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逍遥-第6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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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人家之间的关系绝对是清白的。”祁春蓓道,“唐荔是我的好朋友,她跟潘宝山绝对没有那事,这点我还是相信的。”
“祁姐,说句话你可别生气,你以为你就了解真相?”杨涛道,“男女间的那点事不要以为很直白,有些是很微妙的,不是当事人根本就没法揣摩。”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不过也不能怪你,整体社会风气不行,也由不得人不多想。”祁春蓓道,“但有一点你要明白,任何关系的相处,是将心比心。就说唐荔,你以为是靠你认为的性别优势卖弄点姿色?错了,人家做事是很扎实的,舍得付出。潘宝山有个好兄弟,绰号叫鱿鱼,你知道吧?”
“知道,当初在松阳公安系统,但因为犯了事被除名,离开了公安队伍,后来和潘宝山一个幕前一个幕后,经商挣大钱了。”杨涛道,“怎么提到他了?”
“说事理啊。”祁春蓓道,“好像是去年吧,鱿鱼帮江山集团承接沿海高速公路修建项目,为了能够确保不落空,便把目标瞄准了省交通厅办公室主任茆云新。怎样拿下茆云新?鱿鱼想到了美人计,于是就让唐荔出马,她跟茆云新都是交通行业的嘛,能很自然地搭上关系。”
“最后成了?”杨涛道,“江山集团可是潘宝山实际掌控的啊。”
“你别管是谁实际掌控江山集团,反正那事唐荔是实心实意地做成了。”
“唉,我就说嘛,唐荔是个女人嗌,关键时刻英勇献身,自然什么话都好说、什么事都好办了。”
“人家也没真的献身啊,设计巧妙就行了嘛。”
“哎呀,潘宝山就是有能耐。”杨涛似是无奈地说道,“唉,祁姐,你说就我这点道行,怎么去跟潘宝山交流?”
“交流是坦诚相待,不分道行高低,难道你还想玩什么心眼?”
“怎么会玩心眼子呢,我只是说在潘宝山面前我就像个小学生,有些事跟他开口都不知道该怎么讲。”
“得了,不要给自己找理由,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为人处事方面你也厉害得很。”祁春蓓道,“说白了就是我开始说的,一切原因就在于你的心气太傲。”
“祁姐批评得对,看来我要好好反思反思,争取早掉悟出道道来。”
杨涛说到这里,悄悄关掉裤兜里的录音笔,然后就告辞了,他认为唐荔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应该尽快告诉关放鸣。
然而奇怪的是,关放鸣的手机竟然关机。
关放鸣没法开手机了,他摊上了事,被松阳市纪委关了起来,王天量发的话。原因很简单,潘宝山觉得不能再留关放鸣蹦跶了,否则还真有可能被捅出什么事。当然,在办理之前,潘宝山让彭自来做了点准备工作,搂了点证据。
被带到纪委讯问室的关放鸣自认为可以平安无事,所以很不服气,他坐在讯问椅上,两眼圆睁。
“坦白从……”
“我看你们还是省省吧,少跟我来这一套”关放鸣很恼火地打断了办案人员的话,“对我进行双规,这纯粹是人为设陷,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栽赃”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关放鸣同志,现在我们还客气地成你为‘同志’,恐怕过一会这待遇就没了。”办案人员面无表情,像机器人走程序一样,“所以请你自重,老是交待问题,如果问题不严重并且配合态度好,我们仍以‘同志’相称。”
关放鸣干脆闭上了眼,一言不发。
“你这是在软抵抗?”办案人员冷冷地问。
“……”
“既然这样,那就先让你一组视频截图,看看定你个不正当男女关系是不是很合适。”
听到这里,关放鸣睁开了眼。
“心虚了吧?”办案人员歪起了嘴角。
关放鸣有点恼羞成怒,“我看你们也没招子了唬我?”
“抓你玩情妇、搞姘头的事,还用什么招子?”办案人员不屑一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自以为是。”
“不要血口喷人,有什么证据说什么话。”关放鸣的嘴很硬,但此时心里虚得很。办案人员抓得也太准了点,怎么就知道他搞不正当两性关系?可以说,自打他从市委宣传部被流放到百源区政协,连一分钱的利益都没伸过手,他知道如何俯下身子保护自己。毫不夸张地说,担任百源区政协主席的职务以来,想从经济问题上拷他,门都没有。然而,抑郁的生活总要发泄一下,他便把目光瞄向了女人,尽享两性之事。为了把事情做到万无一失,他没有把脚伸长,而是吃起了窝边草,物色了几个在区政协工作的女人,她们不张扬,拢得住,所以他认为相对来讲是很安全的。而且,在行事的时候他自己从不去开房,免得暴露行迹。
“证据当然有,之所以不说是为了给你坦白的机会。”办案人员道,“关放鸣,同志,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关放鸣用惊慌的眼神看着办案人员,他不知道这是在玩心理战,还是自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
坦白和不坦白有什么区别?关放鸣又想到了这一点,他笑了,一副任打任杀的模样,“我说你们可真是啰嗦,有问题就直接办,没有就放我走。”
“好个大义凌然,但用的却不是地方。”办案人员道,“你回想一下,今年至今,你和三名女下属开放次数不下于二十次,对不对?”
关放鸣顿时痉挛了一下。
“要不要把那三个女下属的名字念出来?”办案人员紧问。
关放鸣脸色变得蜡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还能怎么知道?有人给我们送来了准确的数据,还有相关的证据。”办案人员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么,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官场上想办谁都可以,而且也不难,不夸张地说逮一个就一个准,关键就是看谁在作死。你,就是作死的其中之一要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自以为翅膀底下搜罗女人就能不露声色?没那么容易,多少是会走漏点风声的,所以想办你就很简单,到公安部门查查你还有手下那些女性工作人员的开房记录,只要有线索,就根据时间点去调看监控视频,还能跑了你的影子?告诉你,我们是铁证在手。当然,你也可以不承认,说没那事,只是和属下在房间谈心而已,但是,你的属下能守得住不交代实情?”
“唉,我这是自掘坟墓啊”关放鸣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眼泪鼻涕流了一下巴,“同志,我交待,老实交待”
“关放鸣,这回可没有‘同志’了,早干什么了你?”办案人员道,“有些事,机会一旦失去就没了,你的情况,不属于坦白。”
“我交待其他事,立功行不行?”关放鸣歇斯底里地说道,“我举报省个别领导搞不团结,背后挖弄人”
“举报立功可以,但要先停停,涉及高层领导的问题,我们要向上汇报。”办案人员结束了讯问。
情况汇报到王天量那里,王天量给潘宝山打了个电话。潘宝山说问题可记录下来,但要捂住不上报,只作为资料存档。
办案人员继续讯问关放鸣。关放鸣把韩元捷的事统统说了,包括他先后找了谁、做了那些事,全都交待了清楚。
“我这算立功表现么?”关放鸣满眼期望,问办案人员。
“很明确地告诉你,不算。”
“你,你们这是出尔反尔,算什么?”
“你反映的问题,是反腐倡廉工作的一项内容。”办案人员道,“所以你就不要再纠缠了,没有结果,更没有意义。纠缠下去,就是在挑拨高层领导之间的关系,罪加一等。”
“你们这是在搞卸磨杀驴”关放鸣失声痛哭,悔恨之极也无可奈何。
很快,关放鸣交待的材料内容摆到了潘宝山面前。
潘宝山看到了杨涛的名字,愣了,随后便给彭自来去了个电话,问怎么有了漏之鱼。
彭自来不敢轻视,这种疏忽往往会很致命,于是忙把安排跟踪的负责人叫到跟前,看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其实问题并不严重,多是客观原因,因为关放鸣进了富祥县政府大院后,跟踪人员没法继续跟进,只有在大院外守候,而关放鸣其间也没出去过,所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无法得知。
弄清缘由,不值得大惊小怪,下一步,就是如何处理杨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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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八章 领会()
杨涛已经吓得近乎尿崩。 w w wnbsp;。 。 c o m一直打不通关放鸣的电话,他就预感到事情不妙,忙托人打听,知道关放鸣已经被双规。
“完了,完了”得知消息的杨涛极度恐慌,他在办公室里像无头苍蝇一样,抖着凌乱的步子团团转,口中颤颤自语,“一时他妈的糊涂,要悔恨终身了啊”
然而求生的本能让杨涛最终冷静了下来,他觉得有必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挽救自己的政治生命。
杨涛来到了祁宏益家,进门后就“扑通”一声跪下来,声泪俱下,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请老领导帮忙说说情。祁宏益并不了解情况,让他起来说话。杨涛誓死不起,哭得撕心裂肺,把事情的前后说了,然后举着录音笔呈到祁宏益面前,说他真的是想悔过。
“唉,你说你,怎就这么糊涂呢”祁宏益摇头叹着气,“你啊,太不争气了,简直是自作自受”
“老领导,都怪我头脑简单,被关放鸣给糊住了,其实我本来不想那么做的。”杨涛依旧低头痛哭,“老领导,要说我自作孽活受罪,我也认了,可我还有个家啊,如果我出了事,老婆孩子怎么办?上面还有老父母,他们以我为荣,假若我有个闪失,没准他们就扛不住,万一蹬腿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凡事三思而后行,开始你要想想这些,还会犯那个浑?”祁宏益“唉”了一声,“真是,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领导,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是求您看在往昔我跟在您后头的情分上,帮忙说句话,让潘宝山大人不记小人过,绕过我这一回吧?”杨涛知道关键症结在哪儿,只要祁宏益向潘宝山开口,多是会化险为夷。
“你起来吧。”祁宏益一歪头,抿了抿嘴,“我也只能试试看,至于潘宝山会不会原谅你,我也不能保证,只好听天由命了。”
“老领导,只要您开个口就行”杨涛也不敢多说,“至少能让他看点面子,就算是要处置我,好歹也能轻点呀。”
“行了,你回去写份检讨,到时我递过去,就让他彻底放你一回。”祁宏益扫了扫手,“把录音笔留下,你走吧。”
“嗳嗳,我这就回去些检讨”杨涛把录音笔放到茶几上,然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祁宏益家。
祁宏益看着,摇了摇头,自语道:“就你这样,给你个乡党委记干都可惜了。唉,真的是麻绳拴豆腐,提不起来的货啊。”
次日上午,祁宏益便拿到了杨涛的检讨,随后,他就打电话给潘宝山,把事情说了。
“祁老记,既然你都开口了,我还能怎样?”潘宝山笑道,“事情过去就过去吧,那什么检讨的,也就罢了,烧了算,要不杨涛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到头来弄不好还会暗怪于你,何必呢。”
“你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当初我就没看错人。”祁宏益慨叹道,“宝山啊,不管怎样,从这件事上我看了出来,真是人在高处不胜寒,官场的角力是残酷的,有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面对敌手的时候,采取攻守措施往往会不惜一切代价。但有一点我想建个议,人性和良心千万不能丢啊,一定别做伤天害理的事。当然,我这观点也许老了,其实一旦面临你死我活的抉择,还能顾得上什么?那个时候再讲人性和良心,是要付出死亡代价的。你想想,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可谈?再说,讲人性和良心,那还要对象是谁,如果是面丧心病狂的人,哪里还有原则,哪里还有底线?”
“哦,是,是啊。”潘宝山握着电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祁老记,你这一课很深刻,我又受用了。”
“很多人都说,以史为鉴。其实我并不赞同,历史这个东西,很可怕。读史的人,最后往往会变得阴狠,那个影响是不知不觉的,流水无声啊。”祁宏益道,“但是,有些人却不得不读史,工作需要,否则就干不好工作。”
“这下我明白了,祁老记。”潘宝山言语间轻松了许多。
“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
“明白就好啊。”祁宏益笑了,“行吧,那就这样,该说我也都说了。”
挂了电话,潘宝山十指交叉,仰躺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