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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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总是都会有,孤单一人一杯酒。人是生而孤独的。
就像这老头,也许他没有孩子;也许他有孩子,可孩子并不在身边;也许他有孩子孩子也在身边,但孩子们都忙;也许他有孩子孩子也在身边也都并不是很忙,但他却是个怪癖性子招人厌恶;也许他有孩子孩子也在身边也都并不忙他的性子一向纯和善良,可他太穷了,穷得哪一个孩子都怕从他这传染到这个穷病……也许还有很多很多,但也都仅仅只是也许。
人来到或者离开这世上时,也都是孤伶伶。
开始与结束都是这样,过程重要吗?
都是陌生人,都是擦肩而过啊。
也不知走了多久,李璐诧异地发现她正站在那个租住的十五平方米大的房间外。她傻傻地发了一会愣,没再想什么,掏出锁匙。门没锁。昨夜出来时忘了关?李璐推开房门。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她真想再闭上眼睡上一觉。睡着了,就可以看不见许多。李璐放下手中的史努比,一抬头,瞥见那个麻杆男人正拿着本书歪躺在床上。
他怎么还在?
凉气扎入全身毛孔,一挑,心脏骤然下坠,眼前像出现一块污浊冒出腥臭黑水的沼泽。嘴唇哆嗦,发了白,颤,嗓子眼里的那口气就似接不上来,手冰凉,腿发软,一粒粒金光闪闪的星星蹿出,钥匙状。是的,他有这个房门的钥匙。是自己给他的。李璐心底哀哀地叫了声,想喊,声音却细弱无力,“出去!”男友仰头,拧身,抬腿,从床上蹦下,“小璐,你上哪了?我等你老半天。来,桌上的油条面饼是我买的早点。你吃过没有?你脸色怎这样难看,别动,我给你倒杯水。你去晨练了?晨练不能空腹,一定得喝些热水什么的。”李璐都不敢相信耳朵了,难道前夜只是发噩梦?头怎这么晕。李璐扶住门框,生怕自己的身体被愤怒搓成一根羽毛,缓慢地往屋里移动脚步,一字一字咬牙切齿说道,“我说,你给我滚出去!畜生。”
她都听见自己心脏因为疼痛所发出剧烈的颤粟声。
男友仍笑容可掬,“小璐,你先坐下,喝水。我说你,昨晚上哪了?也不打声招呼,害我后来找了你老关天。这是我带给你的玫瑰,刚买的,喜欢吗?”
花很鲜艳,一束,绯红,盛开,上面还洒有一些水珠,晶莹透剔,一闪一闪。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这是花的眼泪吗?
人有泪,花亦有泪。
李璐喊完这两声,只觉得浑身力气已然耗尽,身子斜晃,眼看就要摔倒,男友忙伸手扶住,声音更加温柔,“你没什么事吧?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昨夜只是梦?抑或生活就是一场梦?那么,早上说那些话的男人又是谁?为什么自己看不清楚他的脸庞?李璐在床边慢慢坐下,镇定下心神,屋子里的一切如此熟悉,虽简陋,虽不值钱,却温馨,这些东西都是她亲手所购并小心摆放妥当的,每一件都有一个故事。墙壁上,那块从自由市场花十块钱买来的石英钟正滴滴嗒嗒地响,似乎要用这响声提醒李璐,在这个小屋里,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李璐茫然地把头埋入花丛。男友的手搂过来,嘴唇火热,“小璐,我想你。真的很想你。今年国庆我们结婚吧。”
结婚?李璐糊涂了。她对他说过几次,说俩人不妨先将就着,然后,安下心来在这个城市好好打拼一番,可他总推说条件还不成熟,说这要让人笑话。今天到底怎么回事?男友的呢喃更轻了,李璐的身子也变得越来越软。
可怜的女人总会被一些轻飘飘的许诺弄得晕头转向。眼睛里流出来的水,我们把它唤作泪水;而从身子里面流出来的水可否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泪水?李璐不再挣扎,合上眼睑。一朵白云正从天边飘来,仿佛只要伸出手,就可把它轻拥入怀。Zuo爱做的事,爱真的可以做出来?李璐蹙起眉头,嘴里发苦。不要相信男人?可若不相信男人,女人又应该去相信什么?她在他的手指间因燃烧而疼痛。粘液丝绸般流出,弄脏了身体。她不无惊恐地躲避开他的吮吸。可他更殷勤了,简直像条哈巴狗似的跪在她身边。
男人是狗么?那女人不是狗日的么?
李璐恍恍惚惚地想,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搞明白这些令人疑惑的问题,咬紧唇,闭上眼,眼前却浮现出宁愿的笑容。微风吹入芦苇,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他进入了她。是他!她忍不住辍泣出声,紧紧地搂住他,波涛汹涌,在海的深处,不需要呼吸,只是亲吻,疯狂地爱。
进,出;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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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文明基建于这种很简单的活塞运动上。所谓人类文明是的实质是否也是这般简单?没有爱的,爱是幻觉,只有性,只是互相索取,而非给予。浅蓝色的窗帘微微颤动,空气中弥漫出情欲与花瓣混合在一起的香味。李璐头往后仰,睁开,睁圆,天花板上有个古怪的图案,好像有对男女正紧紧拥抱,又好像是男人在鞭子抽打女人而女人则用尖刀捅入男人心窝。李璐没有看压在身上的男友,她已经从性欲的山巅跌下,她已清楚地意识到,他不是他,不是宁愿。她没吭声,一动也不动,只是承受。
汗水涸湿了大片床单。
结婚?要不要先去买个结婚戒指?买哪种好?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转。半克拉就要上万元,真贵。宁愿以后会为他的妻子买多大的钻戒?他的妻子一定非常迷人,是出身好人家的。对了,还要买项链,胸口总得挂点东西,钻石的是想也不能想,可黄金做的太土,而铂金的听说现在贬值的相当快,而且以后改款式,损耗太大,不划算。到底买哪种好?要不买个假的,反正也只是挂一天半响的。宁愿现在干吗?昨晚他上哪儿了?哦,还有婚纱,结婚照可以省下来等有钱时再拍,但婚纱却省不得。没穿过婚纱的女人很难说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李璐默默地想着,任凭男友摇晃。
他终于像被撕开口子的米袋里倾泻出来的米在她身体里东歪西倒了。她还是没有动,脏了的身体用什么样的方式能洗干净?她想,她拿不准主意是否等会要上街去买块舒肤佳,那是中华医学会推荐的产品,可以有效杀菌。她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小璐,帮我一个忙,好吗?”
她含糊地应了声,脑袋里还嗡嗡地响。舒肤佳用完后皮肤常甚干燥,没有力士那样柔腻细滑。
“小璐,系里新成立一个教研室。昨天系主任对我暗示,我极有希望。你高兴吗?”声音飘飘忽忽的。
“啊,高兴。”到底是买舒肤佳还是买力士?或者试试别的牌子,譬如据说可以去除螨虫的洁婷皂?
“小璐”,他的手又搂过来,似乎正被某种东西困拢,犹豫着,但还是开了口,“你帮我去陪陪系主任,好吗?”
他说什么?
李璐有些莫名其妙,扭过脸,俩人对视。
男友咬咬嘴唇,脸色泛白,又再重复了一次,“帮我去陪下他,我就能坐上那个位置。前途无量。你就是未来的校长夫人。”
舌尖顶着上腭,然后下放,放平,放在牙齿中间,一个声音从李璐身体里缓缓飘出,好像也已疲惫至极,李璐眼神呆滞,一点一点在男友脸庞上移动,在他鼻尖的黑头处停下,“街上那么多妓女,你找她们去吧。”
男友兴奋了,两条麻杆腿又压往李璐腹部,也许是因为李璐没一口拒绝口气似还有商量的余地,他的声音尖锐起来,“不行啊,还记得你上次来学校找我,在餐厅撞个满怀的那瘦高老头吗?他后来对我提起你好几次了,说你很像他过世得早的女儿。人家有名有钱,怎么会愿去找妓女呢?何况,并不是说陪他就得干那事。人家那么大一把年纪就是想弄怕也是没那力气,你说是吗?只是陪聊什么的,报纸上说,这都是未来十大最赚钱的行业之一呢。小璐,好小璐,我的亲亲乖小璐,算我求你了。”
李璐没再说话。灵魂从身体里浮起。没有眼泪,只是厌倦。哀莫大于心死?她看见在一间小屋子里的一张小床上,一对男女正肩靠肩,头碰头,样子似是极为恩爱。她闭上眼,然后听见那只史努比娃娃的笑声。
咯吱咯吱的。
不要相信男人。真的。她看见自己的嘴唇在慢慢蠕动。
L小姐同M先生是一对恋人,两人隔河而居。有一天,M得了急病。L知道后心急如焚,但那一天出现了暴风雨,河水暴涨。M叫他不要去探他,可L却不顾一切要去看他。她先去找B,B有一条船,有能力送她过河。可B却要收过河费一百万,即使她向他解释M的情况,也一样不为所动。L当然没有那么多钱,于是她去找S, S要求L献上她的肉体,方才载她过河,L为爱情选择牺牲自己的肉体。S载她过了河。M的急病,最后却也没有恶化,反而化险为夷了。当他知道L居然牺牲了贞节,很生气,因为他早已吩咐过她不要来,何况更因此白白牺牲了肉体!于是,M和L分手。L很伤心,不久之后,她认识了F。当他知悉她的过去后,不但不介意,还向她示爱……
这是一个无聊的关于爱情、事业、家庭的测试题。
25
天空灰白,在颤抖。
太阳极小极亮,像一枚针,扎在天地之间,很疼。
陈平醒来时,孙玉已俯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睡着了,脸色憔悴,皮肤因失去水份与睡眠,呈现出细细的裂痕,眼睛浮肿。头发散乱,往下垂,有一缕被手肘压住,尾上开了叉。蓝色的血管从露出的手臂上凸起,微微地扭,并往皮肤里戳去。嘴唇是苍白的,上面还有细小的横裂口。眼角的鱼皱纹被阳光无情地挑起,一个人显得格外衰老。
女人之所以化妆,也许就是要掩盖这些真实的东西吧。
陈平不无黯然地想,口渴,嘴里没有一丁点唾液,涩,发苦,舌头紧贴上腭,似被牢牢焊住。这是个单人病房,阳光在玻璃窗外嘶嘶地叫,窗外几株灰蒙蒙的树不安地挣扎了一会儿,开始沉默,毕竟它们还可以从脚下的大地中吮吸甘泉,而人,上哪儿才能找到可滋润心灵的泉水?
一只五彩斑斓的甲壳虫在窗户玻璃下的木条上缓缓爬行。
陈平用手按住床板,想坐起来,身子一动,肚腹周围立刻传来一股疼痛,似被火舌燎过,冷汗泌出,疼痛来的是如此猝不及防,而且巨大,陈平啊地声叫出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孙玉立刻抬起头,原来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竟有了几条血丝,“别动,刚做完手术,会把线口拉开。”
孙玉不无急躁地站起身,扶住陈平,“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忍着点。吃些水果吧。我喂你。”说着话,转身拿起一瓶罐头,手在瓶底一拍,握住瓶盖,用力一扭,劲用大了,指尖被瓶盖一割,几滴血珠跳出,陈平又啊了声,“玉姐你没事吧。”孙玉把手指噙入嘴里,笑笑,“没事。”两人一时无话。孙玉坐下,手从陈平腰间绕起,用力,把他的脊背靠在自己胸脯上,拿起汤羹,舀出勺水果,舌尖伸出,在勺尖舔了舔,然后端起,小心翼翼喂入陈平嘴里。水果真甜,丝丝地甜,入口就化,顺喉咙往下滑,一下子就把那些令人不安的东西驱赶得无影无踪。人要是也能生活在一枚水果里,那会有多好。
太阳的光芒变柔和了点,那只甲壳虫突然掀起翅膀,沿着玻璃绕行一圈,远远地飞去。陈平的上身斜歪在孙玉怀里,尽管他不是很适应这种姿势,可从身后传来的柔软无比的触觉却让他生不出半点拒绝之意,他咽下口水果,扬起眉,“现在几点钟?”
“十一点,快中午了。昨晚,你差点把我吓死,流了好多血。还好老天保佑,没伤到要害。我已经打电话报过案。对了,你家里人怎么联系,是否要打电话叫他们来?”孙玉放下手中的罐头,拿起陈平的手,握住。手上已包好了白色的绷带,软软地鼓起,也像是一个Ru房。
陈平苦笑起来,与爸妈说?那就休想安宁了。
“玉姐,借你的手机,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好吗?”陈平低头,抿紧唇,小声地说,心中忽然涌起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有只巨大的眼睛正藏在某个不知名处,阴森森地盯着他,浑身毛孔一炸,迎上孙玉的目光,一激凌,昨晚就是为她差点进了天堂?她可真老啊。
奇怪,为什么女人在一夜之间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莫非她们全靠化妆品透支着生命,一旦失去了化妆品的呵护,人就顿时要被打回原形?陈平的身子往后碰,碰到孙玉那对鼓鼓囊囊的Ru房后,一惊,这里又为啥更加喷香?他抽抽鼻子,没敢再想下去,强行按捺下心底乱七八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