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漫-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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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嫫嫫点点头,应道:“娘娘曾让我保护你的安危,一直以来我都失职,让你跌入悬崖,还让你经受折磨。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再冒险了。虽然娘娘已经不在人世,但是保护你的责任仍旧在我身上。”
第203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15)
荷衣再三重复,眼急,耳急,口急,心急,“袁嫫嫫,此事不能和妃后扯在一起。命是我自己的,要找钦涯也是我自己的决定。”
天下第一客栈东厢,只剩下荷衣的再三哀求声。她为了寻找钦涯,该用的都用了,理智的,心急的,乞求的,没有尊严的。
袁嫫嫫见荷衣给她跪下,急忙惊慌地扶她起来,“小姐,你快起来,你这是让老妇无颜面对你啊。你怎么可以跪在老妇面前。小姐,你快起来。”
荷衣摇头,双膝并陇,跪在袁嫫嫫身前,双手扯着她的裙角,含泪道:“不,袁嫫嫫,你不答应我,我便不起来。”
她岳荷衣,曾几何时是一个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异世灵魂,仅仅只是为了找寻钦涯,尊严和理智一并被迫切地寻夫念头给磨灭。
袁嫫嫫再三重复道:“小姐,我不能这样做,如果让娘娘知道了,她一定会怪罪我。她不想看着你去送命的。”
谁都于心不忍,荷衣这幅誓死也要寻夫的失魂落魄样。于子期,阮娇娘,木纯儿,还有嘴里一直说“不”的袁嫫嫫。
他们纷纷劝说,一时,东厢屋内纷说云云。
于子期说:“袁嫫嫫,既然有搜魂**的存在,就暂且一试。如果赶在月圆前没有找到钦涯,荷衣会活得比现在痛苦。皇太后她既然让你保护荷衣,照顾荷衣,就是希望看到她快乐安好的活着。你认为她现在活着快乐安好了吗?如果你不答应,就等同把她送上了不归路,甚至不如,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木纯儿说:“袁嫫嫫,你就答应吧。我也是郝尔漠国人,搜魂**我也知道,其实也会有成功的机会的。你别折磨姐姐了,她不能没有钦涯。”
阮小鱼说:“与其这样折磨人,不如给人一条生路。谁说一定就会是危险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到那时,荷衣一定不会后悔,无论能否成功地见到钦涯,她都会死心,再重新生活。”
袁嫫嫫说:“可是……娘娘说过……”
荷衣从地上无力地起身,腿脚跪过冰凉的地面,发了麻,软软地坐在橙子上。于子期想要扶她,被她一手拦开,“你们都别说了。袁嫫嫫,我心里清楚自己要怎么活下去。我现在无法告诉你钦涯的灾难,总之月圆之前见不到他,就代表这一辈子也见不到他。没有他,就没有我岳荷衣。袁嫫嫫可以拒绝我的请求,确不能阻止我随钦涯的心。”
于子期从怀里掏出一方手绢,“荷衣……”
荷衣含泪微笑道:“谢谢……不用。”说罢,拂袖擦试挂在眼角和脸颊上的泪,努力微笑,努力平静。
袁嫫嫫再三犹豫,“小姐,你何苦为难老妇?”
荷衣彬彬有礼地笑,轻说:“袁嫫嫫,我不逼你。但是,希望你能明白,月圆前我一定会找到他。或许纯儿也会布阵,纯儿你说对吗?”
木纯儿傻傻地看荷衣,又看看袁嫫嫫死活不肯帮忙的样,喃喃说道:“姐姐,我只是从宫主的书上看过,那本书我还带在身上。但是,从来没有用过。不过,我可以冒死一试。”
袁嫫嫫这才着急道:“不行,这搜魂**怎么可以乱试呢?小姐,你这不是为难老妇吗?”
木纯儿信誓旦旦地哼声说:“还说是把姐姐当成小主人,我看你就是不愿意帮忙。好歹我也跟随宫主多年,肯定能把这搜魂**的阵法给布置好的。姐姐,你放心,我这就把宫主的书拿来给你看。”
袁嫫嫫神情担心道:“不可以,你们不可以乱用搜魂**。小姐……我答应你……”说这话时,她一脸的勉为其难,“但是小姐也要答应我,不要擅自让这位纯儿姑娘冒险布阵。”
荷衣含笑,轻轻点头,“嗯。”
“纯儿姑娘说所说的宫主可是郝尔漠国的摩梭姑娘,依码?”袁嫫嫫走近木纯儿,细心地问道。
木纯儿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点头,“嗯,她是依玛,一个上了岁数的年轻女人。袁嫫嫫,听你老是自称老妇,可是看你跟姐姐一样年轻,你是不是也喝过人血?甚至练过……”
袁嫫嫫宽容地微笑,说:“曾经,我是做过许多害人的事。但是,那是曾经,以后不会了。即使依玛不死,娘娘也不会放过她的。不说曾经了,纯儿所说的书可是依玛的那本‘独经’?”
纯儿点头。
“纯儿姑娘,不要擅自布置‘独经’上的阵法。这世上,娘娘是最懂‘独经’的人,连她也不敢毫无把握的乱试阵法。”袁嫫嫫告诫完,转身看向荷衣,道:“小姐,这搜魂**的布置必需选好时辰。我已经看过天相,后晚子时和月之初七晚间子时方可动用此阵,除此之外,就是神仙也不可能从这阵法中找到要找之人。另外明天我要去打探娘娘的下落,就不陪你了。后晚我会主动来找你,所有阵中所用的道具我都会具备齐全地带来。小姐千万不可让纯儿姑娘擅自布阵,只需在此等候既可。”
没有人能体会荷衣的心情,反反复复地失望绝望让她迷失了方向,心累了,倦了,仍旧得不到她的钦涯。
她仰望着天空的方向,不再祈祷自己幸福,不再期望结局圆满,只求钦涯的来世不要遭受到报应。他做过如此多的坏事,不知冥王会如何判他?
想到此,她心里一阵惊慌,我怎么这么想?难道连自己也没有自信了,相信了冥王所说的天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钦涯离开,从此生死两茫茫?
思量,自己是否真的失去信心了?
怎么可能,她是谁,她是那个连冥界都敢闯的岳荷衣,怎么会没有自信呢?
第204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16)
可是,为什么方才夜色很美,天空宁静,月芽儿弯弯的时候,她的心里惊慌了,竟然去乞求上天能饶恕钦涯,让他的来世幸福。
这是为什么?
真的没有自信了吗?
于子期一直站在荷衣身后,同她一样仰望着那片天空,那里空空地挂着月芽儿,没有星星。风清、天高、云黑,宁静成夜。那片天空的方向,是不是荷衣去过的地方?当她穿越而来时,是否满怀期望?而当她经历尘世时,是否是伤痕累累?
一直坚强的她,在于子期眼里,脆弱如风干的落叶,被人一踩,碎了全身,尸骨无存。随她吧,如她愿吧,陪她吧,找到钦涯,他祝他们幸福,找不到钦涯,他用这一辈子来感化她。
“荷衣,我可以站在这里吗?”于子期小心地询问。
这是东厢外的楼台,不近水,却依旧得月。荷衣望着月亮,弯弯,残缺,银光淡淡。她真希望,这月亮就一直这样,永远不要再圆。那样,冥王就不会来带走钦涯。
荷衣回过头,浅浅一笑,“子期兄怎么如此客气,站在这里又不碍事。”银色的月亮淡淡地照在她的脸上,原本苍白的脸更无血色,染上凄悲,染上苍凉。荷衣似乎自己查觉,故意将笑容展露,越是努力微笑,越是凄凉。
于子期并排站在荷衣身畔左侧,淡淡地说:“我以为我站在这里,会碍了你的事,打扰了你的思绪。”
荷衣仓促地说:“我有什么思绪可想?我只是觉得这夜色太美,不舍得它天亮,想把它看在我的眼里……”然后,夜色就真的不会再天亮了。
于子期同样望着月亮的方向,如实说:“可是,它再美仍旧会天亮,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
荷衣叹一口气,道:“是啊,天亮了就是新的一天,离月圆之日就近一天,离钦涯的死期就近了一天。”
于子期心头截然地凉了,含笑地说:“荷衣,我们今天不谈钦涯,好吗?”
荷衣这才意识到,她又把悲伤带给了于子期,慌忙地点头,“好,我们今天不谈钦涯。我想,如果这一次找不到钦涯,就不再麻烦子期兄……”话说来说去,终究又是扯到钦涯身上。她这才止住话,谁知话一出口就伤了于子期。
如果这一次找不到钦涯,就不再麻烦他?她的意思是,她打算一个人走开,再不跟他联系吗?
于子期沉住气,缓缓地说:“荷衣不是一向都很自信吗?怎么自己都觉得找不到钦涯呢?放心好了,钦涯一定会找到的。还有……”
“还有……我始终是你的子期兄,不要觉得麻烦。无论钦涯在不在,我……都在。”
荷衣转过身,正面看着于子期,这个角度把于子期脸上的认真看得清清楚楚,“我……那个……”又觉得不知如何说起,站回原来的姿势,并排在他的身旁右侧,索性什么也不说,就那样安静地站着。
于子期轻问:“荷衣觉得什么时候是你最开心的时候?”
荷衣不知如何是好地站着,想也不用想,“那当然是前世,那十年的婚姻里。当然,结婚前,那个男人没有走之前也是开心的。”
这话里扯来扯去都是她的曾经,于子期真想把她从过去中拉回到现实,可是又明明知道她是保留着记忆重生的,“荷衣!”轻声唤她,梦绕耳际。
“嗯!”她转头,本想对他微笑,确不料他的唇快速地贴向她,一并抱她入怀,紧紧抱着,不留半点逃脱的机会给她。
荷衣被于子期这突如其来的吻,惊了魂,唇瓣被他柔软地吸吮,身体的某处被他霸道地抚摸。似乎很久没有人这样吻她,霸道的,不留余地的,温柔的,疼爱的。
钦涯的吻,也曾如此,爱中渗透着霸道,霸道中渗透着温柔。可是,他是于子期,不是她的钦涯。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小脑袋始终逃避开他的吻。其实,她是无力可逃的,她手无缚鸡之力,在他的阳刚之躯下,逃来逃去仍旧是在他怀里。
于子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一刻说服自己大胆一点,却仍旧不忍心这样仓促地伤了她。自己明明已是水深火热,却停止了对她的亲吻,连抱紧她的手也松了力道。
荷衣感觉到于子期的身体某处,已经坚硬地顶着她,突然从慌忙中意识到,她的挣扎把他的**给挑逗了起来。
这一刻,她突然不是那么慌张,反而平静了。多么情难自己的事,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又一直对她情有独钟,他的失措情有可原。
于子期本以为,荷衣会从他怀里急忙逃跑,没想到她反而停止挣扎,双手安静地垂在身体两侧,一如这夜一样安静。
“对不起……我……无心……”于子期吞吞吐吐地解释,越想说明什么越说不清楚什么。
荷衣无所谓地笑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天色很晚了,子期兄早些歇息吧。”说罢,荷衣留给于子期一个决绝的背影。
夜,仿佛是他于子期的,黑暗了所有的希望。
第二日清晨,荷衣起晚了,确切地说,仍旧是沉睡的。木纯儿几次去看她,仍旧是沉睡着,无心打扰她的睡眠,索性不吵她起床。她也愿望她能安心睡个好觉。
“子期兄,小羊姐,你们先吃饭吧。一会姐姐醒来,我再吩咐店里伙计给她热乎。好像姐姐今天睡得很沉,就让她多歇息一会。袁嫫嫫说了,要晚上才来布阵,不碍事的。”
经过昨晚的无礼,于子期不敢一个人去看望荷衣,装出冷静地说道:“纯儿,要不你去看看荷衣,也许这会儿她又起来了。我们等她一起用早餐。”
第205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17)
木纯儿摆放好碗筷,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热热的粥,轻声说道:“子期兄你就让姐姐多睡一会,她好久没有这么安心地睡过了。我刚刚从她屋里出来,她正沉沉地睡着呢?”
东厢是一个大大的套间,分三个睡房,和一个正厅,一个楼台。当初于子期选择住在东厢,并没有打算自己睡下,一直日日夜夜地守着荷衣。如今,他才另找掌柜开了一个小厢。
“沉沉地睡着?”于子期不禁纳闷,皱着眉头。
荷衣躺着,沉沉地睡着,先前木纯儿来看她时,依旧是这个样子,紧闭着眼睛,胸前平缓地上下起伏,看样子是在梦里睡得正香。
她是在梦里,睡得正香。
梦如真,真如现实。她,身上眉山。那个小竹楼的清晨,微风相送,春意盎然。她在清晨半睡半醒地躺着,软软地被子,软软的床,似乎能闻见竹叶随风摆动的味道。耳边突然痒痒的,有虫子爬过,痒的不得不睁开眼睛。
君钦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情深深,“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