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天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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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
易言,易行匆匆行至无尘身后,递交了什么在他手上,然后恭敬地退到一旁。无尘只扫视了一眼,脸上的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让旁人猜不出信中所道何事。
趁这个时候,九离蹭到易言身旁巧笑着推了推她的手臂。
“易言,好久不见,我发现你现在变得越来越漂亮了,是吧易行。”
易言扭过头不理会九离的好脸,让站在一旁的易行只能尴尬地朝九离又是点头又是微笑。
他就不明白了,易言跟九姑娘都是女子,照理说应该会相处的很好才是,可她们。
“呀,易言,你该不会还在为上次那事生气吧!我可都向你道歉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绕到易言面前继续与她面对着面说话,似乎她都已经快不记得是什么事了,这女人小起心眼来真是可怕。
“没有。”
易言没好气,应得更是违心,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还在跟九离置气,可偏偏九离有时候就爱犯傻。
“真的,呵,我就说了。不然这样,我到底下去捕一只肥鱼算是给你赔礼道歉。”
自顾自的说着,不看众人的反应她已鱼跃着从楼船上直直跃入江水中,只听扑通一声,激起一阵浪花溅到甲板上,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围到船沿时早已不见九离身景。
“九姑娘……”
易言不知所措,扶着扶拦焦急地左顾右盼,她可没想过害死九离,这可如何是好。
“你还是等着接她的大鱼吧!”
无尘似了然,根本就不担心九离会不会因此而把自己给淹死,说完后一派悠闲地回到几前落坐。
*
不多时。
“易言,接好了。”
回头之际就看到一不明物朝着自己飞扑而来,不及思,易言已闪身避开了。只听砰的一声重重落地声,一只肥厚的江鲤就在甲板上扑腾个不停。
“哇,好大一只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肥的鱼,唉易言,这么大一只该怎么吃啊!”
易行傻眼了,他们钓了十几天的鱼,最大的也就是钓个三四斤,可这只,看个头就不下十斤。九姑娘真不愧是水下姣龙,佩服,佩服。
“九姑娘,你快点上来吧!”
看着湛蓝幽深的江水,易言就怕,就晕,四望着找寻江面上九离的身影,可寻了几圈也不见她的身影,这不免让她急了。
“公子,九姑娘她。”
“公子,九姑娘她真不见了。”
这会儿易行也转向无尘担忧的说着,都过去这么久了,再是姣龙那也得上水面来换气吧!越想越担心,易行率先奔到了楼下。易言紧随其后。
*
握在无尘手中的杯盏不自觉的颤了下,洒落茶汤在衣袂上犹不知。丢下杯盏,撩袍扶几借力直跃到一层甲板上。
“九姑娘……”
“九姑娘……”
船甲两端,只见易言跟易行不住的在呼唤着九离的名字,可除了漓然的波浪声,他听不到其他任何其他的声音。望着无际的江水,无尘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这个玩笑开大了,小九。
“救,救命啊……”
猛然间,在楼船正前方十丈外发现了九离的身影,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与起浮不定的身子似乎受到了某种困扰。无尘正要施展轻功去救九离,手臂就被易行拉住了。
“公子不谙水性,不宜冒险。”回头就冲舱内的船老吼了声:“船老,快把船渡过去,有人落水了。”
“太慢了。”
失了耐性的无尘飞身跃入系在楼船旁边的一艘备用小艇上,拂袖一扬解了栓绳,借力迅速滑向九离的方向。
“公子小心。”
易言,易行异口同声,公子若有闪失,他们纵死难辞其疚。
“救我,我脚抽筋了。”
“小九,把手给我。”
临近九离时,无尘已向她伸出手,只是九离不时扑腾激起的水花溅了他满面。
堪堪握住九离的手,用力往上一提,反冲的力道让他觉察到其中有诈,只是,为时已晚。
“下来吧你。”
只听九离幸灾乐祸的笑着,成功地把无尘从小艇上拉入江中。“我让你耍弄于我,一报还一报咱俩算是扯平了。”
“你,你在骗我。”揽在九离腰际的手紧了紧,他可不敢保这一松手小九会不会弃他而去,但这个可能性却比让她救他还要大。
“呵呵,我这也是向你学的。”
挣了挣无尘的手,却是越挣越紧,九离面露愠色,道:“唉,男女授受不亲你是不知道啊!你这样抱着一个未婚姑娘,会毁我名节的知道吗?快散手,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啊,我好心好意来救你,你还想置我于死地是吧!”
再没脾气,无尘也来了脾气,近在咫尺地瞪了瞪面前这只白眼狼,亏他还担心她把自己玩死在水里,她可道好,忘恩负义起来一点都不脸红。
“哼,我就是不想承你的情,你奈我何呀。”
伸指往无尘腰侧一戳,逼得无尘不得不散开紧揽在腰上的双手,然后再潜入水中逃之夭夭。
无奈地摇了摇头,旋即凌空跃起,带起了阵阵水花淋洒在江面上,然后轻轻地点足潇洒地落在小艇上,挥掌江面推波助澜,很快就赶上了九离。
“天气晴好,你就慢慢游回去吧!”
在她身旁扬长而过时,无尘回以一笑,大有让九离气死方肯罢休的意思。
“花蝴蝶,我不会认输的。”
冲着无尘的背影用力一吼,愤愤朝水面击打一掌,结果溅了自己满脸水珠。
*
“公子,就这样让九姑娘一个人离去,妥当吗?”
看着走在渡头上九离的背影,易行不免担忧,随意安置在马鞍上的龙泉实在是太招眼了,但凡是个识货的都能认出它来,而偏偏九离还不听他们劝,依旧我行我素,他真怕等到他们找到地图的时候九离把龙泉给弄丢了。
“多吃几次亏,她才会学聪明。”
拨弄着手中一串红紫相间的珠石,无尘答非所问。
而那串珠石正是九离手腕那串,落水的时候被他换了过来,现在她手腕上戴的那串珠石是他特意编串的。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回城吗?”
“去漓江。”
挥了挥手,遣退了易行跟易言,甲板上徒留无尘一人,看着岸边往来人群出了神。
上次一别是半年,不知道这次分开要何时再聚。
人生在世若能遇到一个自己想去知,愿去懂的人并不容易。
可真正遇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什么也做不了。
聚首与离别是否就是彼此唯一的归宿。
*
一行白鹭赫然从天空中划过,不似大雁,它们飞的很低,低到就要接近桅帆,低到抬头就可以看到它们收在羽毛下的爪子。
迎着爬高的太阳,楼船也越行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了暄闹的渡头附近,驶近江河深处。
颠城浪客——萧禹
颠城,并不是一个繁华的地方。
他甚至有些颓废,因为这里是个三不管地带。王朝不管,属君不管,地方不管。
所以这里流寇四起,往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交易,人们都喜欢来这个地方。
在这里没人管你是什么身份,人们只看你的口袋里装了多少金豆子仰或是金叶子。
在这个地方你可以喝到世上最美的酒,看到世上最美的女人,触到世上最奢侈的骨牌…它们都是金子做成的。
*
长街上风沙漫天,残卷着枯树叶到处乱飞,街头除了几只狗偶尔的鸣吠几声,看不到多余的路人。
不是秋天,却让人感觉到深秋的凄凉。
不是黑夜,却让人看到了黑夜的落寂。
离街头不远处就有一家酒馆,名叫流连馆。
高门上挂着一个大红的灯笼,就算是光天白日,它也点着蜡烛。
里面围圆摆了八张桌子,高阶上也是围圆摆了八张桌子。乍看之下有些零乱,其实这是酒馆主人刻意这样摆设的。
绕过内八张,外八张的第八张桌子上好似永远都不会空着。
八只酒坛子,分别是八种不同的酒。也是这里最好的酒,没有人能够让老板把这里的私房酒都拿出来,但唯除他…萧禹。
红色的披风只剩一半披在右肩上,看起来有些阵旧,暗红暗红的,可能已经不是它原有的颜色了,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也许它也曾经有过它的辉煌,如同他的主人一样。
红色披风下,让人看不到他的右手,而他右边从臂膀以下就好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左手拿起酒坛子,自已给自己倒了碗酒,再用左手端起来喝。因为凌乱的青丝,只有在他仰头时候才能让人看到他的面目,那是一张从炼狱里面练就的面孔。
不是狰狞,却让人不敢逼视。不是凶煞,却让人望而生畏。
那是一张刀刻斧磨过的脸,黝黑曾亮,就连双眸也是发出夜隼历眸般的黑,黑的一眼望不到底,一眼却能把对方望穿。
厚实的双唇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就连望眼峰上的千年寒冰遇上后也会略显失色。
酒馆里每天往来的客人络绎不绝,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将要去到什么地方。
他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什么时候起的,好像没人记得了,当人们想起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还有就是人们最关心的问题,他是做什么的,他为什么每天都可以来这里喝这么多的美酒。
因为他从头到脚也不像是个有钱人,更不像个正常人,他看起来甚至有点像杀手,或是刀客。
这只是周围人的猜测,没有人有胆子上前跟他攀谈一二。
*
九离走进酒馆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位置上的萧禹,她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又似乎有些惊喜。
她就这样径直走到了酒桌前,甚至不怕对面坐着的那个人会把自己哄走,问也不问就坐了下来。
周围的人注意到了她的举动,纷纷侧目晓望,他们也许在为她担心,他们也许想看好戏。
可是,萧禹一如常态,继续为自己倒酒,继续自己喝着自己的酒,对于平白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他似乎视而不见。
“这么多的酒,一个人喝太孤单了,不如我陪你喝。”
九离一直就那样看着萧禹,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似乎她的笑可以溶化萧禹的冰霜。但她有自知之明,没有奢妄眼前的冰雕被自己溶化。她笑,也许只是因为她闻到了如此好的美酒,而心生喜悦。
萧禹没有理会九离,只是在她说话的时候,她的面前已经多了一只碗,一只倒满酒的碗。
“谢谢。”
九离笑纳了,单手端起酒碗仰头饮毕。
当她放下碗时边捻着衣袖抹了抹溢在唇角的酒边大呼过瘾,然后看着萧禹开怀大笑。
萧禹没有笑,他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况且他从来不笑,所以在九离大笑的时候,他依然在喝他的酒,好像除了喝酒,他就没有别的事可做。而那一坛坛美酒喝进他的嘴里就像是水,在他脸上找不出半点痛快或是享受的痕迹。
等到九离笑够了,她很自觉的提起一只酒坛子往自己碗里再倒了满满一碗,然后煞有介事看着萧禹,说:“看到你还活着,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萧禹的手顿了顿,耸然动容,仰头就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搁下碗时才抬眼看向九离。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不太讨人厌的笑脸,萧禹不喜看到长的漂亮的人笑的也这么好看。
就看了一眼,立马又垂下眼看回自已的手,手里握着的碗,酒液荡漾。然后抿了抿唇淡淡说:“彼此。”
周围侧耳倾听的人顿时了悟,原来他们是熟识的。一时间所有人都散去了好奇之心,纷自喝着酒,聊着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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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别说的我们好像一类人,我跟你有着本质上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