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铁血-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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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太感激您了……”奥列非连科高兴得不知说啥是好。
他亲自驾着“乌—2”型教练机把我送到飞行团。在飞行中,我一边观察他的动作,一边心里暗想:这个人真够刚强的,炸是多么可贵的品质啊。当我由此联想到我军内部人与人之间真正兄弟般的良好关系时,心中顿觉春天般的豁亮。
五
自从空军集团军司令部开过那次会议以后,常有各报社的记者到我们飞行团来采访。从前这些人到我们这里来主要是采写战绩,而现在呢,他们对歼击机的作战经进尤其对新战术,更感兴趣。
有一次,在同一位记者交谈中,我详细阐述了我对现代空战战术的看法,还讲到前不久在库班上空与敌歼击机格斗的经过。没过多久, 《红星报》就刊出一篇大块文章。文章作者把“高度-速度—机动能力—火力”这个歼击机克敌制胜的公式明确地提出来了。后来,这个公式迅速传开。
不断有关于空战技能方面的小册子、传单和宣传画发送到我们飞行团来。我们总是细心地研究各个战场上优秀飞行员的经验,使之成为我们的武器。
“五.一”国际劳动节即将来临。团政委和党组织负责人已经拟定了节日活动内容,并且决定派人到附近各镇去做报告。但是,情况突变,一行原订计划全部落空。4月28日,我接到一道命令,叫我立即率领本飞行大队转场到某轰炸机部队驻扎的机场去。
“你去协助他们作战。”团司令部向我交代了任务。
我朝着本大队飞行员那里走去。我养的那条小牧羊犬,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它是一位当地居民送给我的。我们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眼镜蛇”。它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成了我的忠买朋友。现在,我不得不把它留在波波维切斯卡亚机场上。
大概我的“小眼镜蛇”,从我那急匆匆的脚步上,从我那紧张的表情上,感觉到我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它了吧,它总是寸步不离地跟定我。它跟着我跑到飞机跟前。直到我爬上机翼时,它才突然从比它高得多的飞机跟前跑开。我驾着飞机向起飞线滑行而去,它却一动不动地蹲在我原来停放飞机的地方。直到我上上升到很高的空中以前,我见它始终蹲在原地不动。
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我们才飞到别—2型俯冲轰炸机部队的驻扎基地。这里显得异常平静。轰炸机顺着跑道整齐地排列着。也许是轰炸机的严整队形和如此平静的气氛,促使我要在轰炸机面前显示显示我们歼击机的优越性吧,我命令机群着陆,而我自己却向高处飞去,准备随后以最大飞行速度从指挥所所在地的地下掩蔽部顶盖上掠过。我一边疾起俯冲,一边暗想:要想显示歼击机的优越性,只是飞得低,那还不够味儿。于是,我就在“紧贴着地皮”飞行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肚皮朝天”的极惊险动作。
我的飞机“肚皮朝天”从机场上空轰鸣掠过。当我把飞机改出来时,突然闻到一股烧焦了东西的气味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油管起火了。烟已经钻进座舱里来。怎么办?我急忙转弯,切线加入起落航线,准备着陆。飞机终于及时落地。一大群人急忙赶来救火。
第二天清晨,在这大举进攻的庄严时刻,我却十分扫兴:只好用剩下的那3架歼击机为轰炸机两个九机编队护航了。我借用了我的僚机飞行员的飞机,而止不得不一个人单枪匹马为l 8架轰炸机直接护航。我担任了单机护航的可笑角色,别的飞行员见了,一定都会想起我昨天耍的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鬼把戏。这一来,可不是吗,列奇卡洛夫那个双机组既要对付遇上的敌机,在关键时刻又得来援救我,弄得他们只好两头紧忙乎。
我们的轰炸机机群已经飞向目标上空,对准了战斗航向。我朝上方一看,只见列奇卡洛夫已经跟4架敌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干上了。我只怕敌人的增援机群赶到。不过,今天,空中有那么多苏联飞机,德国人看来是无力顾及我们这个机群的。
我们的俯冲轰炸机对准德军司令部投弹以后,就转弯返航。我们正对着太阳出来的方向飞去。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显得又红又大,看上去也不觉得刺眼,只是不能看得过久罢了。这时,空中突然出现一架单机。我迅速向轰炸机机群靠拢。我一眼就认出这是一架雅克式歼击机。起初,我挺可怜它,心想:你这个可怜的孤儿啊,你是掉队了呢,还是被自己的战友甩掉了呢?可是,这架“雅克式”不愿意过来跟我编队,却向轰炸机扑去。这使我立刻警觉起来。我降低飞行高度,斜刺里朝着“雅克式”飞去。这架古怪的“雅克式”依旧不改变航向。当我与这架飞机都离我们最后一架轰炸机一样近时,“雅克式”对我们的轰炸机开火了,随即拉起来逃去……
“敌人的‘雅克式’!也许这正是原来曾经在塔甘罗格机场上停留过的那架‘雅克式’吧?”一想到这里,气得我火冒三丈。可是,已经来不及截击它了!
“列奇卡洛夫,揍掉那架‘雅克式’!揍掉它!”我对着送话器大喊。
列奇卡洛夫听我这一喊,一时摸不着头脑,没有反应过来。“雅克式”乘机溜掉了。我们那架遭到攻击的轰炸机,依然正常地紧跟着机群飞行。我飞到那架轰炸机的上方,心里还在想着那架“雅克式”。几天前,这架神秘的“雅克式”就曾经在空中出现过。当时,我们正在与掩护容克式轰炸机的敌歼击机格斗。我们都紧贴云底飞行。原在法捷那夫四机编队中作战的特鲁德,找不见自己的飞机,就奔我飞来。紧接着又来了一架单机。待它飞得近了,我才辨认出这是一架“雅克”式歼击机。它迳直地对着我飞来。
“雅克,我是自己人,我是自己人。”我急忙提醒驾驶这架雅克式歼击机的飞行员。
“雅克式”离得越来越近了。我急忙掉转机头,好让它从有标志的那一面看清红五角里。可是,这架雅克式歼击机对此竟毫无反应。这时,我不得不猛向一旁闪开。当它从我身边掠过时,只见炮弹壳从它的机身下连连坠落——这个家伙向我开炮了!在离我们不太远的地方,有一群敌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这架“雅克式”就朝着德国飞机所在的方向逸去。
直到这时我才断定,这架向我们进攻的“雅克式”,正是我们打算消灭在塔甘罗格机场上的那一架。如今,我又遇上它了……
我们落地以后才知道,敌“雅克式”打伤了我们那架轰炸机上的空中射击员。由谁去消灭这个飞贼呢?如何消灭它呢?
我们返回自己飞行团的驻地。全团的空中眼镜蛇式歼击机,全都在天上跟敌人拼呢。战斗一直也没有停歇过。我向科拉耶夫团长报告了我那架飞机正在轰炸机部队驻扎的那个机场上修理,报告了关于那架神秘的“雅克式”的情况。随后,我请求科拉耶夫团长把他那架闲得发慌的飞机借给我用。
“那你就用吧,让它也上天去散散心好了。”他也许没有想到吧,这一句戏言是多么辛辣的自我讽刺啊!
科拉耶夫团长这架飞机整一点把我的命送掉。这架飞机与我那架不是同一批出厂的。这架飞机上的无线电接收机电门与我那架上的装得不一样。我在返航途中遭到一架福克式敌歼击机的暗算。我原以为飞机上的无线电接收机是接通着的。如果有危险,地面或空中其他飞机一定会通知我,因此,我才无忧无虑地飞着。我的确收到了关于敌歼击机向我逼近的“通知”。不过,那“通知”是敌机用炮弹向我发出的,而且是直到炮弹向我飞来的最后一瞬间我才收到的。我发现敌机已经逼近,急向一旁闪去,这才得以幸免于难。
从我来到库班的那一天起,我用的一直是第13号飞机。我在前面提到过。这架飞机在此次进攻战役的头一天就损坏了。可是,第二天傍晚,我就驾着它出动了。当时,敌我双方都投入大量歼击机,于是,空中发生了一场大混战。不如是我的那个不大的机群找不见我了呢,还是我自己在混战中迷失了方向,反正我们这几架飞机都是单机返场着陆的。
“你们为什么都掉队了?”我问道。
“这一场大混战,简直乱得象一锅粥,分辨不清哪一架是你的飞机呀。”
“是不是因为飞机上的号码太不显眼呢?”
“的确不怎么显眼。”
我叫机械师丘瓦什金把“13”描得大大的,让它跟机身一般大小。 “13”是一个不吉祥的数字。可是,我不在乎这个,我硬是驾着这架13号“空中眼镜蛇”参加了解放克雷姆斯卡亚的战斗,而且揍掉了不止一架敌机。
……从进攻战役的第一天起,我们就牢牢地掌握了塔曼半岛上空的制空权。那时,敌人开始采用空中伏击手段。敌歼击机在高空“游荡”,伺机以突然攻击的方式偷袭我方掉队的飞机。奥斯特洛夫斯基和韦尔比茨基就是这样被敌人夺去生命的。在本场上空,法捷耶夫也险遭毒手。从此以后,我们不得不采取相应对策,也专门派出带着高空氧气设备的“游猎”飞机。我们的空中狙击手,很快就地使敌人放弃这种阴险的战术。
但是,在那些天里,夺取制空权的斗争明显地表现为十分残酷的大规模空战,而不是一对一地空中格斗。这样的大规模空战,从早到晚,一刻不停,而且逐步升级,恰如强劲的大风不断发展而形成狂暴的十二级风一般,我们满怀信心,一步一步地夺得了制空权。
有一次,我带领一个八机编队出动去掩护我军地面部队。我们在新罗西斯克以西,与敌人的3个大机群遭遇。8l架敌轰炸机,在l 0架梅塞施米将式歼击机的掩护下、浩浩荡药迎面飞来。我命令费奥多罗夫率领四机编队去缠住敌歼击机,我这个双机组和列奇卡格夫那个双机组攻击敌轰炸机机群。
我们居高临下向敌机群发动猛攻。我在首次攻击中就把敌先头机群的带队长机击落,使敌机编队立即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在第二次攻击中,我又揍下去一架。这架敌机裹着一团烈火向地面坠去。列奇卡洛夫的双机组打得也很漂亮。
敌人失魂落魄,胡乱丢了炸弹,慌忙俯冲到超低空,四散逃命。我们又朝着第二个敌机群扑去。经过情形跟刚才大体相同。打敌人大机群的场面十分壮观,干得十分过瘾,越干越起劲。
这时,耳机里突然传来上级命令:“波克雷什金!波克雷什金!我是‘老虎’。敌机就在我们头顶上。你迅速赶来攻击!”
这是引导站在呼叫,我们必须立即赶到前沿上空去。我把8架飞机集合起来,立即朝东飞去。在我们身后,那些被我们击落的敌容克式轰炸机,象一团团篝火,在地面上燃烧着。
在克雷姆斯卡亚上空,我们与12架敌梅基施米特式歼击机遭遇。他们飞到这里来,显然是为他们的轰炸机大机群扫清道路的。可是,很遗憾,这些“清道夫”等待的那个大机群早就被我们揍散了。
我率领八机编队上升,随即以急风暴雨之势,向敌歼击机机群扑去。可是,敌机不接战,却慌忙向阿纳帕机场方向逃去。我们也不去追赶,因为我们的弹药和汽油全都快用光了。
此时,在我们右侧,又出现了两个敌容克式轰炸机机群,还有8架歼击机掩护。怎么办?我又率队发动攻击。
我准确地打出一个连射,就把敌先头机群的带队长机击落。我的枪、炮弹全用光了,别人的弹药箱也空了,而敌机却在继续朝着前线方向运动。
于是,我下令:“靠拢!模拟撞击!”
我的所有飞行员当即理解了我的意图。是啊,从前,我们从未以机群规模对敌发动过“心理”攻击。可是现在,除此以外,别无办法。
德寇被我们齐心协力的猛攻吓破了胆,胡乱丢下炸弹,就俯冲下去,随即掉头逃跑。此时,我方另一个歼击机机群刚好赶到。我们可以返航了。我们完成了任务,8架飞机全都安然无恙。
5月5日,我军夺回克雷姆斯卡亚镇。可是,这一天,法捷耶夫却没有回到机场上来!
六
德国空军最终失去了在库班地区的空中优势地位。现在,我方的轰炸机机群和强击机机群,开始对德军的所谓‘蔚蓝色防线”发动大规模突击。歼击机也以大机群出动,到前线的远接近地上空去打击敌人。
敌军的增援部队正源源不断地向库班地区开来,以加强他们的防御力量。看来,这里将要发生一场决定性的大会战。5月8日这—天,我们的大炮全都沉默着,各个机场也都寂然无声。
第二大清晨,全团人员都集合在指挥所跟前。腮边留着象法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