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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1908大军阀-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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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情况,自己并没有深入了解。

    他的看法跟许多普通老百姓一样,就算白朗再有多大的声势,终归是一群流民闹事,到最后十之**不会有好结果。袁世凯当着他的面提及这件事,毫不掩饰的透露第七镇南下镇压叛乱的消息,多多少少有炫耀的嫌疑。

    这么做无非就是提前告诉他,北洋政府财大气粗,有足够的资本弹压任何的叛乱举措。

    袁世凯在陆建章走后,再次换上一副笑容望着岑春渲,主动的发问道:“云阶老弟,听说你已经不在上海闲居,却跑到广东去谋了一份差事。照我说,这又何必呢,以老弟你的资历和才华,那是出将入相之大才,何苦屈尊去地方政府遭罪?更何况广东的情况是什么样,举国上下有目共睹。”

    不等岑春渲回话,他顿了顿,畅然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老弟你总算挑对了时候北上,省的我**大破广州之后状况混乱,要是老弟你有什么闪失,愚兄怕是要内疚几载呀。”

    岑春渲听了这话,心中又好笑又气恼,袁世凯在自己面前装蒜真是滑稽,可是最后一句“内疚几载”又是在暗示着自己有什么闪失,袁世凯最多只内疚几年罢了。他不冷不热的哂笑一阵,说道:“大总统的话,老弟我究竟应当明白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第366章,威胁和反威胁

    袁世凯十分随意的笑道:“云阶老弟,咱们好歹一场故交,大家也是明白人,索性就把话摊开了说。你此次北上无非就是为了替吴绍霆说话,妄想我放广东一马。不得不说老弟你这次煞费苦心,可惜结果未必如人意。广东是什么情况,老弟你应该心里有数,这次我是势在必得。”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语气故意加重了几分,显出一股斩金截铁的意味。

    岑春渲故作惊奇的看着袁世凯,脸上的表情仿佛是无法理解袁世凯刚才的那番话。他反而诧异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大总统宁可两败俱伤,也一定要满足个人权欲,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举难道就大总统竟能坦然处之?”

    袁世凯冷笑道:“老弟何苦还要说这些自欺欺人的话?什么叫两败俱伤?我中央政府全力支持**南征,区区广东一省凭什么资格与中央政府抗衡?更遑论两败俱伤。这一仗对我**来说无非是手到擒来之事,大军势如破竹,破广州指日可待。”

    岑春渲不疾不徐的说道:“袁大总统究竟是不清楚韶关战况,又或者是真正不在乎前线损失的情况?北洋大军在韶关陷入苦战,接连折阵数次,军心不稳、士气不振,就连南征军前敌总司令萧耀南都已遭俘虏。难道这就是大总统所说的势如破竹、指日可待?”

    袁世凯脸色骤变,冷冷的喝问道:“你说什么?”

    岑春渲看到袁世凯变脸,立刻更显轻松,哂笑道:“大总统是武夫出身,理应知道战场风云莫测,就算远在北方坐镇,也应该时时刻刻掌握前线动态才是。看大总统的意思,似乎有一段时间不知道韶关战况的进展了吧。”

    袁世凯心中一寒,今天早上他还特意去了一趟陆军部核查近来前线发回的战报,根本没听说萧耀南被俘的消息,也没有任何韶关北线连续挫败的上报。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岑春渲,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他不知道岑春渲的话是不是危言耸听,或者说他宁愿岑春渲是在故弄玄虚。要知道南征军前敌总司令萧耀南被俘,韶关北线连续挫败,这两件事对整个**乃至中央政府的打击可不是闹着玩的。可为什么前线送来的战报根本就没提起这些事?究竟是没有,还是故意隐瞒呢?若是后者,那对自己的打击也足够沉重。

    他了解岑春渲的为人,岑春渲绝不可能在这种诚和当着自己的面说大话,更何况岑春渲是亲自从广州而来,这要比自己一直遥坐北京更值得可信。

    一旁张一鏖神色同样凝重,他向袁世凯使了一个眼神,之后便匆匆离开办公室,径直想陆军部前去了。在这个时候袁世凯当然是无暇抽身,而他要代替袁世凯尽快调查清楚到底有没有岑春渲所说的事情发展。

    等到张一鏖离去之后,袁世凯又向其他待命的侍从官吩咐道:“你们也都退下。”

    侍从官全部退出办公室,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岑春渲和袁世凯两人。

    岑春渲好整以暇的看着袁世凯,他虽然料到前线北洋军多多少少会隐瞒军情,这种习惯从晚清那会儿就是中**队的顽疾,北洋军身为两朝传承的部队,自然也免不了这样的心态。但是他却没料到,湖南、江西两处竟然把这么重要恶劣的消息都隐瞒下来,连自己都为袁世凯感到尴尬纠结。

    “云阶老弟,你可不要故作危言,这种混淆视听的伎俩,你以为我会信?”良久之后,袁世凯总算开口说话,他脸上再也看不到先前的笑容,甚至有一种难以抑制的阴沉。

    “这个消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广州发来的电报日期是五天前,也就是正月初二,那时我尚且还在津浦线的火车上。电报是传到北京内大街邮局,随同的还附上一份《广州民报》的新闻通讯。我想吴大都督还没有捏在子虚乌有的必要,反正大总统只要详细追查下去,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岑春渲满不在乎的说道,神情显得镇定自若。

    “哼,就算没了一个前敌司令又如何?就算进攻韶关损失惨重又如何?我就不相信粤军这段时间未损一兵一卒。在广东境内的**有五万,湖南和江西后方还有四万大军整装待发。**在前线损兵折将尚有后续弥补,而吴绍霆就只有手头上的兵力,就算生磨硬耗,拿下广东也是迟早的事。”袁世凯冷森森的说道,他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霸道,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焦虑。

    “哈哈哈哈,先前大总统你还说我自欺欺人,现在真正自欺欺人的岂不正是大总统自己吗?”岑春渲大声的笑了起来,“只要稍作打听,谁都知道湖南和江西现在面临军费压力。两省预留的兵力合计可不止四万,说不定都有**万之多,可是再多又有什么用?大总统在广东投入的五万兵力,已经消耗了陆军部五成以上的资费,曹锟和李纯现在只怕恨不得裁剪兵力,缩减军费开支,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组织援军开拔南下?”

    “哼,你太小看我中央政府的能力了。”袁世凯冷笑道。

    他知道自从去年二次革命爆发以来,他又是收买各地海军,又是发兵镇压革命党,在江西对付李烈钧、林虎,在湖南对付焦达峰,在江苏对付黄兴,在上海对付陈其美,这些无一不是要花钱。尤其在广东进行的这几个月战事,战斗规模愈演愈烈,战斗消耗也直线攀升,真正是一个可怕的烧金窟。

    “大总统,中央政府花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只为区区广东一省,这么做真的值得吗?或者说,大总统你真的以为只要平克了广东,南方诸省就会心悦诚服?”岑春渲直追要害的询问道。他知道这是袁世凯心中的死结,要想说服袁世凯停战,必定要先解开这一死结。

    “一开始我并不是这么想,因为我看不出吴绍霆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做为,不过这段时间他在南方的所作所为,与革命党的明谋暗合,就连孙文还亲自号召捐款为广东助阵,足以证明革命党在他身上所下的重注。孙文所谓的二次革命已经穷途末路,现在只剩下广东一省还在负隅顽抗,打广东就是为了给叛党一次彻底的痛击,让他们再无翻身之余力。”袁世凯振振有词的说道。

    “大总统这番话是在说笑吗?先不说吴大都督到底是不是叛党,大总统你拿广东开刀,到底能不能让革命阵营永不翻身,这还是一个极其悬念的事情。从清王朝到中华民国,当权者屡屡打击革命派,可是屡屡都是死灰复燃,广东完了,焉知不会有广西、四川、云南诸省?大总统你大资本的投入广东战争,就算得胜也是元气大伤,其他诸省军阀可不会因此感到震慑,相反正等着趁虚而入,”岑春渲侃侃而谈。

    “收起你这一套,你以为我是熊希龄吗?”袁世凯冷冷的“哼”了一声。

    “大总统想要打击革命党人,兵戎未必是最佳选择,如果吴都督肯主动归附中央政府,此消彼长之下,对大总统你的敌人来说岂不是更有沉重的打击?”岑春渲顺势更进一步的说道,没有什么比威逼利诱双管齐下更有用的了。

    袁世凯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能坐得上这个大总统的位置,当然不会把个人颜面放在大局利益上来。他听了岑春渲的话,确实感到有道理,这一仗打下来不禁劳民伤财,尽管看上去北洋军的主力并无多大损失,但北洋派内部已经有了内伤。

    这层内伤不单单害死指财政困难,更重要的是北洋这个团体出现分裂,王士珍就是典型的例子。看上去现在只有王士珍一人不服气,但王士珍是持老敢说话,背地里到底还有多少人不服气谁也不知道。

    可是岑春渲的话不能完全说动自己,因为吴绍霆这个人物是不容忽视的狠角。

    他当初企图拉拢吴绍霆,又或者扶持吴绍霆与南方诸省军阀内斗,可是徐树铮南下到广州看破了吴绍霆的野心,吴绍霆几个月之内统一广东全省,甚至连陆荣廷都不及其一二,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

    这次就算北洋军在广东境内吃亏,可是吴绍霆显然也不好过。岑春渲北上是为了给吴绍霆求一条后路,表面上吴绍霆可以归附中央政府,但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有实力就有话语权,一旦广东缓过劲来,谁知道会不会再起叛乱?

    岑春渲见袁世凯不说话,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大总统好好考虑一下吧。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打有打的说法,不打有不打的说法,关键取决于大总统当务之急要处理的对象。大选已经进入准备阶段,大总统可别以为正式大总统的位置那么容易,如今再也不是一家的天下,下面很多人可都在虎视眈眈呢。”

    袁世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先前强硬的态度渐渐消失,他用若有所思的口吻说道:“别以为改变我的决定很容易,战争都打到这个份上了,想象看都让人不甘心。”

    岑春渲一点也不着急,笑道:“决策权仍然在大总统手上,还请大总统仔细斟酌。”

第367章,酝酿声势

    岑春渲早就料到袁世凯不会轻易做出决定,毕竟袁世凯自己说的也有道理,战争都打到这个份上了,现在停手未免会有不甘心。不过对于他而言,既然自己能够说动袁世凯的心,这已经是一次不小的进展。

    袁世凯动心,表示他对自己的决定也产生了怀疑和犹豫。

    岑春渲接下来要做的,不是引导袁世凯去做出停战的决策,他很了解袁世凯独断专行的性格,对于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来说,更重要的还是要从各个方面逼迫其接受一个改变。早上从总统办公室出来之后,他趁着时间尚早,又去了一趟角宾楼喝茶。

    中饭时他没有回到招待所用餐,仅仅是在茶楼简单的吃了一点。

    下午时北京又下了一场小雪,为前几天积累下来的雪地更添几分稳固。

    岑春渲让茶楼的伙计替自己雇了一辆马车,冒着小雪动身前往京师大学堂。昨天他已经安排一名随员提前去通知京师大学堂的校长严复,递了名片留下约期,今日正是相约之后的正式拜访。

    严复(1854。1。8—1921。10。27)原名宗光,字又陵,后改名复,字几道,汉族,福建侯官人,是清末很有影响的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翻译家和教育家,是中国近代史上向西方国家寻找真理的“先进的中国人”之一。

    如果岑春渲在上海寓居的这段时间没有受到国民党人的游说,他也不会选择南下到广州发展,更不会打破自己既往的原则,选择站在共和民主的立场上。或许他会跟严复一样,做一个文化界的闲人,对前清依然保留着几分愚忠的念念不舍。

    严复不是前清的遗老,他还远远没有到达这种心境。但是他是满清教育体制之下完整培养出来的人物,从骨子里都牵挂着清朝的文化韵味。到了民国中叶时,他还曾以自己能写得一手八股文而沾沾自喜。

    岑春渲与严复在京师大学堂喝茶聊天整整一下午。严复是认识岑春渲,就算不认识他也听说过岑春渲的名声,到底两人还是有共同之处,再加上名士之间的默契,这一下午都显得很愉快。岑春渲只是尽量把自己此番北上的目的转告给严复,不过并没有直接让对方从中帮忙,只是请其对南北局势发表一下个人意见。

    严复没有想那么多,他只当岑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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