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大军阀-第6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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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存厚仔细看了在场众人一眼,似乎是想分辨众人心思,过了一会儿后他缓缓的说道:“近日我倒是听说西北方面同样对北京的动作大有惶恐,元首连*后勤总长都能下手,更何况北方那些一直不受信任的人。若是诸位真有这样的打算,倒是可以派人去跟西北方面联络联络,正所谓人多不怕事大,分摊下来也就是这么屁大点。”
胡景伊喃喃自语似的说道:“西北的消息我同样有所耳闻。刘积之的意思,是咱们多方联手,给南京一个下马威?”
刘存厚模棱两可的说道:“此事该如何决断,小弟我哪里敢做大头?诸位要怎么做,我刘存厚必然趋之附之。我的意思很简单,正如刚才周老哥所说的那样,既然咱们中国再发生变动意义肯定会大过东三省之事,那索性来一场大变动,让咱们的元首更能感受到这等影响,如此才能好好反省。”
胡景伊看了一眼熊克武,熊克武则扭头去看但懋辛,做为四川九人团之内最有卓见的谋士,但懋辛的意见往往直接影响熊克武的决策。
但懋辛略略沉思片刻,不疾不徐的说道:“刘司令的话确实不错,一人担当不如二人担当,三人成虎的事情,谅元首也不敢轻视。不过咱们四川与西北少有瓜葛,贸然为这件事去联络,只怕于情于理会显得唐突,弄不好别人还不信任咱们。”
周道刚瞟了一眼刘存厚,缓缓的说道:“既然刘司令这么说,显然是有一些门路了,倒不如请刘司令来搭桥引线,不知意下如何?”
刘存厚可不是傻子,若是让他来搭桥牵线,一旦事情坏了那黑锅就得由自己来扛。不过仔细想想既然大家今天都坐在这里,真若坏了事,这里一个人都别想跑。他最近确实跟一些洋人有来往,而这些洋人跟西北方面同样有联系,反正是为了四川大局利益,总得有人站出来才是。哪怕事后要被黑锅,今天的会晤是熊克武召集的,若是轮到他姓刘的不好过,姓熊的也别想逃!
随即,他若有似无的说道:“大家好歹是有门面的人,跟外省的人联络肯定不缺门路,既然诸位一定推举小弟代劳,那小弟还有什么可以推辞的呢?都是为了咱们四川,谁去不是去,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事情就好办的很。”
熊克武听到这里,开怀的说道:“那是那是,这就是咱们就这样说定了,稍后咱们再细细磋商布置的事宜。”
会谈旋即结束,众人陆续退场,刘存厚和王陵基走到走廊尽头时,王陵基有些担忧的对刘存厚说道:“司令,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吗?”
刘存厚点着头说道:“当然蹊跷。不过来时我已经收到风声,*军用通讯部主任李蔚如被军统局的人带走了,据说是因为私扣军用通讯费用,把这笔费用悄悄汇给了熊克武用来维持军用开支。”
李蔚如与熊克武、但懋辛同是九人团成员之一,之前一直担任熊克武系川军的副师长,南京*成立之后被征调到*任职。
王陵基倒吸了一口冷气,万分诧异的说道:“李郁生会做出这等事情?”
他素知李蔚如是九人团的中坚分子,也是极力拥护熊克武的一员,但其一向有较高的革命素养,在川军中的品行口碑颇有清誉,怎么突然会做出这样贪赃枉法的勾当?要说熊克武贪污国家公款都比李蔚如更可信。
刘存厚冷笑着说道:“不然你以为呢?咱们川军兵多将多派系更多,自中央政府整顿全**队之后,咱们川军可没有被强行解散过多少。然而中央政府搞什么税政改革,咱们四川七、八成的税都上缴到中央,留下这么点钱谁能养活手下那么多张嘴?咱们重庆半年之内裁军三次,成都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王陵基长叹一声,说道:“若真是如此,李郁生这些年可克扣了不少经费呀!这事只怕真的闹大了!”
刘存厚“哼”了一声,说道:“真是玩火者必**,被军统局带走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这件事迟早会查到姓熊的头上,我就怕到时候会连累咱们,所以总得先留一条后路才是。”
王陵基恍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二人出了省府大楼,上了各自的轿车返回招待所。
王陵基在坐进轿车之后不久,前面副驾驶席上的副官忽然转过头来,把一张纸条递了过来,并说道:“师座,刚才但长官的副官悄悄塞了一张纸条给我,让我在单独的时候交给您。”
王陵基怔了怔,但懋辛竟然如此神秘的给自己一张纸条?他突然意识到今天的会晤确实非同寻常,隐隐约约之间甚至感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势头。他赶紧接过纸条打开来看了一眼,上面只简单的写了几个字“望江阁诚待兄临,要事相商”。
他一时彷徨不定,自己可从来与但懋辛没有什么交情,按照之前川军派系的立场来算,自己甚至跟九人团是敌对的关系。但懋辛这般煞费苦心的秘密相约,到底所为何事?
不管如何,与其在这里凭白无故的乱猜,还不如走上一遭探个究竟。难道还怕但懋辛把自己吃了不成?
当即,他对副官吩咐道:“去望江阁。”
第1027章,在越南
即便是冬季的越南,气候依然是又湿又热。
自从协约国对中国宣战之后,越南的气氛开始变的微妙起来,法国幕后操作的印度支那联邦同样向中国宣战,但依然保持着越南国王名义统治地位的越南中部则考虑到来自中国的威胁,并没有紧随其后的选择开战立场。
印度支那联邦总督并没有强迫越南国王对华宣战,正如英国人那样,对于故国领土已经失去一半的法国人来说,远东地区这点所剩无几的殖民地可谓是支持前线的关键屏障,如果仅仅因为日本与中国打得不可开交,而导致迁怒中国发兵攻打越南,那可是雪上添霜的事。
正因为法国政府的态度,导致越南现在处于即宣战又不宣战的双重局面。
对于中国来说,这一点并没有太多担忧的地方,只要法国人不打算真正加深中法矛盾,保持现在既有的局面,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中国国内的众多贸易公司都需要越南这个跳板,来向南亚和更远的地方销售商品,法国同样也需要保证印度支那联邦的贸易活跃力度,以此来向本土战争提供更多的支援。
张盛霆涉外公司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在整个南亚小有名气,后世的亚洲经济学家和历史学家都会毫不吝啬的认定,是张盛霆涉外公司用四年时间把仁化镇发展成南亚著名海港仁化港。几乎南亚诸国想要进入中国市场,都必须通过张盛霆涉外公司这道门槛。
从一开始仅仅是贸易渠道,到后来直接介入贸易交易,再到如今成为自主开发、市场整合和全贸易发展为一体,并且兼顾工业、农业、军事产业等综合市场的大型产业链,张盛霆涉外公司俨然已经不仅仅是公司这么简单,而是一种集团化的商业模式。
自从四月份发生的东京阮家事件,着实让张盛霆涉外公司担忧了一把。
为此岑春渲特别从南京派遣专员到越南,一边打通越南本地的关系,一边协调法国人的关系,上上下下打点花了一笔不小的开销,但好在把这件事稳了下来。
岑春渲不清楚东京阮家的财产有多少,可是张盛霆涉外公司如今的总产值已经有越南全国年税收的六分之一之多。法国人若是以强硬手段掠夺张盛霆涉外公司,获得的利润肯定不会小,到时候又能向本土战场输送一笔支援。
如今,严格的说越南的情况仍然不见好转,仅仅是处于一种模棱两可的状态。
很显然印度支那联邦总督还在犹豫不决,对中国的军事威胁不敢小视。要知道云南可是有一个集团军压在边境,更让联邦总督大为惊讶的是,就在东京阮家事件发生之后的一个月,中国竟从越南境内转移了一支军队。
天知道这支军队在越南隐藏了多久,更不能确定如今越南的深山老林里是否还有中**队,又或者那些所谓的山匪、强盗势力,弄不好就是中**队的掩护而已。
真要是把中国惹毛了,都不知道印度支那联邦还能存在多久。
仁化港今天已经成为著名的中华城,这也是整个越南为数不多华人地位高于金发碧眼洋人地位的城市。自从协约国对华宣战之后,中国撤销驻越南所有外交机构,不过在仁化港保留了一个“中华侨商总会”,出任会长的正是唐绍仪。
位于海边新建不久的“小中华门街”是整个仁化港最繁华的街道,中华侨商总会恢弘的办公大楼就坐立在“小中华门街”前段。
一辆盛世牌轿车从远处行驶而来,在沿海大道旁边转入小中华门街。轿车车头悬挂着中华民国的五色旗和张盛霆涉外公司的会旗,这是张盛霆涉外公司典型的专用车辆。尽管张盛霆涉外公司的新总部大楼同样位于小中华门街上,但在仁化港城内城外还有许多其他的分支机构,这辆轿车显然是刚刚从城外进来。
轿车直接来到中华侨商总会大楼停下,车门打开之后,从里面匆匆走出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迈步走上总商会大楼门前的台阶。
来到大厅,几名越南籍接待刚想上前迎候,但这二人根本没有理会这些接待员,径直向一旁旋转楼梯走去,很快来到二楼。接待员是认识这两个人的,也明白他们是要来找商会会长,当即立刻用内线电话通知了楼上。
唐绍仪办公室的秘书来到二楼公共休息厅等候,在见到二人之后,连忙向最前面的中年人问好道:“陈先生来了,唐会长正在楼上开会,请陈先生稍事等候一会儿。”
陈先生名叫陈近生,是张盛霆涉外公司的安全主管。事实上张盛霆涉外公司的所谓安全部门,正是结合了公司安保、本地雇佣军以及中国情报单位的多重职能,因此陈近生一直是中国在越南的重要人物,这已经不仅仅是局限于张盛霆涉外公司。
“有重要事,我必须马上见唐会长,务必请他立刻下来。”陈近生表情不怒而威,说起话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这,真的一定要现在吗?”秘书当然知道不是要紧事陈近生是不会如此要求,但考虑到唐绍仪现在的会议同样很重要,因此还是尝试的问了一问。
“不行,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情,你明白吗?”陈近生板起脸来,严肃的说道。
“是,是,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请到办公室稍候片刻。”秘书不敢怠慢,说完之后立刻沿着楼梯前往三楼。
陈近生在唐绍仪的办公室里略等了一小会儿,很快唐绍仪便推门而入。
见到陈近生之后,唐绍仪凝神问道:“陈先生,到底是什么要紧事?”
陈近生对自己的随员示意了一下,随员立刻走出大门,随手关上大门并且守在门外。这时,他才对唐绍仪说道:“河内站截获了法国人的密电,中德盟约已经泄露了,协约国准备加大对华制裁的程度,很有可能会开战。”
唐绍仪怔了怔,他现在一听到中德盟约泄露就不由自主的心怵,当初正是因为庆元会议闹出了中德盟约泄密事件,而且带出中德盟约抄本文件的人正是自己,此时乍得一听还真有一种旧事重提的意味。
他赶紧问道:“这怎么可能,究竟是怎么泄密的?”
陈近生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不知道,不过这件事本来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德国人可以泄密,庆元会议事件协约国未必不会相信,总之中德关系越来越密切,欧洲的洋人可不是傻子,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会引人嫌疑。”
唐绍仪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若真是如此,只怕法国人会对我们有动作。之前我们中国一直否认中德盟约,如今既然让协约国获悉,那意义已然大有不同。”
陈近生颔首说道:“没错。刚才我们安全部已经召开紧急会议,并且联络了昆明方面,张盛霆公司必须马上转移所有在越南的资金,至于不动产可以暂时委托给越南本地公司来打理,实在不行也顾不了那么多。”
唐绍仪仔细想了想,脸有难色的说道:“这只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妥的事。刚才我正在跟南洋的几个大商家商谈合作,他们正准备在越南投资数百万美元的生意。现在撤空张盛霆公司的话,实在有太多困难。”
顿了顿之后,他转而又问道:“法国人正要对我们下手?”
陈近生当然明白唐绍仪的意思,无非是寄希望法国人不会立刻采取措施,他郑重其事的说道:“现在虽然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但此事万万不能姑息。张盛霆公司的资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