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缺 作者:浅斟慢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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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她的裁剪技艺也就勉强算得上刚入门,修修改改五六遍才最终定下了一个能用的版面。按照程兴和冬紫的身材裁了两套衬衫和长裤拿去给自家的裁缝试做,裁缝们日夜赶工,才在表演之前赶了出来了。为了剪出配合衣服的发型,张丰在自己府中征求志愿者,可是却似乎没人真心愿意把自己的头发贡献出来,没奈何只好求助于太子詹事,詹事却毫无为难之意,当即指了一个男演员配合张丰的作法,那个男仆无疑是不乐意的,但他也知道由不得他,只能认命配合。张丰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把这个人利用得非常彻底,她先是半寸半寸地剪,不仅自己剪,还打算教出一个徒弟出来,好为自己服务(因为她没办法把自己的头发修剪成满意的样子)。她示范一遍,然后让夏绿学一遍,把那个男仆及臀的长发剪成披肩发之后,张丰剪得更爱惜了,一次剪半寸变成了一次剪一公分,两人边剪边探讨,这个头,让她们师徒整整剪了两天,剪得那个男仆忘记了削发的屈辱,只想快点结束这种折磨。等到终于剪出适合的长度,张丰的手艺已经大见长进,把个男碎发剪得是凤尾细细,层次分明,非常漂亮,她觉得满意极了,而夏绿对于剪发也已经入了门,只是还需要多加练习。
表演安排在花园的荷池曲廓上,曲廊的一头正好有一座凉亭,张丰让人挂起了布缦,当作换衣间,然后经过教习简单训练过的演员们穿着各式衣服,和着音乐的节拍按照编排好的次序缓步走过曲廊,出场、中间和尽头各亮相一次,动作也是教习编排的,人家是专业人士,只要讲明意图,自然知道怎样去体现,根本不需要张丰那种外行人的指导。这些演员中大部分是歌伎,但也有少部分是一般的仆役,短短的时间内居然也训练得有模有样,不知道该说教习厉害,还是说太子府的人员素质高。
服装展示的顺序先是按年代的先后——周、汉、晋,然后按类别——平民服、贵族服、常服、礼服、军服。一群漂亮的少年男女穿着崭新的各式服装,或独自一人,或两人并肩,或三五结伴,踏着舒缓的音乐在曲廊上往来穿梭,络绎不绝,水面上轻纱飞舞,衣裾飘扬,各种各样的衣饰美不胜收,令人目不暇接,看客们热烈交谈着兴奋不已,张丰看到效果不错,便不想再让现代装出场了,免得万一人们接受不了,反而把场服装展示会搞砸了,可是那名被剪了头发的男仆一听不让他上场,就急了,别的人反反复复地换了很多套衣服,在人前出尽风头,他因为头发短的缘故一直不能出场,作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居然连一次露脸的机会都没有,他难过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张丰心软,看到他这个样子,心想算了,费了那么多心思准备的,就上去亮个相吧,反正自己对人们的反应也很好奇。于是,在最后一次全体亮相之前,短发男孩闪亮登场了,深蓝色的葛布长裤,白底蓝纹的花罗衬衫,衬衫的下摆塞进裤子里,腰间一条皮带,银质雕花的带扣,皮带用绣花的布条包裹着,这身打扮配上利落的短发,英俊的相貌,挺拔的身材,刚劲的步伐,看上去既利落又华丽,真是吸引人。和他配合的女孩,头发也被张丰给剪短到了只及腰长,这时把发髻打散,梳直,只用一根发钗把顶发简单地挽一下,其余头发随意地披在脑后,这个女孩是个歌伎,颇有些表演的天赋,也并不排斥这样的装扮,换上衬衫长裤后,走在男孩的身边,态度活泼大方,还真是颇有现代女孩的味道。
音乐响起,是古乐版的《方便面》的旋律,男孩面色冷峻目不斜视地径自走在曲廊上,女孩却俏皮活泼地走在他身旁,时左时右,偶尔还歪着头看他一眼,这种情形,就带出些隐约的情节来了,甚是引人联想,男孩在曲廊中间站定,亮相,女孩也跟着停步,连摆了几个漂亮的造型,颇有些娇憨的买弄之意,而一旁的男孩现出等待的姿态。稍后两人继续前行,在曲廊尽头亮相后,却并不立刻转身往回走,那里等着两个手拿衣物的少年,两个模特让他们当众为自己各穿上一件长长的棒针风衣后,才款款携手走回。这一切都是按张丰的意图表现的。张丰本来一直在幕后充作导演,最后一对出场后,她却溜到看棚去看人们的反应,效果果然轰动,张丰到达看棚的时候,议论已经发展成为辩论,甚至已经有人激动的站了起来,至于说法却是有毁有誉,有人说心思巧妙,也有人说有伤风化,让张丰想不到的是,批评的人倒只占了少数。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当时的秦都可是名副其实的多民族聚居地,氐、羌、匈奴、鲜卑、乌桓,甚至西域各族,都有人数众多的人口常住长安,各族的服色都有不同,长安的人们对于奇装异服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总之,这场服装表演办得非常成功,张丰受到太子殿下的夸奖,布匹玉石奴仆赏赐良多,那位短发的男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追捧,那位女伎也以其俏丽活泼的生动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收为侍女,并让她一直保持新造型。
这次表演中不仅用到了毛衣,还用到了伞和折扇,使得伞和扇的装饰作用更加深入人心,使得这两种商品的需求也更加旺盛,对于张丰来讲这项收获反而更可喜些。而这次之后,服装表演也成为了太子府的保留节目,张丰让制作表演服装的裁缝把这次所作的服装全部克隆了一份,拿给她的裁缝去研究,以提高他的业务水平。
第十七章 凤凰(一)
十月中旬以后,水面就开始结冰了,张丰让人在梅风院的空地上修了两条平行的坡道,一条东高西低,另一条西高东低,再用两条弧形道把两条坡道相连,形成一个椭园形的跑道,然后让人往跑道上缓缓浇水,几天后终于均匀地结了一层一寸厚的冰,张丰叫来秦咏和桑希,和程兴、裕儿一起,一人一双冰鞋练习滑冰,几个人很快就爱上了这项新奇刺激的运动,虽然摔了很多跤,却没有人肯放弃,其中数张丰跌得最惨,程兴摔得最少也学得最快,要不是有程兴护着,张丰摔得还会更惨,很可能成为唯一放弃的那个人,练了几天,终于全都掌握了窍门,可以很顺利地绕场滑行,这时却有人开始耍花样,结果一个失足,连累得跟在后面来不及避让的某人又跌了一跤。
“你还敢玩花样!这么多人里面就数你最笨了,居然有脸充高手,却害我跌倒。”桑希刚爬起来就坐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冲着张丰吼骂。
张丰理亏,讪笑着任他吼,不敢还嘴。
“真是的,也不打声招呼就变招,……”
桑希还在不停抱怨,这时周邑刚巧找来,张丰象看到救星似的,忙高声招呼道:“大哥,你来了!”其他几人看见周邑来了,也纷纷停住见礼。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周邑还礼后好奇的问,他老远就看到他们飞来飞去的,走近看清了冰道虽猜出是在滑冰,但仍然不明白他们怎么能滑得那么快,那么好。
“我们在滑冰呢,看。”张丰抬起脚给他看脚上穿着的溜冰鞋,“大哥要不要试一试?”
“周大哥,这个很有意思,看我,就象飞一样。”裕儿说着卖弄地滑行一周后在跑道边的草席上停下。
至于为什么要用到草席,说起来这也是张丰摆的一场乌龙,一开始她让殷诺作的是轮滑鞋,而不是冰鞋,却一心想着用那个鞋在冰面上滑,直等到做好了冰道要用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一个多少低级的错误,但错已铸成,暂时没有改正的时间了,只有将错就错,用轮滑鞋溜冰了,可别说,倒不是不行,只不过很难停住,因此张丰只好叫人在冰道边上铺上草席,一为制动,二为保护轮子,好在没有人知道这是个错招,还以为本该如此的。
周邑看了裕儿的表演也很动心,张丰脱掉自己的冰鞋给周邑,却小了,程兴见状忙脱下自己的,并帮周邑穿妥当,扶着他站定在冰面上。
“不要慌,两脚并拢,千万不要分开。”张丰嘱咐道,“程兴,在一边扶着点。”
周邑紧记张丰的话,并拢双腿顺着斜坡下滑,程兴扶着他的手跑在冰道外,但周邑的速度越来越快,程兴跟不上就把手放开了,周邑一慌,再滑了一段后终于一跤跌倒,摔了个四仰八叉,程兴忙赶过去把他拖到冰道外坐下,嘴里不住地道歉,张丰也跑过去问他要不要紧,其他几个人也围了过来。
“不妨事,不妨事,呵呵,真痛快!”周邑坐在地上乐呵呵的说。
见周邑对溜冰这么热衷,张丰让程兴再拿一双冰鞋来下场带周邑又溜了几圈。直到休息的时候周邑才说起正事,世子慕容宝要宴请他回京的堂弟平阳太守慕容冲,请张丰作陪。
近一年来;张丰在各种场合也听到过不少关于这位慕容公子的传闻,对这位美丽的男子也存着几分好奇,有机会见见这位皇帝的绯闻男友,她还是很兴奋的。
宴会在世子慕容宝的私人园林如姜苑举行。张丰到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位客人先到了;其中有张丰熟识的,也有只闻其名未曾谋面的,都是长安知名的风流少年,少不了又是一番客套寒喧。不久,郭岱也来了,张丰上前见过,两个好兄弟一起自有说不完的话,倒也不觉等待的枯燥,但张丰对慕容冲的到来仍然充满期待,想看看这位美男子究竟美到了何种程度。客人陆续到来,在客人基本到齐的时候,那位传闻人物终于珊珊来迟,此刻正用他那优美的嗓音表达着迟到的歉意,张丰停下与郭岱的交谈,闻声望向那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主角,可是待看清来人之后,张丰却有了逃跑的冲动。
“他就是慕容冲!他会不会认出我来?”张丰又惊讶又担心。
张丰见过他,而且不止一次,第一次她满怀希望地向他乞求一口救命的食物,却被他用嫌恶的表情拒绝了,第二次是在河中沐浴的时候,她被他视若无物的看光光。
原来他就是慕容冲,果然变态。他会不会认出我来?万一被他认出来就糟了,那自己就不用在长安混了。张丰想。
可是不管怎么样,逃是逃不了的,就算是称病早退,也还是要去见礼的。来的客人很多,总共有近二十位,张丰和郭岱虽然坐在角落里,但慕容兄弟仍然很快就要走近。
“一年多以前的小事了,他未必还会记得,再说自己比一年半之前也有了不小的变化,何况还化了妆,他一定不会有那么好的联想力,说不定他当时根本就没看清自己的样子,所以不用怕他。”看着即将来到跟前的慕容兄弟,张丰暗暗安慰着自己,一边随郭岱起身同慕容冲见礼。
“这位是太学郭博士,这位是张洗马,今年长安城锋头最健的才子。”
“郭岱见过慕容府君。”
“张丰见过慕容府君。”
“不必客气。郭博士的才学我是素知的,张洗马的才名近日来更是如雷贯耳,今日相见,不胜之喜。”慕容冲的品级比张丰和郭岱都高些,却还是待以平等的礼节,态度温文谦逊,配上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实在让人无法生出恶感。又寒喧了两句,慕容兄弟继续跟其他人打招呼去了,张丰见慕容冲丝毫没有认出她来,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慕容冲对张丰似乎印象不错,吃饭的时候让张丰坐在他的下手边,不时同张丰交谈,张丰虽然已经不再担心慕容冲会认出她来,出于谨慎,言谈举止间仍然加意小心,慕容冲却似乎着意要同张丰结交,席罢之后还携了张丰的手在如姜苑散步,捡着些有趣的话题和张丰谈笑,并坚持同张丰兄弟相称,因此一天下来,两人已经熟识。慕容冲态度温文,行止优雅,用风华绝代来形容他都不嫌过分,若不是张丰早已见过他的另一面,肯定会被他迷得晕头转向,饶是如此,张丰仍然在心里为他找了不少开脱的理由,比如说“没有人会喜欢脏兮兮的难民”,“面无表情总比色迷迷强,说明人家心地纯洁”,总之,到分别的时候,张丰几乎已经不在意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了,反而对他生出了几分同情和惋惜。
接下来几天,张丰把溜冰鞋拿到她那间服装店里面世,同时让人在谓河边上制作冰道,并把将要进行溜冰演示的消息广为传播。慕容冲听到消息后来傲雪园访张丰,张丰对他解释这种新玩法,说将和几位朋友于十一月初一在渭水边比试。当时的纨绔少年为了出风头比什么的都有,因此张丰此举也很平常,慕容冲当即表示将会到场助兴。
十一月初一日,张丰、张裕、程兴、秦咏、桑希五人,身着锦袍纱缕,出现在渭水边上,虽然已是北方的大雪节气,五人的衣衫看起来却非常轻薄,他们每人都贴身穿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