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另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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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单地洗漱吃饭后就走出屋子,邻居几个老人正捧着碗,坐在厝边的石凳、竹椅上喝粥。这里人吃饭有个特点,爱走动,一双筷子一只碗,碗里装着饭和菜,一边散步,一边聊天,一边登门造访,一边吃饭。一圈走下来,该聊的天聊了,该办的事办了,该访的人访了,该调查的民意调查了。白佐起先不习惯,没多久也习惯了。这与城里老死不相往来有着天壤之别。
他和吃饭的老人们打了招呼,就向村里唯一的一条街走去。这是一条不到三十米长的路,路两边的住户人家拿出一两间临街的房间开成店,有卖豆腐的,有卖猪肉的,有卖粮食的,有卖衣服鞋帽的,有卖塑料制品的,有卖水果干货的,有卖油盐酱醋的,日常生活用品应有应有,只是规模小,一间小店,一个柜台,仅此而已。白佐沿街走了一趟,唯独没有见到卖青菜的。过去下乡吃饭,什么海鲜野味都能吃到,唯有青菜奇缺。白佐心想,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怕是要种青菜了,种了菜分给全村人吃。
走出街市就到了村边,几十米外就是天堂湖。太阳神温煦的光焰下,天堂湖像一泓胭脂,在青山绿树的环绕之中显得越发浓艳。谁能给湖泊涂脂抹粉呢?唯有太阳,唯有自然。这景致只有在乡间、在荒原能看到。城里的西湖、东湖、天湖、地湖,名称起得再好,也得不到大自然的神圣礼遇。
他在湖边的一块残石上坐下,看着清澈见底的湖水,水中游着鱼,据说除了草鱼、鲫鱼、鲢鱼、胡子鲶外,还有一种肉质十分鲜美的鲲鱼,当年他下乡时曾享用过,现在吃什么鱼也比不上当年吃过的鲲鱼。白佐想,他要做的第二件事怕是捕鱼,他要学会在天堂湖上捕鱼,捕了鱼每家每户分一点。
湖边有一幢欧式小木屋,是天堂湖村首富雷诚的别墅。据说他发迹之后恋上村小学的汉族教师,两人结了婚,这幢小木屋别墅是专为女教师盖的。后来不知为什么,雷诚在小木屋中自杀了。他想那定然是个美丽的故事,也许比他和初雪、韩慧的故事更浪漫,有空一定去寻访寻访。原滨东市委书记钟涛因与有夫之妇有染,遭贬谪,曾在小木屋住过一段时间。他的哥们是电信的老总,专为他装了一条宽带,白佐想今后可以到小别墅享用宽带了。钟涛因为太优秀了,后来提拔为副省长。
“当、当、当……”清脆的铜钟声从湖面上飘来,离小木屋不远是一座小学校,这就是发生那场浪漫爱情故事的女主人公工作的地方。白佐信步向小学走去。他对教育很重视,对学校情有独钟,他任副县长时曾分管过文教卫生。他下乡时曾对村长们说过,一个好村长起码要为村里办三件事:第一,办一所好学校;第二,办一个小加工项目,即“一村一品”;第三,种一片风水林。当年这“三个一”在新罗县颇有新意,颇有影响,还被鼓噪宣传了一阵。小学校紧挨着旧祠堂,是一排砖木结构的两层楼房,上下有八间。走进校门,校园里静悄悄的,八间教室有七间没学生,只有楼下东头一间有学生。白佐贴着教室窗户往里看,一共只有十多个学生,每人宽绰地占了一张桌子,看样子是复式班。女教师看见有人,走出教室问白佐有什么事。白佐说没事,随便看看,便问了她一些学校的情况。女教师告诉他,学校一共只有十七个学生,分四个年级。本来有很多学生,都随父母外出打工而转学了。两个教师,都是代课的。负责人今天去板莎教堂做瞻礼了。她叫陈凤,负责人叫秦月。白佐理解地点点头,叫陈老师继续上课。他走出小学校,心想,他要做的第三件事怕是要关心关心这个小学校。
几天后白佐相中村边一块抛荒的菜地,那是一家进城打工的村民荒废的。他向老会计请示,老会计说他要多少菜地就给批多少,最好全村菜地都能种上,家家户户就都有菜吃了。当天晚上,白佐备好两把锄头,一把山锄,一把扁锄,一个刨土,一个松土。第二天一早,在鸟儿啁啾声中他上路了。
空气中迷漫着水雾,小草上结着露珠,田地里散发着泥香。牛“哞哞”地喊,羊“咩咩”地叫,鹅在追逐着鸡,鸡张着翅膀跑,水渠里的水汩汩地流,蛤蟆“扑通扑通”地往水里跳,青蛙“蝈蝈”地在田里叫唤,鸟儿扑愣愣地在林中飞翔,不时尖厉地飞鸣着冲上天空。天空是那么蔚蓝,云彩镀着金边,山峰掩映在氲氤的岚气中,太阳在山后面燃烧着,火焰正烧红天空。白佐眯缝着眼睛观看,嘴巴不由得啧啧称道,多么美好啊,这清新的早晨,这静谧的早晨,这活力萌动的早晨,久违了,亲爱的早晨。
五十六
白佐把扁锄放在荒菜地边,朝手心里唾了两口口水,抡起山锄刨下第一锄。姿势还对头,劲道猛如初,学生时代的锻炼,军垦农场的磨炼,立刻使他进入一个地道的农夫角色。他一口气从畦头刨到畦尾,掀翻的黑油油的土块像黑色波浪在身后翻滚。
他冒汗了,他脱掉运动衫,只穿一件背心,又从畦尾刨到畦头。等他刨到畦头时,荒菜地边已站了几位老人和小孩,他们像看变把戏似的看着他。老会计老远地跑着喊:
“白县长,别闪了腰,别累着!”
“没事,这农活我从小就干过。”
他说从小,是指他家祖上就是种菜的,他小时候曾跟他祖父下过地。
“我叫几个人帮你刨吧!”
“要是叫人帮,我就不种了,我这回是要亲自从头做起,谁都不许帮。”
“好,好,就听你的。领导试验田……”
“什么领导,我现在是平头百姓,这叫真正的百姓菜地。种成了,大家享受。”
“哈哈哈……”
太阳出来后,看热闹的人陆续走了。白佐汗流浃背,上下湿透了。他见无人,干脆把背心休闲裤也脱了,只剩一条短裤,继续挥锄破土。阳光下,只见一个白皙的男人,挥着银锄,上下左右,恣意挥舞,仿佛舞台上演员在做浪漫动作。这时白佐发现,远远的村边林丛中,有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她似乎在注视着他。因为眼睛噙着汗珠,他的视线十分模糊,看不清她是谁。
不一会,叶淑珍拎着竹篮子沿村边小路走来。她走到畦头,招呼白佐停下。白佐向她走去,他现在觉得累了、饿了,他是没吃早饭就出来的。叶淑珍掀开盖在竹篮子上的毛巾,篮子里装着一壶茶和一碗稠稠的粥,茶是七境绿茶,粥是皮蛋瘦肉粥。叶淑珍递了毛巾给白佐,白佐在地头坐下,拭了汗,喝着茶,然后三下五除二地把一碗皮蛋瘦肉粥倒进肚里。他问叶淑珍还有没有,叶淑珍说,肚子里有老虎了,过去一杯牛奶、两块吐司还嫌多!说着两人哈哈大笑。
一个月后,几畦绿油油、脆嫩嫩的芥菜在村边的菜地上兴高采烈地长起来,像一块绿地毯盖在黑土地上,引来全村男女老少络绎不绝的参观。白佐浇水施粪,捉拿虫蟊,细心伺弄,看着芥菜抽心拔节,一转眼就可以割摘了。第一茬收成,白佐按人头,每人半斤,按斤论两称好,叫叶淑珍、老会计一家一家地送。那天,全村上下,家家户户都煮起芥菜粥,像过节一样吃着谈着,笑逐颜开。因为这是一个县长种的菜。县长是父母官,过去县长出巡,鸣锣开道,肃静回避;现在县长种菜,村民享用,这对一个偏僻的山村来说,是可以记入村史的大事。
白佐一次无意中发现村委会楼上的阁楼里有一张网和一只小木船,问起老会计,老会计说那是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留下的。算算上山下乡至今有三十多年了,白佐只比当年上山下乡的青年们大一二岁。命运使他比上山下乡的青年们幸运,但命运也开玩笑地让他在暮年来临之际补上了再教育的一课。他经老会计同意后,把网和船拖下来。网破了几个洞,他托人到城里买来尼龙绳修结起来。船破了,他和村里的老木匠一道动手修。网补好、船修好,他约了几个中年村民,择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到天堂湖捕鱼。那天全村男女老少,都围到天堂湖边,连附近的畲族群众也闻风赶来观看。小学校也放假了,学生和老师也来看,好像是参加一个盛大的集会。白佐穿着短裤,赤裸着上身,现在,他的皮肤已晒成古铜色,他的肌肉已一块一块地隆起,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壮实的农民。他负责撒网,两个中年村民负责拖网。那个下午他们劳作了两个多钟头,捕了约五百多斤草鱼、鲢鱼、鲫鱼、胡子鲶,唯独没有鲲鱼。当场由老会计主持,称斤论两分给各家各户,大家又像过节一样高兴。
最后一网捕到一只特大的草鱼,那草鱼一上船一个腾身扑打,把两个拖网的中年村民打翻到湖里,围观的人拍手叫好,起哄逗乐。两个中年村民不会游泳,在水中狗爬式地挣扎。白佐双脚一蹬姿势优美地跳入湖中,只扎了两个猛子,就把两个中年人拖到湖边。围观的人对白佐的游泳技术大声叫好,有人喊:“白县长,游一游给大家看!”许多人拍手鼓励,白佐觉得学校的学生和老师叫声最响,那声音中有清晰的女教师的叫声。白佐跳起来,抹了抹脸招了招手,一个翻身游了起来。他先游自由泳,后游蝶泳,再游仰泳,最后游蛙泳,四种姿势,白佐都娴熟自如、游刃有余。村民的欢呼声一浪盖过一浪,捕鱼活动变成游泳表演,白佐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如的兴奋。
晚上,叶淑珍犒劳他,给他熬了鲢鱼头豆腐汤,外加一小壶畲家米酒。疲劳了一天的白佐吃完饭就上床睡觉。那一夜,白佐的鼾声如山风,如暴雨,如虎啸,如狼嗥。叶淑珍觉得,现在这个男人将永远属于她了。
我回到北京,是灿国大哥陪我回来的,机票也是他买的。他亲自把我送到单位门口才离去,并说有事给他打电话不必客气,他会帮助我的。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他才好。
一到单位,先围上来的是大姐、三妹、四妹、五妹,我们五人紧紧地抱在一块儿,大家都噙着泪花。接着是同事们围上来,问长问短,我说也说不清。最后马兴过来了,把我带到中心主任办公室。主任告诉我,南海省来了三个人,要问我一些问题。我说什么问题,他说不知道。他拿起电话照着桌上一张留条上的号码拨起来,告诉对方韩慧已回来了。对方告诉他把韩慧送到什么宾馆,他记下来,交给马兴,要马兴和大姐陪我去,立即去,他们在等着。
我们三人打的到了那个宾馆,马兴和大姐把我送上去。我敲了敲房门,门立即打开,房间里有三个男人,年轻的两个我不认识,另一个是林时祥叔叔。他向我走过来,握着我的手说:“没想到在北京见面吧!”
“没有……”
“这是张处长、刘处长,别紧张,坐下。”他对马兴和大姐说,“你们先在大厅等。”
我和张处长、刘处长握了握手。林时祥叔叔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呷了一口,开始镇静下来。
“小韩,在江城我不好说,你可能对我和黄汉所长有意见,因为当时情况不太清楚。现在情况稍微清楚了,你帮助我们核实一下。”
“核实什么?”
“白董有没有给你汇一笔款?”
五十七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好好想一想,也许你忘记了。”林时祥叔叔温和地说。他比起江城会见时形象可爱多了,先前那种猥琐好像消失了。
“没有,真的没有。我去江城还没钱买票,是我大姐托人想的办法,乘免票火车,回来是灿国大哥给我买的机票。”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张处长问:“你最近刷卡取钱了吗?”
“刷了。”
“你取了多少钱?”
“几百吧,里面没多少钱了。”
“你查过余额吗?”
“没有。多少钱我清楚。”
“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卡里多了钱?”刘处长问。
“怎么会呢?”
“你卡带在身上吗?”
“在。”我翻了坤包,取出那张工行的牡丹卡,交给刘处长。
“这卡里有五十多万元钱。”刘处长说。
“不会吧?!”
“如果你同意,我们一起到大厅查一查。”
“可以呀!”
我和张处长、刘处长一起下楼,正在大厅等候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