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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世界伟大考古纪实-第168部分

小说: 世界伟大考古纪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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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跟乌纳普和斯巴兰克相聚在一块,转世为天上的星星”③。
  上文提到,有关“神王”奎和科特尔的传说,焦点大多集中在他以文明导师的身分从事的活动。然而,他在古代墨西哥的徒众也相信,他的肉身死亡后,灵魂“转化为一颗星星”④。
  巧的是,在4000多年前的金字塔时期,埃及的国教也尊奉相同的信念:法老驾崩后会转世为星星。祭司在葬礼上诵经,促请神祗让崩殂的君王早日投生天界:“王啊,您是这颗伟大的星星,猎户星座的伙伴,跟随猎户星座横越苍穹……您从东方天际升起,在吉时良辰投生转世……”⑤在秘鲁南部的纳兹卡高原,我们看见过描绘在地面上的猎户星座图形,将来我们还会遇见它……
  这儿,我们不妨先看一看古代埃及《亡灵书》。书中部分内容几乎和埃及文明一样古老;对当时的埃及人来说,这部书不啻是一本阴间旅游指南,专门替转世的灵魂指点迷津。它指示死者,如何克服来世的种种险阻,如何化身为神话中的怪兽;它还提供死者相关“口令”,好让死者的灵魂顺利进入阴间的各个阶段或层次⑥。
  古代中美洲民族也相信,人死后灵魂会遭遇重重险阻——这难道只是单纯的巧合吗?他们相信,阴间总共九层,而死者的灵魂必须花四年时间,穿越过一路上遭逢的各种障碍和考验⑦。阴间的每一层都有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名称,诸如“撞击山”、“乱箭穿心谷”、“刀山”等等。在古代中美洲和埃及,人们都相信,死者的灵魂搭乘一艘船,由“舟神”掌舵,把他从阴间的一站渡到另一站⑧。公元8世纪玛雅城市提凯尔(Tikal)的统治者“双梳”(Deuble b)的陵墓,就有一幅壁画描述这种情景⑨。类似的图像也出现在上埃及“君王谷”(Valley of the Kings)的王陵,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第十八王朝法老图将摩西斯三世(Thutmosis Ⅲ)陵墓中的壁画⑩。埃及法老和玛雅君王驾崩后,灵魂搭船进入阴间时,随从都包括一只狗或一位狗头人身神祗,一只鸟或一位乌头人身神祗,一只猿猴或一位猴头人身神祗⑾。这难道也是单纯的巧合吗?
  在古代墨西哥,阴间的第七层被称为“帖奥科约夸洛雅”(Teocoyolcualloya),意思是“猛兽吞噬人心的地方”⑿。
  值得注意的是,古代埃及阴间的其中一站“审判厅”,也具备几乎完全相同的一系列象征。这难道也是巧合?在阴间之旅的关键一站,死者的心脏被放置在天平上,另一端放置一根羽毛;这颗心脏若是充满罪恶,天平就会向它那边倾斜,然后,知识与魔法之神索斯就会把审判结果记录在木版上,命令一头凶猛的野兽——半鳄鱼半河马,且有几分像狮子的“食尸兽”——将这颗心脏吞噬掉⒀。
  最后,让我们再看一看金字塔时代的埃及。法老享有的特殊地位,使他得以免除阴间的磨难,直接转世为星星。诵经是法老葬礼的一部分。同样重要的是一种名为“张嘴”的神秘仪式,据说历史非常悠久,可以追溯到王朝之前的时期。首席祭司率领四位辅祭出席葬礼,手中挥舞一种名为“佩申克赫甫”(peshenkhef),有如菜刀一般的神器,用来“撬开”法老遗体的嘴巴,以确保他的灵魂会顺利飞升天空。现存的浮雕和壁画显示,在法老的葬礼上,已制成木乃伊的尸体确实被人用“佩申克赫甫”重重敲了一记。此外,最近的证据也显示,位于基沙的大金字塔内部的一个房间,可能就是这种仪式举行的场所⒁。
  古埃及的这些习俗,都可以在古代墨西哥找到奇异的、扭曲的翻版。上文提到,西班牙人入侵之前,墨西哥盛行杀人祭神的牺牲仪式。值得注意的是,牺牲仪式也是在金字塔举行,由一位首席祭司和四位辅祭主持;他们手持一种类似刀刃的神器,重击牺牲者的身体,以确保他的灵魂避开阴间的磨难,直接飞升天堂⒂。这难道是偶然的巧合吗?
  我们发现越多这一类的“巧合”,就越有理由相信,这两个地区的文化和习俗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根深蒂固的关联。另一个有力的证据是,古代中美洲各个民族都称“牺牲”为“帕奇”(P’achi),意思就是“张开嘴巴”⒃。
  因此,我们不得不提出这样的问题:这些文化习俗,尽管出现在两个相距遥远的地区和不同的历史时代,有没有可能,不仅仅是一连串令人惊异的巧合,而是远古时代遗留下的一个共同的、模糊的、扭曲的传统和记忆?我们不能说,埃及的“张嘴仪式”直接影响墨西哥的类似礼仪(反过来也是如此),因为两者之间毕竟存在着根本的差异。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有理由相信,两者之间存在许多相似点,可能是由于这两个地区从一个共同的祖先手中继承到一笔文化遗产。对这笔遗产,中美洲民族和埃及人的处理方式固然不同,但是,一些共同的象征和术语,双方都各自保存下来。
  限于篇幅,在这儿,我们不打算进一步探讨埃及和中美洲文化之间古老的、难以捉摸的关联。但是,讨论其他课题之前,我们应该指出,类似的一种“关联”,存在于古代墨西哥和美索不达米亚苏美尔古国的信仰体系。再一次提醒读者,这方面的证据显示的并不是任何直接影响,而是一笔共同的,古老的文化遗产。
  以翁尼斯神(Oannes)为例。
  “翁尼斯”是希腊人对苏美尔神祗“乌安”(Uan)的称呼。在本书第2部,我们曾经探讨这位水陆两栖的神;据说,是它把文明和技艺带到美索不达米亚地区⒄。根据五千年前流传下来的神话,乌安晚上栖息在海底,每天早晨钻出波斯湾水面,从事教化人类的工作。在中美洲玛雅人的语言中,“乌安纳”(Uaana)是指“居住在水里的人”⒅。这不会是单纯的巧合吧?
  我们再看看另一位苏美尔神祗——代表原始暴力的海洋女神蒂雅玛特(Tiamat)。根据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传说,这个生性残暴贪婪的女妖魔,有一次,不知怎的,竟然跟所有神祗作对,在世界上制造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暴乱,后来才被天神马杜克(Marduk)杀死:
  
  他祭起一阵神风,使她不能闭上嘴巴。
  神风直灌进她的肚子,使她心痛如绞。
  她拼命张着嘴巴。
  他射出一支箭,贯穿她的肚子。
  他挖出她的内脏,把她的心撕成两半。
  他狠狠修理她,把她的生命摧毁。
  他把她撂倒,纵身一跳,站在她身体上⒆。
  怎么处理蒂雅玛特的尸体呢?
  马杜克想出一个好主意。他一面凝视这个女妖怪的尸身,一面“构想艺术创作”⒇,于是,创造世界的伟大蓝图开始在他心中成形。第一步,他把蒂雅玛特的头颅劈开,将她的动脉血管切断。接着,他把她整个身子撕成两半,“就像撕开一条晒干的鱼”,用其中一半做天堂的屋顶,另一半则用来铺地面。她的乳房,被他造成山丘;她的口水,被他转化成云雾。他引导底格里斯和幼发拉底两条大河,从她的两只眼睛流出来。
  这则传说可真诡异,充满血腥暴力,而且十分古老。
  中美洲古代文明也有类似的神话。在这个版本中,扮演屠妖英雄的是身为造物主的奎札科特尔;蒂雅玛特的角色则由“大地女妖”奇帕克特丽(Cipactli)取代。趁着奇帕克特丽在水中游泳,奎札科特尔伸手握住她的四肢,将她的身子活生生撕成两半,一半用来造天,一半用来造地。她的头发和皮肤,被他转化成各种花草。“她的眼睛变成井和泉;她的肩膀变成山脉”。
  中东的苏美尔和美洲的墨西哥,神话竟然如此相似。这究竟是单纯的巧合,抑或是一个已经消失的文明遗留下的文化“指纹”?如果是后者,那么,这个远古文明的英雄,可能就是那些雕像的主人翁。他们的面容被保存在石头上,世世代代流传下来,时而显现,时而隐晦,经历了好几千年岁月,终于在本世纪被我们的考古学家挖掘出来,赋予“奥梅克人头”和“山姆大叔”之类的名称。
  这些远古英雄的面容也出现在阿尔班山的废墟。可是,在那儿,他们讲述的却是一则悲凄的故事。
  阿尔班山:英雄的殒灭
  相信已有3000年历史的阿尔班山废墟,坐落在山顶被铲平的一座山丘上,俯瞰着瓦哈卡城。废墟中央是一个长方形“大广场”,四周环绕着好几座金字塔和其他建筑物,全都依照精确的几何关系排列。当初,这整个场地显然是根据一份精心设计的蓝图兴建的,四处弥漫着一种和谐、匀称、整齐的气氛。
  离开维雅艾尔摩萨市之前,我曾造访“奥梅克与玛雅文化研究中心’,咨询那儿的专家。来到阿尔班山后,我依照他们的指示,先到废墟西南角落看一看。就在这儿,我看到了堆集在一座低矮金字塔旁的文物。这些正是我专程赶来一看的东西:好几十块石碑,上面雕刻着黑人和白人肖像……生前平起平坐……死后平躺在这儿……
  这些雕像,如果真的属于一个已经被时间湮没的伟大文明,那么,从它们描绘的人物我们可以看出,这个文明是讲求“种族平等”的。拉文达废墟出土的黑人头像,脸上的神情是那么高贵威严、充满自信,我们实在很难相信,这些人物生前曾经当过奴隶。我们在拉文达看到的那些脸孔瘦削、额下蓄着胡子的白人肖像,也同样流露出一种尊贵的气质。这种人是不会轻易向人屈膝的。
  然而,阿尔班山废墟的雕像,记录的却似乎是这些尊贵人物的陨落。两地出土的雕像,显然不是同一批工匠的作品。比起拉文达雕像,这儿的雕像显得粗糙得多。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不论他们是谁,不管他们的作品有多低劣,阿尔班山的雕刻家所呈现的人物,正是我在拉文达雕像上看到的那些黑人和留着山羊胡子的白人。拉文达废墟出土的雕像,充满活力和威权。阿尔班山雕像所描绘的却是一具具死尸。雕像上的黑人和白人,全都赤裸着身体,其中大多数曾经遭受阉割去势。有些蜷缩着身子,宛如胎儿,似乎在躲避敌人的追打;还有一些伸开四肢,仰天躺在地上。
  考古学家认为,这些雕像显示的是“战俘的尸体。”
  哪一场战争的俘虏?在哪里被俘呢?
  这儿是哥伦布出生前的中美洲,位于西半球,然而,阿尔班山雕像描绘的战地死伤惨况,却不见一个美洲土著,死难者全都是来自东半球的白人和黑人。这不是挺诡异的吗?
  由于某种原因,正统学界不愿探究这个问题,尽管根据他们的推算,这些雕像年代十分久远,甚至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前600年之间。如同其他废墟出土的文物,这些雕像的年代,是检测相关有机物质后鉴定的。雕像本身很难用客观的方法鉴定年代,因为它是镌刻在花岗岩石碑上。
   
奇异的文字迷宫
  一套精巧复杂、体系完备的象形文字,在阿尔班山废墟被发现,学者至今犹未解读出它的意涵。这些文字大部分雕刻在石碑上,跟粗糙的白人和黑人肖像并列。专家公认,它是“墨西哥迄今发现的最古老文字”。证据显示,当初居住在阿尔班山一带的民族,建筑技术非常先进,尤其擅于观测天象。形状有如箭头的天文台矗立在废墟中,和中央轴道呈45度角,而轴道本身则刻意偏离南北直线数度。钻进这座天文台,我才发现,里头装设着密如蛛网的窄小隧道和一道道陡峭的阶梯;通过这些隧道和阶梯,可以观测天空的各个区域。
  古代阿尔班山居民,和崔斯萨波特居民一样,遗留下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的数学知识相当高深,懂得使用“点线计算法”。他们也使用奥梅克人发明、玛雅人改进的奇特历法。
  这套历法,以及玛雅人对时间异乎寻常的关注,如果真是一个古老的、已经被遗忘的文明留下的文化遗产的一部分,那么,玛雅人应该称得上是这笔遗产最忠实、最热诚的守护者了。诚如考古学家艾瑞克·汤普森(Eric Thompson)在1950年指出的:“‘时间’是玛雅宗教至高无上的奥秘。它主导玛雅人的整个思想,影响之大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
  我继续访查中美洲其他废墟,一步一步被吸引进这座奇异的、令人敬畏的文化迷宫。
  
  注释:
  ①见下列各书:《古代埃及百科全书》,69~7O页:《古代墨西哥和玛雅人的神祗与象征》,82页;哈烈特例《小矮人基达布》,84~106页。Jean Pierre Hallet,Pygmy Kitabu,BCA,L0ndon,1974,pp.84…106.
  ③《古代埃及百科全书》,85页,及《墨西哥和中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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