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5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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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点,就不可不查清楚,还望皇上应允。”
魏静萱激动地道:“皇上,臣妾说什么都不答应,那是臣妾的骨血,皇后怎么可以这样疑心臣妾。”
弘历握一握她的手,道:“令嫔,颖贵妃说的没错,你若想要清白,就得确保这屋中,再没有别的孩子!”
迎着他的目光,魏静萱用力咬着唇,眼中仍有着不甘与愤怒,但当知春来搜查时,并没有反抗。
知春检查的很仔细,不止搜了魏静萱的身子,还将床榻检查了一遍,均找到婴胎,至于小元子与庄正那边也是一样,一无所获。
魏静萱一脸讽刺地盯着双眉紧急的瑕月,“如何,可以证明臣妾怀的不是多生子了吗?皇后娘娘!”
瑕月冷然望着她,心思转动如飞轮,她明明从魏静萱眼底看到一丝慌忙,为何又搜不到任何东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次,弘历脸色难看地盯着黄氏,“当真是你令魏氏小产?令朕失去了这对龙凤胎?”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勾结()
面对他的怒火,黄氏急忙跪下道:“没有,臣妾根本不曾碰过令嫔分毫,确实是她自己捶落孩子嫁祸臣妾!”
“轰――轰隆隆――”刚才还晴朗的天气不时何时阴沉了下来,阵阵春雷之声自乌云间响起。
弘历闭目,深吸着气寒声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与朕说实话?”
黄氏听出他言语间深切的怀疑,急急道:“臣妾说的皆是实话,令嫔,她才是那个欺骗皇上的人,皇上切莫要着了她的当!”
胡氏与黄氏一道跪下,切声道:“皇上,臣妾相信仪贵妃,她一向与人为善,定然不会做害人之事,此事定然另有内情!”
正自这时,小元子忽地冲到陈奇面前,拉着他在弘历面前跪下,厉声道:“你当时也在殿内,你告诉皇上,究竟是何人说谎!”
陈奇没想到小元子会突然将自己扯进来,一时慌了神,结结巴巴地道:“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小元子咬牙道:“你明明就知道的很清楚,为什么不说,说啊!”
黄氏怎会察觉不到小元子的企图,急忙道:“陈奇,你如实将殿内发生之事告诉皇上,不得有一句隐瞒。”
陈奇伏在地上不停地发抖,他心里正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不知自己该帮黄氏还是魏氏,他不想死,他想要活命!
“讲!”弘历的怒喝将陈奇吓得面如土色,紧张地抠着金砖缝,颤声道:“奴才奴才该死!主子她”
见他吞吞吐吐了半天也不见说下去,弘历仅余的那些耐心也被耗尽了,寒声道:“拖下去打,等他什么时候肯说了再带进来。”
一听这话,陈奇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道:“皇上饶命,奴才奴才愿意说!”
在心有余悸地看到小五退回原处后,陈奇咽了口唾沫,咬牙道:“奴才看到主子与令嫔娘娘起了争执,之后小元子顶撞了主子几句,主子气愤之下,打了令嫔一掌,之后还不小心推倒了令嫔娘娘。”几经权衡,他终于还是选择了魏静萱,因为他清楚,一旦魏静萱事败,她必然不会放过自己,会将自己所做过的事,全部咬出来,包括临摹瑕月笔迹一事;到时候,他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陈奇的话令魏静萱心中一松,虽然就算陈奇站在黄氏一边,因为他是黄氏的下人,其证词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她仍是可以将黄氏咬得死死的,但总是缺了什么,而黄氏又有瑕月护着,说不定真能脱身,但现在,呵呵这个罪名,黄氏是背定了。
黄氏盯着陈奇,双眼几欲喷火,厉斥道:“狗奴才,你竟然与魏氏勾结,和她一起冤枉本宫?!”
陈奇不敢与她直视,低了头道:“奴才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主子,但奴才不能昧着良心说谎,请主子息怒!”
黄氏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想不到魏静萱对陈奇的控制竟然如此之深,深到令他昧着良心替魏静萱撒谎!
无需别人说,她也清楚,如今的形势对她极其不利,就算有瑕月与胡氏帮着自己,能够安然脱身的机率也几乎等于零。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黄氏脑海里不停回想着这个问题,但是不论她怎么努力,都寻不到答案,她已是陷进了一条死胡同之中。
“皇上”胡氏想要帮黄氏说话,然刚说了两个字,弘历已是厉喝道:“谁都不许帮她求情!”
在胡氏被迫噤声后,弘历起身走到跪在地上的黄氏面前,冷声道:“朕再问你一遍,是否果真是你?”
黄氏抬头迎上他冷凛的目光,缓缓道:“没有做过的事情,皇上就算再问臣妾一百次一千次,臣妾也是相同的回答;至于刘奇,他早就被魏静萱收买,所以这会儿帮着魏静萱来陷害臣妾。”
弘历薄唇微弯,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是吗?为何刚才不听你说?”
黄氏抿一抿唇,道:“臣妾答应过刘奇,会饶他一条性命,所以不愿提及此事,但臣妾没想到他竟然会一错再错,做出那样泯灭良心的事。”
弘历没有说话,然盯着黄氏的目光越发寒冷,令人犹如置身数九寒冬之中,“你是失手推的令嫔,并非蓄意加害她腹中的皇嗣,朕念着你伴驾多年的情意,本不想太过为难你,但你一再推脱,甚至编造出多生子的谎言,意图陷害令嫔,且至今仍不肯说实话,实在令朕失望,也令朕寻不出对你留情的理由!”
瑕月听到他话中隐隐的杀意,怕他真会一怒之下下旨赐死黄氏,连忙上前道:“请皇上息怒,臣妾观此事,怕是另有隐情,还请皇上再给臣妾几日时间。”
魏静萱面色苍白地咬牙道:“娘娘之前说臣妾将孩子藏了起来,这会儿又说此事另有隐情?呵,若是如今受皇上斥责的人是臣妾,只怕就没有什么隐情了吧,不止如此,您还会催促着皇上尽快将臣妾定罪,甚至是赐死臣妾。”
瑕月平静地望了她一眼,道:“令嫔此言未免太过偏执,本宫素来对事不对人。”这般说着,她对弘历道:“皇上您刚才也说了,仪贵妃伴驾多年,对于她的禀性您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么多年来,她只有吃亏的份,何曾欺辱过别人,更不要说是陷害什么人了。”
永珹在一旁不停点头,哀求道:“皇阿玛,额娘一定是冤枉的,求您让皇额娘再查一查这件事吧。”
他们的话令弘历有所犹豫,迟迟未曾言语,魏静萱唯恐弘历被她说动,一脸愤怒地道:“娘娘这么说,就是指臣妾撒谎陷害仪贵妃了?仪贵妃不会欺辱别人,陷害别人,臣妾就会吗?如今失去孩子的是臣妾,您还要怎样,是否一定要将臣妾逼死您才甘心?!”说着,她深吸一口气,含泪道:“左右孩子没了,臣妾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思,干脆就如您所愿!”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藏处()
如此说着,她竟然猛地往床柱撞去,幸好弘历及时将她拉住,这才没有闹出祸来,弘历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魏静萱紧紧咬着下唇,垂泪道:“臣妾如皇后所愿,也省得皇上左右为难。”
弘历叹了口气道:“皇后并不曾说你,你想到哪里去了。”
弘历的话并未让她止住泪水,反而哭得更加厉害,“死了也好,至少臣妾可以见到那几个苦命的孩儿,不必留在世上受锥心之痛!”
“会好起来的,相信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听到她提及那几个早夭的孩子,弘历心情无比沉重,自他登基以来,他已经失去了许多孩子,或是意外,或是被人所害,每一次的失去都令他心痛如刀割,不知这样的悲剧,要等到何时,才能彻底结束。
魏静萱哭了一阵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哑声道:“其它的话臣妾都可以忍受,唯独不可以说臣妾害自己的孩子,自从小公主离去后,臣妾做梦都希望能够再有一个孩子,可是臣妾福薄,与这两个孩子仅仅只有四个月的缘份!”
“朕明白。”在安抚了魏静萱后,弘历看向瑕月,沉思良久,道:“朕给你三日时间,若三日后,你不能证明黄氏是清白的,一切依宫规处置!”
瑕月心中一松,连忙屈膝道:“,臣妾一定会竭尽所能,查清真相。”
弘历点点头,扫了尚跪在地上的黄氏一眼,冷声道:“在这三日间,黄氏幽禁重华宫,非朕之命,不得踏出重华宫一步,亦不许人探视!”这句话,意味着连瑕月也不可随意探望。
魏静萱暗暗攥紧了双手,她说了那么许多,还将死去的孩子抬了出来,弘历居然还是没有立即处置黄氏,实在是可恨!
这样的恨意,令她越发坚定了要除去瑕月的心思,只有这个女人死了,她才会有好日子过!
永珹并不愿离开黄氏,但圣旨如山,他只能抹着眼泪离开,不时回头相望,至于刘奇,因为他是这件案子当中的证人,故也离开了重华宫,暂时被安排去内务府当差。
在胡氏陪瑕月回到坤宁宫后,夏晴亦得到消息赶来,得悉事由经过后,咬牙道:“这个魏静萱,简直就是诡狡如狐,将咱们都给耍了。”
胡氏叹然道:“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最要紧的是证明仪姐姐的清白。”
夏晴蹙眉道:“娘娘,当真找不到多余的婴胎吗?”
胡氏望了默然不语的瑕月一眼,摇头道:“娘娘将暖里外外都搜了一遍,甚至连魏氏身上都搜了,若真有婴胎的话,早就被搜出来了。”
夏晴眉头紧蹙如起伏的山峦,迟疑道:“这么说来,魏氏怀的就不是多生子?”
“不!”瑕月冷然开口道:“她怀的必是多生子,否则不会如此,刚才的搜查定是有哪里漏下了。”
胡氏摇头道:“不管是漏了还是怎样,这条线索都是跟不下去了,得另寻法子才行!”说到此处,她恨恨地道:“都是那个刘奇,若不是他帮着魏氏冤枉仪姐姐,皇上又岂会相信。”身边之人的指证,永远都是最要命的,因为在外人看来,连身边人都背弃了,可见其错已是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镂金护甲在扶手上划过,有清冷的金光划过,寒声道:“以为只是一个不足为虑的跳梁小丑,结果却坏了大事,他也算能耐。”
夏晴恨声道:“要臣妾说,他根本就是不知死活,以为投靠了魏氏就会有活路,殊不知魏氏才是杀人不眨眼的那一个,一旦仪姐姐被定罪,他的死期就到了,且还是死的不明不白的那种。”
“那也是活该,只可惜”胡氏刚说到一半,瑕月便凉声道:“没什么好可惜的,本宫会让他说出实话的。”说着,眸光一转,落在齐宽身上,“去查这个刘奇的情况,另外从现在起,让周全盯紧刘奇,一刻都不要松懈了;至于倚梅轩那边,你也派人盯着,本宫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待得齐宽答应后,瑕月又道:“不止刘奇,小元子与香菊也都给本宫查清楚。”
她低头抚着小腹,轻声道:“是本宫将仪贵妃卷入这件事的,本宫一定会将她完整无缺地救出来!”
且说魏静萱那边,她在被抬回倚梅轩的途中便睡了过去,直至华灯初上之时,方才醒过来,就着香菊的手半坐在床头后,道:“皇上呢?”
小元子恭声道:“皇上见主子一直睡着,便先行离去了。”说着,他又道:“庄太医开的药已经煎好了,主子可要现在服用?”
待得魏静萱点头后,他赶紧下去将药热了一热,然后端上来给魏静萱服用,“庄太医说您这次小产,对身子伤害颇大,这一个月里,定要好生休养,以免落下病根。”
魏静萱点一点头,将空药碗递给香菊,道:“你下去吧。”
待得香菊离开后,魏静萱盯了小元子,凉声道:“那两个婴胎呢?”
小元子低着头小声道:“启禀主子,奴才已经埋在后院了,那个坑奴才挖得很深,保准不会有人发现。”
魏静萱冷笑道:“怎么了,顶在头上很不舒服吗?令你急着埋了。”
魏静萱所怀的,确实是多生子,小产之时,随血一共流出四具婴胎,庄正从中挑选出一对男女,余下的两个,魏静萱几经思量,最终藏在了小元子的帽子之中,这是搜查之时,最易忽略的地方,事实也确实如此。
四喜等人搜遍了小元子全身,唯独不曾掀起他帽子查看,也难怪四喜他们,谁能想到,居然会有人将血肉模糊的婴胎顶在头上,且先不说不吉利,只是想想就怪恐怖的。
小元子心里自然也是百般不愿,但魏静萱发了话,他不敢不从,只能胆战心惊地顶在头顶,待得回到梅轩后,他赶紧将它们取下来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