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漫-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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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女子挑着怒眉,戒备地握紧剑,“你是什么人,为何挡我的路?”
于子期震惊地睁大眼睛,兴奋的说:“兰香,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于子期,你还活着?”
青衣女子冰冷的甩下一句话,说:“我们认识吗?我怎么不记得你,麻烦你让开,本姑娘还要赶路。”说罢,躬起背,似乎自己正是一只准备打架的猫,张着爪子,怒眼瞪着看似一只挡路狗的于子期,“麻烦让开。”
于子期并不罢休,拉住她的手,“你不认识我,你总该认识荷衣吧?”
青衣女子手中的长剑欲速出鞘,厌烦了于子期的蛮缠,准备干戈一场,却在听见荷衣的名字时缓和了架势,“你说谁,荷衣?”她的口气依旧冰冷,神情依旧冷艳。
这就对了嘛,于子期松下心情,“认识荷衣吧?”
青衣女子手中的剑飞速抵住于子期的脖子,狠狠地瞪大眼睛,道:“说,是不是岳荷衣?她现在在哪里?”
“姐姐,是我,我是荷衣啊。你不认识我了?”荷衣轻轻牵起青衣女子的手,轻声说道。
“找的就是你。”青衣女子推开于子期,一把紧紧地掐住荷衣的手臂,似乎要把指甲掐进她的肉里,“跟我走,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荷衣的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疼,“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她就纳闷了,天底下不可能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根本就是兰香,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于子期拦下她,“看来你不是兰香。她是岳荷衣,可是你想把人带走得先过我这一关。”说罢,从青衣女子手里抢过荷衣,“纯儿,你和娇娘带荷衣先回马车。”
繁华街市,人心慌慌,眼见于子期和青衣女子刀锋相见,叮叮铮铮的声音不断刺耳地响着。
阮娇娘轻声说:“纯儿,你们先回马车,这里交给我和于子期。”话语间,透出冷冷的气息。她那双眸子戒备又犀利。
荷衣不解的问道:“娇娘,她不是兰香,她能是谁?”
阮娇娘猜测地说:“不太清楚,或许她是兰香,但是受人所控制。也许什么人在狼崖救了她的命,然后毁了她的记忆,利用她办事。玄武就是这样的状态,见了我跟仇人一样,恨不得一刀杀了我。当初,我以为这是妃后所为,收买了我手下的人。可是妃后已经丧命于郝尔漠国。看来,这件事真的有查头。”
“那么,那个青衣女子是兰香姐姐,没错?”荷衣紧追着问道。
刀锋相见,胜负在眼前清清楚楚,青衣女子始终不是于子期的对手,捂着胸口,“你等着瞧,我一定会再回来拿人的。”逃走时,轻飘飘地踏上屋檐。
他们风尘仆仆地赶往蜀都城时,已经是初六。路经天下第一青楼时,那里的招牌已经改为沁园茶楼。阮娇娘回首,望着自己曾经辛辛苦苦开的青楼,难免伤感,撩着车窗帘子,再久也不会觉得手酸,直到沁园茶楼消失在她的视线,她仍旧望着它的方向。当初这座青楼是她特意请的风水先生,选的地址,每一根梁木,每一块基石都是她亲自过手的,再怎么也是有感情的。而如今,却成了别人的茶楼。
难免伤感,难免心酸,难免不舍,此时的娇娘就是这种心情。
“娇娘,以后还想当老板吗?”荷衣心里明白,知道她心里还装着她的青楼。
阮娇娘这才放下帘子,轻轻笑道:“不想再做青楼生意了,那些姑娘是无辜的。”
荷衣不以为然地说:“其实,没有娇娘的青楼,她们一样会去别的青楼,沦落了风尘就很难再回归正路。有哪个男人会收留她们?再说,少你一家青楼,这些青楼仍旧会继续开着,就会有许许多多的姑娘陷进去。我的意思不是问娇娘还要不要开青楼,是想问你以后可否想过再做买卖,什么买卖都成,跟青楼不沾关系?”
一路上,木纯儿手捧细心研究,一直没有插话,这会儿惊叫,“姐姐,这书上所说,阵法若布置不成,将会……”
荷衣急忙问道:“将会如何?”
第208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20)
木纯儿尴尬地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是我看错了,姐姐你要相信我纯儿的本事,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他们安顿在一家不算太大的客栈,赶了几天的路,都累了。
是晚,于子期轻轻扣着荷衣的门,一声,两声,声声刺耳。荷衣趴在窗台,听见敲门的声音响起,戒备地问了一声:“谁?”
于子期清着嗓子说:“是我,我来看看你睡了没?”
荷衣开了门,探出身子,轻声说道:“子期兄,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我想来看看你,明天初七了,怕你会紧张。”于子期迈开步子,走到荷衣屋里。
门敞开着,谁也没有关它的意思,都站在门口互相望着对方,“突然不紧张了,心里似乎觉得钦涯他就在我的身边,很近,很近。”
“我怕你紧张,所以过来看看。”于子期突然口齿不清,“那个……其实……”
荷衣弯着眼睛,似乎笑得很真,“要不,子期兄陪我聊聊。”说着,掌了一盏灯放在桌台,“坐着聊。”
聊什么呢?他真的只是怕她紧张才过来探望,他心里慌张,就算正如他所想,她是真的紧张,他又能对她说什么呢?
“那个……”突然,他像个害羞的姑娘似的,口齿不清。
荷衣依旧笑得很真,“好吧,我们不聊钦涯,不聊搜魂**。无论明天有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认了。”
于子期这才小声说:“真的不紧张了?”
荷衣如是说:“不紧张,想想明天我们应该是胜券在握的。否则,袁嫫嫫也不会死去。”
于子期不解地道:“袁嫫嫫的死和搜魂阵法的成败有何关联。”
荷衣平静地笑道:“我也是刚刚才想通的。梦里的时候,冥王告诉过我,月圆夜前,不会有人死亡,也不会有人出生。可是,袁嫫嫫是怎么死的,怎么可能死?要么她就像兰香一样并没有死去,要么她真正死了,天命出现变数了。这个时空太多太多怪异的事情,有时候不是我们能解释的。”罢了,不提。
“我们不提这个了,认识子期兄这么久以来,还没有听过你的故事。”也说不定,明日是劫难,何必自寻烦恼。
“我的故事?”于子期大为所惊,荷衣从什么时候起关心他的故事来?
他笑了笑,并不太快乐地说:“该怎么跟你讲我的故事?它没有钦涯的故事来得悲惨,却真实的在我记忆里。”
荷衣很有共鸣,“子期兄也是被迫进入天网的吧?肯定有很多苦衷,吃过常人无法想象的苦,打打杀杀,危机四伏?”
于子期苦笑,“不是被迫的,是我自愿加入天网,自己把自己卖给了冥王尊主。”
“冥王尊主?”
于子期含笑道:“对,冥王尊主,我和钦涯的师父。没有他,就没有钦涯曾经的威风,也没有今天的我。那时,是我自己把自己卖给了他,并不怪任何人。但是,当时我是走投无路了。到他手里了,才发现原来他是个恶魔。”
荷衣不解,疑问道:“子期兄为何要把自己卖给他?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吧,难道没有父母吗?”
于子期摇头,陷入沉思,“没有父亲,娘说父亲是一个很有钱的商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没有见过家里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娘是饿死的,我把自己卖了才有钱给她安葬。就这样,我加入了天网,我杀人无数,我成了一个和冥王尊主毫无区别的恶魔。”
“不,子期兄,你并不是这样的人。”荷衣绝口否认,赢得于子期安慰一笑,“好了,不提以前,也不用安慰我。荷衣早些睡吧,如果你想听我的故事,等明天一切都过去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
荷衣轻轻点头,笑道:“好,留着以后告诉我。子期兄早些歇息。”
第二日,月之初七,所有人早早地起床。并不是大家为了今晚的阵法,而睡不着,而是被客栈的哇哇哭声吵醒的。荷衣站在门口,视线里的人忙里忙外。一个青衣女子,穿着平凡,似乎是有钱人家的丫环,高兴地大叫:“少爷,少夫人生了,生了,生了一个小少爷。”
那间厢房里,清晰震耳地传来婴儿的哭声,哭得欢乐无比,似乎正在庆幸他自己的出世。多威风,我终于从娘亲肚子里出来了,自由了。荷衣仿佛能听见婴儿如此说,如此炫耀。
有人死,有人生,是不是天命出现变数了?钦涯不用被牛头马面抓走了?
荷衣窃喜,眼角挂上泪水,“老天真的开眼了?”
“老天是开眼了,让我又撞上了你。”随着荷衣的语落,一个冷冰冰的杀气腾腾的女声响起。它熟悉透耳,正是她听了十几年的声音,兰香的,“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谁是你姐姐,我不叫兰香,我叫寒冰。”青衣女子将剑锋割在荷衣脖子之上,锋口与荷衣的肌肤亲密相吻,似乎想要饮尽她的鲜血,“乖乖地跟我走,否则这把剑就送你到极乐世界去。
寒冰,寒冰,人如其名,寒冷如雪山上的冰块。
荷衣相信了娇娘的话,这背后有着一位可怕的人物,可以让死去的人由他操控,“你可以从我的尸体要跨过去。”荷衣纹丝不动,毫无畏惧。
“你不怕死?可是你遇到的人是我,不是别人。”说罢,青衣女子将剑割进荷衣的脖子,荷衣仍旧是纹丝不动,“你,你真不怕死。好,你不跟我走,我就杀了你的朋友。”
荷衣轻笑,“你根本打不过他们。”
闻言,气得青衣女子两眼发绿,“你……那我就杀了你。”
第209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21)
青衣女子怒眼横眉地瞪着荷衣,手中的剑似灵蛇,嗖的一声吞着信子朝着荷衣攻击而去。
荷衣毫无退路,眼睁睁地看着剑锋刺入她的胸口。在她死之前,她的思想是迟钝的,不知自己如何而伤,如何而死。那就是青衣女子的速度,惊人。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欲的声音响起,“尊主让你带她回去,没说让你杀她。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她死了我们怎么交差?”那个色眯眯的男人挑开青衣女子的剑,一阵数落。青衣女子毫不搭理,收了剑,轻蔑地瞟了一眼色眯眯的男人。
荷衣清清楚楚地看见这个救她一命的男人,正是那个曾经意欲轻浮她的风二鬼,“是你……你怎么跟兰香姐姐在一起?”
风二鬼调侃着说:“什么兰香,你看清楚了,她是兰香吗?她是要杀你的人,怎么可能是兰香?”
青衣女子推开风二鬼,凶悍地说:“废话少说,把她给我抓起来。”说罢,轻轻点了荷衣的穴位,“我打不过你的朋友,但是怎么不见你的朋友来救你?”
“二鬼,带着她回去复命。难道你让我一个女人抱着她吗?”
“哟,给你取个名儿叫寒冰,还真得跟冰一样冷。你拽什么拽?”风二鬼的口吻中,一半是不服气,一半是欣赏。这寒冰的雷厉风行,真有点像阮小鱼。
“怎么废话这么多。你不是说要抓她回去,当着君钦涯的面羞辱她吗?快点抱她走,一会儿她的救兵来了,我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荷衣既不能喊,又不能动,静静地看着他们。
“好啊,让我抱着她回去,还可以当着君钦涯的面羞辱她。哼,新账,旧账一起算。君钦涯他个王八蛋,把小鱼姐弄到寺庙,做了带发妮姑。他奶奶的,我要践踏死他的女人。”
青衣女子凶悍地说道:“别废话,快走。”
走不了了,风二鬼背后突然被一把冰冷的剑,抵得正紧,似乎已经**血肉了,“风二鬼,我们又见面了。你刚刚说要把荷衣带去见钦涯,那就是说你知道钦涯身在何处了?”于子期心生笑意,心想,不用搜魂**也能找到钦涯了,荷衣也终于不用再面对危险,“快说,钦涯身在何处?”
风二鬼感觉到背部的血液,沿着某个孔慢慢地从自己的肉里渗透出来,还一并疼痛着,“你杀了我不是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了吗?他罪该万死,他理应受到惩罚,今天就是他的报应。难道你在他手下做事的时候,没有体会到他的蛮横,他的专权,他给你的羞辱吗?不要告诉我,你也是为了报复他才要打听他的下落。如果是,那么我告诉你,你不必如此辛苦了,自然会有人帮你收拾他。”
“我让你告诉我钦涯身在何处,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信不信我杀了你?”于子期狠狠地说。
“于兄,曾经你可是天下第一杀手,说话都是算话的。我知道,你想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