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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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百思不解,却突然看到那崖底有一座很大的洞门。
敢情西南秘门的总坛,就在那山崖下洞府之中。
片刻之后,那带路的瑶人已停在洞门之前,指指门口,意思是要莫家玉自行入洞。
那瑶人没有再表示什么,反身回去。
莫家玉就只有一个人愣立在那高大的洞门之前。
他细细相度那洞门,只见门高数丈,看似天然形成,但两扇铜门却是人工铸造,气势凌人,甚有气派!
那洞府门匾,有斗大的四个字,刻道:“梵净秘府”。
莫家玉迟疑片刻,才从容举步走向洞门。
就在他堪堪走到洞门之前约五步之遥时,说也奇怪,那道高大的铜门居然缓缓自行开启。
莫家玉一见洞门自启,已无选择余地,只好迈步走进“梵净秘府”!
他走进洞内之后,那道洞门又复徐徐自动关闭。
莫家玉看也不看身后,仅放眼注意前面景物。
但见前面有一条毕直的甬道,可以容纳十个人手牵着手并排通行。
而甬道两旁的石壁,每隔约丈许远,就有一盏明亮的油灯照明,是以这条甬道看来虽然很深,但远近都能看得甚是清楚!
莫家玉略一环顾,就向前走了过去。
差不多走了百丈之后,前面景物豁然开朗,原来甬道尽头别有天地,竟是一处深井般开阔地,天上星星历历可数。
而就在这片开阔地四周,层层叠叠盖了很多看似道观的屋宇。
莫家玉此刻就站在道观之前的院落之中。
他觉得洞府中紫雾弥漫,眼前的那些悬阁飞檐,似真似幻,时远时近。
尤其从紫雾中仔细注视那正殿铜柱之时,只觉得那气派甚大的殿门,宛如水中倒影,浮沉不定,这一景象看得莫家玉大皱眉头。
他稳住去势,站在原地中忖道:“这梵净秘府,看来就设在奇门阵法保护之中,绝非寻常人可轻举妄动,排达直进的!”
当下,莫家玉按步不前,就站在道观之前,等候秘门的人现身。
果然,顷刻之后,殿门中出现一个身着短衣短裤,束长发,赤脚的异装少年。
那少年曲曲折折,迂回前进,花了半盏热茶功夫,才走到莫家玉立身之处,而这段距离,看来却仅在一丈多远而已。
那少年一直走到与莫家王面对面不过半步之遥,方才煞住去势。
莫家玉生怕被他撞着,只得倒退了两步。
那奇装少年看了莫家玉一眼,微微一笑,道:“在下秘门神差,尊驾谅必是莫公子吧?”
莫家玉见他言语客气,不由对他起了好感,抱拳道:“区区正是莫家玉!”
神差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又道:“尊驾有办法说动家师兄让你进入梵净山子午谷来,必是身怀绝技,才智过人的人,对也不对?”
莫家王闻言忖道:“这神差看来年纪比鬼使小,但他能观察入微,对我说出这种话来,这份才智,绝非鬼使可望其顶背的。”
神差突然又道:“在下刚才对尊驾之见解,不是寻常之客气活,尊驾若非才智过人,判断机警,适才必已贸然闯入本门的奇门大阵之中了!”
他的意思是说:“莫家玉没有贸然直闯大殿,是因为他机警过人之故。”
神差三言两语,说得莫家玉大为佩服,心道:“这秘门神差果然是个见微知著者,眼力超人之辈,这梵净山子午谷的西南秘门,真是个卧龙藏虎之地。”
莫家玉的为人,在敌人眼光中,的确是个恃才傲物,狡诘难缠,咄咄逼人的对手,他对付敌人的方法,也往往得理不让;言词中不免尖酸刻薄。
但凡是他的朋友,都知道他是个虚怀若谷,坦诚磊落,谦恭有礼,处处都先为朋友着想的人,因此在莫家玉的心目中,不乏奇人异士,难得一见的人材。
而这秘门神差,却能在一个照面之间,引起莫家王好感,宁非缘份?
神差这时又道:“尊驾既已获准进入本门,请随在下来!”
莫家玉拱手道:“有劳了!”
神差笑道:“理应效劳!”
他反身要走,却突然又回过头来,道:“家师曾经交代,尊驾面见杜姑娘之时,切莫以言词引起她激动生气,时间也不能超出一个时辰……”
莫家玉讶道:“这是何故?”
神差道:“因为杜姑娘被陈公威禁闭穴道之后,实在动弹不得,而且更无会客之理,设非杜姑娘苦苦哀求家师要见尊驾一面,家师亦不会应允的!”
莫家玉道:“哦?真是如此?”
神差道:“家师一向疼杜姑娘,他不忍见到杜姑娘失望之色,于是赐丹杜姑娘服下,但却也仅能维持一个时辰的药力,过了一个时辰,杜姑娘便须静静养息,还请尊驾原谅!”
莫家玉忙道:“区区此来,已使贵门增添不少麻烦,尊驾此话,真要折煞在下!”
神差笑笑不语,转身带路。
他们曲曲折折,转弯抹角,斜向道观正殿大门走过去。
莫家玉一路紧跟在神差之后,一面心理想道:“如果说,现在秘门中养息的杜剑娘是冒牌杜剑娘,那么她一接到求见消息,理应拒绝才是。”
他愈想愈觉得不通,又忖道:“设使神差刚才之言不假,那冒牌杜剑娘急于要见我之理何在?会不会别有企图?那么企图是什么?”
莫家玉认为:混入秘门中的假杜剑娘,本来有很好的理由拒绝他的求见,她不但没有这样做,反而有急于见他的表示,这事实在令人费解。
他心中想道:“横竖就快见面,谜底马上就要解开,我何必再费思量?此刻应该考虑如何应付那冒牌杜剑娘才是。”
莫家玉暗中计划,等下面见假杜剑娘之时,应该保持何种态度。
他且行且想,不觉发觉自己已置身秘府殿中。
神差作势要莫家玉稍候,然后留下他一个人,进入殿后。
莫家玉举目浏览秘府的陈设,只见殿堂正中,供有一条长长的神案,案上有巨型木牌,与一般道观的陈设完全不同。
但见案上木牌,高有三尺,约半尺宽,而牌面上仅简简单单写着一个红色的“令”字。
莫家玉当然不知道这“令”字之作用何在?因此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使他对那个“令”字莫明其妙地产生了恐怖之感,好像可以从那红色的笔划中,体会到斑斑的血迹!
他心中暗暗奇怪,何以那普普通通的一个“令”字,会使人有那不寻常的恐怖感觉。
这时,莫家玉不得不承认,身处梵净山子午谷的秘门,的确有不少神秘之处。
从表面上的观察,莫家玉便有神秘的感觉,因此他深信秘门之秘,恐不仅仅如此而已,也由此可知,想解开秘门之秘密,绝不是件容易之事的。
他正在胡思乱想,神差已去而复返,后面跟了一名紫衣丫环。
神差对莫家玉道:“杜剑娘已接获尊驾进入秘府的消息,正等尊驾前去!”
莫家玉抱拳道:“多谢费心!”
神差微微一笑,指着紫衣丫环道:“她是杜姑娘贴身丫环之一,叫紫娟,尊驾可以随她去见杜姑娘!”
莫家玉又向神差道了声谢,只听那丫环道:“公子请随婢子来!”
神差道:“尊驾可别忘了一个时辰之后,在下在此恭候送行!”
莫家玉道:“区区记下啦!”
于是那名叫紫娟的丫环,领头走向殿侧的偏门出去,莫家王向神差揖手作别,也随后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不一会,便走到股后来。
原来那大殿并不大,仅是正殿及左右两间偏殿而已,殿后都是一大片庭园。
紫娟领着莫家玉走到庭园之前,回首朝莫家玉道:“出了这处花园,就是小组所住的太清阁了。”
莫家玉穷目向前望过去,只见庭园花木招展,假山处处,一草一木的栽植,也别具匠心,可是庭园尽头,并没有屋舍的踪迹,何来大清阁?
他心中大起警惕,忖道:“看来这梵净秘府,处处陷讲,一寸一缕,都在奇门阵法控制之中,实在是个龙潭虎穴!”
紫娟好像看透了他的心事,浅浅一笑,道:“公子不必多虑,秘府虽是龙潭虎穴,但有我家小姐在,秘门中人不会对您无礼,您可以放心!”
莫家玉点点头,突然问紫娟道:“姑娘跟随你家小姐有多久时日了””
紫娟沉吟一会,道:“怕不已经有十年了!”
莫家玉道:“哦?这么说,你也曾经跟随杜剑娘去过宣城?”
紫娟道:“没有!小姐离开此地外出,是不告而别的。”
莫家玉道:“杜姑娘离开梵净山有多久时间?”
紫娟想了一想,才道:“大概三年之久,直到日前出事,才被接了回来!”
莫家玉又问道:“这么说,你已有三年之久没见过小姐了?”
紫娟道:“是的!不想一别三年,小姐却病成那个样子!”
莫家玉心知索娟所指的病,就是陈公威的安排,因为他亲耳听过陈公威扬言,他已点了杜剑娘的重穴。
陈公威这点穴之举,是真是假,以及他现在正要去会的人,是不是杜剑娘,是莫家玉急于要知道的事情,是以,他不得不多打听一些有关那杜剑娘的病情。
当下又向素娟问道:“你家小姐回来之后,病势有没有起色?”
紫娟吁了一口气,幽幽道:“我家小姐不知得了什么怪病,终日恹恹,也不能开口讲大多的话,行动甚是不便,最近病情加剧,连祖师都束手无策,唉!令人担心!”
莫家玉听得心中一惊,村道:“难道说,那陈公威已经下了毒手?”
他转念一想,心道:“不会的,如果她是真杜剑娘,陈公威绝不会杀她,因为此举可能得罪秘门全派……如果她是假杜剑娘,陈公威更无杀她之理……”
那么,那杜剑娘怎会有病情加剧之事发生?是她故意做作出来?抑或真有此事?
如果是有意做作,那杜剑娘必是假冒的无疑,如是真有其事,则陈公威显然有杀人灭口之嫌,因为他不能让一名假冒杜剑娘的人老耽在秘门之中。
但陈公威如敢下毒手,不管被他所杀的人是不是真杜剑娘,对秘门来讲,都有不能忍的藉口,陈公威岂不要得罪整个秘门吗?
这对陈公戚来讲,值得吗?
莫家玉诚然聪明过人,才智见解均高人一筹,但在没有获得详细资料可以研判之情形下,实在也令他百思莫解的。
目前可以把握的假定是:在秘门中的杜剑娘,最有可能是陈公威派来的假货。
秘门中人,迄今未发觉的原因,可能自她混入开始,一直以因病为由,拒见任何人,其次,她装扮得也甚高明,因为连她的贴身丫环都可瞒过,遑论其他的人。
有了上述结论,莫家玉所急于想做的事,是如何一举拆穿她的阴谋,而又能使秘门中人相信。
再次是,应如何利用机会,从她的身上探听出陈公威的阴谋。
至于她敢接见莫家玉的原因,在莫家玉的想法,是由于她有充分的信心可以瞒过他之故,当然,那假冒杜剑娘的人,根本不知道莫家玉已从竹林院中,救出真杜剑娘的消息,否则她可能早已藉口潜逃了。
莫家玉心中暗道:“哼!是真是伪,别想睹过我一双眼睛!”
紫娟打断了他的思路,道:“公子请紧随小婢之后,以免迷失在奇门阵法之中!”
莫家玉道:“在下省得!”
紫娟轻移步法,走进庭园之中,莫家玉只一错愕,便已失去紫娟的去向。
他大吃一惊,忙踏进国内,只觉得眼前景象大变。
先前所看到的假山亭谢,此时已全部移形换位,虽则庭园依旧存在,但眼中所见,都宛如海市蜃楼,似幻似真,景象令人捉摸不定。
他凝神调息之后,才看到紫娟已在数尺之遥,招手等候。
这回他不敢大意,举步走在碎石路上。
可是那看似平坦的石路,却颇不平坦,莫家玉明明觉得自己踏下去的是路面,可是往往一脚落空,慌得他跌足前仆。
两、三步之后,莫家王已几乎栽了一大跤,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正在趄越不前之际,幸亏素娟已回到他的跟前,道:“公子!您小心跟我脚后跟走!”
莫家玉露出苦笑,点点头。
紫娟迈开轻巧步伐,向前带路,莫家玉则亦步亦趋,丝毫不敢大意,但饶是这样,走完那段十来丈长的石路,莫家玉也大呼吃不消。
不久,紫娟已领着莫家玉,来到一座精巧的木屋之前。
那本屋是用细小的异种檀香木盖成,一半以地为基,另一半则悬在水塘之上,屋角还用一条粗绳,拉住一只独木舟。
从外表看来,那木屋的支支香木,粗细不一,但安插及编装,甚有条理,不失自然之美。因此显得均匀有致,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