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风华之第一农家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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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场面似乎有点惨,只见君捡起地下的马鞭,一步步走上前,在痛苦哀嚎的车夫面前停住,然后马鞭高高扬起,狠狠落下,那种抽打的肉里的声音,让人心都跟着疼了起来。
“啊”
张魁凄惨的声音,响彻天际。
“乖乖,这就是小主子的娘亲啊,好威武哦。”千龙在人群里咂舌,这一鞭下去,可是连骨头都跟着疼了吧。
然后再一鞭。
又一鞭。
再然后……
“住手!”车帘终于是掀开,探出一个头花半灰,年约五十左右的老者,看似浑浊却精光矍铄的老眼扫了一眼满身血色鞭痕的张魁,最后落到君的脸上,笑道:“这位小娘子,是老夫的车夫太鲁莽,还请这位小娘子宽恕则个,老夫有要事在身,可否通融一下?”
视线,和老者的眼神对上,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布满了数不清的算计和密密麻麻的精明,但是,最先收回视线的却是那位程管家。
他的心里很是震惊,自己混迹在权势聚集的京城,身为当朝刑部尚书,从一品大员程志裕的管家,就算是正一品的官吏都要对自己老爷礼让三分,作为程府的管家,自然也是比一般人要狂傲的多。
刑部尚书,掌管全国司法和刑狱,那可是个让人想想就寒毛直竖的官位。
而如今,居然被一个小妇人的眼神给看的心惊胆战,好似自己所有的心思在她的面前,都会无所遁形。
那双眼睛里,有无情到让人发指的冰冷,有让人心颤的狠厉,有让他心惊的算计,以及将所有情绪都全部完美包容起来的清澈,似乎足以穿透人心的清澈。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眼神?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可以,让你这个奴才牵着马离开闹市。”伸手,直指衣衫渗出血迹的张魁,“老丈,人都是爹娘生的,其实何来的贵贱,从娘胎里爬出来的时候,你身上也没有刻上什么天生的王孙贵胄,做不到行善积德倒没什么,但是伤天害理,草菅人命,那可就天理不容了,与人方便,才能与己方便不是?”
老者脸色一沉,却压抑着没有说什么,而是怒视着依旧躺在地上哀嚎的张魁道:“狗奴才,还不赶紧驾车离开?程府的连都让你这个狗奴才丢尽了,回去再收拾你。”
张魁吓得全身一个激灵,然后忍痛爬起来,拿起已经被君仍在他身上的马鞭,上前拉着马缰,一瘸一拐的向另一端的路口去了,直到走出闹事,才看到马车扬起灰尘,迅速消失在远方。
“儿,你这丫头可吓死舅妈了!”杜氏走过来,而且两腿还在微微的发抖,脸色更是一片惨白。
而在她怀里的小丫头,却拍着手,笑的特别可爱。
“娘亲,娘亲好厉害哦,巧儿也要和娘亲这么厉害,好不好,好不好?”边说着,边伸长了胳膊,想要钻进君怀里。
这一声,让围观的人顿时醒了,看着君的眼神,各有不同。
惊讶,赞叹,佩服的有。
鄙视,讥讽,看好戏的也有。
但是君却丝毫都不在乎,上前把女儿抱进怀里,对杜氏道:“这不是没办法,为了这两个小家伙,我就得把自己当男人使啊。”
“娘……”无忧的声音,带着赞叹和佩服。
君抱着女儿转身,当看到那个窝在儒雅清逸的男子怀里的儿子,顿时心脏瞬间提了起来,然后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一下子呆住了。
这是什么感觉,一大一小,两张脸为何这么的相似,难道……
不,不可能。君摇头,这个男人据说是京城的,而这次来到这里,那天妖男也说了,是来监工的,就因为在青山镇和泉水村中间的三河村旁边的山上,发现了煤矿。
也就是说,他只是偶然而来的,如果没有煤矿,一个在京城生长的贵公子怎么会出现在如此穷乡僻壤的边远小镇,而且能监工朝廷的煤矿,很明显他的身份不简单,再加上“宁”乃国姓,所以君曾经大胆的猜测,他可能是皇亲国戚。
一个皇亲国戚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山村,去强暴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小丫头?开什么国际玩笑,这又不是在演电视剧。
不过,既然这种想法被排除了,为何还会有种隐隐的急躁感。
“宁二爷,多谢了,无忧,咱们回家了。”君朝着儿子招招手。
无忧抬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男子,总觉得他好熟悉,却也知道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所以那熟悉感就有点莫名其妙了,不过他并不排斥这个男人抱着自己哦,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和娘亲身上的完全不一样。
“哦!”无忧点点头,然后对宁月谨道:“大叔,放我下来吧,我要和娘回家了。”
宁月谨淡淡的扫了无忧和巧儿一眼,弯腰把他放下,见无忧已经走到君身边拉着她的手就要走,突然开口道:“君娘子,今天中午就在福运用午饭吧,另外宁某给你介绍一个生财的路子。”
离开的脚步顿住,君背对着他思索了五六秒,才点头道:“那行,小妇人还有些东西要收拾,宁二爷请先去福运等小妇人片刻,小妇人随后就到。”
“好,那宁某就在福运静候君娘子。”
说和,玄色锦袍扬起一道飘逸的弧度,在众人失魂落魄之时,消失在闹市。
知道宁月谨消失,人群中才有人发出一道惊呼:“好出色的公子!”
“是啊,真不知道是谁家公子,如同仙人一般。”
“应该不是咱们镇上的吧,没听说那家有如此俊的公子哥。”
君回到摊位上,就看到脸色苍白,气息虚弱的梦妮,还有在一边急的鼻尖都冒汗的杨槐安,就明白梦妮定时被方才的事情,惊吓到了。
“梦妮,是不是吓到了,没事的啊,别害怕。”她俯身柔声安慰道。
梦妮弱弱的点头,见君没事,才撤出一抹柔柔的笑:“姐,你没事啊,刚才吓了一跳,心口就疼得厉害,让姐担心了,我没事。”
“没事就好,咱们中午不回家吃饭了,去镇上的福运酒楼,舅舅舅妈,你们一起去吧。”正好,中午就借用福运的厨房,给梦妮做一碗药膳。
杨槐安夫妇一听,连忙摇头拒绝,拒绝的那么明显,君都感觉头都转拧了。
“我们就算了,儿,福运可是镇上最好的酒楼啊,我听人说吃一份顿饭要好几两银子呢。”
“没事,我和福运的掌柜的认识,不用银子的,再说咱们中午是刚才那位公子请客,不用花一个铜板的。”君解释道。
而听她这么说,杨槐安才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福运酒楼啊,在青山镇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听说那里的菜特别好吃,是镇上有钱大户和官老爷都喜欢来的地方,今天他也能进去吃一顿吗?
“那,咱们就去吃一顿?”杨槐安有点怯场。
“对呀,收拾一下,咱们一起去吧,现在还不是人太多的时候,正好可以吃的舒心一点。”
“行,咱一起去。”杨槐安终于是下了决心,虽然心里依旧有点不安,总感觉那种地方不是自己这等人去的。
旁边摆放着野味的摊主听到杨槐安要去福运吃饭,忙纷纷夸赞,说是他有福气,那种地方,他们可是一辈子都进不去什么的,君却只是听着并没有插嘴,因为他们的语气中并没有嫉妒,只有羡慕。
收拾完东西,几人就朝着福运酒楼去了。
到达酒楼门口,就看到青云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等看到君,忙快步走过来,笑道:“君娘子,您来啦,快里面请,二爷已经在无名居等着您了。”
“嗯,知道了,青云小兄弟,薛老板呢?”那天他说隔天就走,现在都四五天了,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果然,青云笑着回道:“七爷已经回京了,不过七爷说了,无名居旁边的房间已经改成香扇阁,是给君娘子平时用的。”
“是嘛,他这么好心?”自己和他算是“勒索”了两成的股份,他居然还这么好心,难不成是被虐狂?自己这两成要的也少了吧?
“阿嚏”一个重重的喷嚏声,在卧龙寺的静美贵宾厢房响起,旁边一个清雅的侍女,忙送上一杯茶水。
“少爷,您没事吧?”
薛离尘揉揉鼻子,瓮声瓮气的点点头:“大概吧,梅清,给爷熬完姜汤,也要发发汗。”
“是,少爷,奴婢这就去。”
看着离去的侍女,薛离尘倒在软榻上,看着窗外那淡粉色的梅花,清雅的香味缓缓飘进来。
“那里是风寒啊,定是不知道谁在想念本少爷的天人之姿。”
二楼,君在青云的带领下,来到了重新改过名字的香扇阁,里面锦缎薄纱,雅致幽静,就连挂在窗边的薄纱罩灯,也被换成了仕女图,在室内挂了四盏,等到了晚上,全部点上,定然会亮如白昼。
床榻很软,下面铺着好几张褥子,每一张都是细软的新棉,摸上去即使是在寒冬,都觉得暖暖的,被子是上等的丝绸,君不认识,但是问过青云才知道,这种面料叫做云锦,是京城里名门小姐夫人都喜欢的面料。床幔是薄纱,看上去好似烟雾一眼朦胧,所以叫做云雾纱,连名字都起的这么雅致。
而房间内还有一张临近窗户的檀木桌,上面笔墨纸砚齐全,还有一些没有任何墨迹的账本空册子,大概是留给君的。中央则是有一张矮桌,两张贵妃榻和两个绣凳,足够六个人围在一起用餐。
看到这间屋子,杨槐安和杜氏以及梦妮都是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件屋子也太好看了吧,听方才那个小哥的意思是,这件屋子是给君准备的,真是厉害,这丫头到底是有多啊的本事啊,居然让福运酒楼的老板亲自给她准备房间。
“舅舅舅妈,你就带着两个孩子和梦妮在这个房间用餐,我去和刚才那位公子谈点事情,用完之后,觉得困就现在屋子里休息,傍晚能到家就可以了。”
“哎,行,儿就放心的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杜氏忙说道。
君感觉,舅舅一家三口从进了这个屋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估计是不自在。
从背篓里拿出买的药材和腰花,她让几人随意就走下了了楼,往厨房去了。
厨房里,孙厨子和陈厨子正在忙活着,见到青云领着君进来,忙冲着她点头问好。
“君娘子,来了啊。要吃点啥,我们两个给你做。”孙厨子笑呵呵的说道。
“是啊,可不要和我们客气,自从有了那菜谱,来吃饭的人可是特别的多,而且生意好了,掌柜的还给我们涨了月钱。”陈厨子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是嘛,那恭喜两位大叔了,没事的话你们也可以做着吃,成本不高,可都是补身子的好菜。”她说道。
“可不是吃过了么,我们店里几乎是三两天就做来吃一顿。”曹如行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听说君娘子来,我可是要出来招待招待。”
“曹掌柜客气了,都是熟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是啊是啊,不客气,都是半个主子了,以后还要请君娘子多照拂。”曹如行乐呵呵的说道。
君故意板起脸,抿唇看着曹如行道:“曹掌柜,你这是对君要意见吧,我可是一直把曹掌柜当长辈看待啊,您这样说,不是骂我呢么。”
曹如行一看,顿时乐了,“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么,还当真啦?能认识君娘子这样的能人,也算是曹某的荣幸了,既然君娘子如此给曹某面子,那曹某就厚着脸皮喊你一声儿,你就喊我一声曹叔,不会高攀吧?”
君顿时弯起了眉眼,“什么高攀,要说高攀的话,还是君高攀了曹叔呢。”
“哈哈,这样挺好,挺好,我就不打扰你了,看你拿着材料,是要做菜吧,反正这里也给儿你留了房间,没事的话就经常来酒楼看看,顺便教一下这两个老家伙做菜。”
“哎,好来,两位师傅做的很好吃啊,哪里需要我指导。”她柔柔一笑。
又是一番扯皮,曹掌柜这才离开,君之后就向伙计借了一个锅子,给梦妮做起了药膳。
因为是药膳,在酒楼其实也适合,但是这道菜却是为梦妮的病情而特别做的,所以君就没有给两位师傅细说。
随着砂锅的熄火慢炖,宽敞的厨房里顿时有种淡淡的药材香味和肉香,让人觉得心清气爽。
等觉得差不多了,君才用一个砂碗装好,然后扣上盖子,亲自端着上了楼,给梦妮送了过去。
叮嘱她定要慢慢吃,吃不完也没事之后,这才走向了旁边的无名居。
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五官坚毅冷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