而来,驱走残留在身上的寒意。
瑕月扶着齐宽的手坐下后,并未伸手让汪远平诊脉,而是道:“如何,查到了吗?”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请君入瓮()
汪远平拱手道:“回娘娘的话,令嫔虽然抓到了微臣的‘把柄’,但她疑心很重,对微臣并未太过信任。 ”
瑕月眉头微微一蹙,“这么说来,就是还没查到了?”
“确实没什么进展,不过”汪远平犹豫了一下,道:“微臣觉得,她应该与十二阿哥之事无关。”
“何出此言?”面对瑕月的询问,汪远平答道:“十二阿哥得病之后,她曾几次召微臣去永寿宫询问十二阿哥的病情,并一再询问十二阿哥所得的到底是不是天花?若真是她所害,又何必一问再问?”
锦屏在一旁道:“她素来诡计多端,说不定是故意问来迷惑你的。”
“不会。”说话的是瑕月,只听她道:“魏氏不知本宫与汪太医的关系,她将汪太医视为已经稳捏在手中的一枚棋子,既是棋子,又何必费心做这些给他看?”
永璂突然得了天花,令瑕月惶恐担忧之余,亦心存疑虑,怀疑是有人存心加害,而遍观宫中诸嫔妃,最可能加害永璂的莫过于魏静萱,所以她暗中让汪远平尽快取得魏静萱的信任,从她那里套出实情。
“另外,微臣还得知,城外一个小村落里有数人出现天花病症,在十二阿哥得病后的几日,顺天府那边得到消息,派人将得天花的人都给隔离了开来,若宫中有人曾去过那里,回来后又接触了十二阿哥,那么极可能在他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天花传染给十二阿哥。”
锦屏紧皱了眉道:“依汪太医所言,十二阿哥这次得天花仅仅只是意外,与人无关?”
“这一次是意外,但下一次,就未为可知了。”如此说着,瑕月自小几暗格中取出一张纸递给汪远平,“这是宋太医以前遍阅古籍寻得的一张方子,有极好的养身调理之效,本宫能够先后诞下永璂他们几个,便是这张方子的功劳,你拿去给魏氏,告诉她,此方或可恢复她之前因为难产而损伤的身子。”
汪远平愕然站在那里,不明白瑕月为何要这么做,锦屏最先回过神来,激动地道:“主子,魏氏心思歹毒,她不止一次想要加害主子,这些年之所以未有动作,不过是因为没寻到机会罢了,并非有心悔改,您万万不能因为这次十二阿哥的事与她无关,就相信了她。”
瑕月轻笑道:“本宫何时说过相信魏氏了?没有人比本宫更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她若会悔改,这天下就无不可能之事了。”
锦屏松气之余,又疑惑地道:“既是这样,主子为何要将如此珍贵的方子赠予令嫔?万一她真恢复了身子,又怀上龙胎,甚至是诞下阿哥,那可如何是好?”
面对她的问题,瑕月拂袖道:“若不如此,又如何让她相信汪太医?至于恢复身子”她微微一笑道:“此方确实有这样的功效,却不是立竿见影,至少要服用数年;再者,本宫已经让宋太医改动了其中几味药的份量,纵然真服上几年,也只是一般的强身健体罢了。”说着,她将目光转向汪远平,凉声道:“魏氏对本宫与永璂早已恨之入骨,只是苦无机会对付罢了,这会儿有你对她‘死心塌地’,她自是求之不得。”
齐宽眼珠一转,轻声道:“奴才明白了,主子是想引令嫔出手。”
瑕月起身走到烧得通红的炭盆前,徐徐道:“与其守株待兔,不如请君入瓮,本宫与她之间的恩恩怨怨也该做个了结了。”说着,她转过身对汪远平道:“魏氏生性多疑,你突然献上方子,必定会引起她的怀疑,所以在此之前,你要想好应对之话,避免尽量避免让她起疑。”
汪远平在将方子收起后,恭敬地道:“请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会助您除去令嫔,不负您对微臣的恩情。”
瑕月神色温和地道:“本宫知你是个思恩之人,否则也不会将事情魏于你去办,只要你办妥此事,本宫必不会亏待你。”
汪远平应了一声正欲退下,忽地想起一事来,道:“娘娘,微臣三日前去永寿宫请脉的时候,发现令嫔似乎心情很差,连话也不愿多说,毛贵脸上隐约还能看到被打过的痕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锦屏冷笑道:“不必问了,必是看到十二阿哥平安无事,心有不甘,所以拿下人出气。”
汪远平摇头道:“不会,十二阿哥情况好转的第二日,我便去过永寿宫,令嫔得虽有些不悦,但也仅此而已,远不及三日前那样。”
锦屏柳眉一挑,惊訝地道:“你是说还有什么事情比十二阿哥转危为安更令她生气的?会是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贵妃娘娘应该会知晓。”他迎着瑕月疑惑的目光道:“微臣当时觉得奇怪,所以离开前,悄悄问了一个永寿宫的宫人,他告诉微臣,就在微臣之前不久,颖贵妃曾经来过永寿宫,她离开后,令嫔就成那个样子了。”
胡氏到底与魏氏说了什么,何以会令魏氏这般大动肝火,要知道以后者的城府,轻易不会露了喜怒在脸上,定是什么要紧的事;最奇怪的是,这几日胡氏都有来坤宁宫,却从不曾听她提及此事,显然是并不打算告诉自己,这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在命汪远平下去后,瑕月唤过齐宽道:“永璂生病的这段日子,宫中可有发生什么异常之事?”
齐宽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道:“回主子的话,除却汪太医提及之事,还有皇上曾几次召云中子真人与空静大师入宫外,并无其它异常。”见瑕月沉思不语,他试探道:“主子若是心中存疑,何不请颖贵妃过来一趟,亲自问个清楚明白,省得如梗在喉。”
瑕月思索片刻,摇头道:“颖贵妃既然不说,必定有她的理由,本宫也不想强人所难。”
锦屏瞅了她一眼,迟疑地道:“奴婢只担心颖贵妃如此瞒着您,是与您有了二心。”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路遇()
“本宫与颖贵妃相识多年,她若有二心,早就有了,岂会等到今日。”
“可是”锦屏犹豫了一下,道:“八阿哥渐渐长大,难保颖贵妃不会起了争夺之心,从而铤而走险。”
“你是说颖贵妃会与魏氏勾结?”面对瑕月的询问,锦屏道:“奴婢也不愿这么想,但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为何要瞒着主子。”
齐宽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会的,当年九阿哥虽是被叶赫那拉氏所害,却与令嫔脱不了干系,颖贵妃对她恨之入骨,除非颖贵妃失忆,否则任令嫔说得天花乱坠,也不可能让颖贵妃与之联手;再者,若当真这样,令嫔应该高兴而不是生气。”
不等锦屏再言,瑕月已是道:“好了,这件事到底为止,谁都不要再提了。”说着,她又道:“本宫有些饿了,备膳吧;另外,锦屏你去看看十一阿哥还在不在,若是在的话,请他留下来用膳,让小厨房做几个十一阿哥喜欢吃的菜送过去。”
待得锦屏依言下去后,瑕月目光落在齐宽身上,“你说皇上几次召见云中子二人入宫,都是为了什么?”
“这个奴才并不不清楚,不过当时十二阿哥性命垂危,想必是请他们二位为十二阿哥祈福消灾。”说到此处,他笑道:“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十二阿哥方才能够转危为安呢,奴才听说,皇上打算从内库拨银扩建万寿寺与观呢。”
“他们要是真有那样的本事倒也好,就怕他们没什么真本事,只是利用花言巧语哄骗皇上。若本宫没记错,十年来,这已经是第三次扩建了,前两次费银都不下十万两之巨,这次不知又要费银多少。”
见瑕月这般说,齐宽言道:“皇上乃是圣明之君,想来不会轻易受人哄骗,再说扩建寺观,也是一桩功德。”
“话虽如此,但国库也好,内库也罢,当中所存的银子皆来自百姓的赋税,十年而扩建寺观三次,实在是有些过了,而且这十年来,百姓对于皇上信奉佛道两教已经颇有微词,这次一旦再扩建,只怕非议更多,这样日复一日积累,只怕最终会难以收场。”说到此处,瑕月轻叹一声道:“千百年来,多少皇帝追求长生仙道,秦始皇派徐福东渡寻找长生之药;前明嘉靖帝日日修道练丹,但又有哪一个真正羽化登仙,长生不老?终归都是假的,偏偏皇上就是不肯听劝,也真是奇怪,这十年来,皇上对佛教两道格外推崇,与以前截然不同。”
齐宽低头道:“其实这件事,奴才也只是听说,或许只是宫人们的胡言,未必是真的,主子莫要想太多了。”
瑕月叹然未语,且说永瑆那边,原本用过午膳便要回去的,岂料看到永璂屋中有新的《山海志异》,顿时上了瘾,一直等全部看完,方才离去,此时,天色已是发黑,走到中途之时,天空中更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永瑆拂去脸上冰凉的雪花,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呵气道:“这个鬼天气,还没过年呢就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了,要将人冻死不成。”
宫人在其身后道:“十一阿哥,要不奴才回坤宁宫去借把伞来?”
永瑆摇头道:“算了,这一来一回耗的时间反而更久,趁着雪还没有下大,赶紧回去吧,额娘怕是已经等急了。”
宫人应了一声,与他一起加快脚步往永和宫行去,这一段路上,两边铜灯想是灯油不足,光芒很是微弱,有几盏甚至熄了,再加上飘着雪,不见月光,显得格外幽暗。
走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永瑆对面匆匆走来一个人影,待得发现之时,已是避让不及,撞在了一起。
永瑆一时没站稳,被撞得跌倒在地,宫人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十一阿哥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说着,又朝被撞退了数步的那个人影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冲撞十一阿哥,不要性命了吗?”
人影闻言,连忙跪下道:“属下并非存心冲撞,还请十一阿哥恕罪!”
永瑆就着宫人的手忍痛站了起来,借着微弱的光芒打量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道:“你是宫中的侍卫?”
人影微微抬了头,道:“是,属下李季风见过十一阿哥。”
永瑆拧眉道:“你一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