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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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西。”
凌若点点头,“难得他们有这份心思,让他们进来吧。”
水秀出去传了她话,守卫让开后,毛氏兄弟连忙跑了进来,二话不说跪下给凌若磕了个头,“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
“起来吧。”凌若含笑打量着他们,两人还跟以前差不多,没太大变化,就是比以前又黑了一些,再加上满面横肉,不说话,光是往那里一站便透着一股子狠劲。谁能想到这样从小混迹于市井,靠拳头吃饭两个人会对一个小女子言听计从。
毛大摸着脑袋站起来嘿嘿笑道:“自回来之后,奴才们一直盼着能再见主子一面,可是雍王府高墙大院,奴才们也进不去,只能家中为主子立长生牌,求主子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阿意一旁掩嘴笑道:“主子,奴婢可是有见过,他们日日都长生牌前燃香乞福呢!”
凌若温言道:“立不立长生牌不打紧,你们忠心办事才是要紧。我身王府,许多事不便出面,这外面能信任也就你们两个还有阿意,好生办差,许你们东西,我不会忘记。”
毛氏兄弟对视了一眼,正色道:“奴才兄弟命是主子救,早那日,奴才们就发过誓,此命此生皆是主子。”他们兄弟不算好人,却还分得清好坏是非,受过恩惠一辈子都会记心里。
凌若点点头,又问了几句他们所做事,得知一见已经初上轨道,颇有几分欣然。见天色不早,起身待要回府,离开时,偶尔瞥见毛二鞋子破了一个小口子,隐约露出里面白色布袜,又打量起二人身上衣着来,虽瞧着干净,但皆是旧衣陈衫,瞧着有些寒碜。按理来说,凌若每月都有想法子送钱出来,他们日子应该比以前好过才行,正待说话,忽地记起阿意之前提到过情况,神色一软道:“今时不同往日,该用银子还是要用,不必太过节俭,待会儿回去做几身衣裳,要不然这样出去,也会被人瞧不起。”
毛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破口子鞋,笑道:“这些衣裳鞋子好端端还可以再穿呢,丢了多可惜。主子放心,奴才们出去见人时候,都会换上衣裳,断不至于给主子丢人。”
毛大也跟着道:“是啊,银子该用刀口上,主子银子也不是白白得来,奴才们吃得饱穿得暖就行了,没那么多讲究。”见凌若犹有不同意之色,他又改口道:“等将来**斋生意做出来了,能赚多一些银子,没那么紧张了,奴才们再跟着得惠吧。”
“罢了,随你们吧。”凌若见劝不动他们也就随得去了,不过这份忠心她是记下了。
出门时候,她看了一眼刚才及时制止赵清云行凶守卫,和颜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凌福晋话,属下叫刘虎。”守卫恭敬地回话。
凌若重复了一遍他名字后道:“你做得很好,回去后高管家问起,你该怎么回答?”
刘虎目光一闪,盯着自已脚尖沉声道:“福晋六和斋待了半天回去,其中并无异常。”他虽然只是王府外院做事,但对内院事也有几分了解,晓得这些做主子往往有许多事不愿让别人知道,凌福晋又是王府宠妾,若拂逆了她意思,她想要对付自己一个小小守卫,不过是轻而易举事。
第三百一十八章 百悦香()
凌若笑一笑,看着刘虎眼中多了几分欣赏,虽然这人长得五大三粗,心思却是一点都不粗,知道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不过看到刚才那一幕可不止刘虎一人,他管得住嘴巴,不代表别人也管得住,何况她本就没打算要隐瞒分毫。
悠悠抬眸,扫过刘虎以及看似垂目实则一个个竖耳倾听守卫,神色静如一池无波秋水,“事无不可对人言,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如实回答就是。”
刘虎有些诧异,飞地看了凌若一眼,不等凌若望过来,已经再次垂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凌若含了一缕清浅笑意乘上小轿,沿着与来时一般无二道路往回走去,这场好戏已经拖得太久了,该是时候上演了。
高福是雍王府总管,管着偌大一个五府中大大小小事务,经常忙得脚不沾地,这日好不容易抽空坐下歇会儿,一边啜着不知哪位福晋赏洞庭碧罗春一边盘算着是否该跟四爷说说,寻个副总管来分担一些活计,虽然让人分了手里权利不是什么舒心事,但近事儿越来越多了,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连吃口热饭功夫都没有。
正盘算着,有人进来,却是之前派去跟随保护凌福晋出府数名守卫回来覆命,高福起先还不意,当听得有人意欲行刺时,惊得当场跳了起来,滚烫茶水洒了一手也没意,只是瞪着眼问道:“那凌福晋有没有事?”
“高管家放心,凌福晋只是受了一点惊吓,并无大碍。”刘虎与其余几个守卫按着凌若之前吩咐如实回答,无一丝隐瞒。
高福这才放下心来,放下茶盏甩着被烫痛手道:“知道那人为何要行刺凌福晋吗?”这事儿实有点匪夷所思,一个深居简出福晋,怎么会惹来寻仇呢!
“属下等人守外面,具体事由并不清楚。”其实刘虎心中也很好奇,不过这种事可轮不到他过问。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至于刘虎你救了凌福晋……”他略一沉吟道:“去帐房支五十两银子,算作奖励。”
“多谢高管家。”走到外面后,几个侍卫皆是一脸羡慕地看着他,刘虎颇为做人,再加上又是这些人头儿,当下朗声道:“今晚三元楼,我请大家喝酒。”三元楼是京城数一数二酒楼,那里吃上一顿饭少说也得十几两银子,抵得上寻常人家几个月开支了。
那几个侍卫一听这话顿时高兴了起来,连声道谢簇拥着刘虎离去。
他们出去后,高福也赶紧出门往书房走去,这个时候胤禛一般都书房中处理公务。
傍晚时分,凌若瞧着一道接一道端上来菜肴,忽地对站身后水秀道:“再去备一副碗筷来。”
还没等水秀问是何人要来时,就见得胤禛大步走进来,他走得很急,衣袖带风,袍角拂过漫开院中千瓣菊时,带起几瓣深红与暗黄交融细细花瓣飞舞微寒秋风中。
胤禛始一进来便紧紧握住凌若手,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眼,确定她无事后,方才舒了口气,然眉宇依然不曾松开,“高福告诉我说你去**斋时候碰到有人执刀行凶,我一听说便过来了,还好你无事。”拉着凌若一道坐下后又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若委屈地低下头,捻着衣角将早已想好言辞说了出来,“妾身自己也是糊涂得很,到了**斋,妾身与阿意说了会儿话,她说有一盒制香师调出来香粉味道很好闻,就是拉了家中,妾身想着时间尚早,便让回去拿,回来时候,有一名客人也跟着她来了。妾身正想避过,哪知他拖着妾身问了许多混帐话,呃……”
胤禛见凌若止了话语,且粉面通红,心中这后面话必然有所古怪,逐问道:“都是什么话?”
凌若扭捏了许久,方才期期艾艾地道:“那人问我可还记着他,说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那yi夜欢好,他一直都记着……”说到此处她已经连耳根子都红了,而胤禛脸色则瞬间阴沉了下来,看向凌若目光中多了几许冷光,慌得凌若连连摆手,“妾身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四爷事,何况他说日子是九月,那时妾身已经跟四爷离京去杭州,怎么可能与他有任何联系,依妾身看,他定是认错了人。”
听得她这么说,胤禛脸色稍霁,心想也是,若凌若当真做了对不起自己事,怎可能愚蠢到自己泄露出来。
“既然如此,他后来又为何要杀你?”
听到这个“杀”字,凌若脸上透出几分惊惶,抚着“嘭嘭”直跳胸口道:“妾身也不知道,妾身告诉他说不认得他,不晓得他说什么,他听了之后就显得很生气,嘴里还说什么记得我身上气味之类不知所云话,紧接着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杀妾身,还好守卫及时阻止,否则妾身危矣。”她不着痕迹地睨了若有所思胤禛一眼,随口道:“记人总是记长相,哪有说记气味事,可不是胡言乱语吗?”
凌若这句话令得胤禛心中一动,猛然想起以前还宫中时无意中听几个宫女太监说起皇阿玛以前一个妃子事。那个妃子不甘失宠,竟然与侍卫行苟且之事,珠胎暗结之后便想以此冒充龙种,后被人发现,她被废入冷宫终老,她家族亦被降罪。难道又有同样事发生了?只是怎会扯上凌若。
想到刚才气味二字,他凑上前凌若身上用力闻了几下,发现与她平日用香粉气味迥然不同,气味浓郁芬芳,訝然道:“你今儿个用了什么香粉?”
凌若有些奇怪地抬起手闻了闻,随即望着水秀道:“今儿个用是哪个香粉?”
水秀会意地道:“主子素日用沁宜香用完了,奴婢便问管事要了一盒百悦香来暂时用着。”
听得“百悦香”三字时,胤禛眉头微微耸动了一下,凌若知其必是想起了佟佳氏喜欢用百悦香一事,却是不提,只道:“沁宜香也罢,百悦香也罢,皆是贡品,他一个寻常百姓怎可能闻过,必是胡言!”
第三百一十九章 孕期()
“若真胡言,就不会动刀子了。”胤禛淡淡地说了一句,执起安儿他们刚摆上桌筷子道:“这人如今哪里?”
“妾身见出什么大乱子,就让人将他打发走了。四爷,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胤禛笑一笑,挟了一筷鲈鱼肚皮上肉她碗中道:“尝尝这个松江鲈鱼,每天秋季都是鲈鱼肥美鲜嫩时候。”
“当真无事?”凌若不安地问着。
“都说了没事,别多想。”胤禛将筷子放到她手里道:“你今儿个也累了,吃完早些歇息,我还有一些公事没处理完,待会儿还得回去。”
“嗯。”凌若乖巧答应一声,安静地吃着饭,旁边胤禛却显得有些心不焉,好不容易等到一顿饭吃完,胤禛坐不了一会儿便以公事为由离去。
他身后,是凌若意味深长笑容。
撤下用过晚膳后,水月有些不解地道:“主子既然有心将佟佳氏借种生子事情告诉王爷,为何不明说,也不让赵清云出面呢?”
“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凌若抚裙起身,望着天边半圆月亮,笑容中多了几分无奈,“王爷是一个疑心极重人,若我直言,他固然会怀疑佟佳鐕,但同样也会怀疑到我身上,认为整件事皆可能是我设下局,存心陷害佟佳氏,倒不若像现这样,说得似是而非,既让王爷起疑,又将自己撇整件事外。”
夫妻之间,用上诸多心计,实是她与胤禛悲哀,只是亲王与福晋,本就不是寻常夫妻,怎能奢想全然信任与,何况他们当中还隔了那么多别有用心人。
“何况,若将赵清云推出去,佟佳氏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是赵清云一定会死,事关王府声誉,王爷是不会允许她活着。佟佳氏已经害了她哥哥,我不想再连她也害了。”
水秀奉了茶进来恰好听得这话,嘴地道:“佟佳氏若有主子一半慈心,就不会害了一个又一个。”
凌若看了她一眼赦然道:“其实能活这个王府中,哪一个手上不染几分鲜血,慈心?那不过是哄人话罢了,我只是想替自己积几分阴德罢了。”有些黯然地低下头望着自己平坦小腹,这里自从霁月早产后,就再也没有过动静;管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忍不住担心,终自己这一世几十年岁月,不知能否再拥有一个骨血相连孩子。
“主子,当时阿意与您说起赵清云时候,您怎么会一下子联想到佟福晋身上?还拿百悦香给阿意,难道您未卜先知吗?”这一点水秀一直不明白。
凌若微笑,把玩着衣襟上墨绿色珍珠钮扣道:“我曾看过彤册,王爷是佟佳氏月事之后第四日宠幸她,之后她便被禁足,而王爷也与我一道去了杭州对吗?”
水秀奇怪地点点头,但凡看过彤册人都会知道这一点,为何要特意点出来。
“很少会有人知道,凡女子月事过后七天之内,是根本不可能怀有子嗣,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佟佳氏怀得根本不是王爷骨肉。”这每一个字落水秀等人耳中都犹如闷雷滚过,震耳欲聋。
“再加上昀阿哥出生后我有去看过,虽说孩子尚小瞧不出太多,但当云姐姐为试她说出那句‘谁都不像’时,佟佳氏脸色明显变了一下,她若当真心中无鬼,又怎会如此。只是我没想到会那么巧得遇上赵清云处心积虑想将佟佳氏找出来。也许这就是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水月朝黑漆漆院子看了一眼道:“王爷会去查佟佳氏吗?”
“一定会。”凌若甚是肯定地说着,以胤禛多疑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