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考报告-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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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工作之外的重要部分,知道它是一个完整家庭里常常关注和念叨的首要部分,知道它还是我们民族振兴的极其重要和突出的部分,而教育对文学而言,我还知道它是块极其丰富多彩和肥沃的土地,因为它不仅是百姓生活中最能引起共鸣的话题,同时也涵盖着最大的民众群体。今天的学生就是明天的社会主流,因而今天的教育状态,在一定程度上也就决定着我们明天的生活与社会发展的面貌。文学能忽视它?能远离它?当然不能。
文学与教育有天然的姻缘,因为文学的主要功能就是去教育和感化人,而教育的内容和形式又处处离不开文学本身及其文学的美学意义。在我看来,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它的文学脱离了教育事业而独立去生存,这样的文学前景必定是短命的和毫无意义的。同样,社会主义文学一旦离开了教育事业而独立存在,也是苍白和虚妄的。因为中国是个教育大国,广大的青少年学生是今天的文学的主要接受者和明天的文学的全部接受者,失去了现在的青少年学生,就是失去了明天的文学全部对象。
今天的教育与文学之间,我认为已经变得“远亲”了,不像当年刘心武先生写《班主任》时那样能引发广大青少年和全社会的热爱文学了,把文学当作自家的“亲娘舅”“好姑妈”。近十余年来,文学似乎不再那么关注教育,不再那么关注四亿青少年学生了,因此在很大程度上我们的文学已经被今天的青少年学生们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他们已不满意我们作家们写的东西,少男少女们疯狂地喜欢“小燕子”、大学生们乐此不疲地自己动手进行网上文学创作,就是学生们对我们当代主流作家们所创作的东西不甚满意的突出显露。
文学该清醒了!随着知识时代的飞速到来,我们的文学如果再不关注作为未来知识时代的主流公民的今天的在校学生,那么我们的文学只能被时代无情地抛弃和遗忘!
我还认为,文学对教育的介入,仅仅靠几个儿童文学作家写几部少儿文学作品是远远不够的,中国教育的现状,更多的需要能做大手术的“外科”“内科”和x光,而不是一些“小儿科”。也许可能是我这几年的“教育情结”,使我提前意识到做个教育的文学外科专家和X光检验员,是件多么有意义的事。
我愿意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尽管很累,有时还很麻烦,但只要想想我自己的女儿和所有普通家庭的孩子们、我就觉得累点并不亏。
仍像所有“报告”完成之际那样,我要特别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像教育部的刘长占同志、教育理论家杨东平先生、《沉疴》作者冉云飞先生、《盲点》的作者马白兰、《升学内参》的作者余杰先生,《江南贡院》的作者周道祥先生以及黑龙江的王学文高级教师、北京四中、北京三十一中、广渠门中学、苏州中学、苏州第十中学、江苏常熟中学、河北燕郊中学、浙江义乌中学、深圳中学和中国经营科技管理大学、中华社会大学、北京人文大学、南京蓝天大学等学校的领导和老师,包括众多我数不过来的其他朋友、学生和家长,是他们给我提供了不少采访上的方便,并提供了参考资料与作品,在此一并表示深深感谢。
我要感谢的人中,还有几位重要人物,他们是华夏出版社的陈泽顺副总编、责任编辑高苏及《中国作家》杂志的赵虹女士,他们的鼎力相助和精心编制,令我难忘。
在此,我还想说明两点:一是关于中国教育的问题,百姓想说的话还很多,尤其是针对高考的话就更多了,本人的这部作品只能算是为百姓说了一部分话,大家尽可借助各种途径把想说的活都说出来,这应该是一种社会进步。其二,应被采访者的要求,本书中一些主人公的名字和学校,因众所周知的原因作了某些技术处理,特此一并说明。
2000年2月完稿于北京
现在,大多数家庭都是独生子女,生活条件也好了,家长有“望子成龙”的心情,希望子女能够受到更好的教育,也是自然的。我们的学校、教育部门以及党和国家的其他部门,都要注意做工作,把家长希望子女成才的迫切愿望、教师教书育人的心情和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来,全面提高青少年的素质。
——江泽民(2000年2月1日《关于教育问题的谈话》)
第十章 《新世纪高考宣言》:“来年中国不考试!”
“当,当当——!”这钟声是全世界六十亿人共同庆贺新千年到来的标志。
“当,当当——!”这钟声是中国人迎接新千年第一个龙年的象征。
我们今天活着的人都庆幸自己成为跨越千禧之年的见证人。我的这部《中国高考报告》正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进行写作的,它跟着我一起度过了鞭炮与歌声编织成的世纪欢度日。
我注意到在这世纪之交的时刻,世界正在悄然发生一场空前绝后的世界大战,中国是参战国之一,而且表现得特别活跃与主动。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大战。它的武器是“知本”和网络,而不是原子弹与坦克。
不用说,我们的对手是太平洋彼岸的世界第一霸。但是,美国人此次与我们交手不必像二战期间希特勒向苏联进军那样,采用飞机大炮加闪电式战术,而是笑嘻嘻地带着礼物向我们走来:这就是他们通过由原位居全球半导体工业之首的英特尔公司联合全球最大的电脑网络霸主微软公司,一起投资五亿美元,在包括中国在内的全世界二十个发展中国家进行的一项宗旨为培养一线教师的“未来教育计划”。这一计划的大体内容是用一千天时间培训四十万一线教师。推出这项庞大计划的“战略家们”说得很清楚,“计划”的目的就是为了“使今天的教师和学生为明天的要求做准备”。明天是什么?当英特尔公司中国教育事务总代理周红旗拿着满箱美金兴奋地高喊“资金数目令人吃惊”时,不知大家是否明白了一个铁的事实:中华民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21世纪的世界大战其实已经悄然拉开帷幕……
这是一场不同于以往任何历史时期发生过的战争的战争。美国的战略家们从20世纪中叶二战尾声时起便着手准备这场战争了。当他们和苏联共同进入法西斯老巢柏林时,苏联人忙于搬走希特勒留下的机械设备,美国人则组成了一支精干的取名为“阿尔索斯突击队”的组织。这支突击队的任务是专门到欧洲战场上抢救各类高级技术人才,然后安全运往美国本土——其中,德国的工程师和科学家是首选对象。后来五十年的事实证明,美国人这一招的功效远远超过苏联人搬走的机械设备的几十倍,他们正是从科学和经济两大方面围剿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大国,并最终达到彻底击败和瓦解它的目标。
现在,美国集中力量对付的是中国。此次发动的对华战争采用的是微笑战术——这不,首先是他们在中国开办的大公司给我们“送”来很多高薪就业机会,相当数量的大学高才生都被收到他们麾下。当美国人感觉到中国政府已经采取同样办法来留住自己培养的人才时,他们又送大礼——微软公司将免费赠送每位一线教师微软公司制造的OFFICE2000专业版和ENCARTA百科全书。“这只是微软帮助每所学校建立一个联网学习社区的承诺中的一小部分。”微软总裁鲍默尔说:未来的孩子和今天在校就读的学生,他们将伴随互联网一起成长,互联网是他们学习、生活和感知的最重要部分,也就是说,帮助了今天的学生和未来的孩子进入互联网,那么以后的世界,人们将永远不会忘记微软和英特尔了,而记住了微软和英特尔,就等于记住了美国。
难道你没有嗅到美国人送来的大礼中早已包裹着浓烈的战争火药味?只不过它有点像毛泽东说的“糖衣炮弹”而已。
在不少人糊里糊涂地在这“糖衣炮弹”中当了汉奸和牺牲品时,中国政府的决策者是清醒的,看一看我们近期陆续推出的与美国人抢占人才战略相对应的教育改革措施,就会有一种欣慰——
大规模的高校扩招;
旧教材和旧专业的革新;
教学与后勤的分离;
高考将实行春夏两季制;
加强青年学生思想与道德教育……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举措,它来之不易。我们还记得前年北京大学建校一百周年时,国内不少有识之士曾感叹改革步履艰难的中国教育是中国改革的“最后堡垒”。堡垒本来就是最难突破的,而要突破其最后的核心,难度更可想而知。
然而,我们终于从女教育部长那儿听到的一声声震动山河的教育改革大举措宣告,我们激动地看到阻碍中国历史进程的“最后堡垒”,在利刃破竹之势中,频频呈现满天希望的星光……
历史就该这样阔步向前!
当然,阔步向前并不意味我们的步伐错乱与盲目。一种很难发生逆转的国情,将在很长的时间内一直横亘在我们面前,这就是中国特色的人多、经济相对落后和体制陈旧。而这些“特色”体现在教育问题上,便是我们的大学之门仍然拥挤不堪,门外的大批求知者,总是有幸进门人数的倍数;允许你进大学,你和你家又交不起学费不得不放弃学籍;入了大学门苦读三年五载后仍无工作可找,或者根本学非所用;等等,等等。
于是,又有许多新老问题重新摆在了我们面前——
考大学真是惟一选择?
“考大学当然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惟一选择!”在一所重点中学里,我当场请一个班级的四十五名高中生对此问题举手表达自己的意见,最后共有四十四名同学举手并肯定地这样回答。有一位女孩子没举手,后来我问她的内心想法,她说:我当然也认为考大学是自己人生的最好选择,但因为我的成绩不如大家,所以不敢举手。她说她的同学们则与她想的绝对不一样,“他们的成绩都不错,而且按照我们学校以往的高考录取率,他们都有希望考上大学。对他们来说,考大学当然是惟一的选择。”
我终于明白:那些有能力和成绩好的孩子都把上大学作为自己的惟一人生选择,而那些成绩不怎么样的孩子感觉把上大学作为惟一选择可能把他们自己逼上绝路,所以才准备了第二、第三种选择。还有一类孩子自知根本考不上大学,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人生的坐标放在考大学上——这是一种彻底的放弃。可见,除了彻底的放弃者外,天下的学子和他们的父母亲们都把命运的第一选择放在了考大学之上。
这是中国人特有的人生坐标系。决定这个坐标系的有传统的“学而优则仕”的思想意识,更多的是现代社会的生存与就业的压力,当然也包含了某种理念与追求。
有人让我相信,别听一些瞎胡扯,其实凡是进高中的学生和他们的家长,没有一个不从骨子里想上大学的,除非他们力不从心或者另有原委,即便是这样,所有的人都抱定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努力加倍地去圆他们心灵深处的大学梦的决心。也正是这种从骨子里和心灵深处涌动迸发的上大学追求,才真正使得中国的高考战火越燃越烈。
我有理由相信这样的分析判断,也有理由认为中国人的这种追求本身就极富价值,正是它的存在,才使我们的大学门变得异常神圣和庄严。
然而在听到这种声音的同时,我听到了另一种被人称为“挑战中国大学”的声音。这是由我们的同行、上海作家协会副主席、《萌芽》杂志主编赵长天先生和他的儿子赵延父子共同发出的。
赵长天主持进行的“新概念作文大赛”在1999年响遍大江南北。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作文比赛,而是能使获奖的小作者兔试直接进入中国的最高学府北京大学的比赛!仅一篇作文就能进北大?这使得《萌芽》杂志领导的这场“挑战高考”的作文大赛格外引人注目。问题还不仅如此,正当许多家长和学生纷纷对不用考试就能进入北大的作文比赛产生浓厚兴趣时,赵长天主编又“以身说法”,把自己儿子的成长经历端到了前台,响亮地提出了“为什么一定要上大学”的质问。在全国人民空前热衷于准备把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家庭储蓄投入子女的教育、国家大张旗鼓地搞大学扩招时,赵长天父子的这一呐喊,听起来不能不说是震聋发聩。
赵天长的儿子赵延在初中时上的是华东师范大学一附中,真正的市重点中学,赵延父母当年都是这所中学的优等生,可儿子在初三之前成绩从没有好过倒数第十名。到了初三,赵延开始知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