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胃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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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毫不考虑的回答。
姚津云用手肘撑起脸,很恶意的笑了。「你确定?你要让我铐起来做、在你身上咬出痕迹、绑着你到天亮、用烟烫你?」
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笑脸,很久没有听见这样的口吻。王惟翰迷恋的看着姚津云,依然毫不考虑的点了点头。
黑色胃袋(三十五)
被铐起的双手没有任何挣扎的意图,王惟翰呆呆的盯着姚津云,对方身上那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质牢牢勾住了他的视线。
被盯着看的人此刻正跪在仰卧的王惟翰腿间,两手搭在他膝上,从膝盖到大腿到腰际到肚子到胸前,像猫一样沿着他的身体线条往上移动。
被姚津云的手掌爬抚过的皮肤,沿线留下滚烫的体温。王惟翰屏住呼吸,看着那张愈来愈靠近的脸,感觉欲望像夏天的热气一样充满身上每个毛细孔。
姚津云整个人覆在王惟翰身上,勾着笑的嘴唇距离王惟翰的下巴只有几公分。
从那双狭长眼睛里向自己直击过来的是从未见过的强烈诱惑。王惟翰心脏狂跳到有点发痛,察觉到姚津云的身体又往上挪了一点。
正当他准备好要被吻时,那两片温热的嘴唇却悬在他嘴巴上方,没有印下来。
「惟翰。」
低低的声音像浸过水一样,喊着自己的名字。王惟翰呻吟了一声,隔着T恤被揉按着的|乳头立刻硬了起来。
「……惟翰。」
「呜……」连声音都充满诱惑,这种叫法的意图太明显了。
王惟翰很没用的中了计,乖乖的红着脸红着耳朵,张开嘴巴喘气。体内满溢的欲望无处可去,从眼睛里把泪水给挤了出来。
在胸前揉弄的手指很轻柔,却又总是在他舒服到快要失神的时候加重力道,让他痛得叫出声音。
「……啊!」又被捏了……王惟翰视线朦胧起来。
姚津云撑起上半身,带着同样恶意的微笑,伸手掀起他的T恤,直接用手指弹着那两处已经敏感到发痛的红点。
王惟翰咬紧了牙关。隔着衣物的碰触和直接接触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以往都是自己主动,把老师压在身下,摸他的身体、吸吮他所有敏感的地方;除了生理上的快感之外,能看见老师咬牙闭眼的模样、听见他关也关不住的呻吟,这些刺激才是Zuo爱时最大的快乐来源。
如今两人交换立场,只是被爱抚|乳头而已,自己却对层出不穷的快感和各种疼痛产生了类似恐惧的反应。
好歹有过一年的经验了,怎么会那么……逊?
恶魔般的音色在耳边响起,很轻很轻的问道:
「这样揉……会不会痛?」
「有一点……」
「只有一点而已吗?」
那还不够……姚津云低低的笑了,右手继续反复蹂躏着王惟翰两边|乳头,左手往下扣住了他的短裤,连同内裤一起,慢吞吞的往下扯。
「……呜……」下半身接触到空气的同时,早已勃起的器官也跟着暴露在灯光下。
「都还没有摸就变成这样了……」姚津云按开王惟翰试图并拢的双腿,右手握住他只因为胸部被爱抚就硬挺的性器。
「……啊!」
姚津云又笑了,伸长左手到床头柜上摸来烟盒,利落的敲出一支烟,用舌尖把香烟引进唇间,轻轻叼在嘴上。
把烟盒丢回原位,姚津云再次伸手,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熟练地把烟点燃之后,丢开打火机,深深地吸了一口。
拿烟点烟的动作都用左手完成,他的右手仍然握着王惟翰的荫茎,时轻时重的摩挲着。
「……老师,你……不是戒烟了吗?」被抚摸的快感一波一波袭来,这句话问得很艰困。
看着烟头的红光因为那一吸一吐而时明时暗,王惟翰才察觉从刚才躺上枕头时就闻到的那股呛呛的味道是什么。
是烟味。
熏到连枕头上都有味道,想必抽了好一阵子。记得刚认识时他就已经戒掉了,为什么又开始抽?又……为什么在这种状况下点烟?
姚津云没有回答,把烟推到嘴角,偏着头露齿而笑,勾人的眼睛微微弯起。
他咬着烟侧着头的笑脸很迷人,握在王惟翰腿间的那双手停下了摩擦的动作,用拇指沾着渗出的体液,在尖端上画着圈。
「烫在这里,好不好?」诱哄的语气既轻柔又愉快。
「……!」王惟翰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姚津云抬手把叼在嘴里的烟拿下,轻轻伏低身子,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啊……这里不行……湿成这样,烟会熄掉……」
罔顾王惟翰的挣扎和退缩,他修长的手指执拗地摆弄着那因为惊吓而渐渐失去硬度的器官,最后更索性低下头,将舌头贴了上去。
姚津云喉间的笑声跟舌尖传来的颤抖几乎同频。他一边舔着,一边用叹息般的音调问道:「惟翰,烫在哪里好?你想烫在看得见的地方,还是看不见的地方?」
「我……我不知道……」王惟翰闭紧眼睛,全身抖得不象话,刚刚瞬间冷却的欲望再次被姚津云的温唇软舌勾了起来,连他拂在自己腿间的鼻息都淫靡得惊人。
王惟翰咬着牙,目不见物的黑暗让他更容易想象高温灼上皮肤的痛楚。感觉姚津云的唇舌离开了自己的性器,失落感跟着加入混乱的情绪之中。
在窒息般的沉默里,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王惟翰仍然不敢睁眼,分不清楚这种彷佛被某种力量拉着向下坠落的感觉到底是肇因于恐惧还是扭曲的期待。
「惟翰,把眼睛张开。」
光滑的肤触贴上自己裸露的胸膛,温暖的舌尖在眼角舔了一下。
王惟翰睁开眼睛,看见姚津云贴得很近的脸。线条端正的额眉眼鼻,组成的笑容在床头灯光下看起来竟有几分压抑不住的疯狂。
姚津云跨坐在王惟翰腰间,睡衣的扣子完全解开,往后拉下一半,露出骨感的两肩和胸腹。他反复舔着王惟翰两边眼角,把所有流下来的泪水全部舔掉,慢慢直起了身子。
藏在左手掌心的烟仍然燃着,几缕白烟蜿蜒着从指缝间钻出。姚津云尝着留在舌尖的泪水咸味,眼神有点涣散。
「你在哭了……你会怕?」
身上那人侧着头望向自己的模样隐约像个孩子。
王惟翰仰望着姚津云,哑着声音开口:「老师……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很喜欢……」左手灵巧的把烟翻出掌心,右手在对方胸前轻轻抚弄着,像在找寻最适合按下烙印的位置。
王惟翰吞了一口口水。喜欢啊……「那我不怕。」
姚津云笑着重复一次:「不怕?」
「不怕。」如果这样的狂气是你的本性,那就让我就跟你一起卷进去。
「……骗子。」姚津云皱起了眉。
王惟翰一怔。「我没有骗你。」
皱起的眉一下子松开,姚津云露出略带神经质的笑容,右手食指在王惟翰左胸上一按,轻声问道:「这里好不好?」
这里是心脏的位置。
王惟翰呼吸困难起来。
黑色胃袋(三十六)
王惟翰呼吸困难起来。
小时候曾经在拜拜上香时被香头上跌下来的香灰烫伤手指,只是轻轻碰到而已就起了一个水泡。烧烫伤真的很痛,那种怎么样也无法冷却下来的灼热感至今记忆犹新。
拿烟头直接烫上皮肤,肯定比那时候不小心灼伤更痛。
心跳得太快,手脚就会失去力气。看见挟着烟的手指渐渐朝自己胸口逼近,王惟翰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姚津云腿上的那三个伤痕。
被衣物盖住的部位皮肤总是特别薄,愈是内侧的地方就愈怕痛。想象着他当时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表情按下烟头,王惟翰转开脸,瞬间有了想哭的冲动。
「……!」
往旁别开的脸忽然被箝制住,硬是转回原位。
干嘛……?王惟翰紧张的看着姚津云。原本以为下一秒就要烫上来的香烟又被他用微妙的手势收回左手掌心。
脸颊被他捏得很牢,有点痛。
「你看着。」
姚津云右手固定住王惟翰的脸,同时抬起左手,展开了手掌,让收在掌心的烟头翻转出来,朝着他自己。
「……老师……?」看着……什么?
拿着烟的手并没有对身下的人施虐。姚津云歪着头,脸上的笑意陡然变深,迎着王惟翰诧异的视线,缓缓把烟头按向自己裸露的胸膛。
王惟翰睁大了眼睛,疼痛的感觉一下子从胸腔炸开到喉头,喉咙痛到几乎发不出声音,费尽全力喊出的那声「不要」变调到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一下,两下,三下。
重重按下之后,连眉头也没皱,优雅的手指微微折出骨节,变换着位置,压下新的伤痕。
姚津云脸上的笑容很美丽,也很歇斯底里。一直到这一刻,王惟翰才知道原来心痛是可以杀人的。
「老师!你……你不要再……老师──!」被铐起的双手用力拉扯,金属交击的声音在房里疯狂地响着。
短短几秒的时间,在无能为力的人眼中,就像一辈子那么长。
「不要……你不要再烫了!」
再也压不住王惟翰拼命挣扎的身体,姚津云整个人被掀翻,手里的烟也被甩得老远。
见他的烟终于离手,王惟翰才止住了动作,身体摔回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顺完呼吸之后,就是止也止不住的眼泪。
「为什么哭?」姚津云的声音哑哑的。「你不是希望这样吗?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不是……」王惟翰哭得有点惨,视线一片模糊,被泪水弄得什么都看不清楚。「我不是要这样……」
不是要你伤害自己。
「……。」
「放开我……」王惟翰抽着鼻子,努力吞回眼泪,让自己冷静下来。
姚津云跨下床,从床头柜里找出钥匙。一解开手铐,整个人就被王惟翰用力拉住,压到床上。
「痛吗?会痛吗?要……要赶快冲水、擦药……」
半挂在身上的睡衣被笨拙而急躁的拨开,姚津云后脑平平贴着柔软的床铺,半垂着眼睫往下望,等着年轻的恋人带着来不及擦干的眼泪和疑惑的表情,从自己的胸前抬起头。
……没有伤痕。
「怎么……」王惟翰用十指在那片苍白的皮肤上确认,的确没有任何伤痕。
「我把烟捏熄了。」
姚津云露出的笑容与刚才那种恍惚而诱惑的笑不一样。
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上扬的唇角和流转的眼神,轻描淡写的恶意夹杂着似有似无的轻蔑,让王惟翰按在他胸前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手腕因为用力挣扎和磨擦,从皮到骨都在痛。
头顶好像曾经撞到床头柜,现在也开始痛了。
大声喊叫后又呜呜咽咽哭过的喉咙也很痛。
但最痛的还是被姚津云拿烟自残的那一幕重击过的胸口。
「……这样耍我……很有趣吗?」
「还可以。」
顺应着无法排遣的愤怒挥出一拳,当拳头狠狠打中姚津云颧骨时,王惟翰立刻就后悔了。
这么用力打他的脸,明天一定会出现瘀青,就像阿浩找人打他那次一样,要过好几天才会消……王惟翰咬紧牙关,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种种凌乱的情绪压得他喘不过气──愤怒自责怨恨心疼,最后都被卷进了名为绝望的漩涡之中。
被按在床上的姚津云慢慢转回了脸。王惟翰完全没有勇气再面对他的任何表情和话语,近乎狼狈地在跟他四目交望之前放开双手,落荒而逃。
翻身到床角背对着姚津云,王惟翰卷住薄被抱住枕头,拼命压抑着喉间的哭声,一边却又敏锐无比地听见对方在起身时发出了轻微的痛哼。
床头灯「喀」地一声被关掉,房里顿时陷入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