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7-冯氏锦囊秘录-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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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伤寒,而克削饿死者,不知其几矣。
副总韩老夫人,患疟甚重,壮热无汗,六脉洪大而空,余曰∶汗生于阴,肾主五
液,今六脉有阳无阴,岂可更杆,以促其孤阳亡越乎?余以八味加牛膝、五味子,每剂
纳熟地二两,煎碗余,浩饮之,滋水即所以发汗也。果大汗而愈,后以十全大补汤去川
芎、甘草,加枣仁、五味子,以生地换熟地,调理数剂,而精神大长。
x养心育脾和肝清肺滋肾补荣益卫膏滋丸方按x
凡五脏之精华,输归于肾,故《经》曰∶五脏盛,乃能泻,是以五脏各有精,随
所用而灌注于肾,肾不过为聚会关司之所,当其接内,则三焦内外上下之火,翕然下
从,百体玄府,悉开其滋生之精,尽会于阴气而跃出,岂止肾所藏而已哉!然精生于
血,血少精何以生?夫心主血,故曰∶无子责乎心,发白责乎肾,是以重嗣育者,不独
补肾,犹宜养心,不但养心,更宜调和五脏,使五脏精气常盛,而肾家之充溢裕如
也,设四脏燥槁不荣,将何物以输归于肾,故心属火而配离,离者阴也。心中之水,乃
真水也。肾属水而配坎,坎者阳也。肾中之火,乃真火也。心者互为其根,阴阳互为其
用,既济之道一得,氤氲之气方凝,胚胎之象成矣。今老先生右尺重按无力,是命门真
阳既已不足,左尺不沉不石,是天一真水复已空虚,八味之水火并补,对证必需之药,
何阴亏已极,宜另以熟地斤余熬膏八两,代蜜为丸,空心吞服。书云∶久服令人肥健多
子,信非虚语,但心阴亦甚不足,而肝荣中气,并未有余,肾将何以输纳,以充其用
哉!晚间食远,再为养荣益卫,五脏并滋,一补先天之不足,一助后天之发生,将见气
血日长,螽斯衍庆自可必也。陈方于下。
嫩黄 ,同人参补气以为君,使阴从阳长,令无形生出有形,四两,蜜水拌炒;当
归身,养血宜血,使荣分调和,从气生发以为臣,三两,酒拌炒;酸枣仁,赤色象离,
香气入脾,酸性入肝,故能宁心益肝,兼养脾土,当归共剂,则当归养三脏之血,而枣
仁益三脏之气,用以为臣,五两,炒熟,临煎捣碎;熟地黄,重浊象地,甘温养阴,既
滋天一真水,复润诸经燥槁,且同白术共剂,则白术补脾元中气,以存土德之燥性,
熟地滋脾阴,柔润以助土德之化育,一燥一润,土得为万物之母亦以为臣,六两,铜刀
切片;鸡腿白术,馨香和平,得天地之正气,甘温气雄,补脾元之中气,书赞术云∶
味重金浆,芳逾玉液,百邪外御,六腑内充,察草术之胜,速益于已者,并不及术之
多功也。更欲其润,以乳拌之,且与熟地、
白芍共剂,则熟地既专功壮水,复滋脾土矣。白术专补脾家之阳,白芍专补脾家之
阴,使土强而不燥,则湿润化育之功可得矣。用以为臣,四两,人乳拌透,晒干,炒
黄;远志肉,抱心而色黄,故能宁养心神,因生脾土,味辣而兼淡,故能祛逐浊阴,真
精乃生,辛散以涎,使心舍虚灵不昧,下济肾气,使真精藏固无遗,用以共剂心、肾、
脾三经之药,彼此互效成功,故用以为佐,二两,先用甘草煎取浓汁,去甘草入远志在
内,煮去辣水,晒干用;制麦冬,肾为先天,脾为后天,故脾肾两经并宜,相须补益
矣。然虚则补其母,母强得以生子也。虚则补其子,子虚恐窃母气也。且水亏金愈燥,
金一燥而水愈亏,子母失,相生相顾之义矣。故同熟地、白术共剂,则上可以承母气
而不窃,下可以生子气而有余,但性略寒润,不能脾肺两兼,故用老米拌炒,去其弊
而存其功,两经俱受其益矣。亦用之以为佐,三两,用炒黄老米同炒燥,去米;白芍
药,甘寒入脾,酸敛入肝,既佐当归以和肝荣,复佐白术以养脾阴,赞助之功,得力补
益之势益彰,用以为佐,二两四钱,蜜酒拌炒;杜仲,前药既已大补营卫于中矣。然气
血既充于里,可不令其营运经络,使其筋骨强健乎?且五脏既盛,可不令其输归于肾
乎?故用杜仲,且能营运补益筋骨之间,复能接引诸药,深达至阴之所,且同续断更能
调和补续于骨节之际,则身体轻强必矣。三两,酒拌炒;续断,熟地专补肾精,杜仲专
补肾气,且调补于筋骨之间,续断专调理于骨节之内,相须并用,骨节经络之间,并受
其益,用以为使,三两,酒拌炒;明牛膝,引诸药强壮下元,且使浊阴下降,则清阳自
能上升,但恐走下太速,酒蒸缓之,故用以为使,三两,酒拌蒸,晒干,焙;莲子,清
心而补心,健脾而固肾,煎汤和剂,则诸药功效更臻。
上用莲子二斤,去心、衣,清水煎汁,三十余碗,去莲肉,入前药,煎取头二汁,
滤去渣,熬浓膏,收入后三味,为细丸。
拣人参,峻补元神,功力既大,不寒不热,性味平和,故扶危救绝,诚能挽功于顷
刻,而补虚益损,更能久服于常时,可阴可阳、随用俱捷,可寒可热,凭佐异功,今用
以为君,和黄 培元于表裹,和归、术补益于阴阳,协枣仁以宁心,同熟地而滋肾,所
向皆宜,五脏并益,五两,研极细末;白茯苓、茯神,苓、神共享,取苓之淡渗,佐白
术以育脾,神能固守,佐枣仁以宁心,木一性二功用便殊,并为佐,各三两,研极细
末。三味共研极细末,和前膏为丸,临睡白汤送下四钱,或大丸细嚼津液送下,或白汤
化服均可。
左春坊胡老先生,年将六旬,抱病几月有余,药石寒热,攻补杂进,而症亦为药所
变幻,虚虚实实之间,几莫能辩。招余延医,按其脉六脉洪大有力,似非阳虚也。却
乃时当暑月,汗出恶风,凡饮食如故,精神日疲,痰多鼻塞,半年以来,糊涂过日,余
曰∶此阴亏不能敛阳,以致阳浮阴散,清浊不分,邪火消谷,生痰不生血,理宜仅为养
阴,则阳有所根据,投以六味,加盐水煮橘红、麦冬、五味子服之,不三剂而精神清
爽。适余回南,先生嘱之曰∶沉 十月,三剂回春,但余尚未有子,望定丸方可得子者
惠之,感更不朽。余曰∶纯阳之脉,投以纯阴,阴阳既和,生子可必,只须六味丸加麦
冬、五味足已。先生视为平常而置之,后半月精神复疲,乃照方煎丸并进,精神复旺,
且房事渐觉有力,乃异而珍重服之,至三月余而如夫人已受娠矣。无如其宠受娠之后,
觉得口淡异常,五味遍投,莫之能解,胸中烦乱之状,莫可言喻,适余次年之都,复招
延医。余曰∶左尺有神,但两寸右关太洪,此精华下阴,惟宜养阴济之,当无害也。无
如举医谋视者,接踵而至,有以为癖血凝滞者,俱议疏通,余力阻之,渐至五月有余,
怀虽稍长,按之甚软,且倏左倏右,腰间带动,当腹毫无影响,如夫人亦以为断非胎
气,遍请诸医,惧云痞癖之类,复欲攻下,余复力阻之,至九十月间,腹虽更长,然其
候其状仍如故也。诸医皆以为鬼胎怪胎,必欲攻削去之,余复再三力阻,延挨数日之
后,一日肚腹不疼,而忽欲产矣。先生招而怨之曰∶肚痛生产,此其常也。今不疼而
产,一怪也。且左腰一动,右腰亦然,中间毫无动静,二怪也。且至今尚能覆卧,肚大
而软,按之毫无形迹,口淡异常,三怪也。有此三怪,不听群谋而去之,致有今日之患
生,势必母命难保,皆先生之赐也。余曰∶余但知其脉不知其他,况果熟香飘,瓜熟蒂
落。熟极而下,不疼而产,此亦常也。躯脂丰溢,胞水有余,故当脐不显两腰跳动,非
胎而何?日生之精,下阴胎气,胃无真津,故觉口淡,何足怪焉!正争论间,群仆妇争
前出而告之曰∶果生一相公矣,当无怨也。先生跪而谢之曰∶起我沉 ,身受益矣。保
我后嗣,泽及先矣。
总宪蒋老先生之八令孙,当五月而出痘,痘不甚密,但禀赋先天真阴真阳两虚,
体肉 白,当此天令,阳气浮表,壮热溃汗不止,四五朝来,痘反退缩平陷,昏睡惊
惕,余曰∶壮热者,阳在外也,溃汗者阴外泄而阳愈竭也。若不敛纳真阴真阳,何以为
鼎竣成形,及将来滋润充灌之用?况孤阳而不重滋阴分,何以敛其浮越?滋阴而不兼补
阳,何以导其归源?但真阴真阳既亏,而中气之久虚,不言可知,若不托住中气,即药
力亦难营运,精神何能归复?但浮越之虚阳,必仗酸敛之功以收之,则真火如天与日
之力益壮,其为阴翳血肉之痘疮,不发而自起,不攻而自溃,或以酸敛为疑。乃陈此理
而竟服之,不超时熟睡身凉,汗收神爽,痘起思食而愈,其方熟地八钱、鸡腿白术乳拌
炒黄三钱、牛膝二钱、麦冬去心炒燥二钱、五味子四分,上肉桂去尽粗皮六分,水煎一
钟食前温服。盖内有肉桂得五味一敛,则桂走血达表之力益大,何虑阴翳之毒不起发
乎!
宝坻赵太先生,年七十二岁,抱病两月余,诸医不能疗,且不能识,乃延余视,其
病右颊肿硬,连及颐项耳后,一片坚实,不热不疼,医治七十余日。凡解毒攻托,敷贴
熏洗总无一效,渐至口内出脓,牙噤不开,饮食少进,精神日衰,脉则洪大而空,余知
为气血大衰,阴寒所聚,书即所谓石疽是也。不得阳和,何能外解?内溃日久,穿喉
破颊,莫可疗矣。况书云∶老人气血衰者不治,乃用猪脂捣烂,入肉桂细末,葱头食盐
杵匀,浓敷患处,使脂膏以治血肉,不无同气,易于相应,葱能透窍,盐能软坚,桂能
松动血分,油能浸润皮肤,内则空心生脉饮,送服八味丸,食远,以参 归芍、苓术
薄桂、金银花角刺之类,使真阳一得,阴寒自解,气血充和,自能逐毒。如是调理三五
日,冰硬者热软,漫肿者高耸,木者疼痛,紫者红活,饮食日进,气血渐长,驱毒外
出,久凝久瘀之血肉,无可容地,消者消,肿者肿,脓者脓,不再旬而痊愈。可见诸病
全以水火为根,气血为用,而脓肿之成,舍水火气血,将何以为攻托酿脓之具,成实收
功之用哉!
宝抵中堂杜老先生六公郎,年十九,夏月病笃,来请余治,按其脉有时洪弦而尺
弱,有时弦细而尺紧,乍寒乍热,两耳之下甚肿而疼,足亦微肿,语言无力,饮食入口
即吐,若静卧则吐势少减,如少运动,则呕哕便来。询其得病之由,因暑天偶雨冰雹,
骇而出视,背上受寒,随即发散不效,次用和解复不效,继用清热之剂,内有黄芩、山
栀者,服后即吐,恶心呕吐之端,从此而始,莫可御矣。余始知为药之误也。盖暑天
而能感寒,则中表之气不固可知,况中堂六十一岁所生之公郎,先天禀弱之薄可知,膏
梁娇养之子弟,腠里筋骨之柔脆可知,只宜
温中调理,纵有感寒而自散矣。况书曰∶风则散之,寒则温之,以风伤卫而在表,寒伤
荣而在里,今不用温中而用发散,则于感寒无益,从令中气益虚,寒郁火升,乘于空虚
之地,乃两耳之下渐肿及颊,误为实火,济之寒凉,釜下之火既浮,中宫之阳复损,尚
堪延纳饮食乎!书曰∶凡自阴经受寒,即真阴症,非从阳经传来,便宜温之,不可少
缓。又曰∶内伤多,外感少,只须温补,不必发散。又曰∶正气得力,自能推出寒邪。
如此等语,皆治虚症受寒之要法,奈何未之用而及此也。以今日之病而论之,即所谓新
病唤出旧邪,标病而打动本病,理当用上病疗下之法,况欲温以散寒,则无寒可散,欲
温中开胃,则耳颊之肿痛为碍,欲滋阴以培本,则中脘之道路壅塞,计惟有峻补真阳,
以达于下,重滋真阴,以继其中用八味加牛膝、麦冬、五味作大剂,冲入人参浓汁,以
助宣壅之势,连进二剂,无如服后,少顷即吐。凡即米饮均不能受,何况异味之药饵
乎!要知寒凉伤中极矣。无如病势虚极,不能久待,乃连夜以人参、炮姜、附子为末,
以焦白术熬膏,略入姜汁和匀为丸,少少参汤吞服,幸一二服俱不吐出,顷而腹痛大便
矣。余窃喜曰∶气能下达,吐可减矣,早晨仍以昨煎方作大剂,冲参汤饮之,幸亦不
呕,如是日进二剂,人参两余一日,第二日可进薄汤米饮,三四日后可进薄粥矣,余乃
令早晨以人参五钱,作生脉饮,送服八味丸,粥后食远,仍以八味去附子加牛膝、麦
冬、五味者,作大剂冲参汤服之,申酉刻照前方又一剂,七八日后可能吃饭半碗矣。后
以地黄归脾二汤加减,相须间服,调理半月之余,诸症渐退,精神日长,饮食倍常。
候选杨老先生,吐血之后,大渴不止,两寸脉洪,关尺并弱,此阴血暴亡,脏腑失
养,所以津液燥槁,阴火上炎,名为血渴也。余用熟地三两、麦冬五钱、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