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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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雅同意地点点头,不让他看出她的失望,这些建议都只有治标的效果。“温爵士,你给我的都是应付疼痛的做法,有没有任何根治的办法?”
“要使那条腿复原,只有奇迹才办得到,公主。”
“是的,”她轻声地说。“我想我是期待着奇迹的出现。谢谢你给我的建议,如果以后你还想到什么的话,请务必写下来给我好吗?我会用得上你所有的建议。”
温爵士取走最后一片饼干,他正专注于克林的身体状况,没留意到自己竟将一整盘饼干契得精光。莉雅又替他倒了杯茶。
“所有的丈夫都很顽固吗?”她问医生。
爵士笑了起来。“我敢打赌至少绝大多数是。”
接着,他说了几个贵族为了面子拒绝看医生的故事给她听。其中他觉得最有趣的是艾克曼候爵。在一次决斗里,他肩膀中了一枪,却拒绝让任何人照料他的伤势。后来还是他的哥哥去把温爵士找来。
“我们在白家的赌桌旁找到他,”他告诉她。“三个壮汉才把他拖离牌桌,我们一将外套脱掉,才发现到处都是血迹。”
“侯爵后来好了吗?”
“那么顽固的人如果自己不想死,谁也没办法要他死。在他失去知觉前,他一直嚷着那伤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建议他的妻子将他绑在床上,直到他恢复健康为止。”
莉雅为想象中的景象笑了起来。“克林的脾气也差不多。”她叹口气道。“希望你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温爵士放下茶杯,拿起公文包起身准备离去。“别担心,公主,我一定保密。不知有多少妻子为她们的丈夫偷偷来找我帮忙过。”
医生正要开门时,门已由外开启,面前赫然是克林。他向医师颔首示意,然后转身面对莉雅。
“富恩说你病了。”
他没等她回答,转而对医生开口问道:“她生什么病?”
莉雅不想让医生为她扯这个谎。“我喉咙有点痒,医师建议我多喝热茶。现在好多了。”
“没错。”医师附和她的话。
事情有点不对劲,但克林一时也说不上来。莉雅不敢直视他,而依他对她的了解,
他知道她没说话。她也看不出半点病容,泛红的脸颊暗示着她正为某事而十分尴尬。他决定等他们独处时,再要她交代清楚。
她告诉自己,她的动机是纯正的,罪恶感是多余的。然而站在几尺外的富恩正对她投以同情的眼神。
谎话就是谎话。院长常说不可因恶小而为之,还说上帝记下了世上每个人犯的每一个恶行,而莉雅的清单,院长认为已经长到海底了。
莉雅不相信自己犯过那么多错,她想象自己的单子大概有她的影子那么长。而且她猜想她的上帝应该有两套记录:一套记小过失,另一套记真正的恶行。
温爵士的一句话把她拉回现实。“听说你损失‘钻石’,克林,真正运气不佳。”
“你掉了一颗钻石吗?”莉雅不解地问道。
克林摇头。“那是一艘船,莉雅,她满载着货物沈到海里去了。温大夫,你这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我自己都是昨天才知道的。”
“我有个朋友和罗氏保险公司有生意往来,公司里的人告诉他的。听说他们得赔偿你的损失。”
“没错。”
“这是你和纳山今年损失的第二艘船吧?”
克林点头。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莉雅开口问道,她无法掩饰受到伤害的感觉。
“我不想让你担心。”克林解释道。
她觉得他并没有说出全部的原因,没错,他很可能是不要她担心,但更重要的是他压根儿不要她分担他的担子。克林向来独来独往,和其它人分享他的世界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甚至妻子也不例外。
她知道自己应该有耐心,慢慢让他习惯她的存在。因此,她先行告退回到自己的房间,让丈夫和医生继续聊天。
一回到房里,她开始列下医生刚才所提的建议,心思却没放在那上头。该死,他应该把沈船的事告诉她的,丈夫和妻子应该一起分担彼此的问题,不是吗?
富恩前来通知她契晚餐,下楼时,她乘机请他帮另一个忙。
“你知道塔波特子爵的事吗?”
“当然知道,”富恩答道。“据说罗萍夫人离开了她的丈夫。”
“克林禁止我去找子爵谈这件事,我也不想违背他的心意。他认为我会弄得子爵更加心烦。”
“你为什么想见子爵?”
“我怀疑罗萍夫人和我朋友白蓓莉的突然失踪之间有某种关联。我想让你去和仆人谈谈,我想知道罗萍夫人是否有收到某个匿名仰慕者的小礼物。”
她的话挑起富恩的好奇心。“什么样的小礼物,公主?”
她耸耸肩道:“鲜花、巧克力,诸如此类的。”她说道。“女仆们不是都会留意这类的事吗?”
富恩点头。“当然会,而且会彼此讨论,只是不会跟我说罢了。厨房女仆明天上菜市场我去问问她,可以吗?”
“好,拜托了。”
“你们两在嘀咕些什么?”
克林站在餐厅入口开口问道。莉雅吓得差点跳起来。“今晚你似乎有点紧张。”他面带微笑地看着妻子。
“我必须连续锁在家里一整个月吗?”两人坐定之后,她开口问道。
“是的。”
他连契饭时间都忙着处理业务,她决定提一个比较有压迫性的问题。
“凯林第一次舞会怎么办?它一个礼拜后就要举行,克林,我不想错过。”
“我会说给你听。”
“你不带我去?她失望地问道。
他微笑。“是的,我必须出席,而你则必须理智点。”
他的表情告诉了她,他是不会让步的。她愠怒地用指尖敲着桌面。“在饭桌上看公文是很不礼貌的。”克林正专心看他合夥人的来信,没听见她的抗议。
“纳山的妻子生了个女娃娃,取名为娇安。他还说等莎娜的身体恢复健康后,会带她们来伦敦一趟,公司的事就先交给金宝来管。”
“金宝?”奇怪的名字让莉雅微笑起来。
“一个很好的朋友。”克林答道。“他是翡翠号的船长,船现在正进坞大修,因此他可以帮忙照料公司的事。”
“这算是好消息,不是吗?”
“当然是。”
“那你为什么还皱眉?”
经她提醒,他才晓得自己在皱眉。“纳山想出售百分之十到二十的股份,我不喜欢这主意,相信他也是。他和莎娜两个人一直住租来的房子,现在孩子生下来,他会想有固定的住所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们为何如此反对出售股份呢?”
“我们要完全掌握公司的控制权。”
“如果只出售百分之十到二十,你们还是最大的股东,控制权还是你们的呀。”她的推论没有说服他,他依旧眉头深锁,她又提出另一个建议。“如果把股份卖给家人呢?”
“不行。”
“看在老天的分上,为什么不行?”
他叹口气。“这跟钱的意思一样。”
“才不会的,”她争论道。“凯恩和你父亲必定很乐意做这笔投资。”
“你为什么找温大夫来?”
他故意改变话题,她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你同意纳山出售自己的股份了吗?”
“是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决定?”
“已经决定了,我会叫狄马修负责买卖,这问题到此为止。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何找温大夫?”
“我已经解释过了,”她答道。“我的喉……”
“我知道,”克林答道。“你的喉咙不舒服。”
莉雅的手不停地折弄餐巾。“实际上它只是有点痒。”
“是这样。”他一点也不打算放过她。“现在,我要你眼睛看着我说实话。”她放下餐巾,眼睛望着他。“如果你暗示我撒谎,那就太过分了。”
“你是吗?”
“是的。”
“为什么?”
“如果我实话实说,你一定会生气。”
“以后不能再对我撒谎,老婆,答应我。”
“你自己也撒谎。”
“什么时候?”
“你对我说你不再为理察爵士工作的时候。我发现他汇了钱进你的帐户,克林,而且我还听见他交代某件新任务给你。是的,你骗我。如果你保证以后不再骗我,我也会很高兴地向你保证。”
“莉雅,这不一样。”
“一样。”
突然间,一股无法遏抑的怒意生起,她将餐巾甩在桌上,富恩恰好端着一盘食物走进餐厅。“克林,我从不做冒险的事,可是你会,你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不是吗?”她不给他时间回答。“你故意使自己置身危险当中,既然我们已经结婚,我考虑的就不只是我,而是我们两人的未来。如果你出了事,我一定会崩溃。然而如果换了是我,你顶多只会暂时放下工作,花几个小时来参加我的葬礼,请在我说出更多让自己后悔的事前,容我告退。”
她没等他同意,也不理会他要她坐回原位的要求,径自上楼回房间,她很想把受挫的情绪发泄在甩门上,却没真那么做,因为那实在不太庄重。
还好克林没跟上,她需要时间来冷却狂乱的思绪。
对方才的大发雷霆,老实说她自己也契了一惊。她不是他的监护人,即使他乐意为理察工作,她不能也不该阻止他。
但是他也不该去冒这种险。如果他有些微在乎她,就不该如此伤害她。
莉雅在房里藉踱方步来消气。她在壁炉前来回走了足足十分钟,口中喃喃自语:“院长知道我对她的依赖,绝不会去做任何冒险或危险的事。她爱我,该死。”虽说她不是天主教徒,亵渎的字眼出口后,她还是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我怀疑理察会要院长去为他卖命,莉雅。”
克林站在门口说道。她太专注于自己的思绪,连开门声都没听见。她迅速地转身,发觉她的丈夫正双臂抱胸倚着门框。
“我不欣赏你的幽默。”
“我也不欣赏你的行为。”他还击道。“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为理察做事?”
“我自己本来也不知道。”
他扬眉道:“你要我歇手不干吗?”
她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改变心意摇摇头。“我希望你是自已想歇手不做,克林。两者之间的差别是很大的,总有一天你终究会了解。”
“现在你就可以帮我了解。”
她转身望着壁炉。“我在修道院里时就学会不去冒不必要的险,至少在得到了教训之后。有一回修道院失火,而我被困在里面,直到屋顶坍下的前一秒钟我才及时逃出去。院长担心得都晕了。她一方面很高兴我无恙,一方面又气我为了看蓓莉的信而擅自将蜡烛自烛台取下,她这么难过让我也很难过。那场火灾虽是一场意外,但我还是向自己保证以后不再做这种蠢事。”
“如果火灾是场意外,你怎么做什么傻事呢?”
“我一再冲到里面抢救修女们收藏的画像及小雕像。”
“那的确是傻。”
“没错。”
“院长像对自己的女儿般爱你,是不是?”
莉雅点点头。
“你也爱她。”
“是的。”
沈默持续了几分钟。“责任随着爱而来,”她喃喃说道。“见院长那么恼我,我才明白了这件事。”
“你爱我吗,莉雅?”
他一语中的。她一转身,见他正举步来到她面前,她立刻往后退。
“我不想爱你。”
她惊慌的语气阻止了他。“你爱我吗?”他再次问道。
还好今晚壁炉没有生火,否则已退到壁炉前的她只怕裙摆早已着火。
她是蓄意规避他或他的问题?克林无法确定。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她回答,他要……需要听她承认的事实。
“回答我,莉雅。”
她突然不再逃避,反而上前到他面前,抬头毫不畏惧地迎向他的目光。“是的。”
“是什么?”
“是的,我爱你。”
他的得意与满足同时显示在他的笑容里。他对她的答案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而这把她完全弄胡涂了。
“你早知道我爱你了,是不是?”
他缓缓点头,她却摇头。“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你怎么会知道呢?”
他伸手想拥她入怀,她迅速退开。“不行,你别用吻来使我忘了一切,先回答我的问题,克林。”
他却不容拒绝。他将她揽入怀里,抬起她的下巴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