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凡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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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怎么做对自己较有利,耍泼只会让她精明的形象受损,她演戏的天份不下于他。
“差不多快完了,再补两个镜头就可以收工了。”他说话的时候并未直视她,好像故意说给那团白色的雪球听。
“是吗?”她按捺住脾气的假装思索,眼底闪过一抹算计。“你下一场戏有高难度的飞车特技。我建议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其他‘杂事’我会帮你处理。”
她意有所指的看向他眼神专注的方位,要他懂得取舍,这种小事一向由她负责,不劳他分心。
可是看似好说话的莱尔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主动抱起怕冷的雪子充当抱枕,笑容比平时多的让她表情一裂,仿佛他亲手甩了一巴掌在她脸上,令她几乎脸面无光的下不了台。
“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从现在开始她已荣升为我的女朋友,麻烦你以后多为照顾。”他说得好像在交代天气好坏,声调毫无起伏。
荣升?他真看得起自己。冷嗤一声的雪子作势轻抚他的下颌,细尖的长指划破一道细微伤口。
“什么,女朋友?!”他神智不清了吗?还是受了她的蛊惑。
波莉的神色像快要晕倒的模样,难以置信的倒抽了口冷气,双手置于胸前划了个十字架,默念——我的上帝。
第四章
“你们真是勤快呀!还记得打扫当铺里外,让身为老板的我惶恐不安,猫要是失去爪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不知道窜行的鼠辈会不会因此感激涕零,从此不住下水道改和人类平起平坐?”
童稚的清嫩嗓音平顺的滑过每个人心头,听似无害其实字字含讽,暗藏玄机的透露着一丝不平静,干净到没一点点杂质的明亮双瞳纯真得叫人自惭形秽,不会有人怀疑这外表十二岁的男孩有着千年智慧。
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台湾的上空正笼罩着有史以来最刺骨的寒流,接近七度的低温冻得行人不敢外出,满街的萧条景象让商家大叹“等无人”,早早拉下铁门歇业一天。
屋外下着蒙蒙细雨,依四季做变化的当铺内部气压低迷,昏暗的天花板贴上由萤光贴纸组合而成的十二星座图,一闪一闪的小星星像某人闪烁不定的眼,未审先慌的低下头不敢见人。
原本是因人手不足才决定用“以物易物”的方式赎回爱情,多几名伙伴好让当铺的营运更亨通,没想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引“狼”入室造成更大的业务损失。
这就叫千算万算不如老天掐指一算吗?
难!难!难!更要算起账恐怕是一条条算不清的烂账,拿在手里嫌脏,搁在心里生虫,还真不知该往哪里放。
“请问这账簿上一横一横的是什么意思!我不以为赔本的生意有人做。”爱情可以删掉吗?这是哪门子的生意手法。
“呃,这个是!……唔,我……找不到新册子。所以……嘿嘿嘿!将就着用。”反正都那么旧了嘛!不如废物回收再重复使用。
“将就着用?!”笑得无邪的小男孩手指一比,成叠未使用的空白账簿出现柜台上。“没必要这么省吧!每一笔交易都有明文记载,不是你用签字笔画线就能取消,它只会重叠不会还原。”
就是这狼爪子看来碍眼,摆了千百年不坏的纸张在她粗暴的对待下变得凌乱不堪,东一张西一张地掉得零零落落,页码和前后顺序都搞混了。她还硬拼凑的用胶水一黏。
这不是一般的账簿而是记录典当者所典换之物,哪能随意涂抹或更改,有凭为证才能取信于人。
“喔,是这样呀!你早说嘛!”新手上路难免手忙脚乱,再给她五十年,她一定得心应手不出纰漏。
“我想我再说上一百遍也没用,若有人搞破坏尽扯后腿,明天我的当铺就该关门了。”看来是他请错伙计了。
两道怀恨的视线落在整理账簿的老者背上,今天的一团混乱全该记在他头上。
“喂!小鬼,你在隐射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吃里扒外,挖自家的墙角养老鼠喽!”胡翩翩绝对绝对不接受这种污蔑,她可是非常认真地“打工”。
不好意思喔!她还是一个学生,当然无法全天候待命,随传随到更是不可能,为了拿奖学金,她可是日以继夜的拼命挖空脑袋好装知识,无时无刻不把《六法全书》当宝贝随身携带。
虽然她的金主钱多多又“乐善好施”,包吃、包住、包睡还有丰盛的零用金,把她养得脑满肠肥不思上进,但总没人嫌钱多的道理,偶尔她还是会背着老板偷接客人的典当赚取微薄酬劳,皆大欢喜的造福人群。
当铺嘛!不一定是黑心肝、吃人不吐骨头的事业,他们应该当大家的好邻居融人社会,生意才能做得长长久久。
瞧,她做得多合群呀!绝不是贪污、收回扣、中饱私囊,人家服务业都有收小费的不成文规定,她酌量抽取佣金并不为过,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翩翩姐姐,你刚叫我什么来着?”他笑得好像沾了糖蜜,浓腻得叫人起鸡皮疙瘩。
试想一个千年老妖怪装小的卖弄童真,那感觉更是超乎想象的恐怖。
胡翩翩打了个冷颤直搓手臂。“小……呃,老板,称谓不重要啦,有客上门才是我们服务的宗旨。”
她硬么也要么过去,船过水无痕。
简单解释就是粉饰太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装聋作哑当没这回事,大家一样吃喝拉撒睡的一笔带过。
“呵呵……买卖是成立了,那该收的典当品哪去了?”他可没见到多出来的花卉。
嗯,好像少了什么。
单是不经意的一扫,小男孩立即察觉一丝不对劲,密密麻麻的花苞中有一处显得空旷了许多,地上留有花茎曾存在过的痕迹,而现在只剩下枯黄的落叶两片,还有被踩过一脚的鞋印。
真是胆大包天呀!这种事居然隐瞒不说,真当他的当铺是游戏间,爱理不理的随君所愿。
“啊!我……哈哈哈……那个典当物不就留着让你去收嘛!小孩子要多运动才长得大。”胡翩翩尴尬的笑笑,一副为了他好的表情。
小男孩神情一狞朝她扑近,眼露残酷的低咆,“我本来就这么大不需要再长大,凡事都要我去做何必有你?不如拿你的爱情来填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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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势要收取她的爱情,伸长的手指如吸盘直向她脑壳,恶寒的强大力量似一张无形的巨网,逼得她退无可退的惨白着脸,以双手护头的靠着墙不敢大声呼叫,魔魅的黑暗几乎要将她吞没。
她真的吓到了,第一次见识到当铺主人的冷酷无情,毫不顾念相处快半年的情谊,说翻脸就翻脸地没人情可讲,反应不过来的她愣了片刻,才发现他并非在开玩笑。
怎么办、怎么办?她真爱上她家那个阴魂不散
的背后灵,要是爱情被抽走了变得不爱,她一定很
痛苦,她不要失去爱情啦!
谁呀!快来制止疯子老板的恶行,她没签合约
书不算数,他不可以强取豪夺她爱人的机会,他们
家阿涯会第一个疯掉。
“住手,她闯下的祸由我负责。”
冷硬的男音闯进黑色风暴之中,铁臂一捞将心
爱的女子救出,阴沉的双眸燃烧着极度的不满,如
箭射向适时收手的小男孩。
惊吓过度的胡翩翩紧捉着来者的胸口,喉头像
塞了团棉花久久不能开口,余悸犹存的不敢相信看
来天真的孩子竟有如虎豹般狠心,那幽黑的瞳眸藏着比野兽更惊人的凶狠。
头一抬,她望进一双疼惜的黑眼,心中的惊慌才一古脑的爆发出来,眼眶湿润的投入爱人的怀抱。
“阿涯,他好恐怖哟!我们都被他骗了。”抽抽噎噎的诉说,她的身体还微微发抖站不住脚。
“乖,别怕,他是和你闹着玩。”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的窦轻涯用狠厉的眼光警告当铺主人。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我的女人,包括你。
啧!英雄救美,弟弟我可真羡慕。小男孩的神情恢复原先的俏皮模样,拿着烤鱿鱼吃得津津有味。
“哎呀!亏你拥有半人半狼的特殊体质还这么不禁吓,我只是扮个鬼脸你就当真,你以为我有胆子得罪那只千年蝶精吗?”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还有用到蝴蝶仙子的地方。
她比这头小母狼有用多了。
“扮鬼脸?”难道是她自己吓自己?
“大姐姐的心机不要那么重嘛!我一个小孩子能对你怎样?顶多偷掀裙子弄乱你的作业本,我的个头还不到你的肩膀高呢!”他一脸你真胆小的取笑样,就像个顽皮的小孩爱捣蛋。
“谁心机重?!你这小鬼少乱讲话,小心烂舌头。”有个爱她如命的靠山在,眼角还含着泪的胡翩翩气呼呼地指着他的鼻头骂。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视线越过她望向她身后那座山。“别忘了你的承诺,小孩子没什么耐性,随时有可能把糖果讨回来。”
暂时放了她一马,但不表示就此作罢,她惹出的事端你必须要收拾。
我知道。窦轻涯一点头的打算搂着他的小女人离开。“把资料送到我办公室,我会抽空处理。”
“嗯!好,不过……”他眉弯眼笋的指指爱情花圃,口气轻得像跳舞的精灵。“亲爱的小母狼,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晓得那株燕尾草哪去了。”
“燕……燕尾草……”她真的笑不出来了,头皮发麻的咬起小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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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他会好生对待她。
想起刚才受惊的一幕,她口水一吞的将给别人死。“这件事你要问那个痞子,他比较清楚来龙去脉。”
远在香港开演唱会的韩青森突然在台上跌一跤,表情错愕的像受到诅咒,拍子捉不准的唱错一小段歌词,在合音的掩饰下装酷唱完整首荒腔走调的歌曲。
“主人,你是真的要夺取她的爱情吗?”
“嘻、嘻!我有那么狠心吗?纯粹逗着这群孩子们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拿他们来开开心。”
“错误人人会犯别太苛求,我们的世界很寂寞,需要一点热闹的声音。”他的说法很难取信于人。
“啧!咱们阿童几时也有了慈悲心,懂得替人求情?”已经不是人了又何必有人性。
小男孩的眼中浮动着幽暗的冷光,飘向更深层的无底黑洞。
“你要自己去取回燕尾草里的爱情吗?”童梓面无表情的问。
“有何不可,当是去度个假。”他笑得好开心,宛如收到新玩具的孩子兴高采烈。
一旁的老叟忧光暗藏,不发一语的拂拭架上的灰尘。
“可以和你谈谈吗?”
刚踏出房间大门准备为新女友添购御寒衣物,却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立于面前,略微顿了一下的莱尔没二话的一点头,轻轻阖上门,怕吵醒好不容易哄睡的坏心肠女人。
他的贴心举动看在另一个女人眼中十分吃味,心里泛酸的痛恨他无意识的温柔,认识他几乎有一辈子长,可是从未见他对哪个人表示过关心,一视同仁的淡如白开水。
她知道她的行为违背道德规范,明知是不该动心的对象偏偏把心赔进去,陷入无可自拔的泥淖之中苟延残喘,奢望将不可能的事化为奇迹,达成所愿地让心获得满足。
两人足音轻盈的走向位于八楼的咖啡厅,由服务人员带至偏僻的角落坐下,避免影迷发现,突增不必要的困扰。
坊间常流传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表面上是经纪人和艺人,但私底下暗通款曲已久,只要有莱尔出现的场合,波莉·霍特必在不远处相伴,而且自动的担任起扫雷员,将他周遭朝他放电的女明星全部扫荡一空。
尽管两人不承认也不否认,外界却仍传言甚嚣地将他们形容成一对金童玉女,毫不介意女大男小的七岁差距,在电影圈里根本不在乎年龄的问题,差个二、三十岁的情侣比比皆是,好莱坞追求的是感觉而非相等条件。
不过大家暗地里皆在揣测是波莉以强势的手腕压迫了向来低调的莱尔,他不喜欢多作解释留人话柄,因此她才厚颜无耻的霸占他身边的位置,强悍得不准他人进驻。
由很多的迹象看来都是她在主导一切,明明只要两句话就能推翻的事实她硬是不开口,态度暧昧地纵容媒体大肆渲染。
也许这就是她排除异己的计谋,先造成群众的误解再将他藏起来,就算她无法拥有他也会是他惟一亲近的女人,这点至今未被打破,直到那个谜样的日本艳姝出现。
“你想跟我谈什么,和工作有关的吗?”他们之间的交集仅止于工作上,他对人的疏离不因她的身份而有所改变。 ‘
他不信任人。
“一定要是工作上的事才能和你聊聊吗?我不能以私人的名义与你把酒畅谈?”她恨他的冷静和漠然,让她必须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