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繁华-第3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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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后悔平日里只与书本为伍,没有练练拳脚。
不过,这样的思量却让他心安下来,因为好在一双儿女都不像他这样,只知道要埋头苦读。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他被教的太过迂腐了,现在的大齐也不是从前昌盛的时候,更需要的是能文能武的人才。
他让恺之跟着琅华是对的,将来他们都会比他强。
徐松元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其实这样就足够了,他应该觉得欣慰。
顾家是徐家的恩人,如果没有顾家教导琅华,还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局面,所以他就算死在这里,也可以闭上眼睛,因为他至少做了值得做的事。
“徐老爷,”云常道,“您也去内院里吧!这里有我在,你们快些离开。”
“不用再多说,”徐松元道,“我虽然能做的不多,却也能多添一双手。”
云常很佩服徐松元,在他心里这些文臣见了血都会吓得瑟瑟发抖,徐松元还能站在这里,真是不易。
云常道:“他们没有要撤的意思。”
徐松元一笑:“他们是想要抓住老太太去对付琅华,这是好事。”
云常不禁愣在那里,徐大人是不是傻了:“怎么会是好事呢?”
徐松元道:“这就证明了琅华安然无恙,否则他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要她们都平安,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怕了的。
徐松元撕开长袍,将手裹在剑柄上,也止住了虎口涌出的鲜血,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看着扑过来的黑衣人,扬手将利刃刺过去。
然而,越来越多的黑衣人,还是将顾家众人逼退到了内院的月亮门前。
徐松元感觉到力气一点点抽离他的身体,他虚弱地喘着气,也许很快他就会死在那些反贼的刀下。
眼见着黑衣人冲过来。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就在里面……快……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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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营救()
徐松元靠在角落里,紧紧地盯着靠近的人群。
周围瞬间安静。
如果这些是宁王的人,眨眼之间就会将他们全都清理掉,如果是来帮忙的……
徐松元期望是裴家的人。
“这是顾家吗?”
有人喊了一声。
徐松元的心顿时沉下去,裴家不会不知道顾家在哪里,不常来顾家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疑问,他看向云常:“你先走,看看她们是不是已经脱身了,我……过去也帮不上忙。”
他已经走不动了,更加没法护卫顾老太太和杭氏,让云常走开是最好的选择。
云常摇摇头。
“快走,”徐松元道,“反正都要死,就是早死晚死而已。”在这里是死,被追上也是个死,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黑衣人冷冷地道:“大人命我们速战速决,不要再拖延时间,快……”顾家人已经难以支撑,他们只要再攻一波,顾家的防卫就会被击溃。
黑衣人再一次亮起兵器。
徐松元一把推开云常:“国公爷将你留下来,就是要你照应顾家,你怎么反而意气用事了。”
徐大人这是将自己豁出去了,云常咬了咬牙,不再说别的话,躬身行了礼慢慢退下去。
黑衣人再次发动了攻击。
凌厉的力道扑面而来,徐松元提起剑来阻挡。
“咣”地一声,虎口再一次被震裂,温热的鲜血迸溅,剧烈的疼痛让徐松元忍不住颤抖,紧接着他感觉到腋下一凉,闷闷的疼痛立即传来,他知道必然已经中了一剑。
可是他顾不得这些,对他来说,哪怕多站在这里一瞬也是好的。
“哼。”
冷笑声传来,森然的刀锋再一次向他逼近,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住了刀尖,巨大的力量,将徐松元整个人抵在了墙上,徐松元喉头一甜,鲜血从嘴里涌出,紧接着他感觉到了一阵眩晕。
“人都在这里。”
火把终于照亮了周围一切,也将徐松元的脸照了个清楚,徐松元那本来温雅的脸上满是迸溅的鲜血,身上不知多少处挂了彩,鲜血顺着道袍淌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黑衣人顺着火把看过去,只见来的人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衫,为首的缺了一条臂膀,跟在他后面的几个人手上都提着染血的利器。
黑衣人皱起眉头,这些人从何而来,要做些什么,他刚要开口询问,拿着火把的人忽然张开嘴,喷出一片水雾,他握着的火把“忽”地一下猛烈地燃烧,发出了灼目的亮光。
黑衣人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他们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阵破空声响传来,十几支箭已经到了眼前,黑衣人想要闪躲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看着箭尖没入了身体,三四个人被击中要害纷纷倒地。
“找死。”为首的黑衣人顿时被激怒了,他放开徐松元,挥舞着手中的利器向拿着火把的人砍过去。
剩下的黑衣人也揉身上前。
“来吧。”那些人大声喊着,向后退了两步,紧接着火把晃动,几个人前后换了位置,静静地等待这黑衣人靠近。
眼见着黑衣人的刀到了眼前,一柄长枪如灵蛇般刺出,冲在前面的黑衣人立即乱了阵脚。
这是军阵。
黑衣人不禁惊诧,难道是朝廷的兵马到了?可是这些人为何没有穿戎服。
“顾家人快走吧,”拿着火把的人喊道,“这里有我们在。”
那些人趁着黑衣人慌乱之际,快速转移位置,代替顾家下人堵住了内院入口。
那些人行动并不快,有些人甚至走路一瘸一拐,可是他们行动十分有章法。
领头的黑衣人心中一动,顿时明白过来:“你们是伤兵。”这些人一定是在养济院的伤兵,只有伤兵才懂得阵法,才会是这种模样。
伤兵啐了一口:“算你们有见识,老子打仗的时候,你们还在穿开裆裤呢!”
“不就是三衙的人吗?这辈子都被出过京城吧,别看一个个得意洋洋,上了战场一准要尿裤子。”
伤兵们大声地笑着,黑衣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纷纷挥刀向伤兵砍过去。
其中一个伤兵吩咐顾家人:“快带人离开这里,快走啊!”
“你们,”徐松元不禁道,“你们是……”
伤兵道:“这里我们能应付的了,你们先离开,记住不要去东门,要去南城,不要问原因,是……萧邑告诉我们的。”
徐松元知道萧邑。
可是萧邑跟着琅华去了广南,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中,难道他们已经回来了?
那就太好了。
想到这里,徐松元不禁舒了口气,这样一松懈,却觉得腿脚发软,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去,好在被顾家下人搀扶住了胳膊:“徐老爷,我们先去后面给您看看伤吧!”
徐松元没有拒绝,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人,留下反而是拖累。
顾家下人带着徐松元向后院退去。
路上的颠簸,让徐松元感觉到身上的伤口更加疼痛,他不禁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老爷,老爷……”
不知过了多久,徐松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到了满脸慌乱的杭氏。
杭氏眼泪不停地淌下来:“老爷,您怎么样了。”
徐松元想要安慰杭氏,却记得那些伤兵的话:“事不宜迟……我们……快……快去南城……”
“老爷,您都哪里受了伤?”杭氏一面询问一面在徐松元身上找着伤口。
徐松元只觉得浑身无处不疼,手脚仿佛被冰水浸过一般,麻木又冰冷:“没事……我没事……快些走,不要耽搁时间。”
徐松元被抬上马车,伤兵用布条简单地将徐松元腋下的伤口缠住:“外面到处一片混乱,你们还是要小心。”
杭氏点点头。
“这时候千万不能睡,”顾老太太关切地用帕子擦了擦徐松元脸上的血迹,“琅华说不得就要回来了,她一定会治好你身上的伤,这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了父亲、母亲,你们可都要好好的。”
徐松元听得心中一暖,是啊,他还要等琅华和恺之回来,一家团聚。
他一定得等到那一天。
马车开始向前走去,刚刚出了胡同,就听有人道:“是不是顾老太太……”
是裴思通的声音。
徐松元强撑着精神看过去,帘子掀开,裴思通的脸探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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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进城()
裴思通头发凌乱,脸上也满是污迹,显然刚刚也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见到徐松元,裴思通脸色一变:“这是……”徐松元显然受了重伤。
杭氏声音沙哑道:“老爷为了我们阻拦宁王的人……所以……受了伤,还是养济院的伤兵来帮忙……我们才逃出来。”
这样的时候,伤兵却能伸出援手……
裴思通心中不由地受到触动,立即吩咐人:“快进去,帮着伤兵一起对付叛党。”
安排好了,裴思通登上了马车,关切地查看起徐松元的伤势。
徐松元的手脚冰凉,鲜血早就透了衣袍,虽然用布条包裹,却并没有止住血,看着这些伤口,裴思通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想要说话却发现徐松元摇了摇头。
裴思通心中凄然,徐松元是不想让顾老太太和杭氏担忧。
他们必须立即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让郎中来处置徐松元的伤口,想到这里,他割下衣袍的下摆,将徐松元腋下的伤口又裹了一圈。
杭氏忙道:“我们老爷怎么样?会不会有大碍。”
裴思通现在才发现,他根本说不出谎话:“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落脚地。”
“那些伤兵让我们去南城,”顾老太太道,“亲家老爷可收到了消息?”
裴思通道:“可能我们出来的急,所以……不过既然伤兵这样说,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应该去试一试。”
希望南城那边真的会有安排,即便是这样徐松元也恐怕是性命难保,裴思通整个人像是被石头压住。
他要怎么向琅华交待,明明该是他来照应顾家。
……
京城外,颜宗洒脱地骑在马上,虽然脚上蹬着木屐,马背上没有鞍辔他也坐得十分自在:“如果三妹看到这些,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颜宗淡淡地一笑,旁边的下属立即道:“您希望谁赢?”
颜宗慢慢展开手里的扇子,扇面上是一首词句:重檐飞峻,丽彩横空,繁华壮观都城。云母屏开八面,人在青冥。凭栏瑞烟深处,望皇居、遥识蓬瀛。
他自从看了一首词,就一直想要来大齐都城,亲眼见见这京都的繁华。
如今,他也算是见过了。
“谁都不要赢,打得越高兴越好,越慢越好,越乱越好。”直到大齐的国力被耗尽,就像那辽国一样。
“你们要好好看着,我们自己不要闹出这样的事来,早晚会被人利用。”
下属立即道:“齐人向来狡诈、自大,我们自然不同。”
颜宗摇摇头:“任何事都有可能会发生,不过现在是我们观战的时候,如果大齐的皇帝愿意,告诉他我们会援助他平息战乱。”如果宁王和皇帝两边相差太多,那么就没有了意思,他可不能让任何人占了便宜。
不管是皇帝还是宁王,或者是远在广南的裴杞堂。
下属应了一声。
……
侍卫司的人奋力杀出了一条血路,护着皇帝到了宫门口,他们还是一脸的恍惚,平日里睡在一起,乐在一起的兄弟,突然就成了敌人,面的面真刀实枪地斗起来,直到杀死对方仍旧没有缓过神。
真的发生了。
眨眼的功夫,所有人乱作一团。
宫门好不容易才打开,马车迫不及待地驰了进去。
第一步算是做好了,赵廖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守好皇宫,等待援军到来,不知道大队人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京城。
皇帝刚刚进了宫,还没有放下心来,忽然马匹一声长嘶,整个车厢随着左右晃动。
“护驾。”惊呼声再一次响起。
然后是女子的惨叫。
皇帝掀开车帘,看到内侍和宫人手中握着利刃,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