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难为 作者:席祯(起点首页大封推vip2014.8.12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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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说这番话时冷着个脸面无表情,她真要以为这家伙是在揶揄嘲笑她。
好吧,她的确忘了这家伙的身手有多强悍。
“那请问阁下半夜三更造访本姑娘的闺房,所为何事?”她抬抬下巴,意图让自己质问充满底气,可一对上阙聿宸那双哪怕隐在黑暗中也依旧黑亮慑人的眸子,高涨的气势陡然萎了半截。
“何事?我以为你该清楚才是。”阙聿宸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睥着她:“如果我没记错,三天前,皇上才派人来贵府宣过旨,一个半月后,你我就要奉旨成婚。”
“一个半月?”卫嫦差点从床上栽下来:“这么快?”
原想着从婚期下来到出嫁,少说也得要两三个月时间准备吧。她都还没想好对策呢。
“快吗?我以为你会希望越快越好,毕竟,拖得越久,天气越热,越遮不住你的身子……”
她发誓,他绝对在笑!
哪怕他嘴角没上扬、眼底没笑意,可他的语气里绝对透着嘲弄的笑意……
35 婚期
“可……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婚期不是还下来吗?”
卫嫦还是不怎么信他的话,还有,“真是你去求皇上下的旨?”
“你说赐婚?”
“废——”话!卫嫦在他的瞪视下,很没骨气地将后面那个字生生吞回了肚里,想想不甘心,忍不住又小声咕哝了一句:“就算你不娶我,我也没打算供你出来,别一副施舍我的样子……”
“你——你这个女人!”
阙聿宸顿时气结,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瓜子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
换做寻常女子,他肯娶她,且还是找皇上赐的婚,就算不叩首谢恩,好歹客气点吧!毕竟,他替她解决了未婚先孕这么个大难题。可她倒好,死鸭子嘴硬,好话听不到半句,竟然还这么揣度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哦,不止!还应验了那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至理名言!
卫嫦见他半晌没吭声,悄抬眼角偷觑了他一眼,当即被他的骇人目光吓得收回视线,不自禁地紧了紧胸前的锦被,身子往床里缩了缩,吞了口唾液,强自镇定地道:“那个……你若只是来告诉我一个半月后……咳咳,成……成亲的事,我……我知道了,你……可以回了吧?”
“哼!”闻言,阙聿宸没好气地轻哼了声,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跨前一步,轻车熟路地拉开床头柜的第一格抽屉,取出了里头那个被她静放了三天没碰过的青玉瓷瓶,往卫嫦怀里一抛:“这个,不是让你每日服用的吗,怎么不听?”
顺着抛物线,卫嫦怔忡地收回视线,瞪着怀里歪躺着的青玉瓷瓶半晌,涩涩地开口问:“你……怎么知道我把它放在那里?”
就算这玩意儿是他留下的,也没道理知道她收在哪儿啊。连贴身服侍她的沅玉、沅珠都不知道……
蓦地,她身子一僵,抬眼瞪向他,颤着音色问:“你……派人跟踪我?不!是派人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阙聿宸没好气地回瞪她一眼:“爷犯得着如此吗?”
真是太小看他了。他想调查她的一举一动,还用得着假他人之手?压根没什么防范心的人,根本不值得他专门调人来查。
“那你是怎么得知的?”卫嫦叉着腰、鼓着腮帮子气冲冲地质问。
若是听到他下一句接的是“偷窥”两字,大有一副不计后果扑上去撕咬他一顿的架势。
“你这房里能装物品的,统共也就没几件家具,我早你一步进房,随手看了下就知道了。”
“随手看了一下?你这是在乱翻我的东西!”
卫嫦气得真想扑上去揪着他的衣领怒吼。混蛋!乱翻人家的东西竟然还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阙聿宸皱皱眉,语气里带着不解:“你在气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还剩下多少,能不能撑到成亲……说到这个,你怎么没吃?不是吐得很厉害吗?服了这个说是可以缓解妊娠早期的不适之状……”
“……”卫嫦听他这么说,几欲出口的叫骂在舌尖打了个转,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谁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你说是安胎丸就一定是安胎丸吗?再说了,我当时又不知道是你留下的,还以为是哪个小人要暗害我,故意把毒药说成安胎药,我要真服了才傻咧!”卫嫦鼻息哼哼,没好气地随口诌道。
“也是……是我的疏忽,没在字条下方署名。”阙聿宸顺着拉开的抽屉,看到了那张和瓷瓶一起被“打入冷宫”的字条,顿了顿,主动承认了自己的疏漏之处。
“耶?”卫嫦圆睁着嘴愣在当场,还道自己听错了,伸手掏掏耳朵,又往床沿挪了几寸,意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究竟是真是假,居然这么好说话……
“咳……”被她的反应搞得有些哭笑不得的阙聿宸,伸手挡了挡就快挂到自己胸前的小脑袋,“总之,这药是……我一个信得过的朋友亲手研制的,照医嘱服食,不会有事。”
“哦。”卫嫦下意识地点点头。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阙聿宸指指被她无意间压在床沿的衣摆,“不出意外,明日晌午前,婚期就会下到季府。”
“咦?哦哦……”卫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自己的杰作,不禁耳根发烫,忙不迭挪开了身子。
什么时候靠他这么近了?还将他的衣摆压到了床上……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勾引他吧?毕竟,对他下迷药、霸王硬上弓等等恶劣事迹,好似才没多久之前的事……
就在卫嫦走神间,阙聿宸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呼!”
送走这尊大神,卫嫦躺在床上了无睡意,索性掰着手指算起婚期。
今儿个是四月初七,一个半月的话……也就是五月下旬,唔,到那时,她妊娠也该快满三个月了吧?
虽然没结过婚、生过子,可在写文过程中,怀孕生产的资料也查过不少。实战经验没有,可理论知识并不匮乏。知道妊娠期是从上次例假开始算的。
她问过沅玉,季宁歌前一次例假,也就是这里人说的葵水,是二月二十一来的,每次都会推迟个七到十天不准,结果……咳咳,三月二十四日这天,和阙聿宸那啥了……
按理说,月经前后几天,就算不做任何措施和人那啥,也该是安全的。可偏偏,她就这么中奖了。该说她运气背呢,还是该赞季宁歌的体质好到棒……
咳咳,想多了……拉回正题,二月下旬到五月下旬,刚好三个月,到那时,她早孕期的害喜症状应该也快消停了吧?如果衣衫穿得宽松些,略有些显怀的身子,也不至于被旁人看出些什么……
唔,这么一琢磨,他求旨赐婚,并将婚期定在五月下旬的决定,似乎还真是为她好呢……
可不怪她心有猜忌。毕竟,在她安排的剧情里,他要娶的人是季宁岚。虽然在她穿到书中的那一刻起,剧情就发生了变化,且朝着她无法掌控的结局发展。
若是能想得开点,她还能心安理得地嫁他。可一想到季宁岚,一想到自己要嫁的男人,本不属于自己,这种滋味,还真有些不好受……
胡思乱想间,卫嫦的眼皮逐渐发沉,总算进入了迟到的梦乡……
36 下聘
“小姐——小姐——”
大清早,卫嫦正在膳厅用早膳,沅珠上气不接下气地一路小跑着进了膳厅。
“你不是去大厨房嘱咐中午的菜式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又发生什么事了?”
听沅玉这么问,卫嫦也停下了喝粥的动作。
“不……不是啦!”沅珠手抚着胸口,喘了一会儿才能说话:“来……来了……”
“什么来了去了的,慢慢说!玉儿,给她倒杯水,我看她都喘得喉咙发渴了!”卫嫦笑着吩咐沅玉。
“哎哟!我的好小姐!奴婢这会儿哪喝得下水啦!”总算缓过气来的沅珠,娇嗔地跺跺脚,喜滋滋地汇报道:“是将军府来下聘了!还是阙大将军亲自带队来的呢!”
“真的?”问话的是沅玉,得到沅珠肯定的点头,一脸惊喜地转向卫嫦:“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行了行了!”卫嫦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气定神闲地继续端起米粥喝了起来。心下嘀咕:那家伙既然今日要来下聘,昨晚居然半点口风都不透露。
“小……小姐?”见卫嫦的脸色不仅没有半点喜悦,还沉郁着似是在生气,俩丫鬟不由对视了一眼,沅珠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要不要奴婢去前院打探打探?”
“不必!”卫嫦抬头睇了她一眼:“你很闲?”
“不……当然不是。只是,姑爷他……”
姑……姑爷?
卫嫦瞬间被呛到了,连咳了好几声,才在沅玉的拍背下,缓过了气,没好气地道:“你俩倒是接受得快啊……”这都还没过门呢,就一口一个姑爷的叫了。日后是不是还要倒戈相向,奉那人为主子了?
“呃……”沅玉、沅珠一时摸不清自家主子的心思,齐齐低头做反省状。
“嗯哼……”卫嫦见她俩这副表情,不禁好气又好笑,摆摆手,无奈地道:“得,你想去看就去看吧,别让人瞧见就好。”
“奴婢省得!”沅珠一听,立马来劲,偷偷朝沅玉眨了眨眼,迅速窜出了小楼,去前院打探将军府来下聘的情况了。
沅玉也忍不住抿唇偷笑,小姐嘴里说不要,其实心里也好奇得紧呢。
……
四月初八,宜嫁娶,适下聘。
且据钦天监测算,乃当年除五月二十六外,第二个诸事皆宜皆顺的黄道吉日。
故而,阙府筹备了十来日的聘礼,也在今日运至季府来下聘了。
阙韵芝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何况又是独子娶亲,因此,给阙聿宸备下的聘礼,从城东到城西,足足排了长长一路,这边还没发完,那头就已到达季府了。碍于皇室规制,聘礼不能超过皇室下聘的一百二十八抬,却也装了满满当当一百零八抬。
“好家伙!这是哪家的公子爷娶媳妇呀!这么气派的聘礼队伍……”
沿街,吸引了全城百姓驻足围观。有刚抵达逐鹿城的外地客商,一脸羡慕地叹问。
“你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知道?”站他身旁观赏聘礼队伍的恰是“悠茗阁”的小二,人称“李子二”,闻言,一脸鄙夷地看了眼外地客商,接道:“这可是当今圣上赐的婚,阙大将军和季四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哈哈!小二哥!你搞错了吧?那季四小姐的风评可不怎么好哟!”
围观群众中,低笑着传出不敢苟同的反驳声。
从四周的窃窃私语中,可以听出,赞同反驳之人的还占多数。
李子二哼了哼,懒得和他们解释更多。
都是一群人云亦云、见风使舵的迷糊蛋!
他年纪虽小,可看人的眼光不会差。虽然才来茶楼没几天,可光是那天的事,就足够让他确信:季四小姐在外不怎么中听的风评,想必都是子虚乌有。反观,那季三小姐,看上去柔柔弱弱、文文静静的,可心眼却多的很。明明是她有错在先、跟踪季四小姐的丫鬟,结果因为被曲六小姐泼了盆水,害得季四小姐被禁足……
当然了,这些事,有部分是他亲眼所见,譬如季三小姐偷偷摸摸跟踪季四小姐的丫鬟上楼,另一部分,是他听大掌柜和人聊天时提到的。但不管怎样,季四小姐这样都能被人抹黑,可想而知,过去的十几年里,都被人冤枉成什么样了……
就这样,卫嫦无形当中,多了个铁杆脑残粉……
……
下聘的队伍陆陆续续地抵达季府门口。季鹤天早就带着两个儿子在门口恭迎了。开玩笑,高他两品的阙大将军亲自带队前来下聘,怎好意思翘着二郎腿在屋里喝茶?
“爹!来了!”
季鹤天思忖间,大儿子越韶在身旁低声提醒道。遂抬眼望去,恰见阙聿宸一袭暗红色银线织纹的锦袍,长长的黑发用白玉束着,利落地从骏马背上一跃而下。
有别于身着将袍、领兵出征时的严肃漠然,此刻的他,清俊的容颜带着一抹淡淡的松然,虽然依旧没什么笑意,可还是给季鹤天吃了记定心丸。虽不知皇上为何赐这桩婚,也不奢望男方对自个儿嫡女满意至极,可只要不是被迫的就好。
阙聿宸下马后,将缰绳交给下人,接过贴身管事风书易奉上的搁着下聘礼书的红漆木盘,交给了季鹤天。
季鹤天诚惶诚恐地接过,脸上堆满讨好的笑,邀阙聿宸入府:“将军辛苦!将军里面请!”同时,嘱咐两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