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仙君来压寨-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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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乱说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好吗?”,嘴里不停的一长串以后,他抬起头看向踏古,眼神里微带着些渴求。
踏古一怔,一瞬间有些失神,她竟觉得秦昊方才看她的表情很熟悉,叫她心软。她晃了晃眼睛,这才慢慢的放下了摆在空中的手,语气中的火气消减不少,“这还差不多。”
见听到她的赦免后,对面的人松了口气,她才又语重心长道:“你早认错不就好了,又何苦叫我动手?在这一点上,你总是不及闻凤聪明些,每次我要拍他脑袋的时候,他都会拿这样的眼神看我。”,说完便又是一愣,难怪她方才会感到熟悉莫名,方才那个片刻还想不透的答案,竟让她无意识中给说出来了。
气氛忽然间就变得有些沉静,她千不该万不该,说出了闻凤的名字。
闻凤死了,她很伤心,很难过,而秦昊又何尝不是?想来她的话,勾起了他的某处回忆吧。
古人有句很在理的道理,说人常待在一块,时间久了,彼此就会渐渐的变得相像。踏古现在觉得这个道理,委实有道理。
就像方才的秦昊,那个模样,的确像极了闻凤。从前的他,不管与她起了什么样的争执,都会鼓着脸皮与她死扛到底的,如今却知晓求饶道歉了,这不是受闻凤的影响,却又是受谁的?
从前每每闻凤惹她生气的时候,她都会凶他,然后他就会摆出一副委屈模样,好言哄她,直到她不气了,他又笑嘻嘻的同她玩笑。
那时她总觉得他那个样子,像是孩子,而她像是照顾孩子的人。可直到后来才知道,闻凤他,才是最有能力照顾别人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心里的沉重似要喘不过气来,沙哑道:“我好想念他。。。”
以前他也同秦昊一样,在她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出现来安慰她,可是今后不管她多么难过,身边都再也不会出现他的身影了,一想到这一点,她便觉得可怕的不得了。
秦昊良久叹息了一声,他也慢慢的趴到了朱漆栏杆上,沉静道:“我不想念他,但是我很想他。”
他说的这句话有点矛盾,引得踏古即便伤心至极,也忍不住回头看他。秦昊似有所察觉她递过来的视线,这才开口,可开口时,嘴上竟扯上了点点笑意,“想念,多是用来用在一个离开的人身上的。可闻凤从未离开过,他一直活在我们心里。”
他一直。。活在我们心里。。。
踏古怔了怔,她蓦地觉得秦昊这句话心酸不已。
确实,闻凤他一直在她们心里鲜活着,他何时从大家的心里离开过?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他真的随时随地都陪在她们身边一样。可她不明白,秦昊是如何有了这么大的勇气?又如何生了这个地步的觉悟?
这并不是见容易的事情,放在她眼里,却更像是自己安慰自己。因为她始终觉得,人离开了就是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在留下的人心上掏一个巨大的空洞。
这个空洞的边缘,逐渐定型,不管今后经历多久的时光,看过多久的东西,都依然无法填补,而这颗走了缺口的心,也会愈渐的孤独,愈渐的落寞,愈渐的空虚。最后真的看卻一切时,就像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
她手颤了颤,狠狠地握着栏杆,慢慢的,手中的木栏都近乎有些畸形,此时,她却也笑了,笑的委实无奈。
“我时常在后悔一些事情。”,她慢慢的松了手,开始揉自己的眼睛,“你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秦昊无声的摇了摇头。
踏古抬起头,手也继续覆着,声音清凉道:“我很后悔。”,她先是这样总结一句,又道:“小时候,记忆还是模糊的时候,我爹娘就离我而去了。所以那时的温暖,我并不记得多少。再后来,亲人的嫌弃排挤,伙伴的疏远,让我渐渐的养成了一个人生活的习惯。我为了自己过得安稳些,不愿旁人招惹,就救了一些不认识的人,又收留了他们,给自己建了个寨子来安身,逃离是非。那时候,其实我并没有多在意那些被我救了的人,我只觉得,他们过好他们的,我过好我自己的,就足矣。生活可以一个人一直走,日子也可以一个人一起过,直到自己从这个世界离去,没有伤害,没有念想,是件不错的事情。。。。”
她蓦地噤声,缓解着情绪。而秦昊此时看向她的情绪,也有些震惊。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听着这一切的人,更加震惊。没人想过,遇到她以前,她是这个样子的,爹娘死了,自小便是自己,那么她是如何过来的?她那时铁定是个凡人,凡人若是沦落到那个地步,除非有个好的机遇,否则一定会死。可听她的语气来,她似乎从没有什么机遇?那么,她是怎么过来的?
踏古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从前的我,每天都要拼命努力。别人努力是为了活着享受更好的待遇,而我拼命努力,只为自己能够活下去,这便是生来的不同。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搭理我,甚至连怜悯我的人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些伤害,欺骗,和利益。多少人从我身边匆匆路过,我又是多少人生命中的过客?其实后来这些在我生命里都没有什么不同,因为我就是自己,我只有自己。。。”
“我本以为,我的生命可能就要这么自己一个人到终结。直到有一天。。”,她濡了濡喉咙,“直到有一天,我在凤凰寨的桃花树下,遇见了佚慈。他毫无所求的留在我身边,给我从未感受过得温暖,他教我打开了心门,接纳别人,他给我带来了朋友。让我认识你,认识闻凤,还认识了许多人。然后我的身边就有了朋友,我的生活也开始变得不一样,前所未有的丰富与充实,这是我从前从未接触过的。我变得很贪婪,贪恋这些感情,依赖这些感情。我觉得,生活居然也可以变得这样美好,这样真好。。。。”
第143章 真正的隔阂()
“这样真好。。。”,她反反复复的在嘴里将这句话念叨了许多遍,就像着魔一般。
银月已在天上挪了好大一个光景,此时月辉避开拂柳,正正经经的打在踏古面上时,她脸上的晦暗神伤便一览无遗。银辉勾勒着她侧面的轮廓,极美,极伤,又极远,光影清晰的影射在秦昊的眼里,他的心里,也随着化出浓浓的忧伤来。
她说她觉得和大家在一起快乐,充实,大家又何尝不是?冥冥之中,她们注定凑在了一堆,彼此对彼此的意义,自然十分不同,这个感受,秦昊亦能感同身受。
只不过,天命多不遂人愿。有相聚,自然有心酸。是以踏古讲述这段本是开心圆满的故事时,脸色才会那样让人揪心吧。
他压抑住胸腔里呼之欲出的叹息,未免自己先行把握不好情绪,便急忙将视线从踏古那让人倍感惆怅的身形上移开。却不期然的撞上另一双忧愁的眼眸里,那眼眸黑白分明,却被月华打的半阴半明,远远看去,似有暗潮汹涌。
秦昊为之深深的震惊,他与这双眸子的主人相识这么久,却从没有看到里面出现过这样与众不同的神色。以前那里面多时栖着的,都是笑意,从容,或者沉静,却没有一份似现在这般,让人说不清道不明,似惊恐,似惧怕。
他见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踏古的背影,那神情,想叫她,却又怯懦着不敢张口,想接近她些,却无论如何也卖不出腿来。这样被难为的他委实狼狈,一张脸苍白的没有血色。
秦昊眯了眯眼眸,静静地盯着那人看,许久之后,却是问出了句话,“然后呢?然后是如何?”,他蓦地说出的这句话,虽然很显突兀,但踏古琢磨了一番,即便是衔接的时间久了些,还是毫无疑问是在问自己的。
或许秦昊想听一听,她后来的感受。
后来的事情,想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她的感受,却从未提及过。
她将头侧过湖岸边的排排拂柳,直到完完全全的将自己的脸背向秦昊,才继续道:“每次在我觉得生活就要以一个固定的形式继续下去的时候,都会出现意外的变故。正如我最孤独之时,突然间遇见了佚慈,改变了孤独一般。在我以为人生就当如此充实时,突然发生的接踵而至的变故,让我一次一次的措手不及,让我一次一次的伤心难过。。。”
秦昊抬头遥望星空,将往事回忆了几番,他是她所有个打击的见证之人,是以他轻而易举,便想出了这个悲伤的开头。一个让他回想起来也不太愿意接受的开头。
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身前的木栏上,眼中装着深深地不情愿。“你口中所说的这接踵而至的变故,大抵就是从去了我家开始吧。因为在我家发生的事招来了魔界的人。。。然后魔界的人又来找你报复。。。。”
踏古沉静的接下此时的话,“他们带了只怪物,差点毁了我的山寨。迫使我不得不离开,四处飘零,后来好不容易又在青丘定了居,却又是因为他们的招惹流离失所。算一算,我有家不能回,在外一直流浪,全拜他们所赐,他们伤害我身边的人,又伤害我在意的人,到最后,却独独只有我一个人是最安然无恙的。”,她声音忽然染上些许颤抖,情绪里的激动昭然若揭,“这样一来,到好像是在折磨我,所有人来到了我的身边,然后又让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我。天涯远隔也就算了,我还可以忍耐,因为总有机会见到面,可是没想到,最后的最后,闻凤却永远的随他弟弟离开了。。。”
她用手将头支撑着,似有些力不从心,语气里带着哀伤道:“其实这些才是让我最难以忍受的。我可以一一直忍受孤独,我可以一一直独自活过,但我无法忍耐的是,那些我曾经得到的一切,又全部都慢慢的离我而去。这些抓住过得,一点点从手上流逝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我。这让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比我从前的生活还要可怕很多。。。”
秦昊低下了头,望着湖中粼粼的光,若有所思,“的确,已失去的痛苦远比不曾得到要痛苦的多。。。”
他忽而转身看向踏古孱弱的背影,无甚语气道:“踏古,我后来说的那个汗蒸之法,其实你已经懂得了吧。”
踏古没有回答,而默然却不失为一个最好的答案。
秦昊略略颔首,若有所思,他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似非要想出个所以然来,踏古却忽然的说起了话,“懂如何?不懂又如何?该发生的事情,不是还是发生了吗?”
“你知道吗?”,她忽然加重了声音,“其实织梦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的,她私下里与我同处时,一直很嚣张。我知她是讨厌我,她喜欢佚慈,自然会对我厌恶之极。但我每当做什么,即便每次她与我恶言相向我都没有太较真,因为我根本不怕被人讨厌排斥,看不中我的人如此之多,我也没必要依依计较,何况是无关紧要的人,我更是懒得搭理。可今次我才发现,事实好像不竟是事实。”
秦昊皱了皱眉头,表情十分不悦,“从前我就不喜欢这个织梦,但不想她竟是这样一个心思险恶的人。她平日装的太好,你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踏古却还是之前的那句话,“说如何?不说且如何?该面对的还是务必面对的。”
秦昊愣了愣,“你态度如此不寻常,想是织梦今日做了什么手脚?”
踏古背着他慢吞吞的点了点头,“织梦这个小贱人,委实会用小把戏,我本以为这些其实都没什么用的,可今日委实叫我领教了一番。因着白天的事,我对她俩人之间就心存芥蒂,去看佚慈时,在他房里发现织梦沐浴,片刻间自然会怒从心生。她的小把戏,就是会把握时机,在佚慈没有出现的时候,她竟对我笑了!笑的尽是挑衅又得意,在佚慈来时,她便又装出了昏睡状。她故意挑起了我与佚慈的隔阂,故意让我两对彼此生气,最后,她也当真得逞了。”
秦昊歪着脑袋忖了忖,“你说这些,倒真有几分可气,我不想女子竟也可以这般无耻,叫人觉着委实恶心。”,他的满腹悲伤有一半化成了义愤填膺,他义正言辞对踏古道:“这口气不能忍,那个女人也不能这般轻易放过,我们一定要让她吃点苦头!”
踏古突然打断他的话,“让她吃苦头的事就算了吧。”
秦昊诧异,“为何?她总这般从中作梗,你能咽下这口气?”
夜风中的她极缓慢的摇了摇头,声音清凉似从天畔星斗泼洒而来,“咽不下。”
秦昊正想回说那不就得了,就听她又继续道:“她做这些,也无非是因为她太在意佚慈了。”
“可是。”,她扯了扯那面的柳枝,无甚语气道:“我也很在意佚慈,我们