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大唐-第5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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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珣继续吓唬弟弟,希望他能多吃点。
李瑀哪里知道矛盾不仅仅这样简单,还以为真的如此,吓的赶紧使劲吃,怕别张小宝和王鹃给惦记上,那昌宁县的买卖就不好做了。
连着喝了三碗豆浆,却只吃掉一个大果子的李瑀饱了,也不知道是谁炸的大果子,吃到口中涩涩的,估计是矾放多了,味道和昨天晚上吃的盒子根本就没法比。
李珣倒是不挑剔,他毕竟曾经参与过‘野外生存’训练,虽然是简化版的,可苦却没少吃,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什么,吃掉了三根大果子,喝一碗不加糖的豆浆,还有半块臭豆腐,摸着肚子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对弟弟说道:
“看样子我得让你知道什么叫野外生存了,你是没见过张小宝和王鹃,他们两个到陆州的时候,进十万大身,就带把刀,其他的补给全没有,那日子真苦啊,晚上睡觉都睡不塌实,珍惜吧,还有很多人连大果子也吃不上。”
李瑀确实没吃过什么苦,哪怕是再没有钱的时候,于吃穿的方面也比很多很多人强百倍,听到哥哥提什么野外生存,好奇地问道:
“五哥。不是旅游么,十万大山你都包了,怎么还能吃苦?何况与人比,应该比比强过自己的,何必去比不如自己的?”
“谁让你去比了,是让你去感受,这样,回头我给你做一个训练计划,你按照上面的去做,到时候我抽空去看你,如果做不好,我就让小宝把你的钱全给弄没,你还敢用你皇室的身份收拾他不成。”
李珣有着自己的感悟,想让弟弟也能够知道,不是钱多少的问题,他的钱并不少,但平时生活中的花消却不大,至少自己享受的不多,花出去的钱更多的是用来训练军队了。
李瑀听着哥哥的话,无奈地点头“那不能一开始就非常的苦,我得一点点适应,实在不行我就把钱都用来买地,不怕别人的手段。”…;
说这番话的时候,李瑀心里也没底,他知道,如果张小宝真的对自己动手,依靠身份是没用的,告诉给皇叔听?那好了,皇叔就会先质问自己。
“那你就试试,看看都买了地,能不能躲过张小宝的算计,再吃一个果子,喝那么多豆浆有什么用,一会儿撒泡尿又饿了,估计今天张小宝就会告诉你回去怎么做,记得,我琢磨张小宝的计划会有三种选择。
一种是上策,直接收拾对方,一种是中策,陪对方玩,让对方损失更多,还有一种是下策,就是没一次主动进攻的时候都会给对方留下一个退路,让对方有个选择的机会,尤其是在对方还是大唐人的情况下。
让你选的时候,你一定要选下策,多给对方几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别一棒子打死,那样做的话,容易让你以后的想法改变,比如这新蔡县的县令冯常功,其实张小宝和王鹃给过他不只一次机会了。
如果他想明白了,现在就去找张小宝和王鹃好好说,两个人都会收手,人最怕的就是执迷不悟。”
李珣让弟弟多吃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说给弟弟听。
李瑀不高兴地夹起个大果子,放在嘴边就是不想张口,听完哥哥的话,把果子一放,见哥哥眼睛瞪过来又只好举起,问道:“为什么不一下子打死,留个后患?换成我,我就不给别人任何的机会。
那样的话,会让别人有侥幸心理,以后还敢和他们作对,大不了到时候妥协一下,不对抗了就行,应该是出手不留情。”
“你懂个屁,那得看对谁,对吐蕃他们留情了吗?能够想出那样办法的人也不容易,张小宝和王鹃是想留下人才,别看是下策,总给机会,可如果对方想不通,那么就像冯常功一样,想保命都难。
越是给了机会,计策就越毒,听我的没错,用下策,若他们还是不服,等待他们的就是万丈深渊,张王两家向来如此,不信你就看看,尤其是小宝,杀人不见血,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我这就吃。”李瑀被吓到了,突然间就觉得,这个大果子的味道还可以。
吃过了饭的张小宝果然开始给写计划,正像李珣的那样,分为上中下三策,给李瑀自由选择,下策中,有很多次的机会能够让对方挣脱出去,就看对方怎么想了。
王鹃则是开始准备自己可能要用到的东西,还有注意保暖,尽量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进行自我暗示,不要把坏心情带到工作上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张小宝又针对性地做好了饭菜,给自己和王鹃留一部分,其他的让人送给李瑀二人。
计划书还没有完成,很麻烦,估计到晚上能写出来。
干活的百姓们依旧是那样勤劳,为了未来的生活,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家庭能够获得更多的物资,任劳任怨。
大家都很平静,如果非要说有人心中难以平静,那就是冯常功了。
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也看到了过来的骑兵队伍,经打听知道是李宪王爷的六子李瑀,过来看哥哥李珣,只能从远处见到张小宝、王鹃和李珣两个兄弟在一起的样子,却不清楚具体说了什么。
最近几天,他总觉得有种威胁在自己的身边,但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昨天晚上看到了李瑀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结果一晚上也没有睡着,就算是喝了点酒,晕忽忽地趟在榻子上,也依旧无法进入梦乡。…;
只要一闭眼睛,就会做噩梦,只能睁开眼睛,让人点燃蒿子驱逐蚊虫,打开窗户,看向外面的星空。
等到早上吃饭的时候,他也起来了,没有任何一点食欲,只喝了一碗粥就再也吃不下去,到中午也同样如此,肚子中感觉不到饥饿,好象什么都不吃也是饱的,越想越难受的他,只好又给京城送去了一封信,希望那边快点过来消息。
此时的京城已经有人出发了,崔日知和李林甫两个人,乘着船南下,正常来讲,到地方任职的时候是需要带家眷的,但两个人都没有带。
这一点上两个人想到一起去了,那就是等到了新蔡县也不会呆太上的时间,一个是专门来查新蔡县的旧账,另一个则是想办法阻止,很简单的一个事情,到时候就看各自的手段谁更厉害一些了。
两个人所乘坐的船还是泾水船行的船,在一起,正好省了麻烦,但对于两个人来说,一同过去上任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崔日知其实打心里瞧不起李林甫,认为他的本事太差,但又中觉得李林甫这个人和以前所见过的有所不同,还不敢轻易得罪了,毕竟他现在是县令了,李林甫却是主簿,看上去他的官大,但主簿还负有一个监察的责任。
如果发现县中有什么事情县令做的不好的话,主簿就可以向上上书,或是弹劾,或是来阐明事情。
崔日知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犯了错误之后李林甫会饶过自己,而且上书的时候更不可能上到州中,而是直接送往京城,到那个时候自己就不好办了,当然,自己也可以监督主簿,同样能够直接上书京城。
想着以后自己必须要做,而且还得做好的事情,崔日知就呆不住了,来到了船头,让人搬把椅子坐在那里,一面感受着迎头吹来的河风,一面想自己心中的事情。
他也是三品的官啊,家中也养有专门出谋的人,这种情况下,他出门就不可能一个都不带,为了能够更好地应对新蔡县中的情况,这次他带了一个觉得是府中最好的‘师爷’。
他坐在船头的时候,那个师爷也同样搬了个凳子坐在他的旁边,一同看水,也不知道两个人从水中看出来了什么好东西,都是一动也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崔日知这才叹了口气说道:“这水下,总是那么潺潺地东流去,从古至今就没变过,可流入这条河的水却未必都是从西向东流,很多都是从东向西流,然后流到了黄河当中,你说究竟是东流对呢,还是西流对?”
崔日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说完了之后,发现连自己也想不清楚,究竟是哪一种好。
旁边的师爷听过了崔日知的话之后,也陷入了沉思当中,等了一小会儿,开口说道:“那就要看为什么而流了,若是非要进到大海,还是从西向东流,如果是连大海都看不到,那怎么流都没关系,毕竟需要加入一条河,没有了想加入的,自己还不够大,最终就会想沙漠中的河流一样。
今天这样流着,明天又那样流起来,结果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也是一种遗憾啊,既然是选定了一条河,那么不管怎么流,只要能流过去就好,至于以后会流向何方,跟着那条河走就是了。”
“是呀,有条河就行了,但和多的时候跟着大河其实也不容易,遇到点阻碍就会让我们这样小河来的水冲在前面,很容易把自己个撞的尸骨无存。”…;
崔日知也不过是抱怨一句,抱怨上面的人不应该把自己给安排到这里,实在是太难了,新蔡县不仅仅是两边争夺的战场,更主要的是,在这个战场之上,还有一个动也不能动的险要之地,那就是张小宝和王鹃。
不管心中愿意与否,都必须要想清楚,到了新蔡县的时候,怎么样来拉拢张小宝两个人,而不是和他们对着干,那绝对是讨不到任何的好处的。
旁边的师爷又说道:“撞就撞了,总不能每一次都是同一个河中的水去撞,只要熬过去了,到时候跟着大河一同进入到大海,就不用担心再撞到什么。”
催日知点点头,这时的他也想开了,刚要再说些什么,身后的远处传来了声音“崔大人好雅兴,在船头坐着,可是觉得船舱中太热?我也是有点受不了,也不知道他们的船是怎么做的。
听人说啊,他们的船其实有好的,哪怕是再热的天,呆在船舱当中都会非常的凉爽,这一次竟然没有把那样的船派过来,可惜,可惜呀。”
不用回头,崔日知也知道来的人是谁,只听那熟悉的声音便明白,李林甫过来了,礼节性地站起身,回过头来,对着李林甫说道:“原来是李大人,我倒是没觉得船舱当中如何的闷热,就是想要出来吹吹风。
毕竟在船舱当中,那风实在是太小了,哪怕把窗户都打开也不够大,不如这船头,被风一吹,就好象我也能飞起来一样,别人怕风大,本官却是丝毫也不担忧。”
“是呀,船头的风好,可惜我是不能多吹,我这人一被风吹多了就流眼泪,其实能不和风在一起,那才是我想的事情,但很多的时候身不由己,若是可以站在崔大人的身后,崔大人帮我挡挡风雨那就更好了。”
李林甫也顺着崔日知的话来说,不管谁看,他的脸上都是一副诚恳的样子,让人觉得他的话可信。
崔日知对李林甫的了解说实话还真的不多,看着李林甫,微微一愣,接着才说道:“刚才我还说起有的水是可以直接流进大海,从西向东流,有的水却是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要能碰到一条大河,也不管怎么流了,不知道李大人以为如何?”
“啊?水呀?是,崔大人高见,这点我还真没想到,确实如崔大人所说,很多的时候不是你想能进到大海,就一定可以进到大海,哎,也不知为何,听到了崔大人的话,我的心中就不舒服,或许是我正如那无法进如大海的小河一样,如论怎么样去拼也不行,罢了,该怎么流就怎么流,遇到条河就加进去。
若是崔大人有更好的河,可千万要跟我说说,说不定,你我二人还能流到一起,到时候就仰仗崔大人多多帮助了。”
李林甫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无奈之色,对着崔日知说完这番话之后,转个身便要离开,走出去几步,突然停下来,回身对着崔日知又说道:
“听闻朝中有人说,这一次的新蔡县的县令冯常功得罪了同安郡王殿下,等到了地方,本官一定配合崔大人好好把人收拾一下,同安郡王可不是什么平常人,而且行事的时候,很少犯错,估计一定是冯常功为了自己的打算,而故意如此。”
说完这一番话,李林甫才一步一步地向着船舱走去。
与傻子没有什么联系的崔日知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了丝笑容,对旁边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师爷说道:“看样子宇文融那边也并不是太过紧密,不然李林甫又为何愿意投诚?你说是不是到了新蔡县的时候先让他去做事情,看看他怎么做的?”
师爷的眉头挑了两下,耳朵也跟着动了动,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且不可以轻易下决定,好在路途还长,可以多看看,以免选错了人,到时候留下祸患。”
“恩,也好,可以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