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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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身影,踏着乐声徐徐起舞,身姿袅娜窈窕。在月光下虚无飘渺的不真实,只以月中嫦娥起舞尽兴,亭亭玉立,盈盈素颜,霓裳舞罢,断魂流水。
那女子以白纱遮面,媚眼如斯,流光潋滟,素手微抬,腰肢妙曼,仿佛隔着银河两岸,眸中的脉脉情愫依旧清晰的透过来,落到心里,将那轩然大波轰然掀起。
洛州河畔,十里烟波,曾经的句句誓言尤在耳畔句句响起,美人红颜将逝,男儿薄情,这妙曼舞姿仿佛迎头一棒,打得头脑升腾。
“啪”的一声,楼慕然轰然起立,脸上神色闪烁复杂,拍在桌上的掌狠狠的握起,泛着激动颜色,倒是分不清是怒是喜。
他的动作惹得众人齐齐望去,那里面的探究仿佛拨开蚕茧的指,一层一层的揭下来,丝毫不剩,楼慕然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敛了神色随即笑道:“好舞!”转头看向拂影,声音带着微微的不稳情绪:“拂影,重重的赏。”
拂影早就料到如此,并不觉诧异只轻轻点头。
再看时那人已经不见,只剩朱亭林立,在幽暗的山峦幽湖中飘飘缈缈,愈加不真实。
楼慕然这才缓缓坐下,一时气氛古怪,慕容氏忍不住笔道:“拂影怎不给大家来上一段,这月仙舞你跳得可比她好多了。”
拂影没有说话,慕容迟闻言忍不住笑道:“娘亲,您又没看过,怎知跳得好不好。”
慕容氏微微一嗔说道:“可不是你说的,以前天天的娘耳根低下说拂影的舞跳得好,娘哪能忘记。”
话一出口,众人立即有些尴尬,慕容迟脸色怔忪的看了拂影一眼,拂影只目不斜视,和慕容澈低低交谈,楼若兰倒是安静,席间一直心不在焉,游魂一般。
突觉一道灼人目光射过来,仿佛能将皮肤烫伤,拂影身体微滞,情不自禁的抬头看过去,果见轩辕菡淡略的望过来,手执洒杯,慵懒而坐,那杯沿法制宣传着淡淡流光,如月华初照,潋滟四射。
拂影拿着象牙筷的手微微一滞,心中辗转,见慕容澈碗内只有米饭,顺手夹了放在他碗内,笑道:“二哥吃菜。”
腕上却烫的仿佛烧了个洞。
《囚奴》VIP第二部分 第18到25
楼幕然哈哈一笑说道:“拂影莫要冷落了贵客,还不去给轩辕公子敬酒。”
拂影闻言身体一抖,慕容澈觉察她的不适,关切地看她,拂影只缓缓摇了摇头。
拿着酒杯过去,朝他一福,微微笑道:“轩辕公子,请。”说完,她看也不看他,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忍不住挑衅看他,一杯酒下肚,脸颊微红,美目半眯,眼波流转间竟一时带了几分媚态。
轩辕菡淡淡看她一眼,半是探究半是复杂,修长的指捏在杯沿轻轻旋转,将那指衬得细腻白皙,微微停顿,也是一饮而尽。
拂影吟吟笑着给他倒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说话时已经多了几分讽刺:“轩辕公子能来楼府,着实蓬荜生辉。”仰头又一杯喝尽。
轩辕菡不由眯了眸看她,见她又要倒酒,抬手按住她的手,淡淡道:“(此处缺了一段文字,网页版也找不到,)
拂影忍不住轻笑,微微向前凑了凑,吐气如兰,那气息里掺杂了些许酒香,若有若无的从樱红的唇中溢出,落到了肌肤上,带着些许温热,模糊的只觉得自己真的醉了,她嫣然而笑,寒冰乍破般的灿烂,仰头凑上去,眯眸笑道:“今日是楼府的家宴,轩辕公子怎就来了?”
“拂影,不得无礼!”
身后传来一声低喝,声音不大,却透着十足的威慑力。
拂影眨了眨眼眸,似是清醒了些,脸上却红晕未褪,俏生生地恍若人面桃花,她站直身体,回头笑道:“爹爹,女儿和轩辕公子开个玩笑。”
楼幕然眸中并无怒气,却故意板起脸轻叱:“混帐,轩辕公子是咱么府请来的贵人,岂是你能逾越的,还不退下。”看了轩辕菡一眼,遂拱手陪笑道:“轩辕公子莫怪,小女管教无方,唐突了公子。”
轩辕菡并不看他,端着手中的酒杯轻轻转动,眼眸落到流光四射的杯沿上,一直未曾离开。拂影已经福了福出去,余光中白色的裙角如烟一般的散开,快的仿佛不曾存在。
欲擒故纵的把戏,可是谁教的,楼幕然,还是你楼拂影本来就有这等本事?
远处的丝竹声悠悠而来,应着淡淡酒香,竟不自觉地多了一分醉意。
众人见楼幕然对轩辕菡如此低声下气,未免有些惊诧,加上他年纪轻轻便有此慑人气势,从此事中也看出他身份不同凡人,轩辕这个姓氏向来隐蔽,几乎与国姓并驾齐驱,许多人虽不知轩辕菡什么身份,但到底也猜到许多,于是有心之人均上前巴结着敬酒。
屋内没有了方才的拘束,热闹喧哗了许多,自然也不会注意他人的动静,慕容迟在拂影出去后,起身也跟了上去。
慕容澈淡淡一瞥,见楼若兰只是坐在桌前发怔,并未留意慕容迟的去处,微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沉思半晌,也起身出去了。
只是,再怎么隐蔽,也逃不过一双深邃而幽暗的眼睛。
外面灯火阑珊,花枝繁茂,怕客人们饭后无聊,一旁的长桌上放了各色点心以供食用,这等光景,烛火闪烁,那点心看上去却是格外诱人。
慕容澈追出来只见丫头小厮端着托盘来来往往,丝毫看不见两人身影,不由有些着急,低头沉思时,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娇柔唤声:“慕容公子。”
回头,那女子一身雪纺白衣,脸若芙蓉,指似柔夷,站在姹紫嫣红的花海中,竟似下凡的仙子,朦胧遥远的不真实。
慕容澈敛了神色微微一笑,拱手道:“原来是拈衣姑娘。”
拈衣一笑,扬起的唇上带着几丝没落,抿了抿唇才迟缓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慕容澈不动声色的看她一眼,遂笑道::“姑娘请。”
两人找了一较为隐蔽的地方停住脚步,拈衣欲言又止,低应沉思,似在考虑什么,慕容澈也不打扰她,只温和笑着等她开口。
良久,拈衣才低低道:“公子,我献舞完毕,楼老爷派人过去过……”说完略带期望的看他。
慕容澈淡淡笑道:“楼世伯正值壮年,人生得意,恭喜姑娘得了一个好归宿。”
拈衣眼眸一黯,胸口起伏不定,半晌才幽怨得瞟了慕容澈一眼,声音中带了些许哽咽:“楼老爷的势力我一个青楼女子哪里能与之抗衡,只能听从,可是,我还是想问一问公子,这样拈衣也好死心。”
慕容澈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拈衣觉得从未有过的绝望,心被狠狠地揪着,又痛又伤,她哽咽着别过头,笑得凄楚:“看来拈衣不问,答案也呼之欲出了。”说完,强忍着泪水朝他一福,“拈衣告退。”
“姑娘。”
慕容澈突然唤住她,她身形一滞回头略带惊喜地看他。
他站在疏影横斜的枝蔓旁,一身青衣似风,面色如玉,袍角飞扬,飘逸的仿佛嫡仙,慕容澈面色平静,微低了头依稀可见如玉般优美的轮廓,觉她会头抬起头向她郑重道:“姑娘若是不愿意,在下可帮姑娘劝说世伯。”
拈衣的期望被这句话打的零零碎碎,一时差点站立不稳,她强忍住泪意缓缓笑道:“公子不必可怜拈衣,公子既然不爱拈衣,拈衣也不想让公子同情,这十几年都是拈衣一个人一步步走过来的,从未靠过他人,况且就算躲了这次,下次还不知是什么人,早痛不如晚痛,委身楼老爷起码不会再让人欺辱,荣华富贵应有尽有,公子说是不是?”
慕容澈闻言不由抬眼看她,目光中带了几丝钦佩,却再也不说什么,拱手道:“姑娘走好。”
拈衣惨然一笑,辗转离开。
“拂影!”
独自凭栏而立,身子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入鼻的是清淡的兰花香,丝丝传来,熟悉的让人肝肠寸断,那人气息不稳,呼吸略略急促,腰上的臂越收越紧,拂影心中一乱,却不敢挣扎,僵直了身体,声音漠然的道:“放开。”
贴在后背上的身体也是一滞,半晌才极其艰难的松开她,拂影回身,果然是慕容迟。
她稍微退后几步和他拉开距离,他也怔怔站着,申请仓惶,目光沉痛悲伤,压抑的嗓音略略沙哑:“拂影,那天为何不来见我?”
拂影别过头,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淡淡道:“迟,你现在时我的妹夫。”
慕容迟闻言身体一震,怒极反笑,激动地低吼:“我当日要娶的是楼拂影,为何他楼幕然把一个楼若兰塞给我,你可知第二天我看到床上躺的不是你,有多绝望,我只以为我得到了这世上最高贵的宝物,一觉醒来却发现这宝物是假的该有多痛心,可我明知道她不是你,还要装作是你,我明明心中担心你,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若不是二哥暗中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再来告诉我,我这颗心只怕早已死了千万次,那种日子我一分也不愿想起,可是楼若兰的身份挑明了,他楼幕然却只拿几颗打发我,我,我要的是你啊……”
“别说了!”拂影艰涩的打断他,别过头不去看他那样悲伤痛苦的神情,只怕一看,心中的委屈苦涩就像漩涡一般的席卷全身,那种悸动牵的几乎窒息,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扶着身侧的栏杆,手指握的关节泛白,半晌才平定心绪淡淡道:“迟,不管怎样,你已经娶了若兰,她是我的妹妹,我也不会做那种抢别人夫婿的事,还有,你与若兰已经行过夫妻之礼,而我……”她顿了顿,吸了口气方才低低道:“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就算我们在一起,你能不计较我的过去,我又有能彻彻底底的忽略你与若兰成过亲的事实么?所以……”
“我不信!”
慕容迟慌乱的低吼一声,大步逼上来,他扳过拂影的身体,紧紧抓住她的腕,眼眸泛红,气息粗重凌乱:“拂影,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可以,我们试试好不好,这就去找师伯和我爹求他们让我们在一起,我不介意的……”他紧紧地攥住她的腕身体近的几乎贴上去,空气仿佛升了温,燥热难耐,他眼眸一深,带了些许情欲颜色,干哑的道:“我真的不介意。”
腕被他捏的生疼,他的手像是烙在自己腕上,灼热的仿佛烧起来,拂影心中慌乱,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情绪也激动异常,心绪不稳的朝他吼道:“慕容迟,我说过了,我们不可能了,为什么你还要苦苦相逼,你一向骄傲,今天怎这般没有出息!”
慕容迟双眼通红,心中像是破了一个大洞,痛的窒息,他突然哈哈笑起来,神情绝然伤痛,站在原地几乎站立不稳,他一步一步朝她靠近,绝望的道:“拂影,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了么?”
拂影身体一滞,竟有些茫然,她想起他们的过去,那些快乐甜蜜的日子,走马灯一般的在眼前晃来晃去,她知道她是怀念的,她也知道看到慕容迟时心绪不会太平静,可是她总感觉那些只是回忆,是她过去做过的一个美梦,梦再美,也有醒来的时候,到底自己还爱不爱慕容迟,她自己都觉得茫然起来。
这时,慕容迟却趁机走上来,他握住她的肩,凝视她的双眼,声音沙哑的蛊惑:“拂影,你想想我没以前,在一起那么快乐,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去树上给你掏鸟窝,却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你吓得大哭,结果我们一起被爹娘罚,你还记不记得……”
记忆像是决了堤的洪水,汹涌的涌了出来,那种记忆让她感觉美好单纯,身体渐渐松懈下来,慕容迟深情地俯下身子吻上她,喃喃的唤着:“拂影……”
唇上是一片柔软,拂影方渐渐回神,意识到他在吻她,猛然吃了一惊,那一刹那间,她眼前浮现的却是轩辕菡深邃幽深的眼眸。大海一般的望不见底。脚踝上突然像是被烫着一般,痛的厉害。她背后一片湿凉,仿佛置身于水深火热,热一阵,凉一阵。耳畔嗡嗡作响,只听得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这才意识到,对于慕容迟这个吻,她强烈的排斥,甚至还有些厌恶,依稀想到的却是那人吻上自己的唇的感觉,凉凉的,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她倏然觉醒,用尽力气推开他,不可置信的摇头,看向慕容迟时已是满眼绝望,她哀伤难耐,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回忆终于破裂,再也拼凑不起来,她看着他,喃喃道:“你不该这样对我。”
慕容迟一时错讹,不解的上前,拂影一慌,拔腿就跑。
转过身,就见一人身材修长的立在枝蔓交错的暗影中,衣衫的颜色与那残影仿佛混成一片,只看得到衣襟前那些细细而下的金线在明灭的光晕中闪过细微的流光,他的脸也隐在阴影里,细碎的影子在他脸上支得斑驳,看不清神情却能感觉到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