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尸身放荡不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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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让助理带两份营养餐,简宁煊没有立刻返回病房,而是径直走向方寸的值班室。
方寸此时正在研究安步的检查报告,企图从中找到一具尸体为什么能够像活人一样四处蹦跶的原因。
听到敲门声,方寸立刻收起手上的资料,回了一声:“请进。”
简宁煊推门而入,方寸立刻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室内温度似乎一下子升高了十几度。
咦?之前只顾着关注安步了,如今看来,眼前这个男人的体质貌似也很特殊啊。
“简先生,找我有事?”方寸站起身,笑着招呼道。
“我想知道,安步的身体,是否还有其他症状?”简宁煊开门见山地问道。
方寸沉默:事实上,没有任何症状,这才是最可怕的症状。
“你为什么这么问?”方寸探试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简宁煊回道:“她对疼痛的反应,似乎很迟钝。”
何止迟钝,压根没有好吗?
方寸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问道:“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其他发现吗?”
简宁煊回了四个字:“色觉障碍。”
方寸再次沉默。
简宁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我知道她对我有所隐瞒,其他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但若是涉及她的身体健康,我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方寸心想,安步宁愿将身份告诉自己这个外人,也不告诉眼前的男人,估计是害怕被他厌恶排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自己的爱人是一具尸体的。但两人朝夕相处,早晚都会发现异常。
方寸斟酌一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安姐不仅有色觉障碍,还患有cip,也就是先天性无痛症。”
这并非他胡诌,而是检查之后的合理推断,只是借用了一个可以理解的医学名词。安步没有新陈代谢,也不知道她平时是怎么维持生机的,在他看来,她就是一具新鲜出炉的尸体。一具尸体能够自由活动已经很离奇了,至于其他感官,肯定是无法和真正的活人相比的。
简宁煊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呢喃:“无痛症”
无痛症,意味着她对疼痛无法做出任何应急反应,及时避开危险,就算有人在她的心脏上插一刀,她也能像平常人一样走动,直至数十秒后,因为心脏破裂而死。
难怪她总是对受伤表现得那么无所谓,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痛。
简宁煊双目赤红,面色铁青,僵硬地站在门口。
方寸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以后知道安步的身份后,会不会遭受更大的打击。这个秘密,他肯定是不会说的。
步履沉重地走出方寸的值班室,简宁煊刚好在病房门口遇到了过来送餐的助理小刘。
“简先生,你要的营养餐。”小刘朝朝病房看了一眼,问道,“安小姐没事吧?”
简宁煊没有回答,接过小刘手上的袋子,正想进屋,忽然心念一动,想起方寸刚才跟他说的话,安步的所有感官都比一般人弱,除了无痛症和色觉障碍,是否还有其他问题?
想到这里,他将装着餐盒的袋子放在走廊旁的长椅上,打开看了看,从里面翻出几包芥末粉,撕开之后,倒入其中一杯果汁中。
小刘惊愕地瞪大眼睛:“简先生,你这是”打算恶整安小姐?她不是你的真爱吗?人家还是伤员,请您务必手下留情啊!
做完这一切,简宁煊重新将东西打包好,然后提着袋子走进病房。小刘原本想跟进去看看,结果被无情地关在了门外。
“简先生,你回来了,买了什么好吃的?”安步靠在枕头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简宁煊将袋子里的餐盒一一摆出来,最后拿起饮料杯,迟疑了片刻,递到安步面前。
安步不疑有他,接过饮料杯喝了一大口,脸上毫无异常。
简宁煊心口一痛:“好喝吗?”
“嗯。”安步随口应了一声。
这时,一只大手伸过来,拿走她手上的杯子,换上另一杯。
安步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我想喝你这杯。”简宁煊平静道。
安步笑道:“嗷,间接接吻”
简宁煊深深地望了一眼,掀开杯盖,仰头喝了一口果汁,立刻感觉一股呛人的味道直冲脑门,额头上随即冒出一层汗珠,青筋也暴了几根。
安步:“”间接接吻让你这么难受吗
硬生生将一杯果汁喝光,简宁煊装做没事人一样坐在床边,和安步一起用餐。
安步见他皮肤泛红,汗珠噌噌往下落,毛发都快炸了,心里费解不已。不就是喝了一杯果汁吗?怎么感觉像喝了毒药一样?难道自己的口水有毒?不应该啊,他们天天都接吻来着
“简先生,你没事吧?”安步关心地问。
简宁煊双眼通红,也不知道是被辣的,还是心里难受的,只能痛斥自己的助理,没事放什么芥末粉,他点的营养餐需要用到芥末吗!
“没事。”简宁煊喝了几口汤,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继无痛症和色觉障碍后,又证实了安步味觉丧失。
五感中,唯一还算正常的大概是听觉,平时交流并无障碍。至于嗅觉简宁煊开口道:“医院的被子有些异味,明天我给你换新的。”
“异味?”安步闻了闻,“嗯,鲤鱼牌洗衣粉的味道,8块钱一大袋,大众最喜欢的平价洗涤用品。”
简宁煊:“今晚就给你换。”
某人的洁癖症又犯了。
吃完饭,简宁煊收拾了一下桌子,起身去给安步打水,走出病房,带上房门,突然抬手,重重朝墙上砸了一拳。
五种感官,三种残缺。
他的安步,一直生活在没有色彩、没有味道、没有痛感的世界
老尸的充电宝()
凌晨两三点时;简宁煊帮安步换了床单被褥;又从家里拿来电脑、书籍、换洗衣物;还有一只抱枕猫。最后;他实在累得不行;靠在安步身边;沉沉睡去。
安步窝在怀里;决定拼着手脚僵硬的后果,陪他睡四个小时。只是大脑没有停止活动,反反复复背诵各种知识要点。
清晨;简宁煊猛地睁开眼,快速看了一眼身侧,确定安步还在;这才放下心来。
“早。”安步举起猫枕头;在他脸上戳了几下。
“早。”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撩人性感;简宁煊看看时间;快8点了。
“还要睡会吗?”他摸了摸安步的脑袋。
还睡?还睡就要彻底僵掉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我再躺会;你帮我去买早餐。”
“好。”简宁煊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
安步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平躺在床上。等简宁煊进了洗手间后,立刻开始做伸展运动,举臂;屈腿;翻身,仰卧起坐,动作从缓慢而机械,逐渐变得自然而舒展。
正当安步攀着床杠,高抬双腿,做半倒立状时,洗手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简宁煊站在门口,脸色不善地看着她“表演”。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椎骨错位!”简宁煊大步走过去,将她的身体掰正,整平,重新按在床上。
安步抓着被子,叹道:“我不运动浑身不舒服。”
“回头我给你找按摩师,每天给你按摩。”简宁煊命令道,“在伤愈之前,你不要再折腾你的身体。”
安步立马决定等他离开再折腾。
然而,她实在太天真了,简宁煊前脚刚出门,后脚就进来两名女护理员,负责照顾她,监督她。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安步预感自己十天后就可以直接送进停尸间了。
还没等她想到对策,孙警官便带着两名警员赶到医院,找她询问昨晚发生的事。
“费小姐怎么样了?”安步问道。
“她摔断了右腿,目前正在另外一家医院修养,没有生命危险。”孙警官说道,“我已经和她了解过大致情况,她说她之所以能够逃出来,是因为你为她挡住了两名歹徒。两名歹徒手上有枪,你”
孙警官上下打量安步,完全看不出一点中、枪的痕迹。
“我很幸运,没有中、枪,只是被他们装进了棺材。”
孙警官觉得自己宁愿被一枪崩了,也不愿意被人活埋。
“两名歹徒目前还没有抓到,你还记不记得他们的长相?”
安步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手机,“这是我从其中一名歹徒身上偷来的,不知道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至于长相给我纸笔,我帮你画。”
虽然安步的色感惨绝人寰,但素描画还是不错的。
孙警官立刻叫人去准备纸笔,同时将将手机交给警员,让他送给技术科。
不过多时,警员带着素描本和铅笔回到病房,简宁煊也随后而至,见安步要用那双受伤的爪子画画,脸色当即沉下来。
不等他开口,安步抢先道:“我不用力,不会疼的。”
听到“不会疼”,简宁煊立刻想到她的“无痛症”,脸色更不好了。
孙警官这时也意识到安步的伤势,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你先描叙一下他们的特征吧,等以后有需要再找你绘制人像。”
“没关系,我希望你们尽管找到那两名歹徒,否则我和费小姐的安危可能还会受到威胁。”安步这句话既是说给孙警官听的,也是说给她家猫主子听的。
果然,听到这句话后,简宁煊没有再阻止,只是坐到床边,盯着安步的手指,随时准备叫停。
安步一手拿在素描本,一手拿着铅笔,在脑中快速回忆那两名歹徒的样貌,然后将他们一点点描绘在画纸。
线条简单,但特征鲜明,辨识度非常高。
孙警官赞道:“没想到你还会画画。”
简宁煊高冷地瞥了他一眼,他家安步什么都会。
“画好了,。”安步将素描本递过去,“希望你们尽快将歹徒逮捕归案。”
孙警官刚要去接,简宁煊先一步将素描本拿过来,拿出手机,对着画像连拍了几张照片。
孙警官顿了一下,并没有阻止,只是说道:“简先生,如果你找到他们的行踪,请务必通知我们。”
“嗯。”简宁煊淡淡地应了一声,将素描本递给他。
接下来,孙警官又向安步询问了一下她和费新珏被绑架的过程,两份口供对比印证,确定没有问题便起身告辞。再不告辞,那位简大神就要烧起来了。
孙警官带着一身臭汗,火急火燎地离开了病房。
简宁煊托起安步的手,仔细检查一番,伤口没有裂开,脸上的表情这才稍稍缓和。
“我帮你雇了两名保镖,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他们。”简宁煊一脸严肃地叮嘱。
“好的。”安步乖巧地点头。
简宁煊不放心地盯着她,总觉得她会搞事。
“我保证不离开保镖的视线。”安步举手发誓。
简宁煊收回视线,姑且相信她。
安步自然不可能整天躺在床上,但她也不想逛医院,目前唯一让她能够活动的地方就是花园了,所以只要吃完饭,她就会离开病房,去花园散步健身,找病友聊聊天,下下棋。总之,不让自己闲下来。
白天的时间还是很容易打发的,但到了晚上,医院就变得阴气森森,幸好有猫主子镇邪,否则她真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吸收了大量死气。
鉴于安步的精力过剩,简宁煊也想了不少办法,比如找人帮她按摩,陪她一起健身正骨,看影片,打游戏,做手工,研究美食力争做一只称职而体贴的猫主子。
住院的日子没有安步想象中那么难熬,反而难得的惬意。
三天后,安步见到了转院过来的费新珏。她坐着轮椅,素面朝天,比平时少了几分干练,多了几分温和。
“谢谢你,安小姐,若非你舍命相救,我恐怕早就遇害了。”费新珏诚恳地致谢。
“不用客气,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
费新珏笑了笑:“不管起因是什么,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那种情况下用自己的性命为别创造生机的。”
安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费新珏回想那晚的经历,还是心有余悸,“当时天色很晚,我只能凭着感觉跑,结果不小心滚到山坡下,掉进了一个山坳里,右腿被摔断,之后不久又听到有人在附近摸索。虽然我所在的山坳还算隐蔽,但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那名歹徒竟然没有继续追踪,反而逃走了,想必是因为听到了那边救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