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州 作者:芄兰童子(晋江2014-10-22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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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看不见星空,好多城市也都看不见,一路走去,路灯下孤单的身影轻轻跳跃,洛翊嘴里念念叨叨,想说的话说出来就好了,说给自己听也是一样的,不能给别人造成困扰。
“当我见到南方的你,我就知道,我的一等星,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
“不行,还不够。”
“好好控制自己的力量,你只使用了本身力量的百分之三十而已,不够。”
“注意对手的动作,预判他下一个动作,太慢了,不够。”
“不够。”
……
吴婪一把扔掉手中死翘翘的异形生物,直接累趴,也不管地上都是些恶心的黑血。
黑袍男人走了过来,上好的皮鞋踏在污浊的血地上,吴婪目光呆滞地盯着他的鞋尖,她还太弱,连给先生擦鞋的资格都没有。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抬起她沾满黑色血液的脸蛋,吴婪清清楚楚地看见先生黑色斗篷下的脸,森冷、英俊。
“我的Wendy,明天我要去一趟洛阳,你会自己好好练功的吧?”他用手指揩去她脸上的污血,吐气如冰。
吴婪立马反应过来,挣扎着爬起来:“您要去洛阳!那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低沉地笑了一声:“我会尽早赶回来。”
他站起身要走,吴婪赶忙提出那个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对了!先生,我最近看到一些可疑的生物,好像不是我们……我们……”
“我们什么?”
“我无法形容,太古怪了……”吴婪转而狠狠一瞪眼,“它们想杀我的人,不管是什么东西,我必须除掉它们!”
男人朝吴婪招招手,吴婪乖乖走近两步,他把手搭在她头上,先生都是用这种方式获得信息的,就像读取记忆一样。
“那是无穷位面的生物,它们会被源源不断地提出来,直到——你的那个人死为止。”
“什么!为什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婪无法理解这种毫无逻辑的说法。
“都是命中注定的事,她碰上了,就该承受。”男人轻抚过吴婪渐长的头发,将手收回到黑袍里“她是不是失踪过一次。”
“嗯,毕业那个假期旅游时她失踪了一整天,可是第二天就出现了,是因为这个吗?”
像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男人嘴角上扬:“她不是失踪,是掉进时空裂缝中了。”
吴婪傻眼:“时空裂缝,该不会是穿越吧?”
“是啊,千载难逢的事情都被她碰上了,我给你举个例子,如果某人不被B时空认可,而他又离开了A时空,那么他就被时空剔除了。不过能回来也是个奇迹,却不是个明智之举,所以很不幸,她被原时空剔除了。”
“那么说,那些无穷位面的生物……”
“没错,既然她是不被这个时空认可的生物,就会遭到来自无穷位面的生物的攻击,宇宙的秩序本就是如此。”
“她怎么会穿越呢?这个笨蛋……”吴婪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些东西果然是冲着她来的,现在有、将来有,还源源不断,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Wendy,你忘了你的誓言了吗?”见不得她露出软弱的模样,男人冷冰冰地盯着她,这个孩子若是出现致命的漏洞他会放弃她的。
吴婪立马心虚地低下头,她刚才的样子暴露内心的恐惧了,先生会生气也是正常的。
“从今天起在这世上我将没有畏惧,
在我的一切奋斗中你将得到胜利。
你留下死亡和我作伴,
我将以我的生命给他加冕。
我带着你的宝剑来斩断我的羁勒,
在世上我将没有畏惧。”
这是她的誓言,也是对先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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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下楼,看到院子里有个身影翻出墙外,我的第一意识是婪,因为她昨晚一夜没回来。
“婪!小东西躲什么?”我跑过去扒在墙上探头一看,下山的路上远远离去的人不是婪,但是也奇怪,他见了我躲什么。
“哈哈,季岚小弟,大清早就开始搞破坏了!”
“大哥?”我回头,而后又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向地上——满地残红,而一夜无风无雨,哪儿来这么多落花?
奥,我知道了,是凯那个家伙,还跑到别人家院子里拈花惹草栽赃陷害,可是没凭没据的我该怎么解释,支支吾吾的样子反倒像极了做错了事的那个。
正当我发愁时姜尚文清清爽爽地登场,他抛给我一把扫帚:“不用解释,此情——只有落花知。”
“姜尚文你几个意思?”自从骐走后我坐立不安的傻样全被他发现了!
“哟,都直呼我名讳了,当初的结拜都演戏的是吧。”姜尚文双手抱臂在我身边踱步,嘴上头头是道,“季岚季岚,季,癸也。甲乙之次,癸最在下,季亦然也。”
《左传·昭公二十六年》曰:“亦唯伯仲叔季图之。”兄弟排行的次序,伯是老大,仲是第二,叔是第三,季是最小的。所谓结拜,也就是重命名了一下,姜尚文开始装老子了。
我自然是要还嘴的:“汝彼母之寻亡乎?(你他妈的找死吗)”
姜城大哥拿过我手中的扫帚扫起地来:“你们两个文艺什么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等一下妈要把盆栽带下山去,你们也一起来帮忙。”
姜尚文十分无语地侧着脑袋看向姜城大哥:“你确定她刚刚那句也文艺?”
庭院里红花似火,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在冬天里还开得肆无忌惮的花朵,都说梅花凌寒独自开,但在这儿它倒显得没那么抢眼。
“伯城,帮我剪一枝梅花下来。”姜阿姨递给姜城大哥一把大剪刀。
“就一枝吗?”
“对,白梅要留给自己。”
“白梅花∕簪髻侧∕谁在月下唱情歌∕难道你还不懂花堪折时直须折……”完了,听到一些特定词汇我心里就开始唱歌,而且早晨听到的第一个旋律会先入为主地霸占我一整天。
我走过去问姜尚文:“姜阿姨好像很喜欢白梅花?”
“纯洁、坚贞不屈是白梅的花语。”
姜尚文答得认真,我听得也明白。我很佩服姜阿姨,如果是我失去了挚爱的人,我的精神世界会全盘瓦解,分分钟崩溃,像殉死这种傻事我也很有可能做得出来。可是,她还有两个孩子,她选择坚强地活下去,像寒冬里的白梅,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
为了驱散沉重的气氛,我转移话题,指向一丛红色,问:“好奇怪的红色叶子,这是什么植物?”
“无知,一品红,又名圣诞花。”
居然骂我无知,我白了一眼继续问:“那它的花语呢?”
“这些花花草草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你想知道是吧,喏,问他去——”姜尚文引我看向一旁低头修剪盆栽的许骁辰。
许骁辰听见了我们的对话,抬头答道:“一品红,花语,我的心正在燃烧,或是驱妖除魔。”
“那这个呢?”
“粉色山茶。”
“花语呢?”
“是你的爱让我越变越美丽。”
好神奇,冰霜脸许骁辰居然不介意我的骚扰,那我可要继续了。
“这是什么花?”
“白色山茶,你怎能轻视我的爱情、真情——”
许骁辰的声音哽在喉间,我顿时转头看他,无比尴尬。
“我在忙,你自己百度去。”语毕,他搬起一个盆栽转身便走。
捧着一盆白色山茶花,许骁辰想努力地忘掉刚刚的不自然,回答她的问题是因为他在姜家花店兼职久了有职业病,当初的花语大全不是白背的,问答题目本来就是一种很本能的东西。不过他嫌麻烦,本是想着连同花语一起说出来,结果一说出口却有种怪怪的感觉,太别扭了,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应该赶紧结束掉。
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在对其他顾客说出花语时有多么波澜不惊,而方才的心慌意乱,是他从来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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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起去天台!”
一进教室婪就把我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此时正是早读,我被她扯着手臂。
我反扯住她的手,面无表情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对于我和她无视场合的对峙,班里的女生一阵躁动,她们会脑补我和婪的好基友关系很正常,我喜欢婪,婪也喜欢我,这是事实。
“你过来,我让你知道。”无奈她的力气比我大很多,跟她作对是不明智的,因为她恼起来会变得很残忍。
教学楼顶,天空像被撞击后的钢化玻璃,呈现大面积脆薄的白色,刺眼是天空的常态。
“你自己穿越了知道吗?就是毕业旅游失踪那次。”
“先说说你昨晚去哪儿了。”其实她的事情我没能力关心,但这不妨碍我关心她这件事本身。
“我在变强。”
“那也不用一夜不睡那么拼命……”
“你也不是老熬夜写小说吗,还说我。好了,听我说,你知道自己穿越这回事吗?”
我略错愕,没想到婪会问我这种奇葩的问题:“应该……不知道吧。”
“那你就是不知道自己穿越过去干了些什么,还有怎么回来的?”
我扶着她的肩膀:“婪,我不是不相信时空穿越,只是发生在我身上就太荒唐了,像我那么无聊的一个人,上帝是不会选中我的。”
“我没在开玩笑,你仔细想想有什么特殊的记忆,或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做梦的内容也行。”
“呵呵,你是说我的梦,那不可能。”我瞬间表情阴冷,“一旦反应过来我是在做梦我会立刻自杀,没有你和破小孩的世界也就不需要我。而且这种梦我很早以前就在做,和毕业旅行无关。”
婪内疚地摸摸我的脸:“好,我们不谈梦的事情,你再想想别的,这件事真的很严重,被时空排斥不是闹着玩的。”
“穿越也一样,没有你们我一样选择自杀,反正我很熟练了,痛苦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我很不开心,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这个世界在拆散我们三个,一个人的滋味我太清楚了,那些梦是最好的体验。我不知道其他人活在这个世上的追求是什么,金钱、地位、荣誉、梦想、爱情、复仇、责任……大起大落的生命轨迹对我来说太复杂了,我不勇敢也不坚强,孤单喂我绝望的毒药,连遭过度紧张的事件则会致命。我只有一个很简单的追求,那就是能与相知相惜的人在一起。
我希望成为一个简单的人,而不是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
婪撩开我额前长长的刘海,一双俊目望进我的眼:“眼睛都红了,昨晚我不在你有好好睡觉吗?”
我拿开她的手:“我又不是一个人就活不成了,一夜无梦,睡得可好了。”
“哈哈,没有我你还真活不成。宇宙很大,这个世界也很复杂,你不用了解那么多没事,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会派人过来守夜,你也要警惕一点。”
哦,原来昨晚凯在庭院里守了一夜,难怪白天一直趴在桌上睡觉,这么凌傲的一个人,对于婪的命令却顺从得很。
“不过只有我才是你的守梦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
“三弟,你元旦有空吗?”
“大哥,你能刷完牙再说话吗?”
姜城大哥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鸡窝头,短裤拖鞋,简直不忍直视。
清晨的风拂面轻柔,天际蔚蓝,电线杆后有一道飞机划出的痕迹,像一道长长的伤疤。天空破了,却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一旁穿戴整齐形象完美的姜尚文边照镜子边说道:“是看你整天闷闷不乐的,想带你出去溜一圈。”
溜一圈?我斜睨姜尚文,骂谁呢?
“是啊,最近你都无精打采的……元旦就别呆在房子里了,我们有个活动,你也一起来吧!”
“我还是不去了吧。”这个世上,除了骐,还有谁会如此敏感我的心情变化吗?我不希望我微笑时他人毫无反应,我也不想毫无目标地附和别人的微笑。
“哎,为什么呀……”
我不是个容易欢悦起来的人,即使是婪来挑逗也没用,更何况她根本不是那种会贴冷屁股的人,我不爽,她也会跟我保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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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怕是一个有分离焦虑症的人,骐不在我身边,我就很焦虑。
我与他算是共生状态,朝夕相处,相依为命,所以分离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会给我带来巨大的精神痛苦,光是想象他会和我分离我就要奔溃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样,漫长的煎熬。
圣诞节那天请了洛翊一顿麦当劳,有送小玩偶,这种小东西我自然是很喜欢的,但是我拿着也没用,毕竟那不是我的生活重心,而且洛翊怎么好像很嫌弃啊。
回家的路上经过那家幼儿园,又看到某个眼熟的小身影,我看看手上的小玩偶又看看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