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老大-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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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的酒杯在碰撞凯文斯的酒杯时,发出“挡”的一声,他在撞击着她的灵魂,这不过是一个昂贵的女人,仅此而已。托尼从不相信爱和恨,它们极容易被苦难过滤出去。
负责拉斯维加斯缉毒任务的杰克·波特身穿栗色法兰绒衬衫,走向“绅士”酒吧,他是唐的一名教子,喜欢两手各握一支长而沉重的墨蓝色左轮手枪。枪在他的手中轻如稻草,转动起来像闪电那样快,在纽约东区行凶时,他常常在对手面前小小的指头像奏乐似地拨弄着枪支,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脖子上青筋由于狂怒而一张一弛起伏着。
他易于动怒,所以唐在考虑到业务的需要,把他安插在警局里,“这之间不需要任何过渡,暴怒会使人联想到正义感,残杀则容易说明你的英勇,但必须减少过失。”
联邦调查局在此期间迅速成立了专案组,唐提供他们包括享乐在内的经费,他们只要在通知的时间内到达指定的地点就可以了。所有的起诉状、拘捕令都准备好了,这会使托尼在狱中至少度过30年的光阴,有人会在狱中悄悄地杀害他而不被发现,他会成为愚蠢地企图越狱的囚犯。
就是这样,有些人在安排别人的命运时会像时钟一样精确,唐就是其中之一。
“你好,先生。”杰克·波特对甘比诺家族头号“铁榔头”表示着敬意。
“我们又可以一起喝波旁威士忌了,那时你可不愿意喝爱尔兰酿造的威士忌。”他们一同想到禁酒时那段快乐的时光。
“有人叫你‘豹子’时,我还不服气,我是家族中最准的神枪手,现在杀人的勾当越来越少。我的橱柜里还珍藏着那时收集的各式短枪、七支来复枪、单筒枪和双筒枪,每支枪都让我怀念杀人的情景。”
“我们的家族在脱离过多的暴虐性,意大利古老而残忍的习俗会对家族造成危害的。”
“只要运用得当,”杰克·波特以一种嘲讽的语气学着唐的口吻。
“住嘴。”
“一片大沙漠埋一个死人很容易,何必下那么大功夫。”
“莱昂里诺都没有做到,他从来没有失手过。”
“他们在对付敌人时总表现出出奇的文雅,我才是一条硬汉。”
杰克·波特喝起酒来又快又猛,脸红得像鲜肉一样。
“结束我们谈话之前,我需要再提醒你一句,我们已没有机会再犯错误了。”
“祝我们好运。”杰克一口喝干了一杯酒,而且点滴未剩,眼睛里露出巴拉佐曾经熟悉的凶狠和残暴。
在进入西格里诺的套房时,凯文斯尖叫一声把高跟鞋抛向顶棚,她对着西格里诺掀起超短裙,以很亵的动作向他扭着雪白的屁股。
“他是一个圣人,”凯文斯兴奋地说,“我把他搞得头晕目眩。”
西格里诺顺势把她按在墙上,抚摸着她的身体。
“宝贝儿,我还可以在你身上捞一把,由于商业心理,可以把它看做一次抢购。”
“粗暴已经对我不再适宜了。”凯文斯咯咯地笑着,身体在巧妙地躲闪着。“那些制片商会使我应接不暇的,还有那些同性恋的男演员。总之,好莱坞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他把她按在木制沙发的椅背上,快速地进入,他们都陶醉在各自的兴奋里,所以做起爱来,大胆而狂烈。而西格里诺很快被幸福的高潮击中了,他们在短促的尖叫声中痛快淋漓地终止了。
比托尼预想得还要坏,坏消息不停地袭扰着他,中情局暂中止同沃尔特的科尼利厄公司的军火生意。500挺机关枪和12架新研制的U—2直升飞机以及不计其数狙击步机装满了仓库,落上了灰尘,2亿美元只透露出一个讯息,美国政府在向甘比诺家族靠拢,包括霍华德州长所表现出的无耻言论。这帮十足无赖的政客,托尼心里诅咒着。
拉·法伊在纽约接收了托尼的暗杀计划,第一个目标是霍华德州长,史密斯不主张把他搜集的泥抹在他身上。
这样很容易看出中情局和黑帮的关系,托尼只好咽下这口气,他不得不求助手“兹维尔曼”黑帮势力,利用他们对唐的仇恨。10年前巴拉佐杀死了莫尼。
星期五,州长将抵达芝加哥。
谈判的结果出来了,“兹维尔曼帮”狮子大张口,他们向托尼索要1/3毒品在全美的经销权。
“答应这帮狗杂种,除此以外,我们别无他法,”托尼坚决地向拉·法伊下达最后的命令,“派他们的代表来拉斯维加斯,让我来慢慢消化这一问题。”
星期五,也就是离巴拉佐行动还剩两天的日子,州长的座机降落在芝加哥机场上,透过眩窗,霍华德州长为遇到阳光灿烂的一天感到高兴。他的助手们忙着把各种文件收拾好,飞机在平稳地滑行,霍华德还在平静的喝着咖啡,一切忙碌而有序,在这座城市里,他将为司法部长的竞选活动助阵。
迎接他和助手们的三辆超豪华的卡迪拉克停在升降梯口,部长给他安排了6个保镖。他和韦文蒂小姐乘坐头车,他们之间的风流韵事成为反对派的把柄,霍华德州长在这件事上表现出年轻人的好奇和大胆,身边的红发姑娘当着两名联邦警探的面把头倚在他的身上。
“乔,芝加哥可不是一个度蜜月的好地方。”
“在这里的共和党人几乎要吃掉我们。”
“我不允许你有更大的冒险行为,为了我们的未来。”
“未来比你想象得还要美妙。”隔层玻璃外的警探听不见他们之间的谈话,州长抚弄着一卷红头发,他在恋爱的状态中。
三辆车在封闭公路中,车速却降了下来。
“出租车司机罢工,州长,他们堵塞了主要的公路,我们不得不停留30分钟,疏导工作会很快进行。”警探通过话筒向州长解释。
“我们并不着急,亲爱的,还有时间讲讲悄悄话。”
“我能参加部长的晚宴吗?”
“当然,部长会很开明地看待这一切的。”
车停下来,前后左右都排成了长龙。
“给我接部长,”霍华德州长拿起话筒对护卫警探说,“申请一架直升飞机,否则,我们会错过会晤时间。”霍华德州长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乔,时间差不多,你不认为是向部长摆谱吗。”韦文蒂娇嗔地提醒他。
“好吧,让我们等一回吧,”州长放弃了他的想法,“这种冷遇会使部长过意不去的。”
一架直升机向拥挤的车流飞掠过来,他们听见了“嗡嗡”的声音。
“想得真周到,”州长露出快意的笑容,“部长在向我炫耀他数不清的飞机的一架,他总有办法。”
飞机准确地落在公路的一边,机头正对准州长所乘坐的车辆,三名戴着墨镜、衣冠楚楚的人从飞机上跳了下来,他们越过封闭栏杆向州长的车走去。
“怎么回事,麦尔,”车前座的两位警探在交谈,“我们可没有得到任何讯息。”
“部长有他出奇的想法,老兄,可以去问问我们的同行嘛。”
“有点程序上的差别。”
“难道会是劫持吗,很可笑,他们要把州长幼到大西洋吗?”
他们的举动吸引了停滞在路上焦躁等待的人。其中一位走到州长车的跟前,拍击着前座的玻璃,掏出了证件。
“索尔·贝格,部长的私人安全顾问。”
“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坐在车里的警探说。
“临时紧急会议,部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我和州长说说看。”
他转过来,拿起话筒,霍华德并没有感到其中有什么特殊变故。
“州长,我们并没有接到通知,可是飞机来了。”
“他们的证件有假吗?”
“是真的,长官。”
“看来部长有点着急了,我同意改乘飞机。”
“艾米莉,他一定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能在他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着陆,而我们只有一辆爱熄火的别克车。”不远处一辆车上的人说。
“别抱怨了,”他的妻子懒洋洋地说,怀里还抱着头惹人喜爱的狮子狗,她嘴哼着“让我们停止在时间里”,一首最时髦的歌,她忽然好奇地问:“罗伯特,飞机内脏里有8个引擎吧?”
他们客气地请韦尔蒂小姐钻回车去,并没有考虑州长的情感,因而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她是我的私人秘书,笨蛋,否则我拒绝乘坐那架狗屁的飞机。”直升机在原地“嗡嗡”直叫,令他心烦。
“部长只要你一个人去,也是安全的考虑,请原谅我们工作的严谨性。”那个名叫索尔·贝格的人和颜悦色解释着,“韦文蒂小姐很快会赶来和你会合的。”
州长极不情愿地在他们的簇拥下向飞机走去,当然,和韦文蒂勾勾搭搭的行为会引起部长手下人嘲笑的。他们用专业的眼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辆停在路上的车辆。
“麦尔,我老感到这里有点不对头。”
“是啊,有点突然,开着空荡荡的车,总是有点不舒服。”
韦尔蒂注视霍华德州长的背影,他夹在三个高大警探中间,显得很瘦很小,但他却操纵着千千万万与他身边相类似的人。在她身上他则显得像孩子一样的顽皮,还有,他喜欢她的红头发,显得与众不同,热情似火,韦尔蒂爱怜的目光追随着他,直到他踉跄地被搀扶进了飞机。
飞机轰然起飞,州长身体被震动了一下,他看着逐渐消失的长龙,心里一阵轻松,部长对他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重视,周围的人并未吱声,认真履行着他们的职责。
飞机上升到2000公尺的高度,地上的建筑已经成为模糊的图形。索尔·贝格坐在他的对面,摘下那副傻乎乎的眼镜,露出嘻嘻笑的牙齿,机上的其他人开始哈哈大笑,其中一个人捂住他不断颤抖的肚子。州长还没有缓过神来,索尔·贝格笑着对他说:“州长,该下车了,你忘了买票。”
又爆发一阵狂笑,比飞机震动的声音还要大。
“该死的托尼杂种。”州长终于明白,他被戏弄了。
“州长,你可以在重力加速度中忏悔你所做的蠢事,”假索尔·贝格紧紧握住他的手臂,在这种力量下挣扎是徒劳的。“托尼先生说,你不必偿付你所欠的帐单,一共是84万美元,你可以点点看,我们不会原谅你背信弃义的行为的。”另外两个人上前,用事先预备好的绳索把州长像粽子一样捆扎停当。
“我们会把你准确投给部长的。”
“杀害我,你们将受到国家机器最严厉的报复的,我答应托尼先生的任何条件,在这里我就能签署一份契约,我发誓。”他知道他们不是在开玩笑,身子吓得籁籁发抖。
“托尼先生只想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请求你们,我的地位和权力会很有用的。”
“谁能保证你的诚意呢?”假索尔·贝格轻蔑地说。
“那么,我可以选择死法吗?”
“你没有任何权利,可怜的家伙。”
飞机舱门被拉开了,强大的气流把他们的头发吹得竖立起来。
“不,不,求求你。”州长哀求道。
“给他戴上眼罩。”
州长眼前一片漆黑,他虚弱地停止挣扎,身体被抬起来,轻飘飘地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进入激烈起伏的浪涛之中。他还没来得及喊,意识已经混乱了,也许在他身体接触地面时,恐惧感也在空气的旋涡中迷乱了,人在每秒60米下降速度能尝试到忘却自身的定理。
拉·法伊亲眼看到那具瘦削的躯体蜷曲着在气流中连续地滚翻,然后成为一个飘坠的黑点,在这个城市的上空寻找落点。
“但愿他的灵魂与大地同在。”
飞机离开了抛离霍华德州长空中的现场急速地离去,阳光在他们眼前五彩缤纷。
不足半分钟,霍华德身体首先接触到一幢大楼的边缘,一只右臂和两条腿飞离了身体,选择了不同的坠落方向。
身体的主要部分最后跌撞在一辆行驶的货车车厢里,钻进运送的编织品货物里,迸溅的血点随后落下,手臂和双条腿依然带着衣服的包裹飞向人行道和街边的店铺。
有大约50人看到这一血淋淋的景象,他们目瞪口呆,魂不附体,人群中发出尖叫,更多的人不相信眼前的现实,在阳光下飞来的不明飞行物是内华达州霍华德州长,他的血点溅在他们身上,像是下了一场小雨。
“所有骨胳都受到撞击,变成了粉末,像一只被挤压的肉饼,皮肤像撒裂无数口子的破布,血在下落过程中已经流干了。”享特·汤姆森医师说。
“星期五上午8点43分,很多人都能验证这一时间,内华达州州长爱德华·霍华德‘从天而降’,不少人采用这种幸灾乐祸的腔调。8点20分,三名谎称司法部长私人顾问的歹徒向护卫州长的同行高高举起证件,司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