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8年的天变-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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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这地窖里的几个人仍然在硬抗，就是黄石让邱伯风喊了几次话后，也还是如此，黄石只得让手下人整理好装束，再往下面扔了几颗的催泪弹，准备过一会儿就强攻下去。
不过好在还没有到自己人要动手的时候，蒋老爷他们在地窖下面终于是熬不住了，一个个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窸窸窣窣从那个洞口爬了出来，黄石当时还担心他们会不会暴起杀人，让手下人小心戒备，结果白担心了一场。
那些人一爬上来就瘫倒在地上，一个个眼睛红肿泪流不止，面红脖子粗的在那儿咳嗽，扯着脖子咳得好象那肺都要咳出来了，黄石见这个五个人中居然还有两个小孩子，就叫邱伯风到前院打一桶清水过来。
等邱伯风拎来了水后，那三个大男人就扑了过来想抢着把头埋进水桶里，被王洛宾一人几拳给锤老实后，再被一脚踢开，黄石让人把那两个小孩子给抱了过来，用水瓢分别给他们喂了水，并且用水分别洗涤了眼睛，看他们两个粉妆玉琢似的非常可爱，心中不由地叹息了一声。
……
“是不是他们？”黄石指着面前这一排跪着的五个人，三个大人都被象是要秋后问斩似的那样五花大绑着，嘴里还被塞进了一块麻布，蒋宋氏刚才是低着头进来的，她这时方才抬起头来，快快扫了他们一眼，紧接着那头就又低了下去。
“是的，长官老爷，就是他们。”蒋宋氏声音低得象蚊子一般，要是黄石不认真听还听不清楚。
黄石索性用手把蒋宋氏的下颚给轻轻的挑了起来，其实蒋宋氏也是半推半就的配合着，她双眼含泪怎么看怎么可怜，让本就不是一幅铁石心肠的黄石都有些心软了，还好她的双腮还红肿着，不然还真是很勾人的。
在转头的时候，黄石看到周围的一圈手下，都是目视远方一幅非礼勿视的样子，不由的也暗暗好笑，自己还没有怎么样吧，只是让蒋宋氏抬个头仔细确认一下人罢了，不过这个手感确实也蛮不错的，皮肤如凝脂般的柔滑。
“你来给我指一下，他们分别是谁？”黄石指了指那排都低着头的人说道。
“……大老爷……二老爷……”蒋宋氏慢慢的将地上这跪的几个人给指了出来。
蒋宋氏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听在那跪在地上萎靡不堪的蒋志清耳朵里却无异于惊涛骇浪，他猛得抬起头来看见原来指认他的是他最心爱的那个女人，难道这个密室也是她说出来的，想到这儿他不由的想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蒋志清挣扎着想站起来，他想冲到这个贱人面前狠狠的咬下她的一块肉来，但是旁边的杜彦德与马千嘱快步上前，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蒋志清扭着身体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里流着热泪，那心中的不甘与愤恨让他目眦欲裂。
看着蒋志清这种一幅要吃人的神情，蒋宋氏被吓得差点瘫在地上，还好站在她旁边的黄石伸手扶了她一把，然后搂着她柔软的腰肢拍拍肩膀安慰她，等她稍好一些才让邱伯风陪她出去，并唤进其他的仆妇进来辨认。
……
蒋二狗子神奇的在一堆伤员中看到了蒋老甘，老甘叔没有被那只“虎妖”吃掉，只是他的头上现在缠着一圈白白的布条，坐在那些贼寇划定的地块里，慢慢的喝着热粥，周围也都是一些手脚或是头上缠了白布条的人。
“快点，快点，你这么慢，是不是想吃棍子啊。”蒋二狗子心里有些沮丧，他恨不得刚才自己也受了些伤，不然现在也可以象老甘叔一样坐在那儿吃饭了，而不是现在被身后的两个贼寇用棍子逼着干活。
“现在是第几趟了？”蒋二狗子听到身后的左边的那个人在问。
“已经第六趟了吧，走都走累了。”另一个人在那边回答，听到这儿蒋二狗子不由得心中暗骂，你们还只是走走，而我们几个人却是抬着东西进进出出，那还不更累，况且昨晚他吃得东西又少，他都怕自己等下会瘫在地上。
但是蒋二狗又怕自己真的倒在地上，被后面的两个人当成偷奸耍滑的给喂了那头“虎妖”，所以尽管他已经气喘吁吁，脚步都有些漂浮了，但是他还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上了前面的七个人。
身后的两人又在那边说着话，“真没有想到蒋家有这么多的财宝啊。”
“那当然了，你没有听说吗，这蒋家的大老爷外号是混江龙，这陆上海上通吃，我们要发横财了。”
“嗨，你想得美啊，这些都是长官的。”
“唉，长官他一个仙人要这些俗物有什么用啊，还不如赏我们兄弟几个，你说是不是？”
“长官不是说了吗，要什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
走在前面的蒋二狗感觉都听不听懂他们的话，又是长官，又是什么之民的，现在他和蒋家的另一个家丁正把原来老爷房中的那个雕花桌子给搬了出来，路过那个正在煮粥的地方，不由的伸长的鼻子，这香气他从来都没有闻到过。
蒋二狗的口水止不住的流出来，越发的肚中空空，难道这些贼寇用了老爷囤积的南洋香料不成，他都差一点迈不动自己的脚了，但是他不敢，因为前不久就有一个兄弟手脚慢了，被打了之后还想反抗，结果被那两个人用什么东西给搞得象被杀猪了一样。
“好了，好了，先搬到这儿，过会儿等吃完饭了再搬。”蒋二狗如闻天籁，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下面再搬的东西其实也不多了。
原来这蒋家的好东西真是不少，前面都让黄石目瞪口呆的，因为除了在第二进院中的三座仓库中的粗细粮食近百多吨之外，又在三进院中的各房里陆陆续续的搜出了一两百石的粮食，同时还有一些的鸡鸭鱼肉的干货，关是这些就有二十多吨。
有些的刚宰杀的鸡鸭鱼肉，就被黄石命令着蒋宋氏指挥着蒋家原有的那几个厨子，把它们都给一一剁碎了，放到三口大锅里，同时再把一些散存的大米也一同放了进去，再放了很多的油盐，看得那些厨子心里大感肉疼。
这一锅的肉杂粥虽然是在黄石监督下完成的，但是他还是不放心，所以他先让那些个仆妇，给每个蒋家伤员盛了一碗，看着他们一个个如狼似虎地吃了下去，过了小半天后也没有不良反应，这才招呼手下人过来食用。
等轮到蒋二狗拿着碗分到了一碗满满的肉杂粥时，这喷香四溢的肉粥，让他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因为虽然他是蒋家的家丁，但是却是最底层的那种，不要说大鱼大肉没有吃过几次，平常也经常吃不上早饭。
“这些光头……”因为蒋二狗刚才有看到他们褪下头盔后都是光头，吃着这些肉粥心里也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好象他们进来之后除了反抗的人外，其他人也没有被太多的折磨，这心思就有些活络起来。
蒋二狗很快就吃完了这粘稠的肉粥，太香了太好吃了，他念念不舍的把碗凑到嘴边用舌头在里面舔着，要是还能再吃一碗就好了，不过他可不敢提，因为这是他在蒋家得到的教训，老爷们的赏赐你还贪心不足，是不是皮痒了，这是蒋二管事经常说的。
“你要是还饿，就去再盛一碗。”蒋二狗听到旁边有个人对他说，他转过头来看见是被那几个光头叫做长官的人，而那两个光头正盯着他，他心一紧手一松那瓷碗顿时掉在地上，“膨”的一声，那碗一下子就碎成了几片。
“好汉爷，小的，不是故意的啊……”蒋二狗心一下子提起来，他连忙跪了下来磕起了头，“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起来吧。”蒋二狗觉得一双有力的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给提了起来，那边又听到那个长官向旁边的人吩咐道，“伍林，你去给他再端一碗粥来，再问问其他人还要不要再想吃的？”
第128章 大丰收（）
“老六，你说长官他是不是菩萨心肠？”正准备跨进牲口棚子的黄石听到里面传出的讲话声，他就停了下来，想听听他们是如何议论他的。
“小金，你为什么这么说？”接话的是马千嘱，他看着金克绶有些奇怪。
“你看长官，他不仅不让我们动那些妇孺一根毫毛，而且还要给他们那些个伤员裹伤，并且还问他们吃没吃饱饭。”金克绶挠挠头，按说不杀戮已经算是好的了，还要这样的优待俘虏，这长官这心也太好了吧。
“嘿嘿。”马千嘱笑了出来，也不说话。
“老马，你笑什么？”金克绶有些恼火。
“我说你还是太年轻了，想得事情太简单，你怎知长官的菩萨心肠背后没有霹雳手段。”
“我……”
听着那两个人在议论了一会没有新东西了，黄石方才轻轻的退到更外面一些，然后轻咳了一声，然后才慢慢的走了进去。
这个牲口棚子事实上是被隔成了一个小院子，原来那个地窖就跟它隔了一道墙，想来很早前是拿来储青用的，只不过近些来被蒋老爷挪做了地牢。
马千嘱与金克绶见黄石进来了，连忙给黄石敬了个礼，这种行为习惯经常不断的强化，也成了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很自然的就使了出来，黄石给他们回了礼后，问道，“这里的数目可数了清楚？”
“报告长官，刚才我们已经清点两遍了……”在报告的人是金克绶，他原来是个木匠，后来给四海行修补船只，所以他会一些简单的数学计算，不然如果连这个都不行的话，那么怎么能看得懂尺寸呢。
一旁的马千嘱呆呆地看着金克绶，他现在可还是一个大字都不识，所以看着金克绶能对黄石侃侃而谈，心里那不羡慕是假的，可惜他除了操船还行外，其他方面并没有所长，之前黄石晚上搞的培训班他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听了金克绶的报告，黄石也有些心惊，真没有想到除了那仓库的数百吨粗细粮外，这牲口棚子的规模也不小，这骡子就有23头，而马匹也有15头，毛驴有34头，至于猪牛羊更是有二百多头，至于鸡鸭那是在另外一个院子，他们这边没有统计。
黄石听了惊喜之余就是有个幸福的烦恼，那些骡马驴牛等会儿在胜利撤退的时候，还可以拿来运人载物，而那几十头的羊自然也是可以被被牵着走的，但是这百来头的大肥猪该怎么办，总不能一起撵了上路吧。
“好，不错，你们在这儿先看一会儿，我再到后院再看看。”黄石吩咐马千嘱与金克绶看好这个地方，他还要去另外一个院子去看。
……
“长官，你看有这么多东西啊。”吴南海用刀把一间房子的挂锁给劈断了。
“嗯，我们先点一下。”黄石点点头，实在又再次的大开眼界，因为就在这二进院的另一个小院子内有四间房子，有一间房内是存放着各种布匹和绫罗绸缎，另一间房内则是摆放了整整齐齐一库的上好的陶瓷，这么大量的陶瓷还真是没有办法细数。
第三间房则是一些上好的木材，不说那些红木，就是连黄花梨木、檀香木都有，而最后一间房，库存的都是香料，光是胡椒有二百多袋，每袋至少都有六十多斤，一袋一袋的就码在那儿。
“嘿，长官，您看，这还是我们四海行的呢。”吴南海在旁边清点的时候，突然指了他数到的那袋香料说到。
“你怎么知道这是你们原来的？”
“长官，我们的香料袋上都有我们四海行的标记啊。”
“哦，那你再看看，其他几袋上有没有类似的标记。”
“是。长官。”吴南海开心的扒过几袋香料查看起来，“这一袋是……这一袋不是……”
数完了以后，才知道原来四海行的上次的香料都在这儿了，一包没有少，但是事实上这在这个整间仓库中只是占了极小的部分，大部分的香料袋上都有其他商行的标记。
“长官，您说这混江龙得抢了多少人的海船，才能攒到这么多东西啊！”
“嗯，估计还不止是他抢来的，他可能也是那些海寇的窝主吧。”黄石估计蒋大老爷亲自上场的机会并不多，象这种受人所托搞一下四海行的情景也不多，更多的可能是给那些海盗提供一个庇护的后台，然后再帮着人家销赃罢了。
在福清大田向南不远的地方就是泉州，再往南就是月港，而泉州是中国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也是陆上丝绸之路的延伸，在宋代时就已经闻名世界，在明代却是已经没落了。月港却后来居上，月港，亦名月泉港。明代属漳州府龙溪县八、九都，因其“一水中堑，环绕如偃月”，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