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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予你天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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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有一个共同之处,他们都在找寻彼此的亲人。
  
  “哦,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人,没想到你也有家人。”
  
  回头,却遭了萧禹一记白眼。九离不禁赔笑着,道:“对不起,因为你给的感觉一直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嗯,原谅我的坦白。”
  
  “我也是这样认为你的,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在中原四处瞎找了,直接到深山的石岗子去看看,说不准会有收获。”
  
  萧禹似不甘示弱,从来不会还嘴的他,今天异常了。就连九离也感觉到了他的不一样,笑笑了又说,“说不定我们会是彼此要找的人,你说有没这个可能。”
  
  “我绝不希望我要找的人会是你。”萧禹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似乎对于九离像是避之及的瘟神。
  
  “呵呵,你又何需紧张,我也绝对不会希望你就是我苦苦找寻了几年的结果,那样会令我很失望的。”
  
  抵肘轻触萧禹的臂膀,九离亦是不愿跟他扯上太大的关系,毕竟真扯上了,那就是血亲关系。她甚至可以想像跟何任人有关系,但绝不希望那个人是萧禹,因为他的样子实在太讨厌了。
  
  有这样的亲人,她会难过。
  
  两人互视一眼后,不禁双双失笑。
  
  九离呆了呆,就连笑容也不自觉的滞在了唇边,看着萧禹像是发现了什么,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直到,萧禹也注视着她的时候,她也没回过神。
  
  “有没有人说过你现在这种样子很傻。”伸指按着九离的脑袋强自让她转向另一边去。因为他不喜欢这样被一个女人看着,尤其是这个女人,他们能坐在一起已属不易,更逞论被她这样盯着看。
  
  挥了萧禹的手,九离回首,道:“有,就是你说的。”想了想,挨着萧禹又坐近了一步,神秘兮兮道:“诶,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其实笑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难看。”
  
  萧禹面僵,连难得浮起的笑意也瞬见收敛在面下,这似乎不是他喜欢的话题,沉声道:“无聊。”而后,欠了欠身转背对着九离而坐。
  
  “我知道,你一直就不是一个小气之人。”伸指推了推萧禹的肩,倒像是真怕他会生气一样,语气也轻缓了许多。
  
  。
  
  回身斜了眼九离,萧禹知道自己每次都会对她妥协,真不知是欠了她的还是自找麻烦。
  
  敛了敛色,道:“难道你师傅除了传授你武艺外,就没有教导过你如何为人,如何处事。”
  
  九离闷闷的摇了摇头,语气难掩憋屈,道:“他每日只会对着我说,九丫头,你是个练武的奇才,所以为师的要好好的栽培你,一日十二个时辰太少了,你就花十三个时辰来练功吧!”
  
  萧禹听之挑眉,似乎更觉得九离的话中玩笑的成分居多。
  
  “诶,你可别不信,他当时就是这样跟我说的。你不知道,我那时多么期待着有个人能够把我从他的魔爪下解救出来。所以说,为人处事之道都是我自己后来在江湖中闯荡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说罢,她还很自豪的仰了仰头。
  
  “那,关西十族八栈之事……”
  
  萧禹似乎开始相信了,有什么样的师傅自然就会有什么样的徒弟。想来,她是仗着自已绝顶的武艺才敢去挑关西那拨大梁。
  
  “他们,他们太吵了,为了争夺关西至尊的地位,各族各栈隔三贫五的就在山底下集结斗殴,厮杀。为此足足吵了我几个月没睡好觉。所以在给白老头守灵月后我就下山去找他们,并把他们十族八栈的头儿制服了。”
  
  “你也因此而成名了!”
  
  萧禹不禁感叹,有些人终其一生也不过是浩瀚江湖中的沧海一粟。再观九离,一次无意之举就让她名动关西,响彻中原。
  
  机缘这东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怪师傅的倾囊相授使她拥有了独步天下的武艺,洒脱爽朗的个性使她结交满天下。
  
  “嗯,可那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只想尽快找回自己的亲人,和他们团聚。”
  
  点了点头,她似有郁闷,本想借着名气可以早日找到家人。谁曾想,找上门的皆是些想要借以打败她为名而扬名于天下的无胆匪类。
  
  “你有这份心,一定会感动上苍,相信你很快就会找到他们的。”
  
  “呵,你也是。”
  
  。
  
  “夫君。”
  
  幽然中,一声甜蜜的呼唤令萧禹跟九离纷自转向身后看去。
  
  “你。”
  
  “是你。”
  
  九离撇唇轻笑,萧禹难得的蹙起了眉头,似乎看到了一个比瘟神更可怕的东西。
  
  “你们俩为什么又坐在一起?”谣静冲到他们面前,不由纷说的就挤开了九离,逞自坐在了萧禹身侧,揽着他的臂膀一副小鸟依人模样。
  
  攸地,萧禹散开了手,逃离谣静丈许之外,睨着她面色不佳,道:“我已经告诫过你,以后不许再缠着我。”
  
  “可,可你是静儿的夫君,我们拜过天地,共饮合卺百首酒,我们还有了……”
  
  “够了。”
  
  萧禹低低喝了声,越听她讲脸色越沉。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妻子。”说着说着,小美人儿的眼泪竟扑簌簌的往下掉,看那梨花带雨模样,煞是惹人怜爱。可惜萧禹是尊冷酷的石雕,无论你怎样在他面前大演煽情桥段他也不会动容。更何况谣静曾施计骗过他,所以他有理由讨厌这个长相甜美的可人儿。
  
  衣袖下,萧禹的拳头握的紧紧,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他从来不打女人,但现在他却怒火中烧很想打人。
  
  “你们……”
  
  看着他们一个剑拔弩张,一个楚楚可怜,九离走到他们中间想要说什么,岂知刚一开口就被谣静抢断。
  
  “不许你勾引他,他是我的夫君,你更不可以背叛兰琊。”看着她怒目睁睁,咬牙切切的样子,仿似真的会冲上去跟九离大打一架。
  
  “呃……”
  
  九离瞬间语滞,这小姑娘的思维果然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怎么老喜欢把她跟兰琊扯在一起,看她的样子应该是非萧禹不可的呀!更何况她方才说的那什么,什么。
  
  咳了咳嗓子,不禁朝着萧禹挤了挤眉眼,道:“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也不便介入,你们就自己处理吧!我要去睡觉了。”说罢掩唇打了个呵欠,又道:“这一天的奔波,可把我累死了。”转身时,已看不到萧禹的白眼。
  
  。
  
  回到兰琊身侧寻了个位置便仰面躺下,枕臂于颈下不时的还可以到水渠边外来对话声,虽不至于过分激烈,但也绝没有客气的言语。
  
  “他们这是……”恍惚中兰琊半撑起身看了眼萧禹所在的方向,朦胧的睡眼召示着他是被吵醒的。
  
  “诶,不要管他们,我们睡我们的。”九离拽着兰琊的手臂让他躺回了下来,而自己则是闭起眼一副我已睡着模样。
  
  兰琊微微一愣,随即又烧红了脸,匆匆背过身去把披风拉过头顶。好在现在是夜里,若不然被九离瞧见八成又是一番取笑。
  
  。
  
  第二天,九离意外的发现,萧禹既不赶谣静走,也不再与她说一句话,仿佛把她透明化了。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谈的怎么样,但看今天萧禹的态度便可知一二,这个谣静相当不招他待见。不止不招他待见,他连见都不想见。
  
  而这,也苦了那个从小到大养尊处优金枝玉叶,驭马术平平,饶是紧赶慢赶也是在他们歇息好了她才赶上,然后萧禹又无情的策马离去,而她只能马不停蹄的跟在后面追着,连一口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过。
  
  “唉,我说,你们好歹也是夫妻,人们不是常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么,你就这样无情的弃她不顾,是不是过分了。”
  
  看着谣静姗姗追来,萧禹欲走之际,九离急忙拉住了他的衣袖,说话的时候有些同情之意。
  
  是阿,连她都看不下的事,那真的是让人看不下去了。
  
  “要你多事。”扯回自己的衣袖,旋身上马,扬鞭踏尘而去。
  
  “小九。”兰琊靠上前冲着九离摇了摇头,似乎在示意着她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外人还是少管的好。但其实,他也看不下去了。
  
  看着谣静缓缓策马而过,他们也上马追上了她。
  
  “谣静,你这又是何苦,还是赶快回彭城吧!免得让你爹娘担心。”
  
  并驾齐驱的时候,九离好意提醒着体力不支的谣静。看见过倔强的,可还真没见过这么倔强的。
  
  “是阿,谣姑娘,你这样做只会苦了你自己,还是回去吧!等他想通了自然就会去找你的。”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要你们管。”
  
  似乎除了萧禹之外人,谣静都不怎么待见,连着一天的马不停蹄已经让她够窝火了,这会儿再对上九离那一副同情怜悯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蹬了蹬马腹企图让马儿跑的更快些。
  
  “哎,既然你这么稀罕他为什么还要对他下手呢?”
  
  轻轻松松的跟在谣静身旁,九离倒是来了劲儿了,边策马边回头看着谣静问,“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给他解药不就成了,何必闹的脸红脖子粗,像他这种老粗应该很容易征服才是,你怎就老是吃鳖呢?”
  
  偏了偏头看着道前那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她不懂,萧禹应试是很容易的搞定的才,至少她不认为他是块铁板。
  
  谣静憋红了脸,恨恨地瞪了眼九离,瞥向她身后的兰琊时又不自觉的松了松气,叹息着,“不是我不给他解药,是他不要。”说着,不禁噘了噘嘴,一副欲哭模样,道:“他说他不想再与我有任何瓜葛,他的事情不许我插手,要不然,要不然……”
  
  “难不成他还敢揍你不成。”
  
  谣静摇了摇头,满脸满脸的委屈,道:“他说我再是再纠缠着他,他,他就休了我。”
  
  “呃……”
  
  “……”
  
  回眼与兰琊互视,纷纷惊诧于萧禹会说出这种话。
  
  “那个,你真的非萧禹不可么,谣静。”瞅着谣静,九离试探着问。以谣静的身家,绝对不愁找不到婆家才是,可她却偏偏相上了萧禹,这可真是一座冰山遇上了烈焰,殊不知是烈焰溶化冰山,还是冰山熄灭烈焰。
  
  “嗯,静儿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谁也别想拆散我们。”
  
  “有志气。”九离猛然断喝一声到叫吓坏了兰琊,“兰琊,我们帮她怎么样。”回眼朝兰琊眨了眨。
  
  “帮,如何帮法。”兰琊愣然,不知九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呃,这个我还没想好,等到有法子了我再告诉你。”
  
  “呵呵……好。”
  
  谣静在一旁听着直翻白眼,暗骂:这都是些什么人,一个傻子一个呆子。
  
  古道上早已不见了萧禹的踪影,唯剩两匹良驹一前一后的奔驰在道上,朝着太阳西沉的方向驶去。




喜庆之日突缝祸变

  景帝寿辰将至,各地君王纷自遣使纳贡,为景帝大寿庆贺。
  
  息夜三番五次寻机离去未果,在遇上景帝大寿之际便绝口不再提归邑之事。几日下来倒与宫廷中那个吃斋诵经的二公子无筝走的较近。宫人瞧了只说是息夜公子为人和善,连一向不喜与人交往的无筝公子也对他青睐有加。
  
  庭院中,无尘一人对着棋局静静的坐着。那是一盘未下完之棋,它们就那样纵横交错的摆放着,仿似两个正在对弈之人突然遇上了什么事而不得不暂隔云子置盘离席。可它们又像是摆了很久,久到可以追溯到亘古之前的洪荒之初,涤荡在天地间的第一盘棋。
  
  无尘也已经坐在这局残棋前很久了,藤盒内云子崭新如斯,白子温润如玉,黑子漆如玄墨,但每一颗的薄厚体姿又都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找不出其中半点差别。
  
  易行来到院内的时候,无尘还是那样坐着,似乎他走的时候跟来时候无尘都是那样坐在棋局前一动不动。
  
  沉吟着,易行没打断无尘。
  
  但无尘已经注意到了易行,松了口气,问:“何事。”
  
  “禀公子,南越又传来消息了。”易行恭声颔首。
  
  “哦。”无尘拉长了声音,似乎对于南越传来的消息,他都很感兴趣,欠了欠身终于舍得离开亭子走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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