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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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以他的薄情之名,再引起他兴趣的,也不过几月之期便会抛在一边,但对祁溟月却是不然,几乎可说是不愿稍有分离,如此,不是深情还是什么。”
“竟是这般吗……不愿稍有分离……”洛绯嫣扬了扬唇,眼中却没有笑意,此次到苍赫,她本就是为了探究此事,却没想到答案是如此,比之洛瑾所言,更让她意外。
沁羽见她神色,微叹一声,却还是继续说道:“苍赫帝对太子祁溟月确是深情,但对旁人却不会有丝毫的怜悯的,要说无情,应是比过往更甚了,凡是伤了祁溟月的,或者可能不利于他的人,尽数皆被除去,宫内妃嫔,朝中大臣,甚至亲身子嗣,但凡招惹了祁溟月的,都不会有好下场,而祁溟月……”
含着淡淡冷漠的眼中掠过一丝忌惮,沁羽接着说道:“祁溟月知道他的所为,从未阻止,也非善心之人,为他选妃一事,他分明无意,却任其发展,任由候选女子兴风作浪,直到最后一击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如此城府心机,再兼对至亲之人都可毫不留情的漠视,如此之人,要说冷血无情,一点也不过分。”
“在殿上本宫就有所觉了。”洛绯嫣想起祁溟月对她所言而发的警告,摇头叹笑,“又是一个无情之人。”
那笑,有几分感叹,也有几分兴味,沁羽见她这般的神情,无奈的说道:“沁羽这番话本是想让女皇陛下知道,那父子二人之间如何,不是旁人可插手的,他们也容不得旁人插手,女皇陛下在殿上所言已让他们 不快,倘若不是陛下你及时收回前言,说不准沁羽此时见到的便是您的尸首了。”
“本宫还未怪你未将之前所托之事办好,你倒教训起本宫来了。”原本要沁羽来苍赫可不是为了娶凝露公主,洛绯嫣一瞪眼,“你说这些,是要本宫尽快递上降书就此回去?”她已来了,如何能就这样回去。
“沁羽只是想要女皇陛下再勿妄行,要知那两人并不是顾惜他人性命之人,不止是陛下与其余长老,若真是惹怒了他们,即便是莲彤,他们也未必会放过,或许,连这天下,他们都从未放在眼里。”否则,祁诩天便不会到了如今才动兵戈,要以苍赫的国力,前些年便可一战了。
洛绯嫣知道,沁羽虽然看来冷淡,对莲彤却是真的关切,说是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对周遭事物并不太在意,但事实上他却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此时他说了这些,也是为了她与莲彤。
“本宫知道了,往后不会太过妄为,”洛绯嫣凤目含笑,在沁羽要放心之时,悠然的又继续说道:“只是,要本宫如此轻易便离开,有些不甘心呢。”
“陛下还要如何?”可千万莫要罔顾了他今日之言才好,沁羽无奈,女皇陛下素来都是这般,随心行事,让他们这些长老实在难为的很。
洛绯嫣微微一笑,“并不如何,沁羽长老不必太过担心了,本宫知晓分寸。”
但愿真是如此才好,沁羽看着她的微笑,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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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彤女皇亲赴苍赫的消息随着时日过去,渐渐传了开来,安炀才归于苍赫,莲彤便有了行动,不是发兵,而是打算称臣,百姓知晓了此事,都十分欢喜,如此一来,战事便算是真的了了,从此以后天下一统,再无战乱,不能不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同百姓的欢喜不同,苍赫宫中,大臣们却为这件好事忙的不可开交。莲彤降书还未递上,国书之类也都未递交,尚算不得真的属于了苍赫,幸好莲彤女皇这些时日没有什么大的举动,倒是让人放心。
这一头放了心,另一边需要处理的事已堆积如山,安炀已归苍赫,除了起初接受之时一切算的上顺利,而后细节之上待办的事却是多不可数,大臣们也知道,如若不是有了太子天命之言,让天下人心归一,此次接收安炀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但尽管如此,而今要办的事还是不少,让百姓知晓苍赫国政,将安炀将士重新编排,还有曾经属于安炀的官员,都需理清了,交予陛下定夺。
在这些人之中,大臣们对其中一人尤为的另眼相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战时便听命于陛下的安炀大将百里忘尘。
百里忘尘在安炀与苍赫的交战之中,便想帮着苍赫,立下了战功,还有而后,领命先归,平了大皇子之乱,能得到陛下令牌,允他带着安炀的兵马为苍赫效力,显然陛下已对其很是信任,待一切回归正轨,百里忘尘会在朝中有何席位,也不是难料之事。
安辕胆敢反叛,被陛下斩杀于安炀,将军之位便有了一个空缺,而百里忘尘正是将才,陛下定会重用,成为苍赫的一员大将。有此猜测,群臣对百里忘尘的态度自然分外礼遇起来,暂居于宫里的百里忘尘对此却有些心烦,而事实上,让他心烦的首因,仍是为了那一人。
“我还在想,百里会在何时来求见,没想到会这么快。”御书房内,祁溟月倚在皇座之上,翻阅着手中的奏折,抬眼瞧了瞧百里忘尘,眼中含着笑,那话里却是有些打趣之意。
父皇与大臣去偏殿议事,他正好乘此先把积压的奏章给解决了一些,平日甚少露面的百里忘尘会来御书房求见,不需多想也知是为了谁。
“难得陛下不在,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在御书房。”对祁溟月的话,百里忘尘面上没有半点反应,但回了他的这句,却也透着些挪揄。
“百里本就不是为了我与父皇而来,想必谁在都是一样的,你想要见的是无爻吧。”将手中奏本搁在了案上,祁溟月挑眉轻笑,瞧着百里忘尘面上的神色,见他虽然一如往常,冷峻沉稳,但仔细看来,却是有些烦躁不安。
“臣归来之后,便未再见过他,料想定是回到殿下身边了。”自祁慕晟被拿下,无爻便失去了踪影,不知他身上的伤是不是要紧。
“无爻本就是尽忠职守之人,他随了我,便始终未曾有过失职之时,解决了祁慕晟之后,自然会回来,只不过回来时身上带了点伤,也不知好了没有。”祁溟月想起无爻身上那些算不得严重的伤,再瞧着百里忘尘脸上那不安之色,有意叹了口气。
“无爻他……”百里忘尘顿时紧张起来,虽然当时看来并不严重,但无爻从来不会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又始终处于暗处,即便是严重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欣赏着百里忘尘脸上难得显露的焦急,祁溟月终于缓缓说道:“无爻无事。”
“真的无事?他的伤可有上过药?”
祁溟月轻笑着摇头,“看来不让你亲眼见到,你是无法放心的。”
才将无爻唤了出来,百里忘尘便紧紧注视着他,好似他伤的如何严重一般,祁溟月见此,又看了看无爻,扬起了唇,“无爻,你受了伤,这几日便不用跟着了,”一扫百里忘尘关切的模样,他继续说道:“近日宫里人杂,事也不少,无爻受伤无人照料,百里若是无事,可多去看看。”
百里忘尘听了这话,顿时一喜,有太子这句话,无爻便不会再躲着他了。
“是。”无爻仍旧如往日,领了命,便不再言,但祁溟月却可觉出些不同来,此时的无爻,许是矛盾的。
他从不需他人侍候,也始终是一人,但只要是人,又有谁愿意终日处在孤独之中,而今曳幽已死,百里随着他来了苍赫,尽管无爻不言,又总是避着百里,但平日守在暗处的气息却是比往日更为安稳了。
无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御书房内,百里忘尘此时见他离去,心里又是欢喜,又是苦涩,无爻不会违背太子之命,无爻不会违背主人之命,如此的无爻,正是他所造成,幸而他的主子是太子殿下,不然今日的无爻会如何,实在让他不敢想象。
“多谢殿下。”头一回,百里忘尘对祁溟月慎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不必了,这也是为了无爻。”祁溟月淡淡一笑,无爻追随他多年,有百里守在无爻身边,他也放心。
百里忘尘正要告退,想起另一事,露出了些谨慎之色,“殿下,臣在宫里见过了莲彤一行,那些人之中,似乎……”有人有古怪,但那古怪的感觉,却让他很是不能确定,曳幽分明已死。
“有人与曳幽有关,此事无爻也有所觉。”祁溟月知道,百里忘尘与无爻俱是曳幽的弟子,对同类的气息自然更为敏感,那群人之中,确如祁慕晟所言,有人是曳幽所遣,在莲彤归降安炀之时,便于监视控制。
“原来殿下已察觉了。”百里忘尘放了心,看祁溟月那悠然的模样,便知道,不论那些人之中谁与曳幽有关,都逃不出这位殿下的手去。
缓缓颔首,祁溟月敛下了眼,眼底,一丝冰冷与悠然的笑意划过。待有人动手,便是铲除余孽之时了。“百里可以放心,曳幽留下的祸害,不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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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得与弃
随着安炀政务的交接,苍赫朝中需处理的政务也日益增多,祁诩天和祁溟月便暂时将莲彤的一行人搁在了一边,也未设国宴款待,明面上看来好像没有太过在意,但暗中监视着的影卫却并未减少,只不过始终没见有人举止异常,一切都平静的有些古怪,便是那洛绯嫣,都没了动静,也不知在打算着什么。
连日处理国事,两人都有些倦了,这一日御书房之内悄无声息,凡是求见的大臣一律都被挡了回去,却不是因为陛下与太子在议事,而是两人都去了武场,等几位大臣巴巴的又赶到武场求见,却说,陛下与太子殿下已经离开,再问去了何处,已是无人知晓。
而就在这会儿,帝宫的后山之处,树林之间,马蹄声阵阵,祁诩天玄衣劲装,身下白马神骏,正与一旁红鬓马并驾疾驰,马上,祁溟月一身束袖月白,看着周遭景物不断倒退,扑面而来的风中,满是草木的气息,心里着实轻快了许多,侧首瞧了一眼身旁的祁诩天,他策马往前方不远的树下而去。
“溟儿的骑术精进了。”到了树下,祁诩天拉住了缰绳,看着祁溟月,口中称赞道。
一路由安炀回来,时常在马上,比起当年确实好了不少,祁溟月下了马,笑着问道:“今日为何想到要出来骑马?父皇可是在宫里待得烦了?”连日来没得过太多休息,他与父皇这几日几乎都是在朝堂与御书房之间,虽说并非难办的事务,却是费神,坐久了便觉得有些倦,起意去了武场过了几招,而后便又来了这里。
“有溟儿在身边相帮,即使是看那些无趣的奏折,父皇也不会觉得烦的,只是没有时间亲近,才让人难熬。”祁诩天落到他身旁,倾身过去便是一吻,调笑的轻语让祁溟月勾起了唇,“有人的嘴是越来越甜了。”多年过去,父皇这一点仍然未变,或者该说,是有些变本加厉才是。
“哪有溟儿的甜……”指尖由他的唇上擦过,祁诩天意犹未尽的又凑了过去,一番深吻之后,贴着他的唇低声说道:“父皇知道,近日事务繁忙,让溟儿操心了,今日便不理那些事,只陪着父皇歇息可好?”
溟儿最是讨厌麻烦之事,但自从成了太子,对待国事却从未有过怠慢疏忽之时,尤其近日,除了政务之外,还有洛绯嫣一行人,和其中隐藏着的曳幽的余党,纵是没有异动,也让人心中不得不防着一些,担心他太过耗费心力,他才会临时起意来了这里。
环臂抱住了祁诩天,在他相贴的唇上轻吻,祁溟月听了这番话,哪里还会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笑着取出了帕子,抹去了祁诩天额上的汗,“安炀一战之后便忙到今日,父皇也该好好歇歇了。”
两人一阵疾驰,都出了些汗,祁诩天按住了祁溟月的手,一手解开了他的衣襟,并不擦拭,垂首贴近了,将那些汗水吻去,“那也得溟儿陪着才行。”
“那是自然,只要父皇歇息了,溟月身为太子,也没有独自辛苦的道理。”事实上他是巴不得放手不理,所谓的天下社稷,原本也与他毫不相干,若非似乎为了他……祁溟月敞开着衣襟,倚到了树上,抬眼看着祁诩天,透过树叶,阳光撒落在眼前之人的发上,似乎晕出了一轮光华,光华之下,深邃的鹰眸正注视着他,蕴着淡淡的笑意,是他人从来瞧见过的温柔。
“溟儿可是又对父皇动心了,瞧得这般仔细?难道平日里还未看够?”祁诩天见他那般注视着,唇边勾起了一抹邪气的笑,一手按在了祁溟月身后的树上,近身将他压在了树上。
两人的鼻息拂过彼此的颈边,祁溟月拥住了他,在他耳边轻笑,“难道只许父皇看我,却不许我看父皇吗?要知道在溟月心里,父皇也始终是瞧不够的,如此君临天下的王者,是属于我的,岂能不多看几眼,若非近日国事繁忙,未曾得空,溟月便不只是看了,还得用其他方式好好的……慰劳父皇才是。”
身后,祁溟月的手在他腰臀之间轻抚,祁诩天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