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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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拱手道:“请公公代我通传一声,我要见贵妃娘娘。”
齐宽摸不透他再次过来的用意,点头道:“好吧,请傅大人在此稍候。”
当瑕月得知此事后,也是一脸惊意,“本宫已经将事情与他说明了,他还来做什么?”
齐宽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主子可要见他?”
瑕月思索片刻,道:“请他进来吧。”说罢,她朝阿罗看了一眼,道:“你去屏风后面避一避。”
阿罗默然点头,在她站到那座红木镂雕屏风后不久,傅恒随齐宽走了进来,瑕月弹一弹指甲道:“傅恒,该说的本宫都已经与你说了,你还来此做什么?”
傅恒拱手道:“娘娘,微臣想见一见阿罗。”
瑕月摇头道:“阿罗不想见你,再者……相见无益,还不如不见,该放之时就该放下,强行抓着不放,只能凭添痛苦,对你对阿罗都不好。”
傅恒垂目道:“微臣去过坤宁宫了,微臣真的没想到,皇后娘娘会做出那么过份的事来,是微臣害了阿罗。”
“事情既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了,总之……一切到此为止吧。”面对瑕月的言语,傅恒摇头道:“不管阿罗变成什么样子,微臣都不会改变。”
瑕月蹙眉道:“你想说什么?”
傅恒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微臣要娶阿罗为妻!”
第五百零四章 保重()
“娶阿罗为妻?”瑕月讹异地看着傅恒,“本宫之前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阿罗已经……”
傅恒打断她的话道:“微臣听的很清楚,但微臣仍然决定要娶阿罗,还请娘娘成全!”
望着看不出一丝玩笑之意的傅恒,瑕月久久说不出话来,她真的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傅恒仍然愿意不计所有,娶阿罗为妻,这份情意,实在难得至极。若然阿罗跟了他,必然一世幸福,可惜……
傅恒拱手道:“娘娘,求您……”
瑕月抬手道:“你不必说了,本宫知道你想求什么。”顿一顿,她望着屏风道:“阿罗,傅恒的话你都听到了,愿还是不愿,你自己回答他吧。”说罢,她扶着知春的手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傅恒走到屏风后,果然看到泪流满面的阿罗,他紧紧握住阿罗的手,哽咽地道:“对不起,阿罗,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若是知道,我绝对不会离开京城。”
阿罗抽回手,啜泣地道:“不关你的事,那件事……我不想再提。”
傅恒知道,那对阿罗而言,是一段最黑暗,最可怕的记忆,当下道:“好,不提,我们以后都不提,我今日回去就准备婚礼,以后……咱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再不分离。”
阿罗紧紧咬着嘴唇,努力止住哭泣,随后道:“我已非完璧之身,你不介意吗?”
“介意。”在阿罗惊讶的目光中,他紧一紧掌中的双手,道:“我介意自己竟然没看出皇后娘娘心中的不善,将她的谎言当成了真话,害你受这样的苦楚与折磨。”他深吸一口气,道:“不过,没事了,以后有我在你身边,谁都不能再伤害你。”
勉强止住的泣声,因为他这句话而再次逸出了双唇,无法停止……
傅恒将她揽入怀中,心疼地道:“不要哭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围绕在你身边的,只有幸福快乐。”
阿罗紧紧揪住傅恒的衣裳,一边哭一边道:“谢谢你,傅恒……谢谢你肯如此待我。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
傅恒轻拍着她的后背,心疼地道:“希望过了今日,再看不到你哭泣的样子。”
阿罗抬起头来,抚去颊上的泪水,道:“好,我答应你,以后都不再哭。”
傅恒笑一笑,道:“走吧,咱们现在就去见皇上,请他许咱们立即完婚。”
面对他的话语,阿罗却是摇起头来,眸中掠过浓浓的不舍,“不,我不会与你成婚。”
傅恒笑容一滞,道:“为什么?你是在担心皇后吗?”
迎着他难以置信的目光,阿罗徐徐道:“我没有担心任何人,只是纯粹的不能与你成亲。”说罢,她抽回手,哽咽地道:“傅恒,谢谢你待我这样好,你给了我这辈子最好的岁月,最难忘的回忆,真的谢谢你!”
傅恒愕然道:“既是这样,你为何不愿与我成亲?”
“因为……我不想害了你。”阿罗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你是富察家的子孙,是皇后的弟弟,怎么可以娶一个卑贱肮脏的女子,哪怕是妾也不行。且不说皇上会否允许你我成亲,就算是允了,你也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你这样爱我重我,我又岂能如此自私。”
傅恒激动地道:“我不管天下人怎么看,我在乎你一人;他们要笑就由着他们去笑,莫去理会就是了。你随我走!”
阿罗后退,避开他伸来的手,喃喃道:“我不会跟你走了,我不能害了你,不能!”她吸气忍住眼底的酸涩,道:“我知道你对我情深意重,但你阿玛呢,额娘呢,你的前途呢?你全部都不在乎了吗?”
“我……”傅恒想说不在乎,但思及家中年迈的双亲,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用力攥紧双手道:“这些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你不必担心。”
“傅恒,你别自欺欺人呢,不错,我的事现在是没什么人议论,可只要圣旨一下,就会再次传得沸沸扬扬,我……”她哽咽地道:“我不想再经历一次,更不想你也陷入非议之中。所以……一切到此为止吧!”
傅恒的声音同样哽咽,他摇头道:“我做不到,我用了二十余年来找你,好不容易将你找到了,我做不到你说的‘止’字。”
“不止又能如何,继续下去,只会令彼此痛苦。”阿罗的心像被虫蚁在啃噬一样,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强忍着泪意道:“好了,你该回去了,我会在佛前为你祈祷,希望你这一生平安喜乐,夫妻……和睦。”
傅恒喃喃不知说着些什么,下一刻,他拉住阿罗的手,大声道:“随我走,我不要与你分开!”
“放开啊!”阿罗不停地挣扎着,但这一次傅恒抓得很紧,任她怎么挣扎都甩不开,在傅恒手触到朱红殿门时,阿罗忽地道:“傅恒,你是否非要逼死我才高兴?”
傅恒回过头正欲说话,惊见阿罗拔下发间的银簪子,将簪尖抵在喉咙处,他连忙道:“阿罗你做什么,快将簪子放下!”
阿罗态度坚决地道:“你放手,我便将簪子放下!”
傅恒很清楚,一旦放手,就意味着他这一辈子都要放弃阿罗,他不想,他舍不得,手松了又紧,始终不肯彻底放开。
阿罗心里何尝又舍得,她恨不得什么都不想,就这么随傅恒离开,哪怕只能做一日的夫妻也好。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毁了一个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人。
傅恒痛苦地道:“阿罗,我不想了断你我之间的缘,我不想……”
阿罗用力咬着嘴唇,哑声道:“放手吧,天要断你我的缘,再多纠缠也无用;相反,若是这份缘没断,将来或许还有再续的那一日。”
“再续……”傅恒苦笑着摇头,他怎会听不出阿罗的安慰,缘都断了,哪里还会有再续之日。
在阿罗的注视下,傅恒缓缓放开了手,在双手相离的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消失在彼此之间。
“保重!”两人几乎是一起说出的这两个字,不知这是心有灵犀还是讽刺……
第五百零五章 缘尽()
转身的那一瞬间,泪水自傅恒眼中落下,他在平定苗乱时,被敌人利箭射中肩头,身中数刀都不曾落过泪,这一刻,却怎么也无法止住。
阿罗看着傅恒一步步离开,看着傅恒消失在模糊的视线中……
瑕月走进来,看到阿罗含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低叹道:“你果然是没与他一起走。”她与阿罗自小一起长大,对阿罗心思再了解不过,早在刚才出去的时候,就料到结局会如此。
阿罗涩涩地道:“奴婢不想害了他,他给予奴婢的,已经足够奴婢铭记一生一世了。”
“造化弄人。”这般说着,瑕月道:“你若想哭的话就哭吧。”
阿罗摇摇头,将发簪插回髻上,含泪笑道:“奴婢答应过他,以后都不会再哭,主子也不必为奴婢担心,奴婢会好好的,这样……”阿罗依依不舍地看着门外,轻语道:“他才会放心。”
阿罗忍着心中的痛意,道:“希望他可以早些忘了我,娶西林觉罗氏小姐为妻,从此和睦美满。”
瑕月心疼地道:“真是个傻丫头,他和睦美满了,那你自己又怎样?”
阿罗望着她,哽咽地道:“奴婢有主子啊,以后奴婢就可以安安心心侍候主子了,您说是不是。”
瑕月不知说什么,只能不住的摇头,她的路尽管不顺,但至少能陪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阿罗却是连路也没有;有时候想想,人若是自私一些,或许就不会活的那么痛苦。
傅恒终究没有娶阿罗,以后他也再不曾来找过阿罗,那一日阿罗亲手断尽了两人所有的缘,从此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数年后,傅恒在父母的催促与圣旨之下,被迫与觉罗西林氏成亲,婚后,两人相敬如宾,真的只如宾客那般……
且不说这些后话,当天日落之前,释明玉禁足的旨意晓喻六宫,诸人皆知这是早晚的事,是以并未有什么惊讶,倒是有好些人抱着看戏的心态。但凡是这宫里的人,都知道明玉是因何被禁足,甚至差一点连后位都没有了,一切的一切皆是因延禧宫那对主仆而起。如今,她熬到了出头之日,试问又怎么会放过那二人。
不过好些天过去了,瑕月也去坤宁宫请过安了,一切却平静如昔,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声喝斥都没有,真是令人奇怪,难道皇后已然释怀,不再恨那拉瑕月了?
当金氏在咸福宫问出这句话时,正抱着永琪的愉妃想也不想便道:“不可能。”
金氏蹙眉道:“可是据臣妾打听所知,娴贵妃去坤宁宫请安的时候,皇后对她很客气,送去的东西也一一收下了,不像是存有嫌隙的样子。”
愉妃一边逗弄着永琪,一边徐徐道:“本宫清楚皇后的性子,更清楚她们之间的过节,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化解,所谓和睦,不过是演出来给别人看的戏罢了,瞧着吧,早晚这场戏会落幕,到时候就是她们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了。”
金氏闻言,轻笑道:“最好是这样,那咱们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人之利。”说罢,她朝永琪看了一眼道:“几天不见五阿哥,仿佛又大了一些,也更活泼了,娘娘,五阿哥的病是否已经好了?”
愉妃轻叹道:“哪有这么容易啊,不过是堪堪控制住罢了,一旦不服药,情况就会恶化,为了他,本宫可真是操碎了心。不过……本宫现在也就只剩下永琪了。”
金氏眸光微闪,道:“娘娘怎么说这样丧气的话,那件事虽说麻烦了一些,但将来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你不必安慰本宫,有没有转机本宫心里清楚得很,一样清楚的,还有是谁将本宫害成这个样子的!”说到最后一句,愉妃眸光阴寒,声音尖锐的犹如铁片划过一般。
这个声音令金氏颇有些不自在,转过话题道:“话说回来,待得过了年,就又是秀女大选之年了,到时候不知会有多少女子入宫。”
愉妃睨了她一眼道:“金嫔在担心吗?”
金氏轻轻点头道:“是有一些,毕竟人越多,咱们所能分得的恩宠就越少。若是有那得宠的,指不定臣妾还要向她行礼呢。”
愉妃微微一笑道:“嫔位可不是那么好晋的,如今身居主位的,哪一个不是熬了许多年才熬到的,所以金嫔根本无需担心。”
金氏眸光微闪,待要再说,愉妃已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本宫知道,由妃变嫔,还连封号都没有了,金嫔心里必然不好受,但这种事急不得,否则只能适得其反,知道吗?”
金氏眼皮一跳,垂目道:“是,臣妾知道,多谢娘娘提点。”
“总之你我既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本宫就一定会帮着你,但你也要耐心一些。再者,宫中多了人,你可以理解为分薄了恩宠,也可以理解为多了许多可用的棋子,便于咱们行事。”
“娘娘说的是。”在低头应声之时,金氏对于愉妃的忌惮却不断攀升。
在她们言语之时,明玉出现在慈宁宫中,朝端坐在上首的凌若屈膝道:“儿臣叩见皇额娘,皇额娘万福。”
“免礼,赐座。”凌若神色平静地道:“皇后的病都好了吗?”
明玉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