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永宁-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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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伸手指了指永宁,又指了指辩机,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了。
智伽法师转身瞪了辩机一眼,然后无奈地看着永宁,说道:“还请道兄成全!”
袁天罡苦笑着摇头,说道:“若是别人,老道便是应了你也没什么,只是老道新收的这个徒儿,却是由不得老道做主的……”
“只要道兄别拦着,敝寺上下便感激不尽了……”智伽法师急切地说道:“说来都是这孽障自己的心魔未消,才招来这场祸事,成与不成,贫僧这些做长辈的也只是尽份心意罢了……”
永宁在一旁听着袁天罡和智伽法师说暗语似的对话,有些心惊肉跳,她感觉到这两位现在沟通的事物里绝对有她一份,再加上辩机有些晦暗不明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更是让她深深地感觉到不安。
然后永宁很悲剧地发现,袁天罡跟那位智伽法师三说两说的,这辩机和尚,居然落户在了乾元观这个道士窝里!这算怎么回事呀?!
袁天罡在送走了智伽法师后,便唤了一个小道僮带着辩机下去安置。然后才叹着气,将被辩机临去时的目光给打击的直打冷战的永宁,叫到身边坐下。
“乖徒儿呀,你这回麻烦大了!”袁天罡皱着眉头,手指缓缓地在桌面上敲击,满身苦恼的样子。
“我怎么了?我好像也没干什么呀……”永宁撇了撇嘴,心里暗自琢磨,既然辩机落户在了乾元观,那她以后还是少来此地为妙,那厮的小眼神儿实在是让她受不了……
袁天罡叹了口气,说道:“你那天说,曾在会昌寺反击了辩机一回……”
永宁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呃,他不会是落下什么后遗症想要我负责吧?师傅大人明鉴,那天可是他先攻击我的,我绝对是正当防卫呀!”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辩机那天估计是吃了什么亏,或许还不止是吃亏这么简单,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事。
袁天罡接着叹气,无奈地看着永宁说道:“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各门各派之间,除非是生死敌对状态,对你与辩机这样新入门的小弟子,大多都会被置于保护状态,通常若是为了新入门弟子的修行问题,门派之间求助,是不能不应下来的……更何况,这次为辩机种下心魔的人,还是你……”
永宁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种心魔?这都什么东西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袁天罡还是叹气,接着为永宁扫盲:“索情宗的修行功法与别不同,从无情到有情,再从有情到断情,从断情再回归无情,方为大成……这辩机……唉,你如今已经成了这辩机的心劫了,如果他参得透,来日成就不可限量,可若是参不透,他这辈子也就只是辩机了……”
永宁一下子悟了,然后脸马上黑了。“师傅大人,你那些不成文的规矩我只当没听过,那个辩机,来日里他是辩机大师也好,辩机和尚也罢,我不感兴趣!我没帮人解心结的义务!”她的心情绝对称不上好,当日辩机明显是想害她,只不过害人不成反害己,她又不是属圣母的,没那个义务去帮自己的敌人!不过她倒是好奇袁天罡的态度,她这新师傅也是知道那天辩机跟她绝对处于敌对状态,怎么今天倒是会应下这件事呢?
“为师有逼你做什么吗?”袁天罡翻了个白眼,然后气哼哼地说道:“为师为索情宗提供的帮助就是让辩机住下来,至于其他,听见由命!难道为师还要为他的修行负责不成?”
永宁看着一脸无赖状的袁天罡无语了,刚才还义正辞严地说什么不成文的规矩,这会儿看来,这规矩一个弄不好是会毁人弟子的……
于是,永宁便在袁天罡的要求下,开始了天天跑乾元观的生涯。
再于是,当晋王拉着高阳公主跑了一大圈终于在乾元观找到永宁时,正看见辩机拈花一笑,对着永宁低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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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了一大份水煮鱼,然后咳嗽+拉肚子。。。气得我妈直骂我见了好吃的就不要命。。。可是我真的拒绝不了美食的****呀~~~~~
第一卷 风雨长安 第八十九章内情
第八十九章内情
高阳公主是追着晋王过来的,只是原先看方向,她还以为晋王是带着永宁去了房家的别庄,结果走岔了路。等她得了消息赶到晋王的庄子的时候,刚下马车,就见晋王和永宁手挽手地走了出来,她第一时间发现了两人哭红的眼眶。
此时晋王与永宁的神色都已经平静了下来,高阳公主不免以为他们俩之间的“小误会”已经解释开了,于是笑着打趣他们:“怎么眼圈都红了?可是刚才避着人打架来了?打疼了哪里?用不用我给揉揉?……”
若是以往,高阳公主这话一出口,怕是晋王与永宁两个人早就一个脸红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凑到她跟前不依……只是今天这两人却跟没听到似的,仍旧一脸平静。
晋王将永宁往高阳公主身边一推,却不曾松开她的手,隔了一步之遥,轻声说道:“阿房,不管怎么样,都好好的……十七姐,麻烦你送阿房回去吧,见到房相与卢夫人,替我致歉,今日之事,是我鲁莽了……”
永宁含泪微笑,点头无语。
高阳公主却被晋王的话吓得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目光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的转了好几圈,才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们俩又在闹什么?”
永宁走到高阳公主跟前,扶住她的手臂,说道:“嫂子,别说了,咱们回家去吧,若是再晚,怕是父亲、母亲该担心了……”她边说,边拉着高阳公主往马车走去,扶着不甘不愿的高阳公主上了马车后,她才忍不住回头看着晋王,说道:“殿下,也要多保重……”然后灿然一笑,才转身上了马车。
晋王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高阳公主的车驾随从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路的那头。心像是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冰,一半是火。他缓缓地坐在门前的青石台阶上,将欲言不敢的仆从都撵得远远的,然后仔细地消化着永宁说的那些话。
再怎么不甘心,他也不得不承认,永宁是对的。再怎么难过,他也不得不承认,眼下他与永宁怕是注定无缘……便是永宁肯为了他退让一步,屈居侧妃之位,他的母后与长孙家也断不能容忍的,他们绝对容不下一个让他真心喜欢的、家世显耀的女子来与长孙家的女儿争宠!
晋王的手轻轻地覆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仿佛这样按住,眼泪就不会再落下来。他李治身为得宠的嫡皇子,从小被父皇精心教导,若说他没有野心,怕是谁都不会信的。可是,他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想要得到那个位子,就要用真情、真心去换……
他突然想起永宁讲过的很多故事,曾经被他嗤笑过的那些故事中的情节,似乎正在他眼前上演……然后他又想到,永宁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带着三分冷然,每每他想靠近的时候,永宁总会不着痕迹的后退,她那时,是在害怕吗?因为太明白,所以,不敢迈出那一步?!
他想起方才永宁仿佛崩溃似的眼泪,忍不住笑着哭了起来。原来,她再怎么后退,依旧落在了他的情网里,所以,才会这么难过吧?他想起自己的前不久才对永宁许下的承诺,果然呀,就像永宁说的那样,太过美好的诺言,总是难以实现的……
永宁坐在马车里,平静的让高阳公主心慌。“永宁,你跟九郎究竟怎么了?”她实在忍不住问道。
可是永宁却只是摇了摇头,扔了一句“回家再谈”,便不怎么都不肯再开口。
她们回到房家的时候,时间并不算晚,可是房玄龄却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高阳公主一见内堂中的阵式,见礼之后便很安静地坐在旁边,不再说话了。
房玄龄满脸怒容,来回的快速踱着步,好半天才气急败坏地指着永宁说道:“你平时看着倒像是个懂事的,可是怎么每每到了关键的时候,就总要出些岔子?眼下咱们躲晋王都嫌来不及,你倒好,居然与他同乘一骑,还招摇过市……你是嫌局面不够乱吗?!”
永宁低着头站在那里,也不说话。高阳公主看了却有些不忍心,强笑着对房玄龄说道:“父亲大人,今天的事实在怪不得永宁,九郎跟发了疯似地抓着她就往外跑,她一个女孩子家哪里挣得脱?刚才临回来时,九郎还让我给父亲大人带话,说是今日之事,是他鲁莽了,请父亲大人原宥……”
房玄龄对着高阳公主却不好板着脸,缓颊就着她转达的晋王的谦意连说了几声不敢,然后便将永宁带去了书房。
高阳公主怎么想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再看看卢夫人发红的眼眶,忍不住问道:“母亲大人,永宁和我九弟……这中间可是出了什么事?方才回来的时候,我见九郎的气色也是极难看的……”
卢夫人的眼泪“涮——”地一下落了下来,拉住高阳公主的手,说道:“咱们家原也没巴着晋王殿下,虽说永宁与晋王殿下共了一场患难,关系比别人近些,可是咱们家的女儿也没抱着非他晋王不嫁的念头,皇后,皇后娘娘也太欺负人了,为了替她娘家的侄女清路,居然想替永宁赐婚,听她那意思,竟是想将永宁送到东宫或是魏王府做侧妃的,这事我哪里肯应,回来告诉了你父亲,你父亲居然,居然说,让永宁去乾元观束冠出家……我的女儿呀……”
高阳公主一下子惊呆了,她于宫中是常来常往的,消息也算灵通,可是卢夫人说的这些事,她居然一无所知,可见是有人在防着她了。可是,这皇后是不是疯了?若只是为永宁赐婚,她倒也不会觉得奇怪,要换了她,也会想出这法子杜绝后患的,但是把永宁赐给太子或是魏王……难道皇后是觉得如今她只有两个儿子在兄弟阋墙,这热闹看得不过瘾,所以要把晋王也给拖进这个战场?!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两样,可称得上是不共戴天了,皇后真的会这么糊涂?!
她低头看了看哭得伤心的卢夫人,虽然卢夫人素来性急,脾气也烈了些,可是人却极通透,断然不会误会了皇后的意思,既然卢夫人如此说,怕是皇后是真的有这个意思了……不过,永宁居然真的要出家做道士了,难怪那日她带了一袭道袍回来,只是,这样一来……
高阳公主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甘,这些年她费心费力地撮合晋王和永宁,便是希望房家的根基更稳一些。她也不傻,皇帝对晋王的宠爱,她是全看在眼里的,再冷眼旁观太子与魏王的争斗,更有皇帝对他们的态度,她心里早就存下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这几年下来,事情一步步走得很顺利,等着那天跟在皇帝身边偷听到了晋王对永宁说的话,她才算是放下大半的心。
可是才没多长时间,事情居然急转直下,在她毫无所觉的时候,已经发展到了此刻这种地步,实在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死死地咬着唇角,心思不停地翻转,却被皇后这么座大山挡在身前,顿觉无路可进。
书房里,房玄龄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下来。“可与晋王说清楚了?”他的手指摩挲着几案上的一本书,轻声问永宁。
永宁点了点头,说道:“父亲放心,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没有提……您,也不用为我担心,退一步海阔天空,女儿不会死心眼儿的去钻什么牛角尖,难为自己的。”
房玄龄眼中带了笑意,点了点头,说道:“呆会儿你出去,记得与高阳公主也好好谈谈……高阳公主也算是有城府,但是可惜急躁了些,你记得要好好劝说于她,免得她好心办坏事……”
“我知道了。”永宁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晋王殿下,嗯,他今日虽然兴起了些斗志,却似乎有些消沉,父亲若是在宫中见了他,还请开解他几句……有些话,却是女儿不便说的……”
“这个为父自然理会得,你不用操心……袁天师那里,可有与你说过什么?”房玄龄捋着长须问道。
永宁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师傅那里也只是与我说,初三开始沐浴斋戒,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提,算算时间,也只有二十多天了……”
房玄龄叹了口气,满是慈爱地看了永宁一眼,说道:“说到底,终究是委屈了你……不过,就像你说的,形势比人强,如今为父也只盼着这二十多天可以平平安安地过去,只等你平安地入了道门,有袁天师庇护着,有些事为父才好放手去做,哼——他们还真当咱房家,当我房玄龄是好欺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