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神捕-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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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玄打死都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这张纸,是你写的?”
燕尾服年轻人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侍者,顿时肃然起敬,深深觉得高手在民间,随便出来喝个酒都能碰见这种民间物理爱好者。
“不不,不是,这张纸是隔壁一位先生写的。”
侍者接连解释道。
“陈兄,我还有事,下次在一起玩吧。”
燕尾服年轻人忽然站了起来,看着陈北玄大有深意的笑着,平静的目光如同针尖,刺入了陈北玄的心底。
“不,不多坐一会?”陈北玄勉强笑道。
“不了,我想去见见隔壁的那位先生。”
燕尾服年轻人取下帽子,向陈北玄和浓妆女人行李。
“我也去。”
延卿也站了起来,走到陈北玄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希望下次,你的文章还是匿名刊登。”
说罢,延卿和燕尾服年轻人一起走出包厢。
留下脸色忽明忽暗的陈北玄,在原地站了许久,看似不动声色,但不知什么时候,包厢里的酒杯、酒瓶、茶桌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缝,似乎在下一刻就会爆炸。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陈北玄猛然转身,大步走出包厢。
“北玄,北玄……”
浓妆女子的脑筋还没转过来,不知道这群人怎么会为了一张鬼画符的纸,就闹得不欢而散。
而且她怎么觉得延卿临行前说的话,怎么奇奇怪怪的,似乎还话里有话呢?
北玄和延卿以前,不是关系还不错吗?
怎么现在变得爱理不理的呢?
“几位,不好意思,这里不能进。”
燕尾服年轻人和延卿刚走到隔壁包厢的垂帘前,便被几位黑衣大汉拦下了。
“麻烦传告一下,就说正白旗的三公子:巴雅拉氏请见,哦,这位是成都片区空军的少校、蒋百里先生的学生:延卿。”
虽然大清已亡多时,但上三旗的残余势力依旧活跃在民国的各个圈子中。
尤其因为金手指联盟的主要势力盘踞在南方,南方局势格外复杂,为一些残弱势力滋生了温床。
清朝的上三旗,便是其中之一。
直到现在,上三旗的一些老古董还不愿意相信大清亡了的现实,积极拥护末代皇帝溥仪,意图反民复清。
所以,在一些青冥境修者的强烈建议下,专门为这些上三旗批下了一座山头、划了一些良田。
当作他们的皇宫、江山。
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大大小小的学校便组织学生去参观,倒是成了一处不错的旅游景点。
第209章 离经叛道的爱恋()
黑衣大汉们对视一眼,然后一人点头道:“那你们稍等,我进去通告一下。”
而在此刻,包厢之中,气氛显得有些凝滞。
舞池下传来的热闹歌曲,如同从雨夜阁楼最高层传来的乌鸦戏言。
墨香兰端坐在沙发上,她的眼睛是墨青色的,第一次觉得惊艳,但看得久了,却让人觉得有种淡淡的惊悚。
那是一种能看尽对方心底所有想法的眼睛,所有的男人、所有的女人。
“请问,你和那只女鬼是什么关系?”
到了这个份上,李清霖反而开始化被动为主动。
墨香兰沉默了片刻,突然取出一只小巧的女式香烟,缓缓点燃。
“小姐,医生说你不要抽烟……”任是非赶紧劝阻道。
然而墨香兰只是摇头,姿势娴熟的将香烟放入烟托里。
她抽烟的动作很美,一颦一笑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当然,她的笑只是苦笑。
“我和她,是恋人。”
本还畏畏缩缩的白夜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坐直了身子,端起酒杯一副专心听故事的模样。
现在果然流行这种不羁的爱情了么?
白夜行心中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学会修秀气的眉、留一头乌黑的长发、谈一手古典的琴瑟、喷一些好闻的香水,在这大好时光和女人一起抢男人。
踩着亡魂的哀歌,桃木剑和八卦成为漫天落下的玫瑰,穿梭在一个个闹鬼的险境,就为了等他的到来?
白夜行的思维开始发散……
“任哥,外面有人请见,说是……”
一位黑衣大汉脚步轻悄的走到任是非面前,低声说着,然而任是非话都没听完,直接说道:“不见。今天小姐任何人都不见。”
“是。”
看着黑衣大汉走出包厢,李清霖点头:“请继续。”
香烟点燃了墨香兰的回忆,她开始哼着悠长的乡村小曲儿,手指随着节奏起舞。
她的目光开始变得模糊:“我和她都是孤儿,四岁的时候,就被师傅捡回去了。我身子骨打小就弱,下腰、劈叉、站桩都练得很辛苦;但她不一样,打进戏班子那天起,连师傅都称赞她是天生的花旦儿,祖师爷就赏她这碗饭。
但她对我很好,每次练完功她都会给我擦药酒、给我按摩穴位,其他人都以为我们是很好的姐妹,但只有我和她知道,每一次的单独相处、每一次的说话,都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我们之间撩动。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我们也相爱了。她的功夫很扎实,成了戏班子里的顶梁柱;我因为身体的原因,吃不了这个苦,就去了上海歌剧院,跟一位声乐老师继续学习。”
说到这,墨香兰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是一个小姑娘突然记起某个好玩的事。
就如在街头转角遇见了一只小奶猫,
回家拉开窗帘发现一株紫藤萝,
肚子饿了打开书包偶然发现一包放了很久的饼干。
都是意外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的幸福。
“很多男人开始追求她,戏班子里的生行、茶馆里的客人、看曲儿的贵人,还有人说此生非她不娶,结果回家就跪搓衣板了,当然,也有很多人追求我。”
墨香兰的目光变得凄楚起来,长长的睫毛上跳动着心碎的回忆。
“但我们才是相爱的,但我却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们相爱。我有公司、我有粉丝、我有支持我的财团,我不敢有爱情,更何况,还是这种常人所不能接受,离经叛道的爱情。”
“所以她选择了假婚,来掩饰你们的爱情。”
李清霖突然开口。
墨香兰点头,道:“我们越来越亲密了,亲密到戏班子的老师傅和我的经纪人都开始怀疑我们的关系,所以,她主动提出假婚,来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选了一个很爱她的男人,我也很满意,是个温文尔雅的国学老师,修为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当他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时,仍然愿意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好丈夫,做我们爱情间的陪葬品。”
不用墨香兰继续说了,李清霖已经知道后续事情的发展了。
江河太爱自己的妻子了,或许开始的海誓山盟、信守承诺,都是发自肺腑,代表了那一刻的真实。
但在无数个夜晚,自己只能抱着枕头睡在客厅、碗筷分开用,就连喝水的杯子都不能串、人前恩爱人后冷漠……
日常里一点一滴的力量汇聚起来,终于成了击垮江河理智的巨浪。
他要占据一切,他要拥有他本该拥有的。
所以最后,他奸杀了自己的妻子。
“很抱歉,我不能归还她的魂魄。”
白夜行突然变得正襟危坐起来,双目凝视墨香兰。
墨香兰的动作稍稍一愣,取下已经烧完的香烟,咳嗽了一声,端起酒杯浅饮了一口。
李清霖清楚的看到,几缕血丝从墨香兰嘴角滴落,如同丝带般飘荡在白酒之中,红得妖艳。
墨香兰从小到大都有怪病?
李清霖心底疑惑,按照现在民国黑科技的发展,还有任是非这么个修行大高手在,什么怪病能够纠缠墨香兰这么多年。
墨香兰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平视白夜行。
“孤魂野鬼,最多在阳间逗留七日,一旦超过便会魂飞魄散。您故人的魂魄,贫道早就超度送其归入天人道了。”白夜行话语平缓,眼角微闭,如同悲天悯人的道尊。
墨香兰有些不愿意相信,然而李清霖却点头道:“没错。不过在超度之前,您的故人托我向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
墨香兰的语气,第一次变得有些激动。
“香兰如美人,不采羞自献。时闻风露香,蓬艾深不见。”李清霖道。
听到这句诗歌,墨香兰眼底生起波澜,如同秋水开始盈盈荡漾。
墨香兰记得这句诗,是她两都已长大,不得不各安天涯的时候,她送给自己的。
只可惜再次听闻时,已经是借他人之口转述。
见墨香兰打消了心底的怀疑,李清霖长舒了一口气。
这句诗歌当然是李清霖吞噬花旦女鬼的精神力量时,从她的记忆碎片中看到的。
死了成了鬼,还念念不忘,一定是对她无比重要的东西。
没想到现在居然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的蒙对了。
第210章 起了杀意()
“抱歉几位,我家先生说今日谁也不见。”
先生,表尊称,无分性别,并不单只男性。
黑衣大汉们和任是非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上下级,反而像是同生共死的袍泽,有着极深的感情羁绊。
这些黑衣大汉对于任是非的命令,几乎是绝对盲从,要他们自杀恐怕都不会有半点犹豫。
巴雅拉氏和延卿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不是目空一切的二代子弟,觉得在自己的地盘上就能呼风唤雨。
但这种已经摆明了身份,还是遭受拒绝的事,还真不多见。
尤其是在蜀南地区,就连那些军阀的元帅,遇到他们二人,恐怕也得好生客气的道一句‘后起之辈,果然名不虚传’。
但那张纸上的推导内容,就像是一则魔咒般烙印在两人的头脑里。
那种巧妙的能量推导思维、那种看似复杂却十分精巧的式子、那种看着难题被别人解开后心底的遗憾……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陶醉。
他们分明知道纸张的主人就在这间包厢里,却要让他们无功而返,这种牵肠挂肚的滋味,他们两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
想到这,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坐到包厢不远处的闲散酒桌上,想等包厢里的人出来。
“北玄,北玄,你站在这干嘛,我们去下面跳舞吧?”
浓妆女子追了出来,然而陈北玄一直冷着脸,也不说话。
陈北玄冷冷的看了眼延卿两人,独自在二楼的栏杆边吹着风。
下面的舞池很吵,灯红酒绿,肉虫翻滚,男人和女人的嬉笑声十分的暧昧。
但二楼上却有些安静。
陈北玄的目光,更是不时看过那间被黑衣大汉把守的包厢。
“不要烦我。”
面对浓妆女子强势的追求,陈北玄终于变得有些不耐烦,低声吼道。
“你,你……”
浓妆女子后退两步,有些不敢相信陈北玄居然会这么对人家,她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陈北玄!!我可是孔家二小姐:孔令微!!有多少男人哭着喊着让我多看他们一眼,你倒好啊,你说你喜欢面容精致的女孩,我就去学会画这难看的浓妆,也就是我才会死皮赖脸的在这!好,你很好!我这就回家告诉我大姐,让她ma了你的官!!”
孔令微一把抹掉自己脸上的妆容,花一块白一块的,她扯开高挑的衣领、脱下高跟鞋、撕开只能慢吞吞走路的长脚裤。
然后她一边哭着,一边从二楼上跳了下去。
啪嗒!
孔令微一只脚猜到人家的头顶上也不道歉,她反而恶狠狠的骂了句:“滚你马的蛋!!”
延卿和巴雅拉氏看着这幕,这才突然记起这位孔家二小姐:孔令微,可向来是以胆大妄为、泼辣粗野而闻名,也只是这段时间突然坠入了爱河,才让她变得盲目起来。
“下周我就跟老师回上海。”延卿叹气道。
巴雅拉氏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绝望:“可我的老窝,就在蜀南啊……”
这位二小姐一旦恢复了本性,今天发生的事,她一定会挨个挨个的找他们算账。
巴雅拉氏隐隐觉得自己该放弃在外打拼的梦想,回家接受十几亿的家业,老老实实的承包农场了。
“两位,要不我设宴,吃了晚饭再走吧?”
忽然,包厢门口传来声音,然后垂帘被拨开。
出来了?!
延卿和巴雅拉氏两人大喜过望,立刻站了起来。
而陈北玄则慢慢放下了酒杯,目光如电,看向了包厢。
“不了不了,家里的水一直烧着,我们得赶紧回家。”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