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金之一:夫君想要了(出书版) 作者:青微-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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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还未说完,慕晨玄已经发现这个事实,眼前的小脑袋左右晃动得更厉害,刚刚滑过车窗,眼看就要撞到窗棱。
眼疾手快,慕晨玄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伸手挡住了窗棱,让那颗小脑袋砸在自己手背上。
睡梦中的向幼菡只觉得自己恍如飘荡在水里,摇摇摆摆无所依附,突然发现脑袋上有温热的物体出现,眉梢洋溢出一抹笑,不客气的抢下来抱在怀里,蠕动身躯靠过去,满足的喟叹一声,又继续睡了。
慕晨玄心念一动,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馥蜜香气,向来沉着的心绪有些动摇,身体里深埋的欲望叫嚣着,看着抱紧自己手臂睡得像个小动物一样的家伙。
这么颠簸,她还能睡着,还真是像个孩子,毕竟是心思单纯,竟无一丝事情让她烦恼。
看她憨态可掬的趴在自己怀中,慕晨玄脑筋一转,有一种做坏事的冲动,于是他略施力扯动手臂,一下、两下、三下……很好,那丫头不只没放手,竟然还靠得更近,整个人都要缩到自己身上来。
垂眸看着向幼菡八爪章鱼一样抱着自己的手臂,慕晨玄满足的笑了,屈起手指磨蹭她额头,睡梦中的小丫头倒是丝毫不觉得被打扰,懒洋洋的模样像个小懒猫。
第六章
就这么一夜颠簸,晨光初绽的时候,马车终于走到了成荆的大街上。
等马车停在一间铺子前面,早有等待已久的小厮上前请安,要领路去早就安排好的别院,于是,在装饰雅致的小院子里,已经睡饱了的向幼菡心满意足的用起了早饭。
“尝尝这个,这个不错。”慕晨玄微微笑着看她吃得香甜,自己却未动筷子,偶尔看她吃某样东西吃得认真,也忍不住拿起筷子浅尝一口。
“唔,你吃饭用左手啊。”向幼菡很好奇自己的发现。
“不是。”动作不灵活的操控着左手的竹筷,慕晨玄笑睨向幼菡一眼,再看一眼自己垂在桌下酸麻难忍的右手,随即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专心吃饭。
“那为什么用左手?”一脸不解,向幼菡嘟起嘴巴,偷偷瞄几眼身边的男人。
那个表情带着几分狡黠几分无辜,让坐在一旁负责驾车的家丁无语凝噎,忍不住看自家夫人几眼。
爷的右手为什么不能动,这就要问你这个睡了一夜的人,手臂抱你一个晚上,不酸麻才怪呢。
这样想着,小厮也不敢多说什么,慕晨玄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没事,只是有些酸麻。”
“怎么会?”向幼菡还要继续追问,慕晨玄却刻意拉开了话题,“待会儿你好好在家里休息,我去拜访几位好友。”
听他这样说,她也懒得追问什么,只是乖巧地点点头。
她是全心全意相信慕展玄的能力的,只是,成荆毕竟还是不是慕家的地盘,她没想到,会有人胆敢挑衅到慕晨玄的头上。
事情发生的时候,是来成荆的第三日。
一大早,慕晨玄被别人邀走,她起身的晚,不过是刚刚用完早饭,就听院子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喧闹声。
原本并不当做一回事,若是客人,前院自有人招呼,用不着自己,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前院喧闹声却依旧不停止,她真的有点好奇了。
夙玉不在身边,只有带了成荆这边的丫鬟一起出去,半路看到府里管事儿的,那个中年男人脸上一头的汗,好似纠缠了很久的模样,见到自己,支支吾吾解释不出什么,只是说没什么大事,明摆着不想让自己去瞧。
看他掩饰的并不算好的动作,还有手指上滴滴答答的血迹,向幼菡装作若无其事的退回来,却在他转身的时候立刻又跟上,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从小到大,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的隐瞒,要嘛你就隐瞒的高明点把自己骗过去,要嘛你就有话直说,这样遮遮掩掩、欲言又止最让人烦闷,好奇心也是蹭蹭的长。
丫鬟也是年纪小,没什么主意,见她打定了主意要往前走,也只能亦步亦趋的随着,一脸为难。
待走到长廊,前院的吵杂声越发清楚了,听到向幼菡的耳中,让她气红了脸。
原想着会是什么朋友,却没料到是来寻事的小喽罗,言语间还不干不净骂着慕晨玄。
看向幼菡气得脸通红,小丫鬟哭丧着脸拦住不要她前行,她怎么愿意,愣住拖着她往前又走了走,躲在一棵树后,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
前方十几米,客厅里或坐或站十几个短衫打扮的汉子,瞧着模样倒不是什么贵人,再听听他们嚣张粗鲁的言语,更加确定不是什么善类,怕是寻事来的。
细眼瞧去,刚刚阻拦的管事儿也在那里,陪着笑脸。
“各位,各位,咱们爷确实不在府里,你们要不先回去。”这是管事儿的声音。
“回去?回去干嘛?这里吃好喝好的,供着不比回去好,咱们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有胡子拉碴的大汉高声吆喝,眼睛还不规矩的在奉茶丫鬟的身上瞄来瞄去,笑声猥琐,目光淫邪。
“就是,不都说慕大爷好客,平日里他不在我们兄弟见不着,今天可不能再走了。”
“慕大爷好客不假,模样也俊俏,就连身边的小厮,嘿嘿!”桌边坐着的中年人嘿嘿一笑,说出口的话和他那一嘴的黄牙一样恶心。
听到这里,管事儿的脸也挂不住了,目光冷冷的在那些人身上一瞥,“几位爷说话放干净了,来者是客,我们府里不缺招待你们的银子,可要是侮辱人,哼。”那一声冷哼一落下,一旁待着的家丁也都围过来。
“呦,怎么了,这脾气怎么这么大呢!是不是狗仗人势,主子来了,奴才也嚣张,往日里见了我们还不是狗一样讨好。”走出来的人衣衫褴褛,通身的气派却明白显示了他不是乞丐,阴阳怪气的围住了管事。
“就是,别说你们爷还不定在不在府里,他要是躲着不敢见我们,那我们还真得天天来呀,我瞧着慕家是没人了,一个爷们也畏畏缩缩不敢出来见人。”
“你胡说什么。”管事儿也不含糊,招呼人就围上去。
“我家爷已经去你们主子府上,兄弟们也都想好了,别一心为主子反倒被人家卖了,欧阳沛再嚣张,也不能不给一点面子。”
“你这老不死的放什么屁呢,谁说我们主子是沛爷。”听管事儿挑明了说,有人炸了火,欲盖弥彰的模样。
眼看那群人就要动手,向幼菡也是看得一知半解,回头拉过来丫鬟,低声询问:“这群人,你认识吗?”
丫鬟虽然有些不情愿说话,可碍于向幼菡的身分,还是得开口:“认识其中几个,夫人您看那个阴阳怪气的,反正每次来人都有他。”
“那人怕不是乞丐吧,为什么这么打扮?”向幼菡眯起眼睛打量那个人,瞧那做派绝不会是一般人。
“其实……”丫鬟喏喏着不想说下去。
“其实什么?”向幼菡瞥她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其实那人是欧阳沛家的奴才吧。”
这下丫鬟愣住了,一脸崇拜的表情证实了这句话的真伪,“夫人您真聪明,不瞒您说,大家都知道这些人就是欧阳沛派来搅局的,也不是第一次了,可那又能怎么样,人家打死不承认,只说非要见见爷,好几次捉着见官,到时候还不是被官府寻个借口放出去,再来接着闹,那个阴阳怪气的,他根本就是欧阳沛身边侍候的人,可他不承认,咱们也没辙。”
若有所思的瞧着外面的人越闹越欢,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不堪,向幼菡有一些不解,“这欧阳沛和咱们有什么过节?怎么非要和谨之过不去,压根没什么好处呀。”
“还不是因为一个女……”冲口说出半句话,丫鬟倏地变了脸色,任由向幼菡怎么问下去,打死就是不说了,还一脸要哭的模样。
有些奇怪丫鬟的反应,可仔细一想那句话,再看着那些人,向幼菡沉默,她不是傻子,丫鬟末的一句话估计就是说因为一个女人。
两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因为一个女人水火不容,这事儿不算少见,放在话本儿说书人口中,就是一段恩怨纠缠的好故事,换来多少人叫好。
可若是听到当事入耳中,尤其其中一个男人是自己的夫君,那滋味,就不太好受了。
就像向幼菡此刻的心情,心口的位置莫名其妙的酸涩,有点窒息。
她从不认为慕晨玄是个没有故事的男人,也不觉得有段过去会怎么样。
若是夫妻两个摊开来说,她大概还会调侃两句,可最怕的就是眼前这样,隐隐约约知道一点,又没人给你解惑,所有人的口气都是欲言又止,看着你的目光或者冷笑或者怜悯。
就这样越来越好奇,心里的疙瘩也就越来越大,有些心结,大多数时候也就是这么落下了。
不过,心结是心结,那是自己心里的一点小疙瘩,这时候,她向幼菡还是要搞清楚什么事情重要一些,眼看两帮人要动手,她也有点站不住了,慕晨玄来到这边也是忙得脚不点地,估计着这会儿也赶不回来,难道还真让这些人留在这里胡闹?
她犹豫着,心里有了点打算,就算是以前,她也不少管这些事,难道现在嫁了人还不能出头帮帮自己的夫婿,什么女子需得深居后院,她有些不以为然。
看向幼菡脸色变了几变,终于恢复正常,也不再追问下去,丫鬟的脸色总算好了点,可还没等她一口气放松,就被这位新夫人的下一个动作震住了。
“哎,夫人,您别去。”她叫一声,连忙跟过去。
原本客厅里的人还都在争吵,听到这么一句,所有的目光都冷飕飕的飘过来,就那么看着向幼菡慢条斯理走过去,脸带微笑。
第一个迎上来的是管事儿,看到向幼菡,他脸色一变,“夫人,您怎么到前院来了,是不是吵了您的清净,我这就带人把他们撵出去。”
“慢着。”向幼菡端着十足的架势,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褪下,径直走到客厅中,“别呀,来者是客,怎么着也得好好招待招待。”
那些人先是一愣,等回过神来,瞧瞧眼前出现的小美人,又是一阵笑,“呦,这是哪个楼的妞儿,模样倒是俊俏,人都说慕大爷不近女色,那这小娘子是怎么回事?”
这话里面带着十足的侮辱,管事儿的脸变得铁青,“这是我们府里新夫人,哪里容得你们放肆。”
“新夫人。”有人低声念叨着句话,玩味的表情,目光直直的看着向幼菡。
听着那声音看过去,向幼菡一点不意外这说话的人就是那阴阳怪气的家伙,“这位爷好眼熟,咱们是不是见过,记得有一年欧阳大哥来我们家里,身边就有个和你模样差不多的。”
向幼菡说这话的时候是一脸的笃定,微微的笑意,可那人听了这话却有些变脸,站起身,笑吟吟说道:“敢问夫人是哪家府上的。”
“向家。”向幼菡不急不忙走到桌子另一边,看着那人。
向幼菡这么说,心里是有几分谱的,欧阳沛和向老爷子,也算得上有交情,说不上多亲厚,可生意场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近些年的往来也有那么几次,平日里听到对方名号,也都给几分面子。
何况,若是慕向两家连手,他欧阳沛未必能落个好下场。
“原来是向家小姐。”果然,那人说话的口气正常了一些,打量向幼菡几眼,微微笑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过向小姐怕是认错了人,我就是个无根的江湖人,久仰令尊大名,今日既然您开口,那这一次就算了。”
“也是,估计是我认错了人,也只是瞧着眼熟。”为人做事,切不可逼人太甚痛打落水狗,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狗会仗了人势开始反击,这个道理,向幼菡还是明白的。
“几位兄弟来一趟也是给面子,管家,拿银子,权当请几位喝杯水酒,等下次谨之在府里,我们一定好好招待一番。”
也不客气,那人接过几锭银子,咧嘴一笑,“多谢了。”
看他也不多做纠缠,向幼菡的一口气终于松下来,要说不怕,那绝对是假的,有向家势力在那里,从小到大,她很少怕过什么人,可有句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第一次直接面对这些亡命之徒,她还是有些胆怯。
既然害怕,至于刚刚又为什么站出来?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理由,她向幼菡是慕晨玄的妻子,既然一辈子要一起走,她不能一直当娇生惯养的花朵,而是想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同甘共苦。
幸运的是,这一次,她终于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无用的人,虽然明白这事儿不会这么简单了了,可只要让这一次过去,后面的事情自然有慕晨玄,她相信这个男人能把一切处理好。
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灿烂,带着满足。
可惜的是,未等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