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繁华-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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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带去皇城司审问。”
“每次审问,都要宁王作陪,”皇帝抬起眼睛,“朕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傻。”
说到这里,皇帝眼睛中一闪兴奋的神情。他要报复,要慢慢折磨这些人,知道他心里舒坦为止。
刘景臣应了一声下去安排。
皇帝再次看向琅华:“你真的是先知?”
“请皇上赎罪,”琅华跪下来,“臣女只是为了揭破许氏的谎言,才说出先知的话。其实臣女就是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佛子也不是先知。”
皇帝仔细地看着琅华:“那你为何知晓那些事。”
“是因为巫医,臣女一直在想,为什么朝廷用尽心力却始终难以根除那些巫医,”琅华抬起头,“臣女在北门施药,有许多人宁愿喝巫医的符水,被巫医用绳索捆绑,也不愿意服药治病,臣女仔细查问才知,那些巫医的确有些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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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写到三点,觉得不好,就没发,今天六点起来写,写到现在。
我为自己的速度感到羞愧。
第五百八十九章 护妻()
皇帝显然被挑起了兴趣,太医院提起巫医都是一脸的愤慨,这个顾琅华却像是在心平气和地说一件寻常事。
皇帝问过去:“你说的是什么神通?”
琅华道:“那些巫医常年在外走动,互相传递消息,所以他们耳目灵通,经常能说出能够应验的话,就因为这样,才会有人对他们笃信不疑。”
“坊间那些‘铁口直断’之人也多用这样的招数,他们惯会察言观色,懂得要如何取得信任。京中施药除疫已有月余,臣女知道许氏必然知晓。至于两浙水患臣女也是听当地乡绅们议论,田地就是他们的命,所以他们对气候十分在意,事先有些判断不足为奇。广南的交趾一直频频饶边,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臣女说出这些话,就是要许氏相信,臣女就是先知,逼着她露出马脚。许氏为了达到目的,便说出那样的话来蛊惑人心。”
皇帝淡淡地道:“你年纪不大却有这样的心思。”
琅华道:“那是因为她是许氏,臣女太过了解许氏为人,这些年我们顾家都被她蒙蔽,直到现在臣女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皇帝面色微霁:“倒也难为你了,小小年纪就与父母分离,这样说来你的亲生父亲是徐松元,怪不得你通西夏语,你父亲徐松元就通六国语言,朕身边一直少不了他。”
裴杞堂看了一眼旁边的中书舍人,方才所有的话,都被记录在案。
皇上已经认同了琅华的身份,将来到了徐家,就算是徐家长辈也不敢再质疑,想到这里,裴杞堂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容来。
他见过琅华提起杭氏时的神情,若是有一天琅华想要认回父母,也不会遇到阻力。
“臣女还有一事请求,”琅华跪下来行礼,“请皇上允许臣女留在顾家继续做顾世衡的女儿,父亲膝下再无子嗣,祖母更是含辛茹苦将臣女养大,臣女若是不能侍奉两位长辈,枉为儿女……”
说到这里琅华不禁一阵心酸。
前世今生父亲竟然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她如何能回到徐家去。
她要做父亲的女儿,永远的顾大小姐。
皇帝道:“生恩、养恩都不能辜负,朕不会命礼部修改赐婚圣旨。”
琅华立即谢恩。
皇帝挥了挥手:“去慈宁宫看看太后吧。”
琅华退了下去。
内侍端了杯茶上来,皇帝沉默不语,一直等到刘景臣回来禀告:“都安排好了,现在就看慈宁宫会不会有动作。”
太后耳目灵通很快就会得到消息,顾琅华也会将方才发生在紫金观的事禀告太后,若是太后想要维护宁王,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会让人送来口讯。
要么是以太后病重为借口,要宁王过去侍奉,要么是请皇室宗亲来保宁王。
“那就等等看。”皇帝道。
看看太后是否真的心灰意冷,不愿再问政事。
皇帝抿了一口茶:“你们觉得顾氏的话可有道理?”
方才从值房回来,刘景臣听到一言半语,他也有所预料,许氏的谎言被拆穿,顾琅华应该不会承认自己是先知,他只是好奇顾氏会怎么为自己申辩。
让他没想到的是,顾氏这么快就可以脱身,一个十几岁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缜密的心思,片刻功夫就说服和皇上。
刘景臣看了一眼裴杞堂。
裴杞堂经过了今天的事,也算为自己洗清了嫌疑,日后在皇上面前会前程无量,他应该懂得要怎么处理和顾家的关系。
皇上信任的人不多,裴家算是一个,刘景臣觉得有必要提点裴杞堂几句。
“顾氏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胆识,可见顾世衡教女有方,顾家擅长培养察子,在旁人面前做事滴水不漏,所以顾氏的那些话,还是要仔细查证……”
裴杞堂目光微深:“相爷是对顾氏有猜疑?”
裴杞堂口气不善,刘景臣不禁皱起眉头:“顾氏所说的那些牵扯到瘟疫和战事,一个内宅女子不会轻易就知晓这些消息。”
裴杞堂向皇帝行礼,“相爷对顾氏的话有所疑惑,那一定要查个清楚,不过不该查顾氏,应该直接查微臣。”
刘景臣不禁惊诧:“你这话是何意?”
皇帝也面色不虞。
裴杞堂道:“顾世衡刚在皇城司任职,在朝中并无根基。徐松元大人也是才知亲生女儿竟然一直养在顾家,不论是顾家还是徐家都帮不上顾大小姐,只有我,才会想方设法保护她,死缠烂打地讨好她。所以无论顾大小姐身边发生什么事,必然都与我有关,若说顾大小姐让人猜忌,那一定是我的缘故。”
刘景臣想要插嘴,裴杞堂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接着道,“顾家在北门施药,稳住了疫症,这疫症什么时候会平复没有谁比顾大小姐更清楚,顾家又曾是江浙一带有名的乡绅,自然知晓江浙的情形,至于广南的事是微臣告诉她的,当年与交趾的那一战,始终是裴家的一块心病,广南西路的瘴疫人尽皆知,每年朝廷要用大量人力物力前往赈灾却都没有成效,微臣见顾大小姐在京城治疗瘟疫的情形,就请顾大小姐帮忙寻找治疗瘴疫的法子。”
“刘相说的也对,一个内宅女子不会轻易知晓这些消息,但是顾大小姐带着人去过西夏战场,在京城施药治疗疫症,她本就不是个寻常的内宅女子。”
刘景臣脸色通红,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这个裴杞堂竟然这般不通世故,在皇上面前如此地顶撞他。
裴杞堂嘴唇微抿,眼眸如墨,让刘景臣骤然感觉到了寒意:“顾大小姐即将进门,从今以后,她的作为更加与我有关,不过刘相大可放心,我对皇上的忠心可昭日月。”
刘景臣如同在喉咙憋了一口气,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皇帝淡淡地道:“这件事就到这里。”今日他已经让侍卫司围困裴家,如今真相大白,他若是对裴家还有质疑,难免会让裴家心生芥蒂,日后他还要用裴家,所以不可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
皇帝道,“瘴疫之事,顾家可找到了法子?”
“没有,”裴杞堂道,“但是顾大小姐愿意遣人去广南,帮助朝廷施药治疾。”
这让皇帝十分意外,提起广南瘴疫,太医院都避之不及,顾氏却愿意遣人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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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追问()
皇帝提起广南就觉得头疼,广南是一副烂摊子,每年积压的奏折就有厚厚一摞,想要将广南西路清理出来,绝非一时的功夫。
裴杞堂道:“正因为顾大小姐一心治病救人,曹嘉也想要请命前往广南。”
旁边的刘景臣不禁心中冷笑。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广南西路那样的地方顾琅华也敢沾手。
裴家也是一样,对当年吃了败仗的事念念不忘,还想着在广南西路找回颜面。
刘景臣目光微深,既然裴杞堂不识好歹,就让他吃点苦头:“朝廷这些年没少在广南投入兵力,只可惜每年都被瘴疫连累,地方上的驻军逃的逃,死的死,边疆防守松懈,以至于交趾只要来扰边,必然满载而归,若是顾家真的能找到治疗瘴疫的方法,帮助朝廷平息交趾之乱,倒是大功一件。”
皇帝将玉麒麟握在手中摩挲。
刘景臣接着道:“曹嘉若是想要去广南,不如就放他过去,也算全了曹嘉报效之心。”曹嘉本就是个难题,若是留他在朝廷任职不成体统,就让他致仕又恐引起那些御史言官的不满。
真的去了广南倒是两全其美。
皇帝有些犹豫,曹嘉在大牢里已经没了半条命,这样安排下去,曹嘉能不能活着到广南任职,他这样做是否会引起朝臣的不满。
“皇上,微臣也是才听到消息,”刘景臣叹口气,“曹嘉闹到了长春观,去跟那些道士说法了,看来是听说了什么风声。曹嘉真是可惜了……聪明又敏感,若是身体康健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御史。”
听到刘景臣这样说,裴杞堂眼睛亮起来,曹嘉这样的人确实难得,只不过吾之蜜糖彼之砒霜,对于皇上来说,这样的人在身边是个麻烦。
皇帝果然皱起眉头,
还是不要留曹嘉在京城,否则动辄上奏折,万一再牵动那些老御史……
他最讨厌的就是做什么事,都会被一群人来指责。
干脆给曹嘉找个活做,最好曹嘉能将那些皇城司大牢里放出的官员一起带走,免得在他面前提起当年庆王谋反案的冤枉。
皇帝看向裴杞堂:“若是曹嘉真的想要去广南,朕答应他就是。”
裴杞堂弯腰:“微臣替曹嘉谢恩。”一切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这都亏了刘景臣在一旁帮忙。
……
慈宁宫里一片安静。
自从太后娘娘搬回来住之后,上上下下都小心翼翼的侍奉,生怕随随便便什么事就惹得太后娘娘不高兴,太后年纪大了,身子骨毕竟大不如从前,不能再受打击。
程女官侍奉太后用了汤,这才道:“许氏下了大牢,侍卫司也出宫去抓人,顾大小姐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太后仿佛并没有听到程女官的话,只是认真地翻看着手中的一本《尚书》。
程女官抿了抿嘴唇接着道:“皇上命中书舍人将今日发生的事全都记录在案。”
太后道:“上面都写了什么?让人去问出来。”
程女官不禁欣喜,自从宁王中毒那件事后,太后娘娘很少会对一件事这样的上心。年纪大的人,就怕精神上会受些打击,身体也就会垮下来。
“太后娘娘,顾大小姐来了。”
内侍进来禀告。
太后看向程女官:“让人端些茶点过来,哀家和琅华好好说说话。”
太后娘娘这样说,就是要叫她们都回避,这些日子太后娘娘将内命妇、外命妇统统挡在了门外,只有顾大小姐还能够出入慈宁宫,可见太后娘娘对顾大小姐的偏爱。
琅华走进内殿向太后行礼。
“起来吧,”太后招了招手,“坐到哀家身边来。”
琅华坐在锦杌上。
太后却摇摇头:“到榻上来,这里没有别人,你也不用拘束。”
琅华脱掉鞋子和太后娘娘一起坐在榻上。
“紫金观的事哀家已经听说了,”太后将手中的《尚书》递给琅华,“没想到你的父亲是徐松元。”
琅华想起到了京城之后,第一次与徐松元见面时的情形。
她那时候只觉得徐松元固执又古板,这样的人还是少见面才好。谁能想到,徐松元竟然是她的父亲。
琅华道:“臣女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人跟人的缘分,就是如此,”太后说着微微一笑,“等你年纪大了,就看得更加明白,能够认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是你的福气。”
琅华将手中的《尚书》打开,看到里面挺拔俊秀的字体。
太后道:“这是庆王为了哄哀家开心,亲手抄的,那时候他才十二岁,你看看他那时候的字是不是就很漂亮。”
这本书虽然被小心翼翼地保存,却还是被翻得发旧,显然太后娘娘会时常拿出来看。
太后提起了她的身世,何尝不是在说皇家的亲缘。
琅华心中一动,她知道有些事可以瞒过皇上,却逃不出太后的眼睛。
琅华将书恭敬地递给太后:“庆王爷的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