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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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可惜……本宫纵然费尽心思,终归还是未能保住他的性命。如今,本宫唯一能替他做的,就是让害过他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宋子华恍然道:“原来如此!娘娘筹谋将近半年,等的就是愉嫔临盆之时,只可惜,被愉嫔事先发现,不过……”
“不过也于事无碍了是吗?”面对瑕月的话语,宋子华点头道:“不错,愉嫔虽只有八个余月身孕,但据微臣所观,其腹中胎儿应该已经远超正常足月婴儿许多,不管她最后一个月怎么控制,都于事无补。”
瑕月冷声道:“她野心勃勃,一心想要自己的孩子成为未来储君,可惜,她注定无福看到,更无福消受!”
在知道愉嫔所做之事后,宋子华对她已是没有了之前的同情,摇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在算计别人的同时,殊不知自己也在被人所算。”
延禧宫发生的一切,愉嫔并不知晓,但她却是早已将宋子华恨之入骨,立誓来日要他受尽苦楚。
三月初九,小全子奉愉嫔之命,出宫见身为员外郎的额尔吉图,与之说了愉嫔为保性命,决定早产一事,日子定在三月十七,距此只有八日的时间;虽额尔吉图觉得时间太紧,怕会难以准备妥当,但事关愉嫔性命,只能全力操办。
当日,额尔吉图立刻修书一封,命人连夜送往山西太原府,与这封书信一并送去的,还有千两黄金。
三月十二日,家仆疾驰而回,禀告将书信与黄金悉数交给了那人,那人也答应会立刻去办。期间冬梅亦曾出宫一趟,去探望她的家人。
同一日,额尔吉图命几名家仆各带黄金百两,悄悄送去给一直以来都有联系的几名侍卫以及到时候会为愉嫔接生的稳婆。
一千多两黄金,耗光了额尔吉图祖上传下,原本颇为丰厚的家底,令整个家宅变得几乎一穷二白,手边只剩下区区百余两银子傍身。
三月十三日,额尔吉图命人抓来催产药,带去蓄养着孕妇的秘宅之中,在未曾告之的情况下,令她们服下,所有孕妇在当天出现阵痛临产之兆。
三月十四日,所有孕妇均生下孩子,额尔吉图修书入宫,以喻指的法子将情况告诉愉嫔。
“混帐!”愉嫔看过书信之后,却是勃然大怒,恨恨地将书信拍在床榻上,厉声道:“这么多人居然没一个能用的上,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书信虽是小全子呈进来的,他却不曾看过,此刻见愉嫔动怒,小心翼翼地道:“主子,出什么事了?”
愉嫔朝殿门看了一眼,冬梅会意地上前关起,待得内殿只剩下他们几个时,愉嫔方才恼怒地道:“蓄养在秘宅中的那几个女人皆已经服用催产药生下孩子,结果只有两个是男孩,而且皆是一生下来就死了,养了这么久,居然什么用都没有,实在是气煞本宫了!”
冬梅惊声道:“这么一来,主子岂非无婴孩可用?”
愉嫔气恼的不愿说话,小全子见她如此,轻声劝道:“主子您别那么担心,说不定您腹中的就是一位小阿哥。”
愉嫔冷声道:“若不是呢,你赔给本宫吗?这一胎,本宫赌不起,你明白吗?”
“奴才知错。”小全子赶紧低头认错,待得愉嫔气消了一些后,道:“主子,那现在该怎么办,再找孕妇怕是来不及了。”
“找不及也要找!”愉嫔充满戾气的厉喝声将小全子与冬梅吓得急忙跪请她息怒。
愉嫔深吸一口气,扶着床榻站起身来,冬梅起身去扶去被她一掌挥开,然过于肥胖的躯体以及日渐硕大的腹部,令她每走一步都觉得累,勉强走了几步后,气喘吁吁地扶着长几站住,没好气地对一旁不知所措的冬梅道:“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扶着本宫?!”
冬梅答应一声,赶紧上前扶住愉嫔,后者在椅中坐下后,用力喘了一口气道:“趁着还有几天时间,小全子,你再出宫一趟,告诉本宫阿玛,不管他用偷用抢,总之找到即将临盆的孕妇,催产生下孩子,一定要得到活着的男婴,待得三月十七那日,想办法送入宫中,以备不时之需。”
小全子为难地道:“可是这样一来,势必会惊动顺天府,万一追查到大人身上,怕是会很危险。”
愉嫔瞪了他一眼道:“再危险也要去做,只要本宫一朝可以成为人上人,就算顺天府追查到又如何,本宫自可以护佑家族,无人敢动!”待得小全子应声后,她又补充道:“不过为免事情闹得太大,告诉阿玛,让他去找那些个贫苦人家,或是落单的孕妇。总之,这件事一定要快,本宫等不了太久了。”
“奴才知道,奴才这就出宫去传主子的话。”时间紧迫,小全子不敢怠慢,疾步离去。
两日后,有数人去顺天府报案,说是自家怀孕的妇人无缘无故不见,苦寻不见,顺天府尹派人四处搜寻,但始终没有结果,那些妇人也再不曾出现过,最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直至多年后,方才真相大白,也找到了那些妇人的枯骨以及……伴随在她们身边的一副副小骨骸。
第四百五十章 催产()
八月十七这日,天未亮愉嫔便已起身,事实上她想着今日要催产,根本就是一夜未睡。
在冬梅替她梳洗的时候,小全子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待得关起殿门后,轻声道:“主子,奴才这就出去了,等到下午时分会带着孩子入宫。”在抓来的那几名妇人之中,终于有一个在催产药下,诞下男婴,此刻只要将他带进来,就算到时候愉嫔生的是个女婴,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龙转凤,确保最终出现于人前的,是个小阿哥。
愉嫔点头道:“侍卫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小全子恭声道:“咱们买通的那几名侍卫就算不是今日当值的,也都换了值,主子尽管放心。”
“好,到时候就以阿玛送给我的点心为由,将孩子装在篮中带进来,记着,万事小心,千万别露了马脚,否则你与本宫都会有难。”
“奴才省得。”这般应了一句后,小全子退出了延禧宫,而在他走后,愉嫔整日都心神不宁。催产一事是她自己决定的,但真到这一刻,仍然觉得很紧张,虽然早产一个月,但昨日她又传周明华看过,孩子确实过大,哪怕此刻催产,也未必能够平安无事。万一……万一到时候母子难全,太后一定会下令保孩子的,就算弘历对她存有怜惜之心,可是有那拉瑕月从旁挑唆,只怕也……
她不敢想下去,默默祈求上天,一定要保她平安,否则所有心血,就全部白费了。
约摸末时过后,小全子回来了,手中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在命冬梅将门窗尽皆关起后,小全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又将上面摆着点心的那一层取下,露出蜷缩在里面的一个婴儿,正闭着小小的眼睛在睡觉。
愉嫔伸手抚了一下婴儿温热的脸颊道:“可有被人发现?”
“没有,奴才特意等婴儿喝过奶熟睡之后再带进来,一路上未曾有过任何响动,遇到皇上身边的五公公时,奴才还请他吃了几块点心,相信他不曾起疑心;甚至……有人疑心问起,还能帮着咱们做证。”
“好!”瑜嫔点头道:“将他抱到内殿去藏着,别被人发现了,另外……”她咬一咬牙道:“去煎催产药吧。”
冬梅迟疑地道:“主子,当真要煎吗?万一……”
瑜嫔冷声道:“本宫如今还有退路吗?本宫相信上天一定会庇佑本宫,不会让本宫有事的。”在冬梅走了几步后,她将之唤住,紧咬着银牙道:“若本宫到时候真出了事,你们记着,一定要把那个婴孩处置了,千万别被人发现。”
冬梅应声之后退下,待得黄昏时分,她端着一碗黄褐色的药进来,瑜嫔的安胎药一直是冬梅负责,这一次,小厨房的宫人也当冬梅煎的是安胎药,殊不如,安胎已是变成了催产。
“主子,药煎好了,您……”不等冬梅说完,瑜嫔已是接过她手中的药,狠一狠心,一口饮尽。
正如她自己所言,孩子就在腹中,收不回去,只能生下来,除此之外,再无退路可言。
在拭去唇边的药渍后,瑜嫔望着窗外飞过的柳莺,冷笑道:“那拉瑕月,你最好祈求本宫身死,否则……本宫定要你与你那些个帮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过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后,瑜嫔开始出现阵痛,但为免被诊出服食催产药,所以一直忍着不让小全子他们去请太医,一直等到阵痛变得规律难忍,方才命他们将太医请来。
周明华听闻此事,匆匆赶来,诊过脉后,发现果然是临产之症,但此时距离临盆之期还有将近一个月,乃是早产,“娘娘为何会突然阵痛?”
冬梅早就想好了说辞,道:“之前奴婢服侍娘娘更衣的时候,主子不小心滑了一下,幸好没摔倒,因为当时不痛不痒的,以为没什么大碍,哪知过了一会儿,娘娘突然说她腹痛,而且越来越痛,这才发现不对。”说罢,她又故作紧张地道:“周太医,主子情况如何,有没有大碍?”
瑜嫔忍着痛道:“周太医,本宫的孩子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她额间已是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周明华沉吟片刻,道:“娘娘是否觉得每隔一段时间,腹部就紧缩疼痛,过一阵子又不痛了?”待得瑜嫔点头后,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阵痛规律,看来是没有办法阻止了。”顿一顿他对愉嫔道:“娘娘,龙胎暂时不会有事,不过,他只怕会提前降世。”
愉嫔骇然道:“周太医,你是说……本宫会早产?这这怎么行,如今才八个多月,一旦降生,孩子很可能……不行,周太医,你一定要想办法保住本宫的龙胎到足月。”
“并非微臣不肯,而是没有办法,微臣之前就与娘娘说过,一旦再动胎气,十之八九会早产,如今……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过龙胎如今已经八个余月,相比以前,情况算是好了许多,生下之后,也有极大的机会成活,您别那么担心。”在安抚了愉嫔几句后,他道:“微臣这就去取人参,为娘娘保元气,另外再请稳婆过来,您尽量放松一些,别那么紧张。”
自从愉嫔怀胎满六月之后,宫中就专门在京中择选了一位经验丰富的稳婆,随时候着愉嫔生产。
愉嫔点点头,对一旁的小全子道:“去请皇上过来,就说本宫……有几句话要与皇上说。”
小全子急急点头道:“好,奴才这就去请皇上过来,主子您忍着一些。”
待他走后,愉嫔看向一旁的冬梅,不等其开口,后者已经点头道:“主子放心,奴婢已经记熟了待会儿要说的话,一定能够令皇上相信。”
愉嫔咬牙道:“好,能够重新得回皇上的信任,就看这一回了。”
弘历正在养心殿内听永璜背诵这些天来所学的功课,虽说背得有些慢,但还算认真,当中只有少少几个错字。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临盆()
在背到一半时,小五推门走了进来,弘历眉目一动,不悦地道:“不是让你在外头守着,无朕传召不要入内吗?”
“奴才该死。”小五连忙跪下认错,随即道:“但是奴才有要事奏禀,还望皇上恕罪。”见弘历不说话,他微微抬高了声音,道:“皇上,咸福宫的小全子来奏,说愉嫔突然阵痛,周太医看过,说是今夜就要生了,所以特来请您过去。”
“现在?朕记得她才八个余月吧?”弘历愕然问着,自从上次一事之后,他再未去看过愉嫔。
“是,小全子说愉嫔动了胎气,以至早产,他还说……愉嫔有几句话想要对您说,所以希望您能够过去。”
弘历虽然因之前的事责怪愉嫔,但事关性命以及他的亲生骨肉,在临行之前,他对站在一旁的永璜道:“你去延禧宫将这件事告诉贵妃,并请她一并过去。”
在永璜离去后,弘历带着四喜与小五快步来到咸福宫,一到那边,就看到宫人在不停地忙碌着。
弘历越过向自己行礼的宫人来到内殿,愉嫔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腹部高高耸起,冬梅不停地替她拭着脸上的冷汗,看到弘历进来,飞快地在愉嫔耳边说了一句,随即跪下行礼。
弘历在榻边坐下,垂目看着脸色煞白的愉嫔,道:“疼得厉害吗?”
愉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臣妾终于又看到皇上了,刚才臣妾一直在想,皇上会不会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臣妾见。”
弘历轻斥道:“什么最后一面,不要胡说,你与孩子皆会没事。”
愉嫔摇头道:“皇上不必安慰臣妾,臣妾心里清楚,怕是熬不过这一关,所以才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