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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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不容易才忍住心头酸涩,拂映低下头遮掩眼底湿意,突想到慕容迟的,脸色微微不自然,怔了怔才喃喃道:“迟他……一直都知道的吧。”
慕容澈眼光一黯,随即很快恢复清远,见她咬着的唇泛起血色的红润,心疼得劝道:“影儿,你不要怪三弟,洞房那天他喝了太多酒,第二天木已成舟,才知新娘并不是你,加上两家利益牵连甚广,也都是一张窗纸的事情,两家将这件事点破了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三弟不便多言,只好拜托我暗地找你。”
拂影闻言一笑,转过头去看院中灿然开放的粉嫩花瓣,有些怅然:“二哥,你何必替他推脱,他若真的担心我,当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也应是他,又怎会第二日在楼府看到他和他的新妇呢!”
“影儿……”
慕容澈急着解释,一阵凉风却从背后袭来,竟忍不住一阵轻咳,白皙的脸上浮起压抑的红晕,握起的指压住薄唇,眉头轻皱,面色带着压抑的痛苦,拂影忙扶住他,焦急的询问:“二哥,这个时辰的风凉,你到屋里坐吧。”
慕容澈忍住咳的朝她摆了摆手,这时院门突然被推开,跑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见慕容澈咳的厉害,忙上前扶住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灵动的脸上满是埋怨:“奴才说不要来吧,您非要来,这可好,受了凉,身子又吃不消了。”
从瓷瓶里倒出药丸送到他唇边,慕容澈却轻轻推开,含着笑,声音有些嘶哑:“我的身子哪有那么金贵,一会就好了。”
那小童又要说话,却在慕容澈的清淡目光中住了嘴,索性不再说,将手中的药丸推到拂影,赌气道:“您是主子,奴才听您的,楼小姐可不是你的下人。”随即对拂影献媚的笑道:“是吧,楼小姐!”
这小童跟在慕容澈身边许久,拂影自然也是认得的,忍不住一笑,接了那药丸,劝道:“二哥,你若是不吃药,影儿怎么放心的下。”
慕容澈的看了那小童一眼,那小童得逞的扬起脸,摇着头无奈笑道:“好吧。”遂接了那药丸含在口中,怕是有些苦,他忍不住轻皱一下眉头,见拂影担忧的看他,不由浅笑:“无碍。”
见他吃下,拂影才松了口气,清晨的放隐约有些凉,他又站在风口上,忙将身体往旁边一挪,挡住那风:“二哥,还是去屋里坐吧。”
慕容澈眼底掠起一抹暖意,遂又想到什么,目光看向远处,脸上有些怔忪,这才温和道:“影儿,你若是还想和三弟在一起,二哥会帮你……”
“二哥……”
拂影忙打断他,低眸淡淡的笑:“二哥在说什么呢,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风吹起来,吹起鬓角细碎的发丝,像是幽幽的叹息。
慕容澈转头看她,目光有些心疼:“影儿……”
“好啦……”她扬起脸笑,轻轻的推他:“二哥快些回府吧,不是影儿下逐客令,你再不走,小风该要恼我了。”
身旁的小童立即配合一般的点了点头。
慕容澈无奈,这才转身,似有想起什么,转头不放心的嘱咐:“伯母的病莫要找一般的大夫,若是有事……”
拂影忙笑着接上:“是,要找二哥大夫!”
闻言慕容澈也忍不住笑起来,温暖的像是夏日的柔风,点点头又道:“莫要闷坏了自己,隔几天的花市你也去看看,总之让自己高兴就好。”
拂影反问:“二哥也去么?”
他一怔,目光柔和的看她,落到她白皙的脸上,心中浮起淡淡喜悦,轻轻的开口:“去。”
拂影一笑,百花齐放般:“说定了。”
他看得有些失神,低头瞧见小风狭促地朝他眨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掩饰的转过身,这才和小风告辞。
清晨的风着实有些凉呢,袭到肤上,带着清冷的气息。
拂影脸上扬起的唇角缓缓垂下来,望着慕容澈那抹已然望不见的青色,暖暖的叹息,却又隐约想起另一个人的身影,有些发怔的摇摇头,正要转身,却见小环急匆匆的从门外跑出来,一脸惊慌模样,见到拂影不由大呼:“小姐,不好了,老狐狸精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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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故人篇:第六章父母之命]
白皙的脸,因为剧烈的跑动染上一抹红晕,细细的汗珠滚落下来在晨曦中闪烁些许淡淡光晕。
小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姐……怎么办?”
拂影略略皱眉,不由笑着嗔道:“怕什么,她还能吃了你不成?”
小环焦急的跺脚:“小姐,府里的大小事务现在都由那个狐狸精管,加上老爷也护着她,她若是难为我们,我们连个救兵也找不到啊!”
拂影一怔,遂又笑起来,淡淡道:“不用怕,她现在虽长管府里的事务,但是府中奴仆大多受过娘亲的恩惠,她现在收买人心还来不及,怎会急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然……”她笃定一笑,低笑道:“前提是她够聪明。”
小环一呆,被她自信语气所感染,重重的点了点头,回头望了望,乖巧的站在了她身后。
院中开放的粉嫩花瓣在风中打着圈柔柔的落下来。
满耳的树叶响动,晨曦中,雪白的衣像是雪峰莲花般的泛着清冷之气。
门栏外,楼二夫人已经带着一行奴仆风姿卓越的走过来。
一袭暗纹华贵锦衫,下身烟红百褶裙,发似云雾层叠,璀璨宝石繁星般散布其间,髻边的黄金步摇随着她的步子簌簌轻响。
人倒是极美的,只是眉宇间已然换上骄扈之气,加上身上繁重的饰品,已经让人忘了去看她的面貌。
拂影忍不住皱眉,心底暗暗质疑起楼幕然的目光来。
年过中旬的楼夫人虽已没有年轻时那般娇美,却举手投足间大气浑然,加上保养得当,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美人,那份出尘脱俗与高贵已不是平凡女子可比的。这二夫人除了比年轻些,脸蛋漂亮些,拂影实在找不出其它半分两人可以并驾齐驱的地方。
这样想着,楼二夫人已经倨傲的来到跟前,身后四个同样衫色侍女并排立在她身后,手中各碰一个紫檀木盒,四人身后还跟着一旁伺候的六个双髻丫环。
着实大的排场!
拂影身后的小环忍不住不满的嘀咕:“当自己是谁呢,大夫人那会也没这么铺张。”
那楼二夫人眼光一闪,脸上笑容丝毫未变,只略略瞟了一眼小环,皮笑肉不笑得道:“大小姐的茶看来不是那么容易就喝到,二娘我只好送上门来,大小姐不会恼了二娘吧。”
拂影抬眸瞟她一眼,淡淡道:“二夫人这是对‘若兰’说,还是‘拂影’说呢?”
那二夫人脸色一滞,历时难看的厉害,她本是想挖苦拂影不懂礼数,却是忘了自己的女儿已经变成“楼拂影”,刚才那句“大小姐”无疑是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不由气的脸色阵红阵白,似有想到什么,随即得逞笑道:“大小姐真是好口才呢,可惜口才再好,自己的丈夫还不是让人抢了去,即便承认你是楼拂影,生米煮成熟饭,你又能怎样?”
她抿唇轻笑,脸上说不出的艳丽得意。
风刀子一般的刺过来。
像是什么,将还未愈合的伤口又狠狠地撕开,血肉模糊。
拂影只觉痛得麻木,痛到极致便也不觉得痛了,脸上却是出奇的冷静,她冷冷一笑,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既然若兰妹妹喜欢,送她又何妨。”她看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原来若兰妹妹是喜欢做别人替身的!”
楼二夫人的身体猛然一震,想必正是被拂影说到痛处,楼若兰虽然得到慕容迟,但是,到底拂影和慕容迟青梅竹马,就算忘也难以忘掉,更何况她那个女婿根本不想忘呢?
想到每每女儿回家都是一副幽怨模样,她对楼拂影的恨处只怕又增了几分,也顾不得体面,话说得愈加狠毒起来:“替身也比残花败柳来的好,二娘很是佩服大小姐的胆量呢,既然被人家糟蹋了,还敢大摇大摆的走回来。”
瞧见拂影猛然脸色一白,心中越发得意,朝身后轻轻的一抬手,那四个盒子这才被打开,里面盛的都是清一色的珠宝首饰,一双凤眼笑得越发娇媚:“你爹爹可是托我给你找婆家呢,这不,男家可是都送过聘礼来了。”朝那四个侍女一挥手娇笑道:“还是个富家公子,正好要娶第五房妾室,让大小姐仔细看看。”
拂影却看也不看一眼,脸色顿时一冷,寒霜般冷冷一瞥,那四个侍女顿时不敢上前,不由面面相觑。
二夫人不由勃然大怒,冷着脸斥道:“我劝大小姐识趣些,你不给我端茶也就罢了,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楼家已收聘礼,这人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几句言语,将气氛激的陡然火热。
拂影不由冷冷看她,正要说话,却猛地停的身后传来一声严厉喝斥。
“我看妹妹是想嫁女儿想疯了,自己的女儿嫁了,倒管起别人女儿起来!”
声音好听而不失刚硬,柔美中却不怒自危。
二夫人脸色陡变,众人这才循声望去,却见盈盈搀着楼夫人缓缓走到院内,刚才那声,正是楼夫人所发。
神色略略苍白疲惫,却仍难掩眉宇中的高贵,这种高贵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折服,身后众丫鬟不由纷纷对她行礼。
拂影惊喜地回身扶她,她也抬手将她的腕抓在手中。
二夫人脸色更加难看,忍不住冷嗤:“这件事是幕然答应的,就算姐姐你不答应也是无法。”
楼夫人只冷冷一笑:“楼幕然做事向来都要找我商量,这件事事关我的女儿,你就觉得能够例外?”
“你……”
二夫人气的语无伦次,依旧还要在众丫鬟面前照顾自己的脸面,恨恨道:“咱们就走着瞧!”说完,率领众人拂袖而去。
院子里终于冷清许多,似乎还残留那份激烈气息,滞留在院中久久不散。
小环缴着袖角,不由担忧的问道:“夫人,老爷不会真把小姐家过去做人家的小妾吧。”
拂影忍不住一笑,回头嗔道:“臭丫头,胡说什么呢?”
“呸呸呸……”
小环忙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小环是乌鸦嘴,小姐你别放到心上。”
楼夫人却似有些心不在焉,看了拂影一眼,淡淡道:“拂影,跟娘进屋里来,娘有话和你说。”
拂影一怔,遂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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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故人篇:第七章素手添香]
屋内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带着些许苦涩味道,袅袅的浮出来,仿佛一盏苦中带甜的清茶,余香阵阵。
楼夫人体力不支,缓缓的靠在床头,示意盈盈将一个极精致的锦盒拿了出来。
“扶影,过来。”
朝拂影招招手,这才低头打开那个盒子。
拂影知道那里面盛的是什么,有些紧张的用手覆在那盒子上,声音干苦的发涩:“娘亲……”
楼夫人疲惫的一笑,眉目中闪过几丝释然,不由嗔道:“傻孩子,你是楼家的长女,这个家,早晚都是你的。”
拂影缓缓摇头,别过头看向窗外青色碧柳,声音轻的难以察觉:“娘亲真的不打算原谅爹爹了么?”
楼夫人身体微滞,随即一笑,温和道:“拂影,你不必顾及娘,娘对你爹爹已经再也不抱希望,他骗了为娘这么多年,为娘怎么可以原谅他,况且,你也看到了,他现在最信任的便是新来的枕边人,哪里还有咱们母女的立足之地。”
“这枚印章为娘早就传给你,府里的大小事务以及支出账户没有这枚印章是不行的,就是你爹爹也没有权力收回,拂影你收下它,有了权利你才可以掌握自己的幸福,不会任人欺辱,娘给不了你什么,娘只想告诉你,你能大难不死回来,娘已经很欣慰,我的孩儿变成什么样子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的拂影一定要幸福。”
桌上的香炉徐徐的涌出,在楼夫人脸颊的一侧虚无缥缈的吞吐,将她柔美的轮廓映得若隐若现。
拂影有一刹那的失神,仿佛回到儿时,那时候也差不多这样的时辰,一家三口外出郊游,青山绿草,微风拂面,说不出的惬意,爹爹细心的为娘亲披上披风,拂去她髻边的碎发,年纪幼小的她,便永远记住了那幅画面,甚至至今,在脑海中也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