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蜕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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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及挣扎的痕迹,因此两名死者极有可能是在睡梦中被钝器击打头部致死,死后再被人用锐器剖腹剜心。
在现场勘察过程中,刑警队长苏云峰了解到一个十分重要的情况,这一情况成为了案件侦破的重大突破口。
缘起婚变
警方在调查过程中得知,鲍新阳从小失去父母,一直与比他大五岁的哥哥鲍新宏相依为命。几年前,村子里的年轻人都时新到沿海一些城市打工,鲍新宏也于去年加入了南下深圳打工的队伍,留下鲍新阳在家务农。
去年年底,鲍新宏从深圳返回长河村,并带回一个他在打工期间认识的广西女孩,她就是张美佳。本来,鲍新宏是带张美佳回来结婚的,没想到竟然在结婚前检查出他身患顽疾,至于具体是什么病,鲍家人一直缄口不提。
但是,在鲍新宏检查出有病之后,张美佳还一直住在鲍家。就在2月1日大年初一那天,张美佳仍然结婚了,却是嫁给了鲍新宏的弟弟鲍新阳。
鲍新阳和张美佳结婚那天,去参加婚礼的人们都能感觉到鲍新宏的情绪非常低落。过了2月10日,大家就再没看见过鲍新阳和张美佳,曾有人问过鲍新宏,他只淡淡地说,他们俩南下打工去了。于是,所有人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又过了一两天,鲍家突然大门紧锁,连鲍新宏也不见了踪影。当时大家猜测,鲍新宏可能也提前去南方打工去了。谁也没料到,原来鲍新阳和张美佳早已遇害身亡。
在知悉上述情况之后,刑警队长苏云峰果断地得出结论:“鲍新宏有重大作案嫌疑。”警方马上对鲍新宏的行踪展开了紧密追查,同时也没有放松对长河村的监视力度。
一击失手,暴露行藏
就在警方加紧追查鲍新宏的下落时,4月21日,东川县公安局110处警队接到报案称,有一对青年男女遭歹徒袭击,由于二人奋力反抗、呼救,引来附近居民,歹徒才撇下二人,落荒而逃。
刑警队长苏云峰敏锐地感觉到,这起案件似乎与前段时间发生的连续杀人案有密切联系,于是带员迅速赶到了东川县人民医院。
据男性伤者张瑞说,他与女朋友陈妍看完晚场电影,又去吃了点夜宵,直到十二点多钟,他才送陈妍回家。当他们走到距陈妍家两百多米远的小路上时,路边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体态瘦小的男子,他当时一声也不吭,举起手中的物件就朝他当头砸过来。由于他身材高大,在负痛的情况下,依然紧抓住了那个男子的手腕,与他搏斗了起来。同时,陈妍冲到自己居住的小区,大声呼救,在人们赶来救援的过程中,那个男子挣脱了他的胳膊,冲进了黑暗中,但却遗留下了一把带有血迹的铁锤。
刑警队长苏云峰留下一个技侦人员,在张瑞的协助下做了一张歹徒的容貌拼图,拼图显示出来的歹徒虽然头发比较长,又留了胡须,但是与鲍新宏的照片一对照,两者却有些相似。过了几天,对歹徒留下的铁锤的检验报告显示,铁锤上新鲜的血液为伤者张瑞所留,在其他干涸的血迹中检验出了前几案死者的DNA,并且通过对铁锤柄上取得的几枚指纹进行比对,证实了打伤张瑞的歹徒就是鲍新宏。
最后,警方通过对鲍新宏4月21日晚的逃跑路线分析,确定了鲍新宏极有可能已经逃往东川县和星都市方向。在国家公安部的批示下,东川县公安局正式在各个媒体以及网上下达了对鲍新宏的通缉令。
通缉令
鲍新宏,曾用名鲍新宏,男,1973年3月4日出生,汉族,小学文化,东川县人,家住东川县长河村六组,身高1。70米左右,留分头,有胡须,体态消瘦,南方口音,逃跑时身穿较大新深灰色西服,脚穿黑色皮鞋。
居民身份证号码:4*****730304***。该人疑于2003年2月9日至2003年4月21日晚12时许,在长河村以及东川县郊将其弟鲍新阳等七人杀死,重伤一人后逃逸。
各地公安机关接此通缉令后,立即部署查缉工作,发现该人即予拘留,并速告公安部刑事侦查局。
对发现线索的举报人、缉捕有功的单位和个人将给予十万元奖励。发现线索举报的公民,请拨打110报警电话。
从报纸上那张不甚清晰的照片上可以看出,鲍新宏是个瘦消、阴郁的人,黑黄色的尖脸上,由于生活的沧桑,过早地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特别是那双闪着寒星的小眼睛,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仿佛总是盯着你,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殷雪凝定定地看着鲍新宏的照片,一股寒意从她心底缓缓升起,沿着体表千万根汗毛浸润出来,似乎渐渐驱散了周遭的暑热。
一辆农用车迎面开过来,“突突”地轰响着,在空气中留下一串长长的黑烟,浓烈的柴油味顿时充斥了本田车小小的车厢,殷雪凝不由得皱起眉头,捂着鼻子轻轻地呛咳起来。
齐子健憋上一口气,略略加快了车速,冲出黑烟的范围,这才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雪凝,不要紧吧?”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殷雪凝将手中的报纸扔到后座上,迅速做了几个深呼吸。
齐子健抽出CD机里弹出的那张CD盘,换上了一张英文经典名曲,从头上的后窥镜里看了殷雪凝一眼:“雪凝,你的脸色好难看啊,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殷雪凝刚说了一个字,一个巴掌大的黑影闪电般划着一道弧线掠过车窗,在殷雪凝和齐子健耳边发出 “哇——”的一声惊叫。殷雪凝猛的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瑟缩着蜷成一团,“乌鸦?!是乌鸦啊!”
齐子健赶紧打了右转向灯,将车子慢慢地停在了路边:“怎么了?雪凝,一只乌鸦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子健,我们这里很少能看到乌鸦的,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殷雪凝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齐子健微微一笑,抬起右胳膊揽住了殷雪凝的肩膀:“哈哈,雪凝,一只乌鸦嘛,哪有那么可怕?”
“不是的,子健……”殷雪凝反手将后座上的报纸拿过来,举到齐子健眼前,“你看看这个,我担心……担心……”
齐子健接过报纸,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关于鲍新宏的那篇报导,嘴角挂上一丝轻蔑的笑容,随手把报纸丢出了车窗:“嗨!你就是害怕这个啊?没什么好怕的,报纸上啦、网上啦,每天这种通缉令都不知有多少呢,要真那么容易让人碰上,大家不都发财了?”
“子健,人家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殷雪凝担忧地看着齐子健,“以前我看这样的报导也不觉得怎么样,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心里就是不太塌实。”
齐子健讪笑着曲起右手食指,在殷雪凝皱起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好了,雪凝,不要再庸人自扰了。更何况咱们待会儿聚在一起就有七个人了,还怕他不成?”
“可……”殷雪凝十指紧紧地绞在一起,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齐子健安抚般地拍拍殷雪凝的后背,重新发动了车子:“我看你啊,是得了那个什么……对了,叫‘婚前恐惧症’,尽在这儿杞人忧天。”
“这……也许吧。”殷雪凝小得象蚊子一样的声音,很快淹没在汽车发动机的轰响声中,她忧虑地转过头,朝刚才那只乌鸦飞去的方向看过去。阳光从厚厚的云层缝隙中倾泻下来,在摇曳的树影间跳跃着,灰黑、发亮的柏油马路上映下了点点碎金似的光斑。
接下来的路程,殷雪凝一声也不吭,凝神望着车窗外一成不变的田园风光。齐子健几次欲打破殷雪凝的缄默,可他从头顶的后窥镜里看着殷雪凝的脸色,又只好把已经攀升到舌尖的话语硬生生咽了回去。
兴许待会儿见到他们几个,她就会开心起来的。
齐子健默默地开着车,心中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担忧,也不知是因为报纸上那篇报导,还是受到殷雪凝情绪的感染。他甩了甩头,决定不再胡思乱想,潇洒地撮起嘴唇跟着音乐吹起了口哨。
又前进了一二十分钟,车窗外的景色开始有了些微的变化。一望无际的翠绿色田野逐渐被零星分布在路边的低矮的农舍所代替,树荫下匆匆行走的路人也慢慢地多了起来,依旧闷热的空气中不时传来或远或近的几声犬吠声,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低沉的牛叫,天地间展现出一派闲适、怡人的乡村景象。
殷雪凝的心情也似乎好了一点,她收回目光,眨了眨有些酸涩的双眼,拿起膝盖上一本女性杂志。齐子健观察到了殷雪凝情绪变化,从座椅旁拿出一瓶矿泉水:“雪凝,渴吗?喝点水吧。”
“嗯。”殷雪凝接过水,拧开盖喝了一小口,涣散的思绪怎么也不能集中到杂志上,索性合上杂志,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齐子健暗暗叹息了一声,将音响的音量调小了一点,又将注意力放到了车前方空荡荡的马路上。飞转的车轮扬起一道微尘,离他们久别的东川县越来越近了,他的心中油然升起远方的游子即将踏进家门时才会有的那种感动。
等到殷雪凝疲惫地睁开双眼,车子已经进入了东川县境内,眼前充斥着一种小县城特有的拥挤的喧闹。不宽的马路两边凌乱地摆着各种各样的小摊担,小时候耳熟能详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唉!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是老样子。
久违的景象在刹那间扫去了殷雪凝心头的阴霾,一种亲切感令她的嘴角缓缓浮上一抹笑容。她将胳膊肘支在车窗上,转过头看向齐子健:“子健,你看,咱们都三年没回来了,这儿竟然还是老样子,一点变化也没有。”
“是啊,小地方嘛,再说又不是什么商贸重镇,大多都会一直保持原貌啦。”齐子健小心地驾驶着车子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殷雪凝复又看向窗外,突然兴奋起来:“哎呀!子健,你看,那个卖糖人的小摊子还在那儿,连地方也没挪。”
“嗯。”齐子健瞟了一眼窗外,“想不想下车买个糖人?”
殷雪凝笑着摇摇头:“不了,现在已经没了那份兴致了。”
“嘿嘿!三年前,你回来的时候不还吵着要买个糖人吗?怎么一下子就长大了?”齐子健的语气中明显带着调侃的意味。
殷雪凝在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转了个话题:“子健,开了这么久的车,你一定饿了吧?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span class=yqlink》仙剑寐穑俊?/p》
“好,去哪儿吃?”
“嗯——不如就在雅君他们家的小店里吃点吧,怎么样?”
“听你的。”
……
齐子健在县城主街尽头找了个空地停好车,两人一起来到街对面的“杜记饭店”。说是饭店,也不过就是一个不到一米五宽的门脸,三十几个平方的小饮食店。只不过店堂稍做了些粉刷,比其他一些小吃店显得亮堂些罢了。
虽然已经到了午餐时间,“杜记饭店”里的客人还是了了无几。一个身体微胖、穿金戴银的女人慵懒地靠在甲板打造的、油漆有些剥落的柜台里,心不在焉地用指甲挫挫着肥短的手指上长长的指甲。齐子健拉开玻璃拉门,闪身将殷雪凝让进了小店,“哗哗”直响的电扇搅起的阵阵呛人的油烟味,不禁使得殷雪凝微微蹙了蹙眉。
柜台里的女人听到拉门的声响,动作飞快地收起指甲挫,堆起满脸肥腻的笑容转过身来。看到殷雪凝和齐子健,女人愣怔了一下,笑容马上变得更加灿烂,扭动着水桶似的腰从柜台里转了出来:“呀!这不是雪凝和子健吗?是什么风把你们两位小贵人给吹来了?”
“阿姨,你好。”殷雪凝实在是不明白,这女人那么肥硕的身体,怎么能挤进那么小的柜台里,而且她进出的动作居然还那么灵活,“我跟子健是来吃饭的。”
女人翘起右手小指,轻抚着殷雪凝的长发:“哦?!好好好,来,里边坐。想吃什么?尽管跟阿姨说。”
“谢谢阿姨。”齐子健帮殷雪凝拉开椅子,“我们赶了一上午的路,累得很,阿姨,您就给我们来几个清淡点的菜吧。”
女人继续着她夸张的笑容:“行,就由我来给你们安排。这天也够热的,你们一定渴了吧?我先给你们沏壶茶来。”
“谢谢!”刚落座的齐子健出于礼貌,一欠身,又要站起来。
女人一把按住了齐子健:“你坐,来了就是客,不用跟我客气。”说完,女人扭到柜台里,不久,又一手端着一个茶壶,一手拿着一份配好的两菜一汤的菜单转了回来。殷雪凝没有看菜单,只叫齐子健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