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医相倾国.丑女书香 作者:紫系(潇湘vip2014-07-03正文完结)-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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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掀开眼帘,就看到梳着丫髻、穿着嫩绿色褙子的丫头,听到她惊叫的声音,有些讶异的眨了下眼。
这里竟然不是柳娉婷的住所么?那是谁?那只冰寒的手,明明是要将她掐死。
不管怎么样,先看形势。
因为那丫头的叫唤,她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有条不絮的脚步声,然后入眼的就是穿着杏色褙子、梳着双垂髻的少女。明眸皓齿,真真灵动可人得紧。
“姑娘,您醒啦。”嗓音清爽,身上带着一股栀子香味。
书香弄不懂情况,只得眨眨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人。一双迷茫似雾的眼球宛若一层灰蒙蒙的白纱,让人心生怜惜。
“姐姐,她不会是个哑…”那小丫头惊愕出声,被少女敲了下头,“胡说什么?”
不过,过了须臾,那少女也怀疑书香是‘哑巴’了,因为书香一直都没开口说话。
书香看得出这两人对她都没敌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要杀她的那个人又救了她。
花厅里。
对于她们两人的怀疑,书香因为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多关注。
“丹丫,你先看着这姑娘,姐姐去找少爷问问。”这里可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
书香的神色微微一变,却是那片刻之间恢复了原状。
丹丫笑嘻嘻的应了,少女也离开了。
此少女是丹丫的姐姐徽丫,只不过已经被改名为红药。
红药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着所谓的‘少爷’寝阁里走去,心里却是想着上午发生的事情。
‘少爷’向来冷漠无常,这次这个姑娘来得凑巧,若是按照平日里的处置,这姑娘怕早已经化为一摊化尸水了。
这些现象只能说明,这姑娘应该是大有来头。
红药熟练的在各个‘特定’的位置走了好些步,然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院门,入了院门,就到了。
“少爷,那姑娘醒了。”红药静静的附身,那姿态很是文静,与之刚才书香见到的,完全是两个模样。
她口中叫唤的少爷,正端坐在了一处案桌旁的软垫之上。
一袭银白色直裾松松垮垮的穿着,头上用一根木簪束起。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穿着打扮,但穿在他的身上却是让人不敢直视。
这不敢直视自然是因为他那张脸,端端是‘丰神如玉、风姿卓绝’。
听到红药的话,他那双温润的眼瞳里划过一抹异色,“嗯,醒了便好。”
红药却是低了头,“少爷,那姑娘不仅浑身是伤,就连声音似乎也发不出了。”
“什么?”男子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栗色。
红药心一紧,忙将刚才的一切全盘托出。
男子忽地站起了身,“现在便去看她。”
浑身是伤?声音也无了么?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
一系列的问题在男子的脑中一一转过,却也无法马上得出结论来。
书香不知道会这么快见到这里的主人,而且说话的声音那么的温柔。
“身上的伤都无碍,用这玉肌膏便可以在一个月内恢复。至于嗓子,等我寻了名医来,也没事。”
他的嗓音‘润物细无声’,听在书香的耳里,甚为亲切、舒服。
书香不由得奇怪,此人到底是谁?难道掐着她的脖子的人不是他?还是眼前的这个人其实是柳娉婷派来的?
“你…是…”她开口,却因为好几日都没开口的原因,沙哑干涩。
“哇,会说话诶。”丹丫愕。
红药瞪了一眼丹丫,“丹丫,下去准备饭食。”
丹丫吐吐舌头,便下去了。
男子眼眸一喜,道:“我…姑娘唤为痕玉便好。”
既然不愿意道出姓名,书香也不好特地问,指着自己的嗓子,表示自己可以用写的。
她这嗓子在经过了花语兰的改变后就很不正常,刚才她一出声,虽然无恙,却不想用那样的嗓音多说话,搞得自己好像是勾引他似的。
红药马上意会,奉上了纸笔。
书香在握笔时忍不住皱了下眉,手腕上还是会痛,却是写下:谢谢痕公子救命之恩,身上的伤已无大碍,玉肌膏名贵,不必为小女子浪费,小女子颜卿。
这么文绉绉的话,书香甚为不熟练,她很想说的是,就算她的伤用了玉肌膏也是无用的,她身上的那些鞭痕一道又接着一道,其实已经渗入了骨血当中,真真是看不得,玉肌膏可能会起作用,但要完全医治却是不可能的,还不如等自己出去了,自己配药,恢复的几率或许更大。
痕玉微讶,却是不多说了,再多了几句之后,便离开。
“她究竟怎么回事?”痕玉的声音带着一种凛冽。
红药紧绷着心,刚才她多有隐瞒,却不想少爷竟然这么的关心那姑娘。
“颜姑娘浑身被鞭打,看那伤痕怕是不止两个月,而且还服用了药,对其身体伤害十分之大,她四肢皆伤,应是被铁链所拷,手臂上还有齿痕,不知为何。更为心惊的是颜姑娘此时的身子其实已经万分虚弱,一个不慎,便会…颜姑娘自身的医术怕也不错,因为她应在这几日服下了大量保持体力且恢复身体的草药……”
红药一点也不敢再瞒,将她看到的、猜测到的一一都说了。
痕玉的脸越发的难看,原来她竟然遭受了这样的待遇,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书香对于这一切她是不知道的,就她看来,其实红药说得太过了一些。她身体是虚弱,但是还不至于一个不慎就会有什么特别不良的后果。只是,她的身体现在真的经不起颠簸了。
第51章:决定
在康复之前,书香就住在了此处。
痕玉偶尔才来一次,每次都是淡淡的表情。
书香也曾怀疑过他的用心,却是自嘲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他也没必要救他来索取什么东西。
只是,受他之恩,她心难安。
红药对待她越发的小心翼翼,偶尔丹丫会来,也怕红药,在红药在的场合里都小声的说话,连笑都有些拘束。
对于这一切,书香看在眼里,心里却是疑惑不已。
照说她不过只是被她们救下一命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受到照顾已是恩惠,受到这精致的照顾她实在是难免想多。
在这已休息了大半个月了,书香终于得以下床走路,却是不被允许出这个房间。
她闷了,红药就会招来丹丫,和她说话解门;她若是乏了,就休息。若不是红药照顾得精心,书香都要以为她又掉入陷阱,被人拘禁了。
“姑娘,可是饿了?”红药的嗓音清脆,带着一种油然的亲近。
此刻,已过午时,书香的手摸着肚子,清幽泛带一丝媚色的眼眸看着门口,心里却是想着痕玉。
痕玉来的时间还算固定,四日一次。今日,离前一次就四日了。照说应该到了痕玉来的时候了,只是这个时候都还没到…
和痕玉几次的‘交谈’,书香感觉这痕玉其实面上温文尔雅,可是实质上却有些冷漠。她到这个时代里,遇上了冷漠至极的元祐、故作亲近的穆尔兰舟…而和痕玉都有面上的温文尔雅的却是那个当初还未曾登基的凤九,那时候的凤九,笑得温和、笑得傻气。
在这半个多月里,她想了很多,有的清楚、有的依旧迷茫,却相信凤九。
听到红药的话,书香抿嘴笑着摇头。
其实,她是应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等着痕玉,是要告诉他,她要离开了。
至于报恩,只能以后。
红药心里却是有些担忧,少爷现在都不曾来,莫不是出事情了?按照少爷对姑娘的重视程度,不应该没个消息的。姑娘等到此时都没说要摆午饭,证明姑娘是在等少爷的才是。看来少爷这些日子的关照,让姑娘动心了罢。
只是,红药想的,也只能是想的。若是书香知她想法,必然苦笑不得。
思及此,红药便笑着解释,“姑娘切勿着急,怕是少爷一时有事,脱不了身,只能是…”
书香摇头,然后低头写道:“打扰多日,今日便想着要向痕大哥告辞的。”
今日告辞完,她明日就离开。
书香所写,直把红药给激得五脏内服、四肢百骸都抖了,竟然不是看上了少爷,要跟少爷?而是要离开,所以才等少爷?
书香大约是知晓一些红药的性子,红药虽然面上内敛稳重,可内里却也有着时下她年龄限制的活泼。
“姑娘,您这身子还未痊愈,这离开是不是…”太早了些?
红药向来沉稳的语调,顿时变得有些发急了。
“谁要离开?”一腔温润至极的声音至门外传入,随着声落,门槛掠过一道白色的身影,不是痕玉是谁?
红药见到痕玉,抓了那张纸,立刻上前,福了身子,立刻就将书香写的给痕玉看,“少爷,姑娘要离开。”
在看到纸张上内容的刹那,痕玉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黯然,却转而笑起,如晨曦的阳光,让人感到一阵暖意。
书香看着那灿烂的笑容,有瞬间的凝滞,这笑,她越发的感觉像凤九了。
不过,待痕玉走前,她的臆想便霎时挥断,痕玉道:“阿卿,你这身子还需要调养,走不得。”
这挽留,没有强迫,也没有敷衍,却真真实实的让书香感觉到他的诚心诚意。
只是,这诚心诚意,也只能被抛下,书香笑着低眸,相继写下了几句话。
略通医术,知晓其身。
谢其照顾,时日报答。
寻亲,无可待。
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做,她怎么可能还一直停留在这里呢?
这痕玉对她的好她知道,可是她总不能厚着脸皮要更多。
她的身体她知道,只需要好好的调养,会好的。至于那未曾拨出的蛊虫,暂时却是无奈的。
痕玉见此,脸色微变,却依旧笑颜,如那盛开的繁花,让人无法忽视。
“既如此,明日便让红药备好口粮,些许银子。别忙着拒绝,你这一出去,必要用钱。你若想报答,也不拘于这些东西。”
书香微讶,没想到这痕玉这么的干脆,竟然什么都不问就放她离开,而且还帮她准备好一切的东西。这人是傻?还是傻?…或者,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既要走,晚上备下好菜,也不枉相识一场。”
这一天,书香过得有些难过。
红药对她翻了白眼,丹丫红了眼,一直在说不把她放在心里,说走就走,也不提前和她说。
书香笑着,不管怎么样都沉默的接受。
晚饭之时,痕玉特地留下一起吃了饭,然后离开,直到走,书香都没见到过他。
看着那俏丽的背影越来越远,痕玉微微叹息,却毅然转身。
红药努努嘴,快步的跟上,道,“少爷,若你是挽留的话,我看姑娘也会留下来的。”
痕玉脚步一顿,“留得一时又如何?”
“少爷,您不是…”
“莫要多说。”痕玉声音一敛,话到嗓子眼的红药即时住了口。
靠着痕玉的指路,书香很快就走出了这片山林,然后在略大的路道上碰到了何家母子三人,便一起上路。
书香在一路上打听了他们的来历。
原来她此时还在坷仪,只不过已经靠近承平的边关地带,幸而承平和坷仪两国是和平相处,倒没有生命危险。
何家母子三人,那母亲不过三十之龄,两子为十、十一,书香扮作了男子,称作了十三,倒也没让这三人看出来。
这母子三人是要从坷仪离开到承平的,倒是结了个伴。
书香有钱,何家母子三人却是无钱,身上不过三钱而已,身上带着吃食。书香拐弯的问过一次他们为什么要去承平,却都没得到答案,只得作罢。
何母因为书香的大气,又和两个儿子‘谈得来’,倒是对书香很热情。
书香仔细观察过,这何母倒是个诚实人,有着浓重的乡音,其实是个承平人。
“婶子,这一路来,你和亮子、良子都没吃上一顿好的,不若然我和亮子去这附近看看,有没有野食可打?”
因为要省着钱花,所以在这一路上住的地方,大多是在林中,书香已经吃了四天的干粮,喝水也是紧巴巴的,面上本有的红润因为这几日的赶路,都显得有些发青了。
亮子和良子就是何母的两个儿子,为何亮、何良,兄弟两个挺爱闹腾,一开始书香被闹腾了两次,后来一下就收服,这也是何母越发对她热情的原因之一。
何母点了头,书香就拉扯着何亮朝着林子里走去,当然还不忘带痕玉给她的一些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