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鬼师-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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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里会放着这么多棺材?
看嗲能的样子,仿佛早已知道这里放置的都是这种东西,他看看天,又看看脚下,上前两步站定,伸出手道:“廷娃,把那根木棍给我!”
将他刚才手持的那根木棍,嗲能只是连捶三下,院子里就刮起一阵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感觉到这阵风,带来的都是怨恨,还有无尽的悲伤,让人心里一酸,就不自觉地想落泪。
这是风鬼带来的消息吗?我蓦地睁开双眼,嗲能依旧站在原位,一动不动地看向屋内。
屋子的窗没有关,门也没有关,那些棺材平直放着,看起来简直是象在向我们挑衅一般,专程让我们看清楚那里头是些什么。
又一阵风刮来,我觉得那秋意凉透了躯干,让我不由自主打哆嗦,“嗲能!”我意识到不正常,忙呼喊他,但嗲能却摇摇头,“你站在那儿不要动!”
按照他所说的,我就只能站在原地。
嗲能却向长屋走去,每走一步,我的心就跳一下,仿佛他去的不是长屋,而是漆黑的地狱,地狱中熊熊烈火正在燃烧,他是不是会象一只飞蛾那样,为了光明甘愿投身以火,化为灰炉?
他的脚一跨进那间长屋的大门,怪风就停止了,就象是个哭闹不休的孩子,突然被抱在大人怀里安抚了那样。
太阳依旧猛烈地照在我身上,头顶开始觉得热了,这时候,觉得阳光照耀的地方,真的是跟天堂一样美好。
嗲能走进那间屋子,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四下里观察一番就退了出来,并关上了门窗。
“傻看什么?”嗲能走到我面前,而我差不多已经有点呆愣。
猛然醒回神,我对嗲能说道:“你一进屋子,就不刮怪风了,是不是因为你施了什么法术?”
嗲能看我一眼:“我是否施术,你不是应该看得见?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额,我又踩着他尾巴了!
翻出那道墙,嗲能啧了一声说道:“我们子夜时分再来一趟,看个究竟,午时,阳气太重,这些东西不敢出来。”
稀里糊涂跟着嗲能往回走,嗲能一路都没有吭声,整个人都绷得象根电线杆,弄得我都跟着紧张起来。
一进屋,嗲能就奔向爷爷那儿,开门见山说道:“爷爷,我刚才跟霍廷去了北坡长围,那里放的是某个阵法,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么?”
爷爷慈祥的面孔陡然一变,“你们……去了长围?”
嗲能点头道:“我有分寸,不是去送死,只是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似的,准确地说,应该是求救信号。”
“求救?”爷爷讶然睁大眼,“你确定是求救?”
嗲能用力点点头,眼中满是笃定,“如果不是求救这样的信号,我是不会接近的,实际上,大巴车经过的时候,我就有感觉了,只不过是到那儿以后,感觉更强烈罢了,所以我想知道北坡长围的由来。”
爷爷低下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好一会儿才闷声说道:“阿廷,把你爹喊来!”
此时的爷爷在我看来,没有平常的从容,似乎有点心神不宁地在屋内缓缓踱步,嗲能的目光则紧随着爷爷。
我转了好一会儿,才从隔壁三爷家的麻将桌上把他拉起来:“爷爷叫你马上回去!”
父亲不明就里地跟着我回到正屋,爷爷手中托着一盏茶,眉宇间的凝重,连我看了,都觉得不太妙,嗲能是不是触犯了什么特定规则?
(本章完)
第108章 清心堂()
“看起来,似乎爷爷跟叔叔有话要说,那我们先出去。”嗲能礼貌地鞠个躬就扯着我走出去了。
“嗲能,你要问我爷爷啥事儿啊?我看爷爷不太高兴。”我皱起眉头,爷爷从来对我都是轻言细语,一句重话都没有过,但今天好象有哪里不一样了,刚才爷爷的表情让我觉得我们跑到长围,十有八九是惹得爷爷不开心了。
嗲能轻轻拍了下我的肩,淡淡一笑,他的笑很浅,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感觉不到他在笑,但是眉眼的舒展,让他对女性而言,更有吸引力。
我坐到前院门口的椅子上,“喂,嗲能,我还你去吃个葱油饼吧?是炉子烤出来的,里面放很多葱和猪油的那种,特别香!”
嗲能抬头看了看我,说道:“可以啊!”
跟奶奶说了一声,我们俩就跑到大街上,嗲能对正北方向的白山看了好一会儿,才问我,“你们这里很讲究风水啊!”
“风水?从哪儿看到的?”我不解地问道,“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呢。”
嗲能指着白山道:“你看,你家所在的方位,背后是白山,山上有塔,通常用来镇地使用,东边有文风塔,东边,多半指的孩子,不然过去,太子有东宫之主的称呼,说明这边很讲究,果然江南诗书传乡不是虚言啊!”
嗲能的声音中带着这么一丝感叹,我很喜欢老家,但却没有他看得这么细致,不禁笑道:“嗲能,你到哪儿都在看人家的风水吧?”
他歪过头,斜睨我一眼:“你说的好吃的葱油饼在哪儿?”
“在街上,要过马路!”我笑指着马路对面,“要知道,我小时候,总觉得到街上去,是件最幸福的事情,几毛钱能吃一碗味道鲜鲜的馄饨,一分钱就能吃一粒麦芽糖,现在的街,已经有很多改变了,只不过还保留着童年时的好吃的东西。”
离开苗岭后,每到放假,就到这里来,弄堂小巷,只要有好吃的,都会让我荷包里的零花钱象水一样流出去,但不得不说,在爷爷家住的假期,总是让我感觉很美好,很自由,也很温馨。
把他拉到一个烧饼摊,指着那婴儿巴掌大小的饼说道:“看,这个就是葱油饼!”我向摊主打招呼道:“阿鑫哥,给我们来两只葱油饼,要现做的,稍微咸点!”
阿鑫哥的脸被炉火映得红红的,满面笑容应道:“没问题,一句话的事儿!”
嗲能的黑瞳闪了闪,好奇地看向那摊主,只见他揪过一小团面,用掌心按了按,拿起来象包汤圆那样,放了一大勺葱沫进去,又用猪板油蘸了点细盐,再将面团揉拢,按扁后,涂上蜂蜜,洒上芝麻,将其中一面蘸点水,就贴到炉子里面。
另一个也如法炮制,不多会儿,阿鑫哥用一个大铁勺和一把火钳将烤好的葱油饼取出来,用牛皮纸一垫,递给我道:“两只葱油饼五角!”
我递了一个给嗲能,表皮还是薄脆的,舌尖先尝到的是蜂蜜的微甜,咬开,葱与猪油的热香立即萦满口腔,再配上芝麻的香气,这葱油饼的美味,在我看来,就是幸福的味道,连嗲能的眼也半眯起来,作为一个吃货,太能理解人们遇见精美食物的表情了。
“咋样?味道好吧?”我得意地问道,仿佛这不是葱油饼,而是鲍参龙虾。
嗲能一边嚼一边点头:“不辣的小吃,做到这个地步,也算精致了。”
吃完又在街上晃了晃,嗲能好奇地指着一个黑瓦白墙的大屋问道:“这个房子好象跟别的不一样呢?”
没错,街上的大门全是一扇扇的长门板,那个大屋就在店铺之后,由于太高大,所以站在街外头,也能看到。
我挠挠下巴答道:“我只知道那里叫清心堂,长毛打进来的时候,还被占用过一段时间。”
“长毛?”嗲能不解地挑起眉头。
“啊,就是太平天国的……”我只能跟他好好解释。
这里的土话嘛,当然是比较特别点,嗲能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那长屋,幽幽说道:“你不觉得那个屋子充满血腥?”
充满血腥?
一句话说得我心里猛地跳了两下,按捺下快要跳出嗓子口的小心脏,我低声问道:“你想做什么呢?”
嗲能看我一眼道:“你们这里有风水先生懂的,十有八九,这个街口门牌楼上刻的那个图案,就是个镇魂的咒语。”
说罢,又朝我扬扬手:“我们先回去再说。”
刚一进家,阿姑就上前说爷爷让我们回来后去院子里找他。
一碗热气腾腾的盐烤土豆,也不知道我奶咋做的,土豆皮薄薄起皱,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盐花,老远闻到的香气,就够让我吞口水的,也不管嗲能了,冲上前就抓了一个大的。
大概是我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正在剥土豆皮的爷爷惊了一下,他见了我,便懒洋洋地问道:“有你这么当主人家的?把朋友晾在一边不管,自己偷偷来吃烤土豆?”
“他就在旁边啊,我没有偷偷来吃!”滚烫的土豆让我吸了好几口冷气,随便嚼巴嚼巴咽下去,一口滚烫连带着心口都烫痛了,感觉自己眼泪要飙出来,用力捶捶心口,却看得爷爷眉头皱起来:“我们霍家人哪有你这么粗糙的?”
呵呵!
一旁看热闹的嗲能没忍住,笑出声来,爷爷回头看见他,便招手叫他过来坐下,将盘子往他身边推了推:“这个是宁波地区独有的吃法儿,当作点心吃吃看吧,这是上市新货。”
嗲能抓过一个,象我的动作那样咬一口,“爷爷,这个地方,以前出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吧?”
爷爷叹口气道:“若要问这个事情,我也是说不上来的,不过很多事,霍家族长清清楚楚,吃过晚饭,我们去找他聊聊,他就住在背后第三条弄堂里。”
嗲能转头朝我笑道:“这边好多弄堂,弯来拐去,如果是别的人在这里,不会识辩方位的话,很容易就走迷路了。”
“爷爷,等会儿我们要去族长六太公家?”我抬头问道,眼前闪过那个不苟言笑的瘦干老人的面孔,还有他那看上去浑浊却又精光内敛的小眼睛。
清心堂,据父亲说是当时的自梳女的地盘,也有那些长年孀居的女人持斋清心的地方,至于长毛一事,是我去世的祖母告诉我的,我想这个应该是确有其事。
(本章完)
第109章 不是一般的血腥()
爷爷点点头,将手中最后一口土豆放进嘴里咽下去,嗲能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土豆,拎起爷爷座位边的热水瓶,给爷爷的茶杯中续满了水,动作很自然,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爷爷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了微微的赞许。
晚饭是正餐,家里人多,两桌人热闹吃完饭,阿姑和婶婶绞了面巾给我们洗了帕脸,爷爷站起身对我和嗲能说道:“走吧,我们到你六太公家去坐坐!”
父亲似乎早已知悉我们的去处,并不阻拦,但几个叔叔脸上却满是惊愕,在我看来,“爸,您到六太公家去做什么?”
爷爷略带嘶哑的声音说道:“有些事,需要去解决一下。”
老爸也站起身说道:“是过去的一些事情,要跟六太公那边问问清楚。”
二婶立即象着了火似的,腾地跳出来道:“大哥,不是我这做弟媳的不好弄,您在深市吃香喝辣收入高,您兄弟不过是信用社里头刨食儿,爹妈留给我们的东西,老房子和爹妈的存款,当初也是大哥您当着一家老小的面儿说不要的,现在又让爸到六太公跟前去叨叨什么呢?啊--我知道了,八成是现在您又再娶了,继女儿才四五岁,您得给她将来做打算吧?啧啧啧,为了个不是自己种的丫头考虑这么多,是不是您太善良了?”
我十分惊诧地望着二婶,从来没想过与家长里短的纠纷跟我有关系,我望向父亲,父亲强笑道:“弟妹,你真是误会了!”
“什么误会,说不定真是误会的时候,我们连口汤都喝不着了!”说话的是小婶婶,她今年年初才嫁进来,如今刚怀了身子。
“砰!”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让大家安静下来,爷爷颤抖着手指着在座的其他人:“我还没死!你们就这么念着我的钱?”
我连忙上前道:“爷爷,不要生气……”
父亲和新妈妈也连忙上前劝慰,“爸别发火,小心身体。”
爷爷看向屋里几个人的眼神变得冰冷,淡淡地说:“你们不用争,我的身后事,自己早就安排了!”
说罢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走。
六太公大概知道我们要去,早早在院子里摆了一壶茶,我们走进门,六太公对着嗲能上上下下一番打量,最后才笃定地说道:“你是个有奇遇的人,跟阿廷很近似。”
大概岁数大的人,都有这么一些看破红尘的味道,反正六太公总是给我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每次他盯我看的时候,我都觉得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不知道这种感觉要怎么才能准确表达。
嗲能却落落大方在六太公身边坐下来,“族长爷爷,我来,是想问您点儿事,就是那个清心堂,还有北坡的长围。”
六太公的眼睛半眯,眼皮间露出的精光象勇者罗兰之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