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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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头盔的。他非得让小弟戴着,还规定说工地上不戴这个的不许进去。小弟当时也不明白,直到前几天,跟着小弟的一个家伙从高架下过,正巧被房上掉下来的一根椽子打到脑袋上了。大家都觉得这人估计是没了,结果,等大伙到他跟前时,那家伙爬起来一个劲的骂街。小弟这才明白这头盔的好处。还是高兄弟说的对,在工地上,想安全就得戴这安全帽。”
秦克勤也是一阵笑:“我听说高兄弟今天也过来了,怎么没看见他人?”
吴念周又笑道:“呵呵,在高兄弟那儿呀,天大地大,小妹最大。他早上背着小妹跟着我们几个转了一圈,本来要一起过来吃饭的,结果小妹听到村头那边有谁在拉胡琴,非要去听,这不就去了嘛。这么一会子了,也不见他们过来吃饭,看来是玩的收不住了。”
秦克勤想了想笑道:“是马六叔吧。唉,老人家以前是跑江湖卖艺的,本来年纪大了,该在家享几年福了,可没曾想碰到这么个灾荒,这次闹灾也跟着大伙出来了,路上好几次差点就没了。这总算有住的地方了,老人家也给大伙帮不上什么忙,就弄了个胡琴,大家伙歇工的时候给大家拉上一段解乏,大伙也挺爱听的。这几天大工都完了,庄子上男的都去了县城做工了,女的又要打理新房子,修整庄稼地,就把一群娃娃放到六叔那里,让几位老人照看着。想是小妹看到有小孩子在那里玩耍,也想去凑热闹吧。别担心,那里的伙食比这儿还好上一截呢。饿不着他们。”
吴念周点头道:“定是如此。行了,秦兄,事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在就赶回县城,迟点呢秦兄打发人送几位婶子到县里来,别耽误了明早上的早饭。哦,你也跟三婶子她们说两句,得空也指点指点其他人,那些人手艺实在太差了,几位都头费尽心思下套捉回来的野味让他们做,好好的东西都糟蹋了。”
秦克勤忙点头答应,吴周二人拎着头盔,匆匆出了饭棚,喊过守在不远处的几个随从离去了。
秦诗韵见两人都走了,起身喊道:“大哥,过来喝茶。”
秦克勤看到她的样子,笑了笑,过来坐下,又大声对正在收拾的宋三婶子说道:“婶子,今天傍晚的时候,让泉子他们几个送你们去县城,多带几件衣裳铺盖,这时节夜里也冷起来了。”
宋三婶子笑道:“你放心吧大少爷,老婆子省得。说起来,咱们这就是要去给县老爷盖房子了,可了不得的事呢。咱们这位新县老爷人还真不赖,非要给咱们这些村子都把房子起完了才去给他老人家盖县衙,可是个父母官的模样呢。就是不知道,咱们到了县里,有没有福气见上县老爷一面呢。我可听说,咱们这位县老爷,年轻着呢。”
秦诗韵笑道:“哎呀,三婶子,你想什么好事呢?什么年轻英俊的,你老人家可赶不上了。再说,你要真动了念头,三叔还不跟你拼了老命呀?”
几个帮厨的妇女一阵大笑。秦克勤和秦克俭兄弟俩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个从小个性泼辣却轻易不开玩笑的小妹,怎么变成这么个样子,哥俩摇摇头,同时闭了嘴不敢吭气。却不知道这个小妹自从经历过一场生死挣扎之后,对事物的看法都已有所改变了。再加上她生性好动,这一阵子又被禁足于郭家小院,只得整天寻那郭晋宝的晦气。那郭晋宝是在山贼窝里长大的,嘴上功夫自然不差,最初还讨了些好处去,可是秦大小姐一放开身分,拾起那些俚语俗言之后,郭神医只有抱头鼠窜的份了,哪里还有一丝男子气概。要是让这哥俩听到妹妹平日痛骂郭神医的言语来,还不定会震惊成什么样呢。
宋三婶子似乎也早已习惯了这种玩笑话,浑然不觉的笑道:“小姐说哪里话?老婆子只是想啊,那么年轻就做县老爷的人,那肯定是文曲星下凡的,等忙完了这一阵,能不能让我家宋圆跟着他跑跑腿,说不定就有个好前程呢。”
秦诗韵又想说几句笑,秦克勤笑道:“三婶子,觉得刚才那位吴公子人怎么样?”
宋三婶子想了想道:“嗯,是个好小伙子,长得也俊,又文气,待人也好,宋圆跟着他也没受过气。大少爷问这个干嘛?难道他们认得县太爷?”
看着弟弟妹妹也是一脸不解的样子,秦克勤笑道:“好我的三婶子哟,那吴公子就是咱们云霄县的县老爷啊,枉了人家一口一个三婶子的喊你,你整天还想着要去县城去见县老爷。哎哟,笑死我了。”
宋三婶子这回愣了,呆了半天才颤悠悠的问道:“大少爷说的可是实话?你别是和我老婆子开玩笑吧?”想想自己还打算费尽心思给儿子谋个前程呢,结果儿子一直就跟在人家身旁,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县太爷还吃过她做的饭,还喊她三婶子……
秦克勤止住了笑:“不止呢,跟着他的那位,是长乐县的县令孙大人,也是一位县老爷呢,你老人家,那是给两位县老爷掌过勺的人呢,可了不得。”
秦诗韵顾不上理喃喃自语有些发癔症的三婶子,问道:“大哥,你说的可是实话?那两个县令大人跑咱们这儿来干什么?”
秦克勤道:“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两位县老爷,谁还能使唤得动这全县的工队?好了三婶子,明天你就到县城了,可不要把这秘密说出去哟,要不然,回头县老爷怪罪下来,咱们可都吃罪不起。好了,三婶子你先忙着,这里收拾好了就去歇一歇,回头我让泉子来送你。小妹,你头一次回来,我们一起去新家看看吧。”
秦诗韵欣喜道:“好啊,二哥整天念叨说新家比原来更大更漂亮了,我早就想看看了,就是爹不让我过来,说是工地上人多事杂,怕给大家添麻烦什么的……”
正当兄妹三人满心欢喜的向新家中走去时,突然,村子西边响起了一声惨叫,三人对望一眼,均是一副吃惊的样子。秦克勤双足一点,轻轻跃起从饭棚顶上抻出个长条包袱来,里面是几把兵刃,兄妹三人每人拿起一件,匆匆安慰了几位厨娘一句,脚下发力,快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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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新居琐事(三)
村子西头马六家,高文举带着小慧和院子里的一群小孩子们正静静的坐在马六叔周围听着他那悠扬的胡琴曲子,几个老人分别坐在靠墙的椅子上闭目聆听。颜小山皱着眉头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一声,拉了个小树墩坐在门口附近。
听着熟悉的《阳春白雪》曲,高文举打量了怀里的小慧一眼,小丫头和散坐在院子里的其他小孩子一样,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马六叔那节奏感十足的样子。
胡琴这东西其实是汉人发明的,古称奚琴。由于条件所限,当时的奚琴音域很窄,无法像其他乐器那样随心所欲的演奏乐曲,只能演奏一些相对简单的曲目。又因此琴相貌不雅,音域不广,难以被上层社会所接受,从而渐渐的沦为了下层劳苦大众调节生活的工具。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制琴的技艺和演奏的手法被胡人学了去,又加上中原人觉得这东西演奏起来不雅观,颇有上不了台面的感觉,因此没人愿意学。渐渐的,除了一些生活困苦,为了讨生活在街头卖艺的人之外,生活稍微过的去的人,根本不愿意碰这逐渐沦为下等的乐器了,因而,中原人用这个的人越来越少。而胡人由于条件所限,又加上这东西学起来容易、携带起来容易、制作起来也容易,于是……奚琴变成了胡琴。而流传下来的曲子也大多是些胡曲,而且曲风越来越偏向凄凉。
自从云霄县的安置工程开始之后,一路有如丧家之犬的灾民们总算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越来越多的相识相熟的乡亲们纷纷抱成团,组成了新的部落式村庄。新秦庄就是以秦敬臣一家为核心组成的新庄子,聚集在这里的乡亲们大多是原来和秦家有交集的人。
马六叔就是以前秦家庄的老人,一个除了会作几把胡琴,会拉几只胡曲之外别无他长的落魄老人,看到给自己安排的新屋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的感觉。
这些日子,为了给大家减经负担,马六叔和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聚在他这里,替乡亲们照顾着各家年纪尚幼,需要人照料的孩子们。一则可以让孩子们的父母腾出手来多做些事。二则也可以让老人们觉得自己还有点用处,不至于产生不良情绪。
这些地方因荒芜多年,各种野物横生,乡亲们一边打理各种植被,一边将各种野物猎取了充做食物,一举两得。马六叔见各种野物随手可得,又加上这里竹林众多,趁着左右无事,便用这些凑手的材料制作了几把胡琴,闲来无事便拉上一曲,大家穷乐呵一番。
在这个极度缺乏娱乐活动的环境中,一来二去,孩子们也喜欢上了他的表演,每每一听到他的琴声,便自发的围在他的旁边,倒省了四下去喊叫。
马六叔为了让这些孩子静下心来,可谓用尽了心思,今天连古曲《阳春白雪》都拿了出来。一则,凄凉的曲风容易让人产生不良的情绪,二则,欢快的曲子也的确不多。因此,马六叔将这首本是用七弦琴演奏的曲子用胡琴演奏了出来。果然,在欢快的节奏下,一群小捣蛋马上被吸引的安静了下来。
在高文举的心里,二胡这东西根本没有什么下贱的意思,在孙晓鹏生活过的年代,世间乐器早已没了什么雅俗之分,有区别的,仅仅是人而已。熟悉的二胡音调,突然将高文举那扇已经关闭的心门打了开来,高文举两眼一阵模糊,坐在那里拉二胡的那个熟悉而又亲切的身影,不正是将自己抚养大的孙福田院长么?
孙晓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孙院长收养的,也许是两岁,也许是三岁。总之他应该是入门最早的那个,因此,在后来的生活中,他一直以大师兄的身份自居。而在他之后进入福利院的孩子,不管年龄大小,个子高低,谁见了他都得喊一声:“鹏哥。”
他记得,为了让福利院能够正常运行下去,为了让孩子们有吃有穿,孙院长整日劳碌奔波的样子,刚过中年的他就因过度操劳而满头白发。可是那时候的鹏哥却依然整天给他惹麻烦。今天揍了东家的小朋友,明天砸了西家老人的尿壶,后天又偷偷挤了对门家的羊奶。搞的孙院长常常东家西家的上门赔礼道歉。而那时候并不理解的鹏哥,又会因此记恨人家,过了一阵,再度出手报复。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直到六岁那年,孙院长带着孙晓鹏到很远的山村里去看一个老同学,见到了那个坐在房门外边饿的直哭小丫头,玲珑。孙院长的老同学夫妇都去了,留下了那个被村里人叫做扫把星的小丫头自生自灭。如果孙院长他们再晚来几天,这小丫头只怕真的会被饿死。
可能是因为有过相似的经历吧,孙晓鹏当场就表示要将这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妹妹一起带回去。并发誓,只要孙院长同意他的建议,他以后将不再给孙院长惹麻烦了。孙院长巧妙的利用了孙晓鹏的爱心,将照顾玲珑的任务交给了孙晓鹏。
为了让玲珑和自己一样忘记过去的痛苦和不幸,孙晓鹏每日里用心学习,并将学到的东西完完本本的转教给玲珑。每天照顾她的吃喝拉撒睡,专心的一塌糊涂,再也没了当初横行乡里的精力。从此,福利院里多了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哥哥,富平县东郊少了一个令人头痛的恶少。
后来,福利院里的孩子越来越多,自愿加入福利院的热心人士也越来越多。虽然在孙院长等人的奔走之下,不断的收到社会各界的热情资助,但对于一个要养活上百儿童的民办福利院来讲,资金不足一直是他们面临的最大困难。
为了贴补,整个福利院从上到下,人人都在出谋献策。大人们纷纷在外寻找兼职,而去菜市场捡菜叶、到田间挖野菜之类的工作则是孩子们每天的功课。为了赚钱,孙晓鹏甚至和那个瘸腿老赵在富平县城里摆过棋局骗钱,也和独眼龙李大元摆过卦摊给人指点迷津,在这些江湖把戏中,孙晓鹏以一个纯真少年的身份,无数次成功的为两人拉托。其他人没有门路或不屑于用这种手法去找钱,只得靠着各自的关系,以出卖苦力或者做一些零工来维持生计。
眼见情况如此艰难,孙院长痛苦不已,常常引以自责,当然大家也明白这责任并不在他。有一天,一个很有经济头脑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